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舒臨在電話這頭愣了好半天都沒有回神。
他從來都沒有聽過顧淩絕用這種語氣說話。
像出鞘的利劍,尖銳而淩厲,卻帶着安全而溫柔的感覺。
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舒臨忍不住想要再聽一遍,但是等他翻開聊天記錄,那條語音已經被撤回了。
取代而之的,是一條新語音,有些無奈的語氣:“我來接你。”
同桌還沒來,舒臨就迫不及待給父母打了電話:“顧淩絕來接我了,唔,我們……我們是去讨論新試題,馬上就要月考了,這次考得不好給爺爺丢臉了,月考一定考好,我先走了,你們給爺爺說一聲哈。”
舒母只覺得頭痛。
自己兒子肚子裏面爬的什麽蟲她一清二楚,連學習和給爺爺低頭道歉都搬出來了,看樣子真被吓得不輕。
可惜公司運轉出了點問題,她和丈夫試圖走顧家的路子解決這次危機,不然哪用看這些人的臉色,還讓兒子受了委屈。
“我給你轉點錢,你在路上買些水果和吃的帶回去,阿姨放假了,要是我們沒回來,你們兩個就去邬澤軒吃點兒。”
舒臨“嗯嗯嗯”的應着,心頭快樂的要飛起來。
老宅這塊地方治安嚴謹,他怕顧淩絕進不來,挂了電話就去治安亭等着了。
顧淩絕是坐公交車過來的,下了車又走了十來分鐘才到達目的地。
正低頭發消息,腰就被摟住了,後背軟軟地貼了一個人。
“打劫!”
顧淩絕扯着嘴角笑了下,雙手舉過頭頂:“劫財還是劫色?”
後面人還認真想了想:“你有錢嗎?”
“沒有。”
“哦,那只能劫色了。”
舒臨繞到前面,頗有些不滿,本想問怎麽現在才來,結果入眼的只有對方一頭的汗水。
今年比往年熱的久,九月末了溫度還不見減,在空調屋內不覺得有什麽,出來站一會兒就難受了。
“你怎麽都不打把傘?”
他什麽責備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将西裝裏的方巾抽出來,細細給他擦着額頭。
顧淩絕微微彎着腰,方便他動作:“怕你等得急。”
舒臨心頭一軟,哪還記得那些小抱怨,嘟囔道:“早晚變成黑鬼。”
顧淩絕應了一聲,也不反駁,欣賞着穿禮服的小同桌。
舒臨今天的禮服是白色的小西裝,領口戴着黑色的領結,腰細腿長,整個人看上去白皙軟糯,像個小王子。
小王子善良又可愛,捧着一腔真心和小乞丐做朋友。
乞丐不感激,甚至有了惡劣的想法。
他想建一座城堡,然後把小王子關起來。
随便自己怎麽欺負。
小乞丐最後被小王子塞進了車裏,讓舒家的司機送回了舒家別墅。
進門的時候,顧淩絕雙手各提了一個大大的購物袋,兩人抽空去了一趟超市血拼。
大多數是舒臨在買,顧淩絕負責推車。
一踏上熟悉的領土,舒臨完全活了過來,打開電視機,随意調了個新聞臺放着。
顧淩絕收拾完超市買的東西,又做了水果拼盤端過來。
舒臨已經換了身衣服,絲薄的藍色短T和寬大的短褲,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眼巴巴盯着盤子卻又不想起來,雙手還捧着手機不想丢,什麽便宜都占了。
懶得要死。
他動了一下,手肘帶起了掀了衣邊一角,露出軟嫩雪白的肚皮,沒有多餘的贅肉,帶着軟乎乎的感覺。
顧淩絕覺得自己指尖有點癢,他忍着心思收回視線,端着果盤在沙發邊上的軟毯上坐着,伸手幫他把衣服理好,然後用水果叉一口一口給他喂蘋果。
“小顧子,幹得不錯。”舒臨的腮幫鼓鼓囊囊的,東西多到口齒不清了還不忘指揮人:“再來口香蕉呗。”
顧淩絕等他咽下去了才把香蕉送進他嘴裏,“今天怎麽受欺負了?”
舒臨嚼着香蕉,心情又不好了,他伸出手模仿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他就這樣,我看他眼神不對趕緊躲開了,最後他還搓手指來着,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淩絕感受着同桌的指尖從臉上輕輕撫過,微熱的觸覺。
“他碰到了?”
