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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本來想碼肉的……然而還不是時候
幾箱茶葉擺于萬鳶房門之前,恰好擋住了萬鳶的路,大清晨瞧見如此,料誰也不滿,萬鳶不禁皺了皺眉,而後喚來了豆腐。豆腐此時正打掃着院間落葉,聽聞萬鳶喚他過去,便趕忙将掃帚一扔,随之急步過去。
萬鳶不滿地踢了踢其中一箱的茶葉:“這是什麽?”口氣略帶了愠意。
豆腐聞言,腦袋更是低了些許,趕忙應道:“回王爺,這是柳公子适才送來的茶葉。”說着,悄然擡眸看了眼萬鳶的神色,見他在聽聞柳冬二字後,神色更是淡漠,不禁有些詫異。
以往王爺若是聽到柳公子,定會莞爾一笑的,怎的今日變了個人似的……
豆腐尚未出言,便忽聽萬鳶一聲自嘲般的笑聲,而後但聽他問道:“他這是什麽意思?”豆腐一聽他問話,趕忙嘴快答道:“柳公子說是送給王爺您的賀禮。”
“賀禮?本王要什麽賀禮!”萬鳶笑了笑,又踢了踢腳下的一箱茶葉,笑容立時斂起,聲音也厲了起來,“将這些破茶葉統統給本王扔了!告訴他,別再給本王送什麽賀禮來了!”語罷,便一腳踢翻了擋于他前面的一箱茶葉,而後拂袖離去。
豆腐看着滿地茶葉,不禁一聲輕嘆,默默去執來了掃帚将地下的茶葉打掃幹淨後,便思量着究竟扔不扔好。這些普洱茶葉俱是上等之貨,放着已有些年月了,昔日便有人說過,普洱越是放得久,口味更是極佳的,聽說一品陳年普洱時,那股茶香與微澀之味甚是讓人回味。
可惜了這些茶葉啊……
豆腐嘆了嘆,有些舍不得地将那幾箱茶葉抱起,正要往外走去時,恍然聽到有人怯怯地喚了聲:“豆腐!”
豆腐止住了步子,回首望去,便見一個生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自一株樹木後出來,豆腐認得他,他是那掃康王府門前灰塵的小僮,之前王爺不在府中之時,他常被人欺負……
“怎麽了?”豆腐問道。
小僮揉了揉眼,雙眸有些泛紅:“你真要将這些茶葉扔掉麽?”瞧見豆腐颔首,小僮眸子更是紅了幾分。
豆腐看着他一雙眸子紅得似快要落淚一般,不禁輕輕一嘆,柔聲問道:“為何又哭了?”不知為何,豆腐總覺得他很可憐,究竟是哪裏可憐,他也說不上來,只是每次看到他哭,他心下也甚是不好受。
“我只是覺得柳公子好生可憐……王爺适才那番話,若果在柳公子面前說起……”說到最後,他卻再是說不下去了。
豆腐一嘆,将手中的幾箱茶葉俱放落于地,而後将他抱入懷中,擡手輕撫着他的背部,小僮愣愣地待在豆腐懷中,遲遲未曾回神,紅通通的眸子宛若兔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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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辰漸逝,不知覺間已是下午,待到萬鳶将今早的氣消了後,便有些後悔今早的所作所為,要豆腐将茶葉統統扔掉就罷了,偏偏還要豆腐跑去告訴那人——“別再給本王送來什麽賀禮!”只是……若不是那人忽的送來什麽賀禮,他也不至于如此!
正當萬鳶暗罵之際,卻不知何時竟是走到來了柳冬的茶鋪附近,萬鳶一怔,本想要轉身離去,卻覺自己若是這般走了,好似有些窩囊。于是,萬鳶回身行去,躲于茶鋪門旁,悄然探了個腦袋,竊看着柳冬。
其實,就這般遠遠地看着柳冬也甚是不錯,至于當日許下的那個賭約,他卻覺他方才是輸的那個……
他自幼便居于深宮,自是看慣了後妃們的爾虞我詐,下作手段,只為了獨有一個的帝後之位。他本可被立為太子,可也因此事,他的母妃德妃娘娘竟被後妃害死,便連他,也險些牽連進去。
便自彼日起,他就對這可坐擁萬裏江山的帝王之位心生懼怕,他寧可繼續做這閑散王爺,閑來便可與數幾個好友一同去喝喝酒,賭賭錢,鬥蛐蛐其實也甚是不錯。好比在宮中那枯燥乏味的日子,皇兄總愛對他板着臉,而宮中的小太監小宮女們,見到他如見鬼神一般,神色立變,趕忙繞開路走。
誰不知當今聖上最為歡喜的便是康王,又有誰敢招惹他?
