23
闵蓉心想葉斓肯定是練過,否則這冰山臉的功夫怎麽能如此出神入化?她死皮賴臉的糾纏了一會沒成功,于是改變策略開始講起了笑話,葉斓津津有味的聽着,就是沒什麽反應。
“話說,”闵蓉一拍桌面,就跟說書的打板一樣開始講第n個笑話,“很久很久以前,有幾個小動物在一起聊天……”
“動物也會說話?”葉斓不急不緩的問道,看到闵蓉喝了兩杯水下去終于也放了心,給自己倒了一杯,當真就跟在茶樓裏聽書一樣。
“拟人懂麽,動物也是有自己的語言的。”闵蓉說,“你別打岔。”她喝了一口水,“然後小兔子先說:我娘在家裏都叫我小兔兔。接着小鴨子又說……”
“還可以跨物種交流?”
闵蓉翻了個白眼,“這就是個故事,當真你就輸了!”
葉斓表示‘原來如此’,“你接着說。”
“小鴨子也說:我娘在家裏叫我小鴨鴨。然後輪到小雞,小雞說……”
“它娘也叫他小雞|雞?”葉斓機智的猜測,心不在焉的低頭喝了一口水。
然後就看見闵蓉趴在桌上笑的死去活來,“啊哈哈哈……你好粗俗,哈哈哈……”
葉斓:“……”
她後知後覺,俊臉瞬間鐵青下來。“那你倒是說!”
“咳咳……”闵蓉勉強冷靜下來,“小雞就有點尴尬的說:你們先聊,我先走了。哪像你,哈哈哈……”
本來是想騙葉斓笑的,結果适得其反了,闵蓉笑到肚子疼也停不下來,葉斓黑着臉把茶杯砸的裂了縫。
葉斓相當懊惱自己為何要一時口快,闵蓉終于不笑了,看着葉斓的臉覺得自己離目标越來越遠了。
“還聽麽?”闵蓉小心翼翼的問。
“不聽笑話,講個故事。”葉斓覺得闵蓉嘴皮子好使,沒準可以往說書行業發展。他反正閑的無事,闵蓉又死命纏着,還不如放松些。
“好咧,”說起故事那還不是信手拈來,闵蓉指了指桌上的水壺,二郎腿灑脫一翹,“先給本小姐添點茶水。”
葉斓瞥她,喚人添了水,闵蓉又順便讓人給送些零嘴來,兩人窩在房間裏一邊嗑瓜子,喝茶吃點心,一邊講故事,權當度蜜月了。
“我先給你講一個‘一雙繡花鞋’的故事。”闵蓉心想,不能讓你笑,那就吓哭你。
葉斓渾然不覺,擡擡手示意‘講吧’。
闵蓉咂咂嘴,開始娓娓道來。她突然發現,如果上輩子形象再好一點,沒準自己也能開兩個脫口秀節目。忽而想想也不對,她形象是不理想,但比起郭小綱和周小波雲雲還是有可比性的。
“忽然之間!!”
“……”葉斓一口水噴了出來,全都噴在了闵蓉的衣裙上,擡頭望着一驚一乍,不打招呼就拍案而起的闵蓉,她歪着頭吸了口氣。
闵蓉瞪大了雙眼,自己繼續如臨其境的接着說,雙手撐着桌面,身體一點一點的前傾,逼向葉斓的臉。
她快要偷襲成功的時候,葉斓手裏的水杯一反,正面抵在了闵蓉的嘴唇上,角度恰好讓杯口吸在上面掉不下來。
“……”闵蓉起身,伸手把杯子從嘴上拔下來。
“後來呢?”葉斓問。
後來你妹!
“你猜啊。”闵蓉氣呼呼的坐了回去,觸手才發現衣服濕了。她忽然趾高氣揚起來,女王似的擡着下巴,指着自己的衣服,“想知道嗎,先把你弄髒的舔幹淨了!”
葉斓的瞳孔裏開始往歪竄小火苗,闵蓉不由慫了下來,“……那,那你幫本小姐把衣服洗幹淨咯!”
葉斓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
闵蓉徹底慫了,“那我先換件衣服還不行嗎?”
葉斓:“……”
闵蓉往裏間換衣服,期間又各種媚态的色|誘了葉斓一番,沒得逞。葉斓眼睛望着窗外,手撐着腮幫,手指堵着耳朵。
闵蓉自娛自樂的‘嗯啊’了一會,沒了趣才穿好衣服走出來。
葉斓拿掉堵在耳朵上的手,“繼續。”
“你去茶樓聽書給不給錢?”闵蓉卻問道。
葉斓聞言從懷裏掏出一枚不知道哪次買東西剩下來的銅板,丢在桌上,“說書的人不敢嫌少。”她道。
“……”闵蓉不客氣的收起那枚銅板,“不嫌少,但我可以不講啊。”葉斓就算不會笑,但是她有好奇心啊,“你想聽是不是,這樣,一個故事親一口,親在這裏為算。”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怎麽樣?”
葉斓簡單丢給她三個字:“做不到。”
“別啊,什麽事情咱們沒做過,就親一口而已。”
葉斓不耐的看她,“你到底講不講?”
“那不親也行,你答應晚上留在這裏過夜。”
葉斓想了想,這個要求不過分。
闵蓉又補充,“一個故事留一晚。”然後講完一千零一個故事,葉斓就會愛上她!
“可以。”
葉斓本來是打算婚後分房睡,可是現在又覺得不行,裏外有人看着,落人口舌總歸不好。所以闵蓉這條件,說不說她都會留下來。
不過留歸留,只要不同床共枕一切好說。
闵蓉姑且信了她,繼續滿懷熱情的把故事講完。自己怕是太專注了,講完了整個人還有些走不出來,全身汗毛都筆直的立着。然而葉斓風輕雲淡的樣子又無可避免的刺激到了她,于是心裏不平衡,咬牙道:“我再給你講一個!”
葉斓點點頭,喜聞樂見。
“這次講的這個,非常可怕!”她故作神秘的提醒,“叫做‘午夜兇鈴’!”
……
當天夜裏,闵蓉睡在大床上,葉斓堅決的睡在了榻上。臨到葉斓快要睡着的時候,耳邊一陣響動,她敏銳的神經一崩,當即要起身。卻只見迎面哆哆嗦嗦走來一個人,葉斓還在迷惑,縮着脖子的闵蓉就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她。
“……”葉斓愣了。
“嗚嗚……我害怕……”闵蓉小聲抽泣,讓人心疼。
果然是白天鬼故事講多了的後遺症,闵蓉縮在葉斓懷裏的單薄身軀忍不住抖,先前小眯了會還做了個噩夢,腦子裏反反複複都是繡花鞋和電視機裏的貞子。
這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每次和葉斓耍心眼,怎麽最後賬都會攢回她自己身上。
葉斓頭一次沒有馬上推開她,半晌擡手拍了拍闵蓉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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