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雙生少年17 知言:姐姐原來不是傻子……

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謝之權身上逃開, 像只被人重重踩了一腳尾巴的貓,慘叫着跑開的時候簡直是慌不擇路四處亂撞,但腳下的步子卻是快到幾乎左右腳.交換踩踏就可以上天。

謝之權望着謝知言着急忙慌的背影, 不給面子地笑得超級大聲。

兩人之間降至零點的關系終于成功破冰, 回暖之勢更甚從前幾分。

離暑假結束還有小十來天,謝知思因為升高三的原因, 拿身子弱當理由延遲開學已經大半個月,學校那邊早就在催促謝知思趕緊來上課, 否則再聰明的人, 一時之間都怕是适應不了高三緊湊密集的學習節奏。

跟謝建國說一聲之後, 謝知思便開始了早出晚歸的校園生活。

謝之權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謝家, 上個月為了求穩,謝之權花了不少時間在她目前正在跟進的項目上, 現在項目稍有起色,勢頭也算喜人,謝之權便放松幾分, 多花了些時間在家裏陪謝知言。

離謝知言開學還有一周的時候,謝之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謝知言, 我怎麽都沒看見你寫作業啊?”

跟着她到處跑之後, 謝知言悶在房間裏的時間大大減少, 她一開始還以為謝知言對此應該有自己的規劃, 因此他天天到哪兒都跟着她, 謝之權也不在他面前提作業來攪亂他玩樂的興致。

後來越來越發覺謝知言不對勁, 聽說這家夥在校成績挺平庸的, 怎麽着暑假那麽多作業他是放假後就突然發憤圖強全做完了??

不行,一定有問題。

如若要将少年教導成正直青年,作業這個大問題必須得關注。

謝知言此時正坐在謝之權身邊安靜嚼着她遞給他的葡萄, 殷紅的嘴唇被葡萄撕開表皮後爆開的汁水浸染得亮晶晶的,他聽到謝之權的話後,便乖乖吐掉葡萄皮,伸出小舌尖将唇周酸甜的汁水舔舐幹淨。

毫無意識的誘人動作被漂亮得像畫中永恒綻放的嬌嫩玫瑰般的少年做出,再配合上他幹淨純粹的眼神,謝知言整個人都好像散發出了引誘人将其吞吃入腹的香甜味道。

看着眼前的如畫美景,謝之權卻是面無表情地屈指敲了一下謝知言的腦門。

謝知言被謝之權不輕不重地一敲,嗷得一下捂住泛出一點微紅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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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疑惑看她,眼神委屈又無辜,見謝之權一臉我就敲你腦袋怎麽了的嘚瑟表情,深知得不到這個混蛋姐姐解釋的謝知言,無奈地抿了抿唇,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謝之權的問題。

“我剛放假不久就全都做完了。”

謝知言不會撒謊,他的性子謝之權心知肚明。

但這話怎麽聽,都像是學渣在面對家長的詢問時,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早已做完,結果攤開他的作業本一檢查,發現七七八八空了不少題目。

結果自然是少不了一頓毒打。

因此謝之權挑挑眉,擺正了長輩的姿态,準備要關心後輩的學業了。

“是嗎,我給你一個小時去整理一下全部的暑假作業,一個小時後我去你房間檢查。”

就一個小時,看你能翻出什麽浪花來。

謝知言雖然不知道謝之權突然心血來潮要檢查他作業是為何,但是第一次要被長輩關心學習情況,還是讓謝知言隐隐有些開心,他軟了眉眼,眸中含着淺淡笑意,輕輕應了聲便回房間整理作業。

高一的作業不若高年段的繁重,但林林總總的科目作業也不少。

不過謝知言很多習慣都自己保持得很好,作業從來都是整整齊齊地分疊放,他只要将作業從原本擺放的地方搬到書桌上等謝之權來檢查便可。

但時間有一個小時。

也不知道謝之權留出來想要他做點什麽。

謝知言托着腮愣愣地盯着試卷上那些他只需思考片刻便能快速得出答案的試題,腦海裏忽然莫名其妙地浮現出了一個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如果。

他跟謝之權說,有些題目他不會做,那麽謝之權會不會一邊嘆氣罵他傻,一邊又細膩耐心地教他怎麽做。

這樣溫馨的畫面,想想就好讓他期待!

謝知言的眼眸驟然一亮,他迅速取過橡皮擦,将卷中被他定義為平凡的謝知言不應該能做出來的難題,一一用橡皮擦擦去規整利落的鉛筆字,反複确定了一遍不會被看出痕跡,謝知言心滿意足地笑了。

少年笑得傻氣又可愛,眼裏的期許光亮如星辰。

但片刻後,謝知言突然絕望地想起來,謝之權好像...不愛讀書啊....

