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修煉—別人走腎我走胃!

衛鏡承剛剛查詢并選出的是從小周天運行中提取出的一小段,是靈氣在體內循環經過胃部、進入丹田的一條路線,如果雲嶺在吃飯後感覺到的那真是靈氣在擴散到體內的感覺,那麽每次修煉前他只要将胃裏的靈氣調動進丹田,就能開始正式的小周天搬運。

可這樣做的問題就是每次修煉時他都要比其他同學慢一些,因為多了一個步驟——人家修煉都是走腎、緊挨着下丹田運行起來有多快?可雲嶺卻得走胃,而且還必須是吃飯之後馬上打坐。

但也說不定等他将來能正常運行小周天後就可以和正常修士一樣,使用走腎的練精化氣發了?

雲嶺看了一遍後也理解了衛鏡承的意思,他有些不确定地征詢對方的意見:“這樣……真能行?”

“試試看,或許是個辦法。”衛鏡承也不能保證,但不排除這也是一種方法,不然如何解釋雲嶺沒每次吃飯時的特殊感覺?

雲嶺被對方鼓勵也用力地點了下頭,深吸一口氣,再看向他自己飯盒的時候,就仿佛那裏裝得不是飯,而是能讓他修煉的滿滿靈氣啊

這一頓飯,雲嶺吃得比平時要細致得多,就仿佛恨不得把每一口飯都徹底嚼碎、吸收光裏面的靈氣,但速度卻絲毫沒有拖拉,吃完的時間與平時差不多。等吃完之後,他再次深呼吸一下,強忍着那種昏昏沉沉身上暖烘烘的感覺,閉上雙眼,就這麽在沙發上打坐起來。

衛鏡承這頓飯也吃的心不在焉,沒辦法,身邊有個人吃飯吃的就仿佛在吃什麽能拯救世界的聖果似的、還一臉嚴肅的模樣,再加上這個法子又是他本人提供的……不由得他不提着顆心,生怕自己的主意不靠譜,如果雲嶺沒有成功怎麽辦?

兩個人各懷心事,不過看雲嶺已經進入了入定的模樣,衛鏡承思索一下,先起身将兩個人的飯盒拿到廚房泡進水池,又匆匆走出來,估計雲嶺如果沒修煉出點結果來的話,他恐怕連刷飯盒的心思都沒有了。

另一方面,雲嶺進入入定狀态,心中默誦着衛鏡承剛剛指給他的那個運氣圖,然而胃裏那暖烘烘的感覺卻根本不聽他使喚,就仿佛一群淘氣的熊孩子,大人往一個方向追去、熊孩子們就猛得一下四散逃開,還發出幸災樂禍的張狂笑聲……

雲嶺心中有氣,有種恨不能将那些不聽話的熱氣抓過來胖揍一頓的沖動,可他理智尚在,知道修行中最不能急躁、凡事都要慢慢來,除非遇到必須一鼓作氣沖破的關隘,不然越急反而越糟,真的出現走火入魔的情況問題可就大條了——現在他們是在宿舍中,可不是闫老師的眼前打坐。

心中情緒漸漸平息下來,雲嶺整個人進入了一種輕飄飄如在雲端的感覺,胃中那些淘氣的暖流四處游蕩的速度越來越慢、但也越來越少,就在雲嶺覺得是不是今天還不能成、要等下頓飯的時候,忽然,其中一縷暖流被他的意念捕獲,順從地從胃中流轉出來,順着經脈一點點一面艱難地突破每一處畢竟的穴位、一面向下移動,慢慢進入小腹丹田……

“轟”地一下子!仿佛什麽東西在他的腦中炸開,雲嶺整個人一陣震,随後大腦一陣眩暈,思維仿佛飄蕩起來,眼前出現一幅幅畫面……

那是他每次睡着之後都會看到的畫面,是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有些似曾相似、有些截然不同,然而那都是一個個完整的人生。

雲嶺進入了往常睡着後都會出現的詭異夢境空間,但在外,衛鏡承卻被他的樣子吓了一大跳。他不過是放個飯盒進廚房,一出來卻見雲嶺盤膝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就這麽晃了晃,直接摔了下來!

衛鏡承三部并做兩步,飛速趕到沙發旁,這才沒讓雲嶺一頭撞上面前的茶幾,然而之後衛鏡承卻更加驚詫地發現——雲嶺似乎暈倒了?!

無論怎麽叫、怎麽搖晃他都醒不過來,這到底是除出了什麽狀況?!

心中忽然想起飯前自己給他出的主意,莫非是那個主意出了什麽問題?!讓他一下子走火入魔了!

衛鏡承的心中瞬間被悔意充斥,他們兩個在修行上都是新人,雖然衛鏡承入門要比其他人略早一些,可說實話,不過是大哥不笑二哥的差距。其實別說他,全世界的新進修行者的水平其實都是半斤八兩。

世界處于靈氣匮乏的狀态至少也有大幾千年了,就算是那些修行門派,除非借助于一些極其少見的天材地寶才能勉強弄出點比魔術特效強一些的招式來,多少傳承、厲害的功法在這漫長的末法時代徹底失傳?

