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打野菜

柳喬西一大早起來精氣神十足，她昨天的夢裏都是幹爸挨揍的場景，睡着覺都笑了出來。林瑤睡得也挺舒服，就是半夜被柳喬西的笑聲吓到了，有些驚悚，而後釋然的睡了過去。

兩人吃過柳奶奶留下的早飯，柳喬西就開始帶着林瑤滿院子轉悠，介紹了她的大公雞跳跳，野雞蛋孵出的小雞崽，還有後院的小菜園，林瑤格外喜歡那些叽叽叫的小雞，稚嫩又可愛，毛茸茸的，還會裝死。

然後柳喬西就帶着林瑤出了門，她出門少不是因為害怕，只是懶而已。現在家裏來了客人，怎麽也得出門看看。軍區這邊多山，好多風景還是不錯的。她帶着林瑤爬上了一個小土坡，這裏她來的不多，好多人都在打草，有些孩子看着還沒她大，卻也幫着拔草之類的。啥都沒帶的她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瑤瑤姐，軍區好多人家都養雞養鴨的，據說還有養豬的，所以一大早會有好些人打草，要不我們也回去拿個小背簍？”柳喬西想着建議道。

“好啊，我還沒打過草呢，不過我在家的的時候幫着姥姥收拾過菜園子”林瑤雖然是個城裏來的小姑娘，卻一點也不嬌氣。

兩人又噔噔噔跑回家，拿了柳喬西的專屬小背簍和小鏟子。回來後吭哧吭哧拔草，柳喬西認識的有限，林瑤更別提了，二人也不分什麽品種，有毒沒毒的，一會就打了一小背簍，臉蛋熱的紅紅的，汗珠順着額頭往下流。

她倆站起身，好多人已經離開了，只還有零星幾個小孩在玩，這時候的山風吹着很舒服，六月的天氣，還沒有烈日的灼熱，空氣時刻都是清新的，包裹着淡淡的青草香氣，平靜的滑入身體，整個人都會在這樣的時光裏舒展開來。

柳喬西一屁股坐在地上，向遠處眺望着，林瑤還有些糾結，但也很快釋然，随即也坐了下來。這樣的體驗，在京市是從未有過的，悠閑，自在。

“你是柳奶奶家的孫女嗎？”這時有個小姑娘來到柳喬西跟前詢問道。

“是啊，我是奶奶家的孫女，你是哪家的小姐姐啊”她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就比自己大個一兩歲，仿佛也是鼓足了勇氣來搭讪，穿的灰撲撲的，齊耳短發，又黑又瘦，應該還沒到上學的年紀。

“我是老王家噠，我見過你，我也聽奶奶說過你，我比你大的，你可以叫我二丫姐”原來這就是王奶奶老說的調皮小姐姐之一，柳喬西了然的點點頭，眨眨眼睛，“好的，二丫姐，你是有什麽事嗎？”

王二丫看了一眼盛滿草的小背簍，“我看你打的這些草，有些是有毒的”說完害羞的低下頭，她真是忍了半天沒忍住才說的，家裏的牲口都珍貴，要是吃壞了，怪可惜了的。

“啊？”柳喬西和林瑤尴尬的對視，“謝謝二丫姐姐，我不認識這些草，都是胡亂打的。”柳喬西上前牽起王二丫的手，真是個善良的小姐姐。

“二丫姐姐，我給你介紹，這是林瑤姐姐，她……”柳喬西卡了殼，不知道怎麽介紹。

“莊武是我舅舅，我比你大，你也得叫我姐姐，你幾歲了啊”林瑤主動介紹自己說。

“哦，你是莊團長家的呀，你就是從京市來的嗎？我今年6歲了”王二丫擡頭，這姐姐真高，嗯，長得也好看，比她親姐看着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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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喬西看着兩個比自己大的小姐姐，可愛的小姑娘都是上天的恩賜呀！“二丫姐，你教我們認野菜呗，我沒打過，瑤瑤姐也沒有”柳喬西笑眯眯的說道。

“行，我很小就跟着奶奶和姐姐打野菜啦，這一片我基本上都認識！”王二丫自信的說道，她是個假小子，她姐也是，從小就在泥地裏打滾，跟着奶奶上山下地的，什麽都幹。

三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一個教的認真，兩個學的認真，柳喬西上輩子有個異能就是植物系，但她在野外還是分不清哪個能吃哪個不能吃，當時就是逮只變異兔，活着的就能吃，有不良反應的就不能吃，有時候反應慢些，人也會跟着倒黴，不過還好，都沒吃死人。

小背簍裏的野菜也都被篩選了一遍，最後能吃的也就剩下半筐，柳喬西和林瑤就又開始尋摸，附近的都被采光了，二丫小姑娘帶着兩人又深入了些才湊夠一筐，柳喬西覺得二丫姐真不錯，以後可以找她多玩會。

