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會讓你知道的

湯姆倒是沒急着回答, 而是仔細思考了一下托尼話裏的意思, 什麽叫做對洛基怎麽看？從哪方面說？

“你昨天晚上和洛基去了神盾局？”雖然尼克沒有明說, 湯姆也還沒和他說這回事, 但從一系列狀況中他還是可以猜出來一些, 那種所有人都知道但只有自己蒙在鼓裏的感覺非常不好。

雖然還不理解托尼似乎隐約包含着的其他情緒，但最表層的湯姆很顯然感覺出來了, “我原本準備去會會雙胞胎的，你知道的, 帶上一個有心靈寶石的打手總要省下不少力氣，畢竟我們和神盾局是友方，鬧出太大的動靜不太好。”

湯姆放下茶杯, 順手幫托尼把沒撫平的衣角拉直, “小孩子總是要教育的, 随便攻擊別人可不對，那麽他們就不會明白代價這個詞的含義。”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這個解釋總算讓托尼放松了一點, “洛基似乎和你相處的很好。”

對于洛基這個人，托尼其實說不上多喜歡，畢竟曾經作為敵人, 雙方都想要對方下地獄，但如果對方能夠變好, 畢竟又是索爾的弟弟，接受起來也并不是太困難，但前提是, 洛基真的能夠變好，并且，不要再黏在湯姆身邊了！

每次湯姆讓他去休息的時候好像總會發生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而每次都有洛基摻和在裏面，明白自己在想什麽之後托尼能放着不管才是有鬼了。

“他也和你相處的很好不是嗎？”雖然有時候會互相說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你知道我是什麽意思，湯姆，”托尼一直沒有動搖的看着湯姆的眼睛，“我不知道他出于什麽目的，但你們的距離太近了，互相有着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然而湯姆是越聽越不對勁，這話怎麽感覺怪怪的。

第一次湯姆能夠那麽清晰的感受到托尼的情緒，埋怨的、不安的、反感的……倒也不全是負面情緒，但扣在托尼身上就那麽讓人感覺荒唐。

“你不喜歡我和洛基距離太近對嗎？為什麽？是因為你不喜歡他那個人，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對于湯姆的敏銳托尼其實早該猜到的，但那一瞬間還是有一些慌張，他其實很明白自己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湯姆是怎麽想的，就像最開始知道自己心意的時候他也調整了很久，雖然他不知道湯姆的性向，但以一個直男來說，最開始确實受到了沖擊。

更何況也不是性向相同就一定會成的。

相比起他，其實洛基是一個更好的選擇，性格和湯姆更相通，也有超能力，最主要的是沒有那麽大的負擔，不是複聯的成員，也沒必要在人類遇到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更有漫長的生命可以陪伴，不過如果輕易放棄的話大約就不是托尼了。

“洛基有他自己的生活和命運，在我們的生命中有一段相遇也許是安排好的，也許是偶然，但誰都不會是對方的所有，事實上沒人能成為對方的最重要。”在無法思考出托尼異常的原因後，湯姆最終把托尼當做是焦慮症的附加情緒——不安感和占有欲發作——于是說了這麽一段話表達人格的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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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托尼只聽到了自己想聽的內容，“我也不能成為那個最重要的嗎？”

什麽？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湯姆愣了一下，一直到現在他才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那種他根本沒有想到過的可能性。

托尼對他重要嗎？當然是重要的，不然他為什麽要做那麽多多餘的事情，又為什麽會有顧慮，不都是因為托尼嗎。

如果沒有托尼的話，他大概還會是那麽無所畏懼的人，因為根本沒有在乎的東西。

“你對我當然是重要的……”這種重要會促使這他做很多事情，但對于過于親密的關系湯姆其實沒有什麽信心，他本身不認為人會一輩子保持最初的信念，但如果對象是托尼，他卻說不出後面的話。

遙遠的地方有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兩個人都沒有回避對方的眼神，但也同樣誰都沒有說話。

托尼的計劃本來不是這樣的，他還想有更多的時間去緩沖，去接近，但洛基給他的刺激似乎太大了一點，說出口的話就像是不受控制一樣，等他發覺湯姆已經有所覺的時候想收回都做不到。

他知道，自己應該直接做一個了斷，雖然忐忑，但如果錯過這次機會，已經察覺的湯姆會有什麽舉動他根本無法預測，因為覺得不便而搬出去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但對于我來說，你就是最重要的，高于任何東西任何人。”

