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水性楊花(五更)……
“哥哥, 你在麽?哥哥!我進來了啊!”
蘇昭昭自說自話,毫不客氣的進屋,然後關上了房門。
淨房傳來水聲, 司馬慎炎果然在洗澡。
蘇昭昭腳步快速的走了過來, 繞過屏風,她一眼就看見坐在浴桶中的男子。
對方是背對着她的。
氤氲的水霧, 模糊了人的視野。
蘇昭昭忽的心跳加速,“哥、哥啊,你剛才沒被燙着吧?我有些不放心,特來看看你。”
走過去, 看他腹部,一切疑團就能解開了!
蘇昭昭吃了熊心豹子膽,許是從未高估自己在狗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故此, 即便對方真的是狗皇帝, 她也是不怕的。
司馬慎炎側過臉來,随着他的動作, 從脖頸到胸膛的上半身毫無預兆的呈現在了蘇昭昭的面前。
蘇昭昭一怔,心态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從“→_→”變成了“(⊙o⊙)”。
這.肉.體……太眼熟了!
但還不足以證明趙慎就是司馬慎炎。
畢竟,胸肌都長一個樣子。
蘇昭昭僵在原地,司馬慎炎對她勾唇一笑, “小花花, 你過來,大家都是男子,你不必害羞。”
說的甚是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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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由也十分充分。
都是“男子”,她怕什麽。
蘇昭昭笑眯眯走上前, 剛要往水中一看,卻見水面鋪了一層玫瑰花瓣,密密疊疊,完全看不到下面的光景。
騷氣啊……
一個大男人泡什麽花瓣澡?!
蘇昭昭又僵了,堅強的笑了笑,“大哥,我給你擦背?”
她抓起搭在浴桶上的棉巾,忍不住往水底下看。
“好,大哥如何能辜負小花花一片心意?”司馬慎炎挑了挑眉,這動作明明輕浮又.浪.蕩,但偏生在他臉上只能看出莊重。
蘇昭昭先給司馬慎炎擦背,說實在的,這肌肉可真結實,擦都擦不動。
“大哥,我給你擦擦前面?”蘇昭昭厚着臉皮繼續說。
司馬慎炎閉着眼,應了一聲,“嗯。”
随後,他靠在了浴桶壁上,露出的胸膛,水珠滑落,蘇昭昭一邊接住擦身子的動作,一邊去拂開水面上的花瓣。
恰在這時,司馬慎炎突然睜開眼來。
蘇昭昭慢了一拍才意識到了他的視線。
她一擡眼,就對上了司馬慎炎深邃的眼,愣是吓了一跳,手一抖,直接摁在了他的胸口。
蘇昭昭只覺得手心滾燙,立刻又收手,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司馬慎炎摁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挪開,“小花花,你出汗了?緊張麽?”
蘇昭昭,“……”
司馬慎炎看着她笑,一邊摩挲着她的手,如此一來,兩人靠得極近。
心,在這一刻跳得很快。
但并對不是心動的感覺。
蘇昭昭剛要掙紮,司馬慎炎卻突然放開了她,然後一陣“嘩啦”的水聲沖擊着蘇昭昭的耳膜。
而沖擊更大的,則是她的雙眼。
只見,男人已經在浴桶中站了起來,他身上粘着幾朵花瓣,其餘的……一覽無餘。
蘇昭昭鼻頭噴血之時,還不忘盯着司馬慎炎的腹部看了幾眼。
确切的說,是反反複複看了幾眼。
無比光滑、毫無瑕疵,沒有任何疤痕……
司馬慎炎長臂一伸,在屏風上取了幹燥的浴巾,出浴桶後就直接裹住了身子。
蘇昭昭一手捂着鼻子,吱吱嗚嗚,“哥哥,我就不打擾了,哥哥請自便。”
看着她狼狽逃離,司馬慎炎淡淡一笑,随手撕下了貼在腹部的遮掩之物,露出一條駭人醒目的刀疤。
蘇昭昭血流不止。
小紅和白溫顏寸步不離伺候着。
她仰着面,面頰彤紅,眼神是呆滞的。
也不知道,這這肝火過旺的毛病,幾時才能好?!
剛才真是太丢人了!
她要如何體面,又不失禮貌地澄清,自己只是肝火過旺才流鼻血……?
門外響起敲門聲,小紅去開門,不一會就抱了一堆東西過來,對蘇昭昭道:“公子,這些都是隔壁趙公子讓人送來的,說是阿膠膏,可用來補血。”
蘇昭昭,“……”
她合理懷疑,趙兄是故意的!
蘇昭昭又躺屍了半天,等到鼻血徹底止住,才翻了個身,“小白,我可能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白溫顏骨子裏的豪放尤在,“不管小姐是怎樣的女子,都是我的小姐!”
小紅也說,“是啊,小姐一天是奴婢的主人,這輩子都是奴婢的主人。”
蘇昭昭甚是感動,“有你們可真好!”