日頭已經升的很高，二丫也忙着回家幫奶奶做飯，哥哥和姐姐快放學了，媽媽在周圍村子裏的服務社裏做工中午不管飯，奶奶一個人忙不過來的。

柳喬西和林瑤也要回家了，最近柳青堂和莊武都出任務，莊奶奶交了口糧，祖孫二人就在柳家搭夥，不過林瑤小朋友第三天就回了莊武院子住，姥姥一個人住，不太放心。

柳喬西熱情與二丫小朋友約好下午一起玩，便背着自己的小背簍，牽着林瑤的手蹦蹦跳跳的回家了。林瑤想要接過背簍，被柳喬西一口拒絕了，這點重量對她來說都不叫事，所以不用幫忙~

柳喬西一進家門就發現她媽已經回來了，正在跟大舅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麽，看她背着背簍，于培風立刻大步上前接了過來，他已經知道外甥和外甥女的天生大力，卻從未在意，小孩子有點天賦沒什麽不好，在他心裏，倆人永遠都是小孩。

“大舅，你早上幹嘛去啦，我都沒看見你”柳喬西早上醒來就看見林瑤小姐姐在院子裏看書，其他人都不在，尤其是舅舅，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

林瑤禮貌的打招呼“西西舅舅好！”

“嗯嗯，你好”于培風笑着回應着林瑤小姑娘，接着回答柳喬西問題“大舅早上跟人談事情去啦，你呢，早上跟你瑤瑤姐去打草了啊”。

“是啊，不然瑤瑤姐要是跟我似的老在屋裏待着，也太無聊了吧”

于培風看着外甥女小大人似的說着話，貼心又可愛，揉了揉她的腦袋。

柳喬西在于舅舅聊完後，直接跑向了小廚房，她已經看到奶奶和莊奶奶正忙活着啦。“奶，莊奶奶，你倆快來看看我和瑤瑤姐打的野菜，能不能喂鴨子？”

柳奶奶和莊奶奶聽到孫女的話，一前一後的從廚房走了出來，前者是擔心孫女弄了有毒的草喂了她的寶貝雞鴨，後者則是純粹覺得，她外孫女一個城市小姑娘，居然還能打野菜？

兩人把背簍裏的菜都倒了出來，柳喬西壓的挺實在的，分量并不小，一點一點的挑揀，發現居然都是能吃的野菜，雖然有些斷了的，但是給家禽吃的，并不講究。

“你這，沒打上不能吃的啊。看來以後咱家打野菜這活，可以直接包給你了”柳奶奶驚喜的看着一小筐野菜，今天上午她幫着老莊收拾院子去了，打野菜就沒空去，沒想到孫女出去溜達一圈，就有了意外之喜。

“行啊，奶奶，以後咱家的野菜我包了！”柳喬西驕傲的說道，上輩子記事晚，這輩子才意識到原來幼崽的時間這麽長，能夠幫助家裏做事實在太好了！

“你包什麽？”柳喬東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他遠遠就聽見妹妹的聲音，就聽見說包了，長能耐了啊。

“哥，你回來啦！我今天早上學會打野菜了，以後咱家野菜我都包了！”柳喬西對着哥哥又重複了一遍。

“呦，誰教你的？”柳喬東問道。

“二丫姐，王奶奶家的”柳喬西痛快回答。

“姥姥，你也養點雞鴨啥的，以後我也打野菜”林瑤對着莊奶奶說。

“咱等你舅回來就回家了，可來不及養雞鴨，你就幫着西西打吧。我看你就是今天新鮮，過幾天就膩了”莊奶奶對外孫女能幹這活挺驚喜，但是持久度那是一點都不抱希望，她這外孫女，雖然不嬌氣，但是有點沒耐心。

一群人在院子裏圍着一筐草，着實有些滑稽，不過這是柳喬西和林瑤第一次嘗試，都圍觀一下也說得過去。

“奶奶，要不你挑挑？看看這裏面有咱們能吃的不，你給蒸個野菜團子吧”柳喬西突然建議道，春天的時候奶奶蒸過，味道雖然有些奇怪但還不錯，她第一次打野菜，想留個紀念，不過分吧！

“這野菜，人還能吃嗎？”林瑤聽到柳喬西的話，有些驚訝，她沒吃過野菜，被柳喬西一說，也開始好奇。

“當然可以，當初缺衣少糧，好多人家就靠着吃野菜才活下來的，你姥姥我年輕時就沒少吃，那會日子苦，有口吃的就不錯了，幸好八路軍來了啊！”莊奶奶聽到外孫女的話，有所感慨，現在孩子們的日子過得好多了，像她外孫女，都沒機會吃野菜。

“你姥姥說的可沒錯，現在你們日子比我們那會可好多了，可得感謝黨和國家啊”柳奶奶跟着說道，他們都是苦過來的，對比那時候，現在簡直是天堂。

其他人不知道說些什麽，現在的日子一般，好歹能吃飽，但幾人都聽過父輩講解放以前的事，柳爺爺沒事也愛憶苦思甜，柳喬西聽過後內心時常感慨，這個國家經歷過侵略、炮火、戰争，與末日無異，偉人的出現讓他重新站了起來，希望她前世的國家，也能在末日洗禮後，有人能帶領着，重新煥發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