如今的那些傳人,比誤入各種空間得到上古傳承的新修行者唯一強的地方就只有——他們比這些原本的普通人多知道一些神話故事而已,而且往往還都是那種毀天滅地沒有參考性的誇大傳說。

所以,其實就算将雲嶺的情況和其他人說了,哪怕是這十年中修為進境最高的人也未必能想出什麽好法子。事實上,為了雲嶺的事情,他已經幾次問過自己的父母了,但他們只說讓衛鏡承的同學耐心修煉,他既然能被華夏古修錄取,就肯定有資質,而且修煉這種事急不來。

衛鏡承的手有些顫抖,他摟着雲嶺的身子将他安置在沙發上,再次小心謹慎地探探他的鼻息、測試了一下脈搏——還在呼吸、心也還在跳!

略微平靜了一下,他立即抓過放在茶幾上自己的手機,撥通電話。

一個、又一個,就如以往睡着後進入那雜亂夢境中一樣,雲嶺仿佛親歷者、又仿佛旁觀者。漸漸的,即便實在夢中,雲嶺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奇怪起來——今天這夢,似乎比平時做得數量更多?感覺似乎也更加真實了許多?

正在此時,又一輪新的人生開始,看着那從孩童長成少年、從少年漸漸變成青年,正手捧玫瑰跪下對一個女人求婚的人時,雲嶺心中忽然恍惚了一下——這個人和自己的模樣有三四分相似……這些日子做過的這些夢……該不會都是自己的前世吧?!然後,他就看到男主角被那個姑娘十動然拒了……

心中轟然一下,仿佛有什麽東西炸了開來,頭腦也變得比以往在夢中的時候更清晰了些似的。隐隐的,雲嶺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雲嶺,雲嶺?”

“嗯……”頭腦中有種脹痛的感覺。

“雲嶺、雲嶺!”

眼皮仿佛千斤沉,讓雲嶺只想好好睡下去,可心底又有一個莫名的念頭,仿佛在提醒他:不能睡了,再睡下去就真的醒不來了……

努力睜開眼睛,面前有一個人影晃動,仿佛看到他醒來後湊得又近了些。

面前人的容貌漸漸從模糊變得清晰,劍眉、醒目,高挺的鼻梁,帥氣的臉龐——比夢裏那姑娘好看多了。這個人的樣子挺熟悉的……是了,是自己的室友,是衛鏡承……

“衛……鏡承。”

聽到雲嶺叫出自己的名字,衛鏡承才徹底松了一口氣,那平時板着的臉、身上自帶的冰山氣息瞬間徹底消散。很難得的,雲嶺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醒了?”一個同樣有些冰冷、略帶沙啞、但卻也比較熟悉的聲音響起,雲嶺有些費力地轉動腦袋,就看到了一張圓圓的大臉……不,這個聲音絕對不是袁老師的!更像是闫老師!

果然,就在雲嶺下意識想到闫老師的時候,袁老師看到雲嶺真的睜開了眼睛連忙扭頭沖身後招呼:“闫主任快來看看!這孩子真醒了!”

本來就是闫老師先感覺到雲嶺醒了,但被袁老師這麽一鬧,此時也只能起身朝雲嶺躺着的地方走來。

覺得似乎有些不妥的雲嶺想要起身——老師站着他躺着這也太不合适了。卻被袁老師連忙按住:“別動、別動!”

闫老師走到床前,擡手按到雲嶺的胸口,雲嶺只覺得一股似乎和之前胃裏類似的暖流湧進胸口位置,随後那股氣流在自己的身體中轉悠了一圈。

等檢查完畢後闫老師才收手:“沒什麽事了。”

雲嶺不解地眨巴眨巴眼睛,看看兩位老師,又偷眼去看衛鏡承:“我……怎麽了?”

見他問,闫老師還沒開口,袁老師則版起一張臉來:“你說你怎麽了?修行本來就是急不得的事情,怎麽能夠瞎胡鬧?你暈了整整一天多了知不知道?”

雲嶺身上抖了下,這才想起睡着之前的事,有些心虛地向衛鏡承看去,就見他的臉色此時也沉了下去,雲嶺連忙開口:“都怪我太着急,直到現在都沒感覺到靈氣,這才試着用別的方法……”

“是我提的主意。”衛鏡承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神色十分鄭重地看着袁老師,“這件事是我的責任。”

雲嶺急了:“怎麽能怪你?是我着急想要想辦法,你只是幫我出主意!”

袁老師嘴角抽抽,他只是十分單純地、在學生們惹禍胡鬧後盡老師應盡的訓斥職責而已,這兩個家夥這麽一鬧倒顯得他像是惡毒分開牛郎織女的王母……不對,這個比喻不對頭,再想再想!

“你從胃裏調轉靈氣成功了?”就在三個人争執的争執、想形容詞的想形容詞的時候,闫老師忽然開口問道。

雲嶺愣了下:“啊、那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一股熱氣從胃裏到了丹田裏,然後我就睡着了……”

袁老師的嘴角再次抽動,此時和他做出同一下意識表情的是衛鏡承——睡?你那要是也叫睡着的話,這天下就沒有暈過去這個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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