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周依寒人還沒到包間,就在包間外面遇到了冀邱。
冀邱正在外面打電話,見到周依寒的時候眼睛一亮,對電話那頭說:“知道了,就這樣吧,先挂了。”
挂了電話後,冀邱直接朝周依寒走來,作勢就要勾着她的脖子。
周依寒無奈往後退一步,有些嫌棄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冀邱笑:“這話說的,我不能在這兒嗎?”
周依寒明顯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問:“段卓佑在裏面嗎?”
“在啊,怎麽不在。”冀邱說着不由分說把周依寒拉到一旁,“怎麽回事啊,你跟老段吵架了?”
周依寒有些心虛,看了眼冀邱:“他在生氣嗎?”
“生氣不生氣的,反正一晚上快要把我們給虐慘了。”冀邱說,“大過節的,你怎麽不和他一起?”
“我有點事情。”周依寒說。
“不是我說你啊,沒事別惹他成嗎?”冀邱道。
周依寒聞言不悅。
本來她帶着激動興奮的心情來的,但在樓下被攔着不讓進來,進來之後又遇到田梨。她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現在聽冀邱這麽一說,周依寒更覺得好委屈啊。
“他在幹什麽?”周依寒問。
冀邱說:“在打牌。”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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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麽哦,跟我進去吧。”冀邱說着就拉着周依寒推開了包間的門。
一進來,周依寒的腳步突然就有些邁不動了。
包間裏燈光昏暗,股煙瘴氣。一瞬間就讓周依寒想到上次來這個會所時的場景,是那麽的似曾相識。
裏面的人見到開門的動靜,立刻有人嚷嚷:“哎呀,這是誰來啦?”
周依寒順着聲音望過去,是她根本不認識的男人。
段卓佑在哪裏呢?周依寒的視線下意識去尋找。可是這個包間很大,還不等她視線一圈掃過來,就有人湊到她的跟前跟看猴子似的說:“周依寒嗎?久仰大名啊。”
周依寒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局促地看着眼前的人。
還是冀邱幫忙将人推開:“你湊那麽近幹什麽?瞎了啊?”
“沒,就想看清楚一點。”這人名叫孫洲,也是個富二代,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
冀邱把人推開之後,對周依寒說:“這傻逼喝醉了,對了,老段在那桌上打牌呢,你自己去找他。”
他說着對周依寒指了個方向。
不遠處,段卓佑正坐在牌桌上大殺四方,他面前早已經堆了一摞小山似的籌碼。
金三銀七銅五,都是牌桌上的規律。他是聰明的人,場上并沒有誰特意放水,所有籌碼都是憑本事贏得。這一晚上大殺四方,弄得人心惶惶。
眼下段卓佑外套脫了,內裏是一件單薄的黑色毛衣,大概是覺得熱,兩邊袖子往上撸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
梳得利落的發,眯着眼,嘴裏叼着煙,浪蕩少爺什麽模樣他則更禁欲一些。
周依寒就站在門口,有些呆滞地看着那個段卓佑。
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段卓佑。
這幾乎是第一次,她走進他的世界。
周依寒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鄭景铄對自己的所說過的話:“你又以為你了解那個男人多少?他段卓佑是什麽出身?又有多少城府?”
“你以為你是他的誰?他玩你,不就跟玩一只小螞蟻似的?”