她現在好像是在一所靠砸錢就能進的二本野雞大學就讀,天天渾水摸魚吃喝玩樂。

他要是貿然拿好難的題目向她請教,怕是會被謝之權給削死。

謝知言思及此狠狠一抖,一把扔掉已經把數張卷子和數本練習冊上的難題答案擦幹淨的橡皮擦,匆匆從抽屜裏掏出鉛筆開始奮筆疾書,還原答案。

然而銷毀容易複原難,即便他腦子轉得快,但是有些答案又長又臭,一次性寫完要花上不少時間。

謝知言咬着牙瘋狂做題,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什麽叫生死時速和悔不當初。

不作妖老老實實讓謝之權檢查完了就行,現在好了,剩下的半個小時他根本補不完空缺的題目,虧他還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說全做完了,這下子怕是要狠挨一頓謝之權的批了。

在少年欲哭無淚的無聲痛呼中,一小時到了。

謝之權準時打開了謝知言的房門。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少年正在玩命地補作業。

謝之權難得幼稚地生起了幾分得意之感,她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地走到已經認命停筆的謝知言身邊,垂眸盯着安靜如雞的謝知言正要開口嘲諷,餘光瞥到他的卷面掃了一眼,卻是愣了一下。

快速浏覽了一遍,謝之權暫時沒有找到做錯的題目。

她有些許錯愕。

因為來到這個世界,謝之權得到的只有以祈願者本人為視角的記憶,記憶中的謝知言除了一張昳麗驚豔的臉蛋,其餘毫無惹眼之處,體育無擅長,成績無突出,性格不讨喜,把他臉遮起來丢進普通人群內,瞬間就會被淹沒其中找尋不到。

但現在謝之權發現,謝知言好像跟記憶中的模樣有很大出入。

比起真正的一無是處,他更像是藏拙。

“你幹嘛題目做完了又擦掉。”

謝之權發現書桌邊堆了不少橡皮屑,不難看出在她來之前謝知言擦掉了不少題目的答案。

“啊...就、就是檢查了一遍突然發現做錯啦,趁着有時間就趕緊修改一下。”

謝知言說這話的時候心虛地不敢看謝之權,他垂着腦袋視線飄忽不止,生怕被謝之權發現端倪。

老實孩子初次撒謊,漏洞百出不忍直視。

謝之權看到卷上用黑色水筆作答難以塗改的基礎試題,以及用鉛筆作答随時可以擦拭去的難題,忽然便伸手勾住謝知言的脖子,将少年一把勒住不得動彈。

“老實交代,題目正确率這麽高,是不是偷偷搜題了?”

謝之權知他皆是自己做的,此時只是存了幾分試探。

“啊?啊?都是我自己做的呀。”

被勒着脖子實則并無多少壓迫感的謝知言實誠極了,謝之權問什麽便毫不過腦地回答什麽,一點都不記得自己在校時的成績根本擔不起課餘作業達到正确率百分之百。

“哎喲,那你在校考試必然是前三啊,真厲害。”

謝之權褒獎似的撓了撓他的下巴,漫不經心地誇贊道。

謝知言還來不及高興,聞言猛地便僵住了身子。

糟糕。

謝之權摩挲兩下之後便一把将謝知言的下巴掐住,強迫他仰頭直視她。

“可是謝知言,我怎麽聽說你在校成績很普通啊,時常保持着中下游的水平。”

刻意用鉛筆作答果然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能力,到時候交作業謝知言大概率會把這些答案都擦掉,一如往常維持着不聰明也不笨的普通人模樣。

她帶着危險氣息的問話讓謝知言濃密的長睫輕輕顫抖起來,他看見謝之權眼尾微勾,濃郁冶豔的味道被她眸中微寒的冷光劈碎四散,徒留一抹盛氣淩人。

謝知言瞬間蔫了。

“老實交代,為什麽故意考差。”

不老實就直接毒打一頓。

謝知言高揚的雪白脖頸上,一粒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

他盛滿璀璨星河的動人雙眸,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堪回首的事情,忽而黯淡了幾許。

“優秀的只能是知思。”

謝知言平靜陳訴,無波無瀾。

然而預料中的答案,卻還是讓謝之權險些被氣笑。

“哈,就這?”

似是感覺不到謝之權的冷嘲熱諷,謝知言居然還點頭了。

謝之權這下子直接掐住他的臉頰不放了。

“你的大腦真的發育健全了嗎?”

“白蓮是不是生了一個病弱,一個腦殘?”

“你能做到的事情,你能擁有的贊賞,為什麽要容忍退讓?”