湯姆本來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被這些甜言蜜語打動，那實在是空泛的很，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

全身的血液好像燒開了一樣，下意識的想要回避目光，但托尼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忽然又湊近了一些，兩個人的距離瞬間不到二十厘米。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他的想法？他現在腦子都跟江漿糊差不多了，還能有什麽想法！

雖然表現的很自然很強勢，但因為湯姆一直沒有回應，托尼心裏難免的緊張，撐在湯姆旁邊的手其實有點抖。

而很不巧的是，湯姆看見了。

湯姆不敢說自己對托尼是了解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只覺得和這樣一個人生活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即使他有數之不盡的麻煩事，也同時承擔着很多危險也一樣，排除掉雛鳥心理，他對于永遠和托尼生活在一起其實是想過的，就算是自我否定了之後也覺得永遠成為朋友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那種不想斷絕也不想成為敵人的心理他到現在還有，實際上他雖然覺得人類的感情并不持久，但他并不明白愛情這種東西，也根本沒有考慮過和誰有一場戀愛，和誰永遠在一起以被認定的關系生活。

明明是可以明确判斷的事情，是他平時只要是稍微想一下就會出來答案的問題，但套上托尼的名字之後就讓他無法說出那些明顯會傷害到托尼的話。

“我不知道，托尼。”

雖然不是同意的回答，但這個答案再加上湯姆的表情，托尼突然心情很愉悅，或許湯姆就像是沒有被捅破之前毫無所知的自己，心裏也是有向着他的，只是生活太過于理所當然，不曾在意而已。

“那我會讓你知道的。”托尼說着這句話湊過來的時候湯姆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了，對于一個百年來從來沒考慮過感情問題的人來說，這已經是非常激烈的行為了，但這時候又鬼使神差的沒有推開。

那時候托尼的的眼睛距離他不到五厘米，甚至能感覺到對方呼吸的溫度，時間明明很短卻像是過去了很久。

“你們大白天的這樣真的好嗎？”略有點調笑的聲音吓了湯姆一跳，就算是被動方的他這時候心裏也覺得洛基出現的太不是時候了。

托尼挫敗的把頭擱在湯姆肩膀上，他說什麽來着？洛基那個家夥絕對和他有仇！絕對！

成功的攪黃了某人的好事之後洛基的心情好多了，用湯姆的話來說，他們現在是——扯平了。

此處是一直在猶豫該不該出聲提醒自家老板洛基吃完早餐的賈維斯，不過由洛基打斷和由他打斷好像并沒有太大的區別，所以，還是讓那個瘋狂的家夥背鍋去吧！他還想在餘生好好過呢。

看着托尼因為遲來的難堪而縮在他肩膀的頭，湯姆瞬間想笑，這看起來太像是一條委屈的大狗了。

湯姆拍拍托尼的肩膀，“起來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和你說。”

等托尼終于緩過勁來擡起頭，完全不敢看湯姆，這次回避眼神的變成他了，索吻失敗什麽的他才不會承認！

湯姆看到這裏突然想起什麽，從茶幾底下的盒子裏抽出一張看起來像是八分之一披薩形狀的紙片，撐起來之後變成一頂簡易的尖頂帽子，上面有一個豎着寫的單詞“DUNCE（蠢貨、笨蛋）”，這是當初托尼閑着無聊找靈感的時候給小笨手做的，上次發現托尼有焦慮症之後湯姆正和賈維斯聊天的時候從小笨手腦袋上拿下來之後就一直放在那。

托尼就這麽看着湯姆把帽子穩當當的放在自己頭上，完全沒弄懂這是幾個意思。

“這頂帽子應該屬于你才對。”

托尼：“？？？”

洛基差點就鼓掌了，雖然他知道湯姆可能只是情人之間的調侃，但還是絲毫不怕惹人厭的接了一句：“完全适合你。”

在托尼反駁之前湯姆就轉過身面對洛基，“如果你想證明阿斯加德人還是需要休息的，那麽現在就應該直接回你的房間。”

然而托尼可不準備那麽容易就放過他，這時候他記起來今天之所以會有這麽一出就是因為洛基，“你沒必要對他這麽好，反正他的哥哥會來接他的。”

“那麽在他的哥哥來接他之前，你可以把他和皮特放在同等的方向上，我想這樣你就不會這麽容易生氣。”湯姆的言外之意就是，就可以把他當做小孩子，然而剩下兩個人都誤會了。

洛基：“……”

托尼：“……”鬼才要這麽瘋狂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