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愛神的贊禮

雖然有時候沒有什麽表情, 但湯姆實際上也是有着多種情緒的, 該生氣的時候脾氣也來的很迅速, 盡管不常有, 但畢竟又不是什麽機器人。

雖然看過去陰沉, 也讓人猜不出在想什麽，但實際上湯姆自認為不是隐忍的性格, 該發洩就不會猶豫，就如他不止和洛基一個人說過的, 無法随心所欲只是你沒能力，習慣性的表情只是他願意，并不能代表他需要這種手段來達成目的和掩蓋情緒。

但現在他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看起來太過善良了, 以至于誰都覺得可以和他頂撞上兩句。

就像每個人都可以給另一個人随意的定罪一樣。

“飯可以亂吃, 話可不能亂講, 你們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才對。”

洛基對于湯姆的話歪歪腦袋，這又是哪裏來的俗語？果然整天在家裏閑着無聊翻的書不是白看的嗎。

“成長是需要代價的，在這兒遇上我也不錯, 因為你們的代價肯定不是死亡。”緩慢的從椅子上站起來，鬥篷中擡起的右手握着那根皮特羅見過的魔杖，他不斷用眼神示意妹妹往後退, 即使監·獄的房間總共就那麽大，拉開點距離好像也更能讓人放心一樣。

然而旺達或許接收到了哥哥的指令, 但她并沒有絲毫的動搖，即使剛才這個男人距離她那麽近的時候她也沒有能喚起這人心裏害怕的景象，好像他本來就無所畏懼, 旺達也依舊不肯有絲毫的退讓。

或許是年齡還不大，有着外人難以理解的執着，旺達在某一方面和尼克有一點相似之處，對于自己的觀點有着自己的解釋，湯姆的話在她看來全都是歪理，不過是為了托尼·斯塔克開脫而說的話而已。

實際上湯姆也不在意這個小姑娘的固執表情，有的人就只有在現實中磕破了頭才會知道中間到底哪裏出了差錯，在他看來這對雙胞胎還是太天真了，他來這裏的目的本來也就是實質性的報複而已，其實這對雙胞胎該感謝他的，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對你說着批評就認真聽着，因為就連那也不是經常有的事情，更多的人不是漠視或說兩句不痛不癢的關心，就是只希望你萬劫不複，這樣才不會擋着他們的路。

對于眼前這個男人持有的力量旺達還不清楚，但對于看見過湯姆用手上這根魔杖把九頭蛇的人不費吹灰之力的撕得粉碎的皮耶羅來說，被魔杖的尖端指着的時候就已經是一件讓人全身不舒服的體驗了。

“Cruc……”

“等一下！”那根魔杖在昏暗的環境中如施法者的皮膚一樣慘白，皮特羅實在無法忍受它對着自己妹妹的樣子，像是在等着淩遲處死的死·刑犯，“我想用情報換取你的……原諒。”說出那個詞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因為他和旺達一樣其實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覺得自己有哪裏做錯。

在一邊抱着胸脯和權杖看戲的洛基差點都要為少年的機智吹個口哨了，有的時候就要采用迂回的方法，好漢不吃眼前虧嘛，能達到目的的方法都是好方法，不嚴重的話，一時的屈辱都是可以忍的。

雖然皮特羅并不如洛基想的那麽輕松，但現實就擺在眼前，就如眼前這個男人所說的，保護好妹妹才是他應該做的，盡管他們只差了十二分鐘，一直沒怎麽分大小。

“哥！”對于皮特羅近似于投降的舉動旺達非常不滿，從她的能力都無法撼動這個男人的思維可以看的出來其意識是極為堅定的，就算給予了一定的代價，到最後她也不認為這個人會放過他們，畢竟他們現在根本是甕中之鼈，沒有反抗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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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道理皮特羅當然知道，但除此之外他也不能為旺達做別的了，到頭來，他其實還是一個沒有用的哥哥。

扶着鐵窗，旺達看着皮特羅有那麽一瞬間想要掉眼淚，這個世界為什麽這樣呢？他們失去了父母，冒着生命危險自願給九頭蛇當小白鼠，憑借的就是報仇這麽個信念活下來，如果有人告訴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進行方式，與其說是不能相信，倒是不願更恰當一點。

洛基撇撇嘴，怎麽一瞬間就變成苦情劇了。

“我想你和我交換的消息需要足夠的分量，不然……”湯姆絕對不承認自己在威脅別人，反正知道不知道那個消息對他來說都是額外的，旺達的想法确實也有一些對的地方，就算那是個很重要的消息，但如果對他沒有用的話，他一樣會實施最初來這裏的目的。