她掐住手中觸感軟滑的嫩肉,晃了晃謝知言的腦子,試圖把他腦子裏沉積多年的渾水搖出來。

“成績關乎你的未來你知道嗎!”

“怎麽腦子這般不清不楚的,是不是非得我揍你一頓才知道痛!”

謝知言被謝之權炮彈似的責罵驚得脖子一直往回縮,他可憐兮兮地望着謝之權,試圖讓她生出些恻隐之心。

無情冷酷的謝之權嗤笑一聲,狠狠彈了一下謝知言的腦瓜子。

相比之前的戲耍,這次真真正正謝之權動了氣,下手的力道便帶着嚴肅的懲罰意味。

謝知言立刻疼得眼眶裏泛起晶瑩淚花。

“姐姐別罵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敢了,我以後好好考試好不好...”

“還有呢?”

“啊?還有什麽嗎?”

“你高二的知識學多少了。”

“學得差不多了...”

見他疼得鼻尖都皺了起來,卻不敢伸手去揉的可憐樣兒,謝之權心下微軟,擡手給他揉了揉緩解一下額頭上她所留給他的痛楚。

“有把握跳級嗎?”

“啊?”

被揉得迷迷糊糊的謝知言一愣。

“跳去跟謝知思同級。”

“原本我不在,你以前做了什麽我便不會多置喙。”

“但現在既然我在,你該有的,一點都不能少。”

“不論是榮耀,是贊賞,還是別人羨慕的眼光,你都可以擁有。”

“你所有的擔憂和後怕我都可以為你擋去。”

“我要你,成為我的驕傲。”

謝之權聲調平淡,語速輕緩,然一字一句落入謝知言的耳中,卻好若道道驚雷劈入心間,勢如破竹不容拒絕,慢慢将他早已滋生在心卻不敢吐露的不甘和遺憾劈得煙消雲散。

謝知言整顆心都被她暗藏溫柔的話語泡軟了。

可是。

不行啊。

“對不起,姐姐。”

“我不能跳級。”

“我以後會更加努力地學習,更加認真的考試。”

“但是我答應過知思,他想要的我都會給他。”

“既然他想要站在視線中心,那我就會退居幕後。”

“因為,這是我欠他的。”

謝知言已經将退讓割舍當成了融入骨血般的習慣,至少現在,他無法改變從小到大已經定型的思維。

害他體弱多病,還他萬衆矚目。

該償還的一分都不能少。

謝之權在那番話說完之後,就沒打算讓謝知言乖乖聽她的話去做。

因為她原本的目的也只是慢慢讓謝知言開始恢複正常少年該有的生活。

一下子妄圖解開他背了十六年的枷鎖,那是不可能的。

能得到一句以後好好學習,謝之權已經滿意了。

少年歪掉的三觀只要她還在一天,那麽掰正的日子就不會遠,所以不急。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答複等這學期結束再給我吧。”

謝之權松開了對謝知言的鉗制,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姐姐你...是不是對我很失望?”

有寬慰之意的動作卻讓謝知言思緒越發沉重起來。

“那你跳...”

“不行。”

謝之權話還沒說完,謝知言就直接利落拒絕了。

好家夥,曾經教過他不想做的事情哭着喊着都要拒絕掉,現在簡直是将這一點學得爐火純青。

謝之權無語凝噎,又伸手崩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

謝知言捂着額頭哭唧唧,完全不敢有怨言。

......

一周時間轉瞬即逝,清早謝知言背着書包,站在門口等謝之權送他去學校報道。

謝知思早早就坐着專門給他配備的私家車離開,絲毫沒有過問今日開學的謝知言。

他已知謝知言死性不改,聽了他的勸告之後還自甘堕落和謝之權狼狽為奸。

謝知思為謝知言差勁的眼光感到不恥和嫌惡。

跟在一個有名無實的廢物大小姐身後搖尾乞憐,丢人之至。

等吃了苦頭才會明白誰才是他最該讨好跟随的對象。

謝知言不懂謝知思心裏那些小九九,他這幾天徹底被謝之權教會了什麽才叫做扮豬吃老虎。

被他定義成學渣的謝之權,這兩天閑着沒事幹就摁着他的頭學習,有事沒事就出一些變态的題目來折磨他,有時候他稍微漏寫了一個步驟,或者多寫了一點累贅的過程,都會被謝之權一眼看出,勒令重做。

謝知言現在可謂是學得兩眼發黑,第一次為開學而感到欣喜若狂。

謝之權藏得那麽深,謝建國日後怕是要倒血黴了。

“笑什麽,傻裏傻氣的。”

姍姍來遲的謝之權示意謝知言上副駕駛,而後側過身去給他系好安全帶。

謝知言搖了搖頭,眼裏清淺的淡薄笑意卻是如初晨白霧,朦胧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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