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油。

不過孟霖熙将大部分錢捐給梅花庵和葛村的人。她永遠不忘記報答師傅的再生之恩。

祥春閣雖說是她出資操辦起來的,但她把經營權給了大師兄,所有收入歸梅花庵。這是她為梅花庵做的最大回報。

有了雄厚的資金,孟霖熙才有資本行善。街坊裏,貧窮的孤寡老人家,時不時會莫名其妙收到一些銀兩和糧食。

重病的看不起大夫的人,有人暗中會送藥過來。

每次善事之處,會留下一朵梅花。

這兩年,梅隐閣的名聲日漸在外。

孟霖熙有個得力女助手,管覓。管覓武藝高強,神出鬼沒,經常暗地裏替孟霖熙跑腿。

這幾日孟霖熙派她去尋丁鵬的師傅,想要等丁鵬傷好後送回到他師傅身邊,讓他們師徒二人遠走高飛,避開兇險。

她不想馬大明這等粗人去觀音廟,怕他們驚了那些可憐的孩子。所以自己親自前往那裏送東西,看望木根。誰知道招來那個軍爺的圍堵。

孟霖熙叮囑金師傅,叫他聯合柳絮安排人盡快在城西建一個收容屋。把那些無家可歸的孩童安置好,保證他們的溫飽。

草木一秋,人活一世。

孟霖熙不想渾渾噩噩過完這一生。等待女子的命運無非是嫁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

她想讓自己過得更有意義些。

趙墨松回府休息。

他馬不停蹄查案辦案,直到這個點,才回府休息。他已經一天一夜未合眼。加上剛才被那個蒙面人撒的辣椒粉荼毒,眼睛通紅,臉頰也火辣辣疼。

連續兩次于子時撞見這個鬼鬼祟祟的女扮男裝的神秘女子。這一次此人欲接近那個觀音廟,無疑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趙墨松進到府內,前院幾十個幹練的随從列隊迎接他。

這些人是這幾年誓死追随他的暗衛,這一次他接到父皇密召即刻回京,他的侍衛們緊接着趕赴回來。

“殿下。”衆侍衛抱拳齊聲尊敬地叫道。

“各位辛苦了。已經用過膳了嗎?”他關切地問道。他對旁人冷漠少言,對他的将士們素來溫和有禮。

“殿下放心,我們已經用過膳了。殿下,你的眼睛怎麽啦?”

侍衛們察覺到殿下和陳濤的眼睛和臉都紅紅的。

“好,你們日夜兼程連續趕了幾天路,鄧管家,陳濤,帶他們去休息一下。”趙墨松避開話題,淡淡說道。

“是,殿下。”陳濤和鄧管家領命而去。

李嬷嬷捧來他換洗的衣物。

趙墨松素來自己沐浴更衣,不喜歡指使下人。

“殿下,池子的水剛剛好溫度。我放了黃岑,艾草等藥材在水裏,殿下慢慢沐浴。”

趙墨松邊脫外衣邊問:“嬷嬷,錦雲坊是做什麽的?新開的鋪子?”

“是的呀,殿下。這錦雲坊是前年才開的一家店鋪。這家店的老板據說是個女的,是兵部侍郎孟大人夫人姐姐的女兒,被夫家和離,不得不回娘家住着。為了生計,便開了這家錦雲坊。沒想到生意好得很。刺繡是極為絕妙的,她家的被面,被單,枕套,荷包,肚兜,衣服等等,都是一流的繡工。不到一年,它就搶占了之前老鳳軒的大半生意。”李嬷嬷笑呵呵地說着。

趙墨松緩緩寬衣,默默聽老人家家裏話長。他從小被皇後領養,劉皇後生下皇子趙宇澤後。趙墨松被視為長子,但從此後劉皇後的心思自然全在親生兒子身上。

劉皇後緊接着又生了一女,叫趙錦央,封為清平公主。

生母不能當着劉皇後的面疼他,養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後,自然對他只是做表面上的親熱。

幼小的他,已然察覺人情冷暖。只有這個奶媽,視他為寶,疼愛有加。

每次累了,默默聽奶媽絮絮叨叨一些宮廷內外的瑣事,便感受到一種莫名的溫暖。

“殿下,趕明兒你看上哪家姑娘,老奴去錦雲坊替你買幾個香囊回來贈予美人。如今錦雲坊的荷包香囊有錢無貨,需要提前預訂,排隊等候。”

“哦,竟有這等事?”趙墨松愣了一下。他将懷裏的那個袋子掏出來。

“嬷嬷,你看看這個袋子的繡工。”他将這個袋子遞給她。

“天啦,這繡工簡直可以和錦雲坊媲美。殿下,這個袋子是裝什麽用的?何人給你的?”李嬷嬷笑呵呵問。她随即頓住。“怎麽一股辣椒味?”