周依寒從來沒有見過段卓佑這樣的一面。在煙霧缭繞當中,他單手摸牌,利落地将牌扔出去,像極了一個二世祖。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是不抽煙的。但周依寒知道他會抽煙,偶有幾次她能夠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可沒有一次是像今天這樣。他完全就是一個老煙槍,抽煙的姿勢老練,滿臉的痞氣。
他好看的,卻是她不敢靠近的。
就在周依寒傻傻愣愣站着的時候,段卓佑扔掉了手上的牌,朝她看了過來。
段卓佑起身,單手将自己的手上的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他一步一步走過來,淩厲的目光望着她,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生人勿近的氣場。
還不等段卓佑走近,周依寒卻下意識想要逃跑。
可周依寒到底還是沒有轉身,她咬着牙站在原地,極力地保持着淡定。甚至,她故意朝他微微一笑,故作滿臉輕松。
靠近了,段卓佑居高臨下望着周依寒。
今晚周依寒特地穿的平底短靴,露出修長的雙腿,為了見他,也特地穿上的小短裙。可此時此刻,在段卓佑鋒利的目光當中,她卻哪哪兒都覺得不自在。
就在周依寒想要開口說話時,段卓佑一把扣住她的下巴,霸道又強勢的吻直接壓了下來。
他們兩個人就站在門口處,段卓佑高大的身子包裹着周依寒,也阻擋了包間裏一衆人的探究。
可還是有人發覺貓膩,見他們兩個人姿勢親密,開始起哄。
“哦哦哦!”
“段爺在幹什麽呢!”
“這麽迫不及待啊!”
很快,周依寒就被段卓佑的氣息包裹。
是不同于以往她熟悉的味道,夾雜了煙草味、酒味。
野蠻又強勢。
周依寒完全沒有心情接吻,倒是想起了剛才在電梯裏碰到田梨時她所說的話。
當然,周依寒一點也不相信田梨的話,覺得很荒謬。
她所認識的段卓佑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周依寒退無可退,下意識去推開段卓佑。沒想到,倒真的一下子就讓她推開了。
“你喝酒了?”周依寒用手背捂着自己的嘴巴。
段卓佑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有些醉意:“喝了。頭昏得很。”
他直接拉起她的手,往牌桌那邊走過去。
“幫我打牌。”他說。
根本不容周依寒拒絕。
可是周依寒完全不會打牌。
她這個人沒什麽游戲細胞,玩牌這種東西最多是撲克牌會一點點,但技術臭到家。眼下牌桌上的是麻将,她更是摸都沒有摸過。
據說各地的麻将打法還不同,周依寒簡直是一頭霧水。面對眼前的那些牌,她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段卓佑強勢地抱着她,兩個人坐在一個位置上。他把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吞吐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頰,叫她摸牌。
這一桌都是男人,好像根本見怪不怪,也不催促。坐在對面的那個男人周依寒認識,好像是叫王邢。王邢只是淡淡地看着周依寒,也沒有多說什麽。
另外一邊的男人旁邊坐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女人身上有一股濃濃的香水味。也不知道怎麽,周依寒覺得自己倒有些頭暈了。煙味、酒味、香水味,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夾在在一起,讓她很适應。
“摸牌。”段卓佑低沉的聲線再次在周依寒耳邊響起。
周依寒小聲地問他:“我應該摸哪裏的牌?”
“笨蛋。”段卓佑拉着周依寒的手,帶她一起摸牌。
坐在旁邊的那個男人笑嘻嘻地說:“段爺,也不介紹介紹嗎?”
周依寒下意識看了眼說話的男人,對方一臉的似笑非笑,像是在看好戲似的。
段卓佑沒有理會那個男人,而是輕輕咬了一下周依寒的耳垂,淡淡道:“專心點。”
周依寒的手背被段卓佑的大掌包裹,他帶着她摸了一張牌,又對她說:“随便打一張。”
“我該打哪一張?”
“随便你。”
周依寒呼了一口氣,硬着頭皮選了一張牌。企料剛把牌打出去,旁邊那個男人就樂呵呵地說:“哎呀,就等着這張牌呢!不好意思啦,清一色!”