其實最難理解的應該是被強制要求一起來的洛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麽的，難道湯姆做這種事的時候還需要有人圍觀助興？

“在瑞士，位于因特拉肯市正南部的阿爾卑斯山群裏有一個湖泊，具體的位置我們也不知道，從斯特拉克那裏聽來的消息，九頭蛇想要占領那裏，但遇上了一點麻煩，不僅地形很難進入，而且聽說那裏有某種自然力量保護，阻隔了任何儀器探測，我們不知道人進去會不會受到攻擊，但從九頭蛇那麽多人都沒能成功看來，會被攻擊的機率很大。”

湯姆對于這麽一長串話幾乎是無動于衷，他只是繼續看着不知道是說完了還是歇一口氣的皮特羅。

如果就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夠格讓他改變什麽想法，現在他甚至還一點都不清楚那個湖泊的作用。

心裏最後一點僥幸也消失，從聽說那個地方開始他們兩個人就一直策劃着什麽時候能趁着九頭蛇放松對他們警戒的時候去看看，那時候作為九頭蛇武器的他們應該已經獲得了一些信任才對，那個地方對于他們來說是一個可以幫助脫離九頭蛇的好機會，到時候如果還沒報仇就繼續報仇，如果結束了就随便找個地方定居下來，過上曾經平靜的生活。

但如果被神盾局占領了的話，就沒有那麽好的事了，光是要接近那裏就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那個湖泊被稱為愛神的贊禮，其起源已經不可考，在九頭蛇的研究中，它對于人的靈魂很有幫助，經過一定程序之後，會增加人的力量，特別對于異能有好處。”

很多異能者雖然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但也不都是攻擊系的力量，對這樣不上不下的人來說，快速的提升實力才是确保自己安全的最重要方式，而九頭蛇之所以關注這種地方一定就是為了像是雙胞胎這樣的研究了，想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的目的。

這是一個特別對于異能者來說格外珍貴的地方。

然而湯姆第一時間在意的是靈魂那個詞。

他如今會變得面目全非其實有很大一部分起源是因為那時候的他貪心長生和一些其他東西，把自己的靈魂分成了好幾份，之後複活的方式好像也有一些問題，他覺得之所以會失憶好像也和靈魂有一些關系。

雖然在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從二十年前的英國一眨眼來到二十年後的紐約這個現代大都市，但一個靈魂不完整的人一定是會帶來後遺症的，用托尼的理論來說，如果真的是時間的折合點造成這種穿越現象，那麽對于人的記憶是有一些消除作用的，特別是狀态不穩定的人——盡管托尼是完全不相信靈魂這回事的，極度相信科學的人總覺得人的意識和靈魂是兩回事。

這種想法就算是看了那麽多的黑魔王傳記也沒辦法改變，要知道在湯姆的經歷中，他還死過一段時間呢，照樣依靠靈魂附體活到了現在。

思考的時間越長，湯姆就對靈魂方面的問題越疑惑，按照個人體驗來說，他其實感覺自己現在很完整，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帶來的修複作用，但這大概是他外貌在逐漸恢複的原因，但恢複的程度其實極為緩慢，記憶也是一樣，有的時候只是幾個片段，那種不連貫的感覺會讓人非常不舒服。

“這裏暫且交給你了。”湯姆把魔杖一收，甩給洛基一句話就走了，如果那麽說的話他就要去找一下現在絕對還沒下班的尼克談一談了，那個人不可能會對這樣一個地方不感興趣。

至于那兩個小家夥的“Crucio（鑽心剜骨）”就留到下次好了。

突然被扔下的洛基懵了一下，交……交給他？

洛基就這麽保持着抱胸靠牆的姿勢目送湯姆在轉瞬間走遠，因為太過荒唐和突然甚至沒能詢問一句。

不是！他也不知道幹什麽啊！這大晚上的不會本來就是讓他來看監·獄的吧，這不是有獄·警呢嘛！

保持一樣的姿勢又把頭轉回去，雙胞胎也在看着他，洛基只好聳聳肩，坐到剛才湯姆的椅子上，總不能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不是。

看着就看着呗，反正在湯姆身邊的時候運氣總是不錯，看他這不是連權杖都找回來了嗎，有些東西可以适當的忽略，比如一些很突然的不合理要求以及忍受湯姆的嘴巴和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