李嬷嬷湊近嗅了嗅袋子,然後仔細翻看。

“嬷嬷可看出什麽端倪?”趙墨松問道。

“殿下。這袋子雖然只繡了二三朵梅花,但繡工極為精致,一般的女子難以達到這個水平。而且這袋子的布料是上等的織雲錦,此等布料尋常百姓家根本消費不起。也就是說,擁有這個袋子的人非富即貴。”

趙墨松眉目一挑。嬷嬷的分析很是啓發。

“一般織雲錦能在何處買得到?”他問道。

“這種面料除了錦雲坊,也就是翠雲閣和蘭園會賣。其他地方很難找到。”

“嬷嬷,你可還有別的發現?”他見嬷嬷仍在端詳那幾朵梅花。

“這梅花的繡工我應該見過。淑妃娘娘的侄女兒下個月要出嫁,她命老奴給她找一個最好的繡娘繡一些枕套,被套等。老奴就去了錦雲坊找他們鋪裏最頂級的繡娘。那繡娘應淑妃娘娘的要求,分別繡了牡丹、芙蓉、荷花、蘭花,還有梅花。殿下,你可知道,這個錦雲坊最厲害的繡娘,那梅花繡工是天下一絕,舉世無雙。那些繡品做好後謝謝,老奴親自送到淑妃娘娘的府上去。”李嬷嬷語氣肯定。

趙墨松聽着淑妃娘娘這幾個字,默然不語。待聽到後面,他的眼睛一亮。“嬷嬷的意思是這些繡品尚在淑妃娘娘宮裏?”

李嬷嬷看着他,屈身行禮:“殿下回京一天了,怕是還未進宮給兩位娘娘請安吧。”

趙墨松默然自她手上接過袋子。“嬷嬷你去休息吧,本王要沐浴了。”

“是,殿下。”李嬷嬷退出去。

趙墨松緩緩步入熱湯池子。浴室和他的卧室屏風為障。

他手裏捏着這個袋子,仔細琢磨上面的梅花。雖然辣椒粉不是致命的毒藥,但那狠辣勁着實讓他和陳濤痛苦一番。

總有一天,他要抓到這個該死的女子。平生他最痛恨出陰招的人。

生在皇宮內,他見多了各種勾心鬥角和陰謀陷害。

皇後娘娘,淑妃娘娘。他腦海裏浮現這兩個女人的面容,眉宇間一股冷肅之氣愈來愈濃郁。他何曾不是她們暗中争寵的籌碼?

翌日,早膳時分。

淩辛辰匆匆進來禀報要事。他是晉王的得力幹将。

“什麽,齊王昨夜去了觀音廟?”趙煜文迷惑不解。

晉王妃謝桂芬剛好經過窗戶外面,她一聽到“齊王”這個稱呼不由一驚,不由立在窗外聆聽。

“是的。殿下。”

“齊王為何去觀音廟?”

“應該是懷疑到了那個小乞丐……”

謝桂芬立在窗外,無意中聽到晉王的密謀。原來令大禦帝頭疼的國庫失竊案竟是大皇子所為,齊王殿下因此歸京。

晉王城府極深,一直在暗中對付秦王和齊王,謝桂芬心知肚明。但她一介女流,從不過問朝政,對晉王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墨松。你終于回來了。

謝桂芬獨自坐在房中,默默流淚。

物是人非事事休。三年前,她和他曾經心意相通,彼此有意。

奈何他執意北去。而她卻被晉王設計,不得不嫁作晉王妃。

謝桂芬,領侍衛內大臣之女,其父曾輔佐大禦帝南征北戰,戰功累累,後封為一品京官,家境顯赫。每次宮廷設宴,其父都會帶她入宮。

她自幼與齊王青梅竹馬,一起讀書。她的美貌和才華令無數王孫竟折腰。

晉王也貪戀她的美麗,無奈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她的眼裏只有齊王。

趙墨松毅然去往北疆,她哭斷腸也挽留不了他的去意。

晉王趁虛而入,一次設計讓她醉酒,趁機霸占了她。

她含恨上了花轎,從此與齊王塵緣斷。

年輕的趙墨松在軍營裏聽聞她嫁給晉王,在營帳裏默默坐了一夜。通宵吹簫。

如今她已是有一個兩歲女兒的母親,晉王府的正妃。

就算他回來了,她又能如何?徒留悲傷。

趙墨松忙碌後回到府上,鄧管家迎上來,說劉公子在等他多時。

劉公子就是劉宗源丞相的二兒子劉羽淳。他比趙墨松小一歲,從小和趙墨松一起讀書習武。

劉羽淳早已訂親,女子是工部尚書的女兒。由于生母兩年前不幸病故,他堅持守孝三年,一直未完婚。他目前在吏部任職。

雖說是劉丞相的兒子,劉羽淳打小和秦王處不來,卻和趙墨松走得親近。

“墨松,你也太不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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