“哎呦,段爺今晚終于輸了一把,難得啊!”有人道。
又有人說:“看來是有人來殺殺段爺的銳氣了。”
自動麻将機自動把拍洗好送上來。
期間周依寒大腦一片空白,面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她很不自在。
在段卓佑的“指點”下,周依寒伸手摸牌,再打牌。她完全是胡來的,輸了一把,緊接着又輸一把。而且這兩把她都輸了大的,籌碼給了對方不少。
在這個場合,周依寒局促又不舒服,轉頭一臉祈求地對段卓佑說:“可以不打了嗎?輸了好多。”
段卓佑一臉玩世不恭的笑意:“怕什麽?輸不起嗎?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他輕哄着她,給了她一些信心。
很快,周依寒也掌握到了牌桌上的規矩,也知道了怎麽才算是贏。但奈何她的技術實在是不佳,該碰的牌沒有碰,該吃的也沒有吃,造成局面緊張。
段卓佑倒是無所謂輸贏的樣子,他懶懶的圈着她,問她:“我可以抽煙麽?”
那麽多人在,周依寒也不好意思不讓他抽,就說:“随便。”
“随便是怎麽個随便法?”他說着,一只手不着痕跡地潛入她的衣擺。
周依寒整個人一怔,仿佛觸電一般不敢動彈。
段卓佑低笑着催促她:“打牌啊。”
周依寒随意扔了一張牌出去,只聽對面的人道了聲:“碰!”
“你喝醉了嗎?”周依寒小聲地問身旁的段卓佑。她覺得今晚的段卓佑太不同了,讓她覺得陌生。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他喝多了。
段卓佑只是說沒有,反而低聲問她:“穿那麽少給誰看?”
牌桌就那麽大,他聲音再小,旁邊的人還是能夠聽得到。
幾個人嘴角都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也不說什麽。可周依寒就是覺得很窘迫,甚至很難接受在這種場合之下的調.情。換成兩個人時,都是她故意捉弄他,可現在她反倒不自在。
她臉頰很紅,硬着頭皮繼續打自己的牌,沒有理會段卓佑。
一張牌扔出去,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又點了炮。
打了一圈,全是周依寒點炮。
一向要強的周依寒也覺得有些挫敗,問段卓佑:“能不能不打牌了?”
“不喜歡玩?”
周依寒點點頭。
段卓佑輕咬了一下她的後頸,繼而伸手将桌上的牌一推,“不玩了。”
“不厚道啊,我這都快糊了呢。”
段卓佑把自己這邊的籌碼往人面前一扔,滿臉的放蕩不羁:“要多少拿多少,少嚷嚷。”
他說完拉着周依寒的手起來,将她拉到了衛生間。
這個時候,周依寒是真的意識到段卓佑是喝多了。
他的步伐不太穩,整個人都透着一股懶意,和平日裏大不相同。
會所裏每個包間都有衛生間,衛生間裝修精致又好看,仿佛是為了另一種方便而特地設置的。
昏暗的燈光下,段卓佑一把将周依寒抱起來坐在洗手臺上。
他認真看了她好一會兒,伸手将她耳邊的發絲撩到耳後,問她:“終于想起我了?”
單獨相處時,這樣的段卓佑才讓周依寒感覺到了一些熟悉感。
不像是剛才在牌桌上,她覺得他好陌生好遙遠。
也是剛才,周依寒突然就覺得自己不認識段卓佑。
周依寒仰着頭看着段卓佑,有些委屈地說:“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嗎?我不喜歡這裏。”
段卓佑沒有回答,只是用自己的指腹輕輕地撫摸周依寒的嘴唇。
他一臉慵懶,低頭用力地吮吸她的嘴唇,霸道地親吻。
面對段卓佑的主動,周依寒毫無任何招架之力。
她坐在洗手臺上退無可退地背抵在鏡子上,雙手撐在段卓佑的胸膛前。
“唔唔唔……”周依寒伸手拍打段卓佑,讓他停下來。
可段卓佑非但沒有停下來親吻,反而更加強勢地掠奪。
一個吻,讓周依寒幾乎缺氧。等到段卓佑停下來的時候,她趕緊大口大口的呼吸,需要新鮮的氧氣。
段卓佑則是抵着她的額,臉上是寵溺的笑,語氣裏又帶着些許嘲弄:“這麽沒用,這樣就不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文案3了
留言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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