“王爺,出來吧。”柳冬清冷依舊的聲音忽的響起。
萬鳶聞言,不禁詫異,而後帶着微笑,便自門後進了鋪中,“唰——”地一聲抖開了指間那柄描金骨扇,只見扇上所畫的江南水墨景畫,筆墨濃淡适宜,詩句二行猶是寫意。
“瑾之,你怎的知道我在那兒?”萬鳶問道。
柳冬絲毫沒有理會他,只低首認真地算着今日的賬目。
萬鳶瞧見他的神色,忽覺有些不妙,上前幾步,帶着些許緊張的口氣問道:“豆腐适才是不是來了?他可有與你說些什麽?”
柳冬打着算盤的指忽的頓了頓,半晌,複落指,只輕道:“沒有。”
萬鳶暗松一口氣,随之繞過案臺,行至柳冬的身後,雙臂輕輕環住柳冬的腰,那人分明輕顫了一下,萬鳶唇角微翹,笑得狡黠笑得得意。他忽的伸手握住了柳冬正在寫字的手,柳冬一驚,險些将筆下的字寫錯,他有些惱怒,卻始終一言不發。
身後那人笑得愈發得意,他帶着柳冬的手于賬簿裏其中一頁上寫下了萬鳶柳冬四字。待得四字寫完,便将柳冬放了開來,柳冬回首,神色微惱,那雙平日裏清冷平靜的墨黑眸中已染了愠意,只是柳冬生氣之時,并無粗鄙之語而出,亦無其他言語,只安安靜靜的,如平常一般。
“瑾之,本王請你喝酒可好?別生氣了。”
柳冬不語。
良久未得回應,萬鳶不禁有些難受,正思量着要不要就此離去之時,柳冬卻恍然輕輕應了聲“好”。于是待到落日之時,萬鳶本想牽着柳冬的手往巷外行去,怎料甫一碰到那人的手時,卻被他一把揮開。
萬鳶一愣,始終沒有說些什麽,只是心下泛起些許自己說不清的滋味。二人無言同行,已不如往日那般親密,直到酒館,二人方才止步坐下。
幾壺酒很快就上來了,柳冬垂眸摸着白瓷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想得如此入神,倒是萬鳶一如既往的滿臉笑容,只為柳冬斟滿了酒,自己便将一壺酒好好品個夠。
柳冬捧着酒杯,随之以舌嘗了嘗酒水,只覺微微的辣,他蹙着眉将一杯酒一飲而盡,而後又執起一壺酒為自己斟滿。他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怎麽了,難不成只因豆腐那三兩幾言而被氣成這般麽?
酒杯被重重置于桌上,柳冬似是慣了清酒獨有的微辣一般,只不斷地給自己滿酒,他向來滴酒不沾,而今飲下幾杯,已是滿臉通紅,腦袋暈眩,不一會兒,便傾入了身旁萬鳶的懷中。萬鳶抱着他,以指輕繪他的眉目,繪過那道入鬓英眉,繪過那雙清冷墨黑的眸,繪過那秀挺的鼻,繪過那誘人紅潤的薄唇……
萬鳶穩了穩心神,而後端起酒杯,忽的聽柳冬輕道:“給我……”而後但見柳冬伸手要奪,萬鳶立時移去另一邊,那雙狡黠的眸轉了轉,也不知正打什麽主意。
“你還生本王的氣麽?”
“……”
正當柳冬眩暈之時,萬鳶忽的吻上柳冬的唇,那人将些許酒水渡了過去柳冬的腔中,而後他的舌纏上了柳冬的舌,酒味愈發濃郁,柳冬心下泛起微微的酸澀與排斥,本想要将他推開,卻驚覺自己已無半分力氣。
良久,唇分,銀絲未斷。
“瑾之,瑾之……”他于他的耳畔呢喃,只握緊着柳冬微涼的手,似想與他走盡一生。
落日餘晖恰好落于離酒館不遠之處的一株樹木,泛黃的落葉宛若蝴蝶起舞一般飄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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