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自主意識

說真的, 尼克是有點後悔了, 他去監獄看雙胞胎的時候要不是皮特羅躺地上還會抽搐兩下, 他都要以為死人了。

當然這兩兄妹死不死他不在意, 但理事會在意啊, 等着看雙胞胎沒有好下場的民衆在意啊——雖然死亡其實不算什麽好下場，但總不如親眼看見對方痛苦來得解恨。

最讓人微微豎起汗毛的是, 就算看起來再痛苦，從外表上你甚至找不出一個傷痕, 這是魔法的能力，從內而外的痛苦。

站在那裏看醫護人員給雙胞胎進行着各種檢查，至少在他們被公開定罪之前, 還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那宣判臺是必須得上去的。

神盾局因為接連的意外和搬遷問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太安穩, 但如今九頭蛇部分成員被捕，雙胞胎也已經歸案，其他的超級罪犯掀起的風浪有限, 紐約竟然一時之間安靜了下來。

安靜到托尼在家裏躺着都對身上的傷不怎麽着急了，反正大小也沒什麽事兒讓他幹。

“我覺得你最好小心一點，不然我就要拖着受傷的身體再造一架。”

湯姆都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這句話了, 從最開始随口的提醒到後來時不時開玩笑就要來兩句，就算身體還沒大好托尼嘴上也不閑着, 不說點什麽仿佛渾身不舒服。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失敗了。”湯姆對着托尼的盔甲舉起了魔杖，寫着咒語的書已經被他放下，這麽多次實驗下來那一長串咒語他都會背了。

“如果你這次實驗能成功, 我說什麽也要繼續研究魔法了。”實話講，賦予一樣本無生命的東西以自主意識，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現在湯姆就正對着盔甲嘗試這樣的事情。

托尼一直致力于讓人工智能擁有自己的意識和感情，雖然最後反而倒騰出個讓大家瞎忙活一陣的奧創，但到底是一種進步，只是需要研究一下如何把這種進步控制在可允許的範圍內，也許到那一天托尼就可以真的安心退休。

人工智能和科技湯姆不懂，也不打算深入了解自己注定不耐煩去研究的東西，反正從魔法方面成功也是一樣的。

本來湯姆是打算給盔甲升級升級，這個升級是指攻力或者防禦屬性，主要還是想試試魔法和現代武器能不能兼容，畢竟巫師的魔法大多是即時性的，把魔法儲存起來以成為長久的魔法物品那需要很大的精力，而且對容器有特定的要求。

很顯然盔甲看過去就不是什麽好的魔法容器，自然湯姆也不會用普通的方法去做。

最後他是成功了的，雖然因為那個等同于防護魔法的功能，整具盔甲紅的發亮，在夜空中都可以充當彩色燈泡了，可以說是非常符合托尼騷氣的形象。

如果忽略掉幾乎可以被敵人當做靶子打的副作用的話，倒是還能穿。

當然湯姆不會讓躍躍欲試的托尼真穿着它上街，更別說戰鬥了，純粹是穿着去作死的。

于是所有成果再次歸零，然後無意間湯姆就看到了現在正研究的這個咒語，原本的功效類似于傀儡之術，可以讓某樣東西像是身體的一部分般如臂揮使，後來被湯姆改造來改造去，莫名的有了讓生物智力大大增強的效果。

這裏說的是生物，原本就有知覺會跑會跳的那種，湯姆原先是拿一只狗做實驗的——斯科皮新買的寵物狗。

一直到現在，湯姆試圖讓一具金屬組成的盔甲有自己的思想，不止是在普通人看來，就是在巫師眼中這都是很荒謬的事情，光是預想也知道很艱難，所以半個多月過去了他還沒成功。

不過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在他無數次差點把盔甲弄壞之後，今天總算有了點底氣。

晦澀的咒語不停地脫口而出，托尼在不遠的房間門口倚着門框圍觀，也許湯姆自己不知道，但肉眼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施展魔法的時候湯姆的瞳色會稍微變淺，反射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像是通透的琉璃。

湯姆一揮魔杖，綠色的光束直接射中了正前方距離不遠的盔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前就算是失敗也好歹是有動靜的啊，不然托尼那句話可不會作為一個梗說那麽多遍了，無疑在實驗中盔甲一遍遍的受到看起來過于恐怖的傷害。

而現在一道魔法過去，就像水滴進沼澤，別說沒動靜了，甚至連聲響都沒有，昨天剛清洗完噴上新漆的盔甲靜靜地站在那兒像是陳列櫃裏展示的未來科技。

托尼想走過去看看，然而剛踏出一步，賈維斯的聲音就響徹整個大廳:“無法連接馬克30！無法連接馬可30！建議保持十米以上距離！”

理論上來說賈維斯可以自主連接上托尼制造的每一具盔甲，只要那具盔甲沒有報廢。

出于信任，兩個人齊齊從自己所在的位置往後退，直到湯姆背抵落地窗，而托尼并沒有後退多少，始終保持着可以看得到湯姆的距離。

紅金交彙的盔甲還是沒有任何動作，湯姆一瞬間都要懷疑賈維斯出現問題了，當然那種可能性太低了，目前他還沒見過。

然後就看見盔甲的眼睛一亮，接着舉起了他的機械臂撓了撓頭，看看正前方的湯姆又看看左邊的托尼。

兩個人和一具盔甲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會兒，終于湯姆忍不住舉起了手裏的魔杖，到底是因為他的魔法而産生的變化，他還就不信自己沒辦法控制了。

看見魔杖對着自己的一瞬間，還在慢悠悠撓頭的盔甲瞬間往前一撲趴在地上，雙手抱頭十足的“躲避攻擊”姿勢。

托尼捂着嘴差點沒笑出聲，看起來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了，但這智商……堪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