隔壁房間,沐蕭蕭推門而入。
司馬慎炎身上只穿着白色中衣,沐蕭蕭端着一碗濃稠的湯藥過來,至于究竟是何種湯藥,又是治什麽病,沐蕭蕭不敢說,也不敢問。
不曉得貴妃娘娘日後要是知道真相,又會作何感想……?
放下湯藥,沐蕭蕭道:“皇上,楊青已經暗中處理了接近咱們的人,這幾日大約是安全的,但敵人在暗處,咱們在明處,還得小心行事。”
司馬慎炎仰面灌入湯藥,動作儒雅的擦拭唇角,“嗯,京中這幾日有何動靜?”
沐蕭蕭如實禀報,“回皇上,眼下暫無動靜,相爺顧及白二小姐在貴妃身邊,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不過,話說起來也怪,這白二小姐好像失憶了,怎麽還把貴妃當做主子了?”
司馬慎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別人遇到這種事倒是奇怪,可發生在蘇昭昭身上,卻是絲毫不奇怪。
給她改命之後,她又回到了最初時候的樣子。
“歇息一日,明天再啓程。”司馬慎炎吩咐。
沐蕭蕭豈會不明白,皇上這是顧及着貴妃娘娘的身子。
蘇昭昭再也不随便懷疑趙家兄弟二人的身份了。
無論對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姑蘇趙氏子弟,對她而言都不太重要。
她要的是安安穩穩走到西南。
父兄眼下是什麽狀況,她還不是很清楚,大局不明朗之前,她要學會自保。
算着日子,離着原著中的死期,也就只有三個月了。
她徹底遠離了京城,等于是遠離了是非之地,即便靖王造反,也與她毫無幹系。
有了這個認知,蘇昭昭對未來的路子又清晰了幾分。
晌午,趙家兄弟派人上來喊她吃飯。
蘇昭昭趴在.軟.枕.上,趙慎的身體還在她腦中揮之不去,以免自己失态會露出渣女的本質,蘇昭昭敷衍道:“小紅,去告訴趙公子,就說我身子不适,就不下樓用飯了,讓他二位不必等我。”
這廂,司馬慎炎得到消息,他也不揭穿蘇昭昭,而是讓後廚做了幾樣滋補的菜送上了樓。
房間內,主仆三人一起坐着用飯。
白溫顏問出了內心的困惑,“小姐,你有沒有覺得,趙家兩位公子對您太過熱情了?可是無功不受祿啊。”
這話讓蘇昭昭突然清醒。
沒錯……
帶着她這個拖油瓶上路,并不是什麽好事,而且,趙家兄弟全程都顯得十分主動。
那股子疑惑又湧了上來。
可她已經試探過了,趙慎并非是司馬慎炎!
蘇昭昭,“……”
她還得繼續試探試探!
總之,姑蘇趙氏不可全信!
轉眼到了傍晚。
蘇昭昭這一次沒再找借口,她坦坦蕩蕩的下樓吃晚飯。
趙家兄弟兩人都已經落座了。
蘇昭昭細細觀察了一下,發現趙蕭對趙慎畢恭畢敬,不太像是二弟對兄長的态度,反而更像是主仆之間的關系。
這二人也看向了她。
紛紛望了過來,沖着她和善的笑了笑。
蘇昭昭,“……”她回以一笑,款步走了過去。
剛落座,司馬慎炎便問道:“小花花,你的鼻血好了麽?”
蘇昭昭磨了磨牙,“多謝哥哥關心,我無事。”
司馬慎炎似笑非笑,蘇昭昭心裏七上八下,直覺告訴她,這兩人都有鬼!
“你沒事就好。”司馬慎炎親自給蘇昭昭夾菜,用得是他自己的筷子,“都是自己人,小花花不要介意。”
蘇昭昭硬着頭皮吃菜,極力忽視“間接接吻”這個念頭。
入夜,蘇昭昭不動聲色的在屋子裏等着。
她知道,趙家兄弟兩人是分開睡的,而她的隔壁就住着趙慎。
她把耳朵貼着牆壁,确定隔壁沒有動靜,趙慎理應睡下之後,這才走出房間,幾乎是直接推開了房門,然後出其不意的往趙慎床榻上跑。
“哥哥!我做噩夢了!吓死我了!”
她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上榻。一上來就掀開被子,直接往裏面鑽,一雙手在司馬慎炎身上,上下其手。
剛要摸到小腹,蘇昭昭的雙手都被擒住。
然後一個天翻地轉之間,司馬慎炎翻身将她這個夜闖卧房的小毛賊壓下。
內室留着一盞起夜燈,蘇昭昭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那種被狗皇帝壓着的錯覺又冒了上來。
而此時,男人忽的輕笑,嗓音又低又啞,“小花花,你睡覺都是穿着衣服的?”
蘇昭昭身上的衣裳齊全。
剛才就差一點點了!
她懊惱地咬牙切齒,這氣氛太暧昧,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大、大哥,我突然覺得,又不那麽怕了,叨擾大哥了,是我不好。”
司馬慎炎沒放開她,直接攔着腰,不給她任何反抗機會,“既然來了,那就一塊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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