舒臨沒察覺到顧淩絕暗下來的眼神,還在委屈:“碰到了啊,回頭我就洗了把臉,看着人模狗樣的,怎麽這麽變态。”
顧淩絕用拇指輕輕摩挲着舒臨被碰過的地方,一下又一下,像是努力擦掉什麽痕跡。
白嫩的皮膚很快被擦紅了,舒臨卻一點痛都感覺不到,他握住那只手:“我沒吃虧,你別難過了。”
顧淩絕由他握着,說了聲好。
舒臨還沉浸在此刻溫馨暖意的小氛圍中,突然聽同桌說了一句:“周末作業做了嗎?”
當頭一棒。
舒臨微張着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顧淩絕拿過他的書包:“做了多少了?”
舒臨支支吾吾不肯說,等同桌清淡的眉眼一掃過來就洩了氣,他從沙發爬起來,鑽進顧淩絕的懷裏,雙手緊摟着對方的腰:“好不容易休息呢,不要學習了吧?”
他身上幹幹淨淨的,沒有其他男生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味道,或許剛剛喂多了水果,隐約帶着果味的清香。
顧淩絕緊繃着身子,撐着他的肩頭微微拉開距離,冷酷無情:“發的試卷拿出來,我陪你做。”
舒臨裝可憐不成,當場翻臉絕交。
最後還是被顧淩絕拎着脖子按着頭,把書包裏揉成一團的卷子拿出來了。
顧淩絕一張一張給他壓平,然後一看,氣笑了。
“你這選擇題……”他手指敲着試卷,點頭:“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兩長兩短選擇B,長短不一選擇D,參差不齊選擇C,挺有規律。”
舒臨學渣不怕開水燙,回答的理直氣壯:“你這種學霸不懂玄學的奧妙。”
“我确實不懂。”顧淩絕從自己包裏拿出一支鉛筆,在選擇題上全打了叉:“我只知道你的玄學不管用,沒一道題答對。”
“……”
兩人一下午就窩在客廳的軟毯上,茶幾上面擺滿了各種卷子和資料。
同桌什麽都好,就是喜歡逼他學習。
舒臨又生氣,又舍不得罵,只能搗亂。
時不時不小心踢到對方的腿,或者把人擠到桌子邊上,又或許不小心把錯誤的答案寫到了同桌卷子上。
沒個消停。
最後顧淩絕幹脆将人一把摟過困在懷裏,将人箍得緊緊的,像大人教小孩子般握住他的手,逼舒臨說答案,再填到試卷上去。
舒臨只能老實地夾緊尾巴做題。
在這個夏日的尾巴裏,散發着淡淡花香的清涼室內,舒臨第一次認真完成了自己的周末作業。
晚上舒父舒母果然沒回來,舒臨做了一天作業,成就感爆棚,拉着同桌美美吃了一頓。
一想到明天可以瘋玩一整天,舒臨就樂得找不到北,計劃了好多好玩的事情,但在得知同桌馬上要回去後,算盤嘩啦一聲碎了。
“你不留下來過夜呀?”
“嗯,要處理點事情。”
舒臨的興奮勁頭瞬間下去了:“我還給你買了新睡衣呢……”
顧淩絕意外地愣了下,随後忍不住笑:“給我買睡衣幹什麽。”
“以備萬一……”舒臨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今天用不上了。”
“下次。”顧淩絕神色溫柔地看着他,沒忍住揉揉他的頭:“總有機會的。”
舒臨想陪司機将顧淩絕送回去,卻被拒絕了,只能将人送到最近的公交車站。
他看着人上了車,車身擦身而過時,還使勁搖手說拜拜。
回到家,茶幾上只剩他的試卷淩亂的擺着。
舒臨收拾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麽,挨張挨張拍下來,打開微信,發送。
【趙小月:?】
【趙小月:驚,你竟然作對了!】
【趙小月:啊不是,你竟然做作業了???】
【舒臨:我同桌教的。】
【趙小月:……大周末的,顧淩絕跑來你家教你做作業?】舒臨回了一個得意的表情。
【趙小月:我比較好奇學神用了什麽方法能使你乖乖聽話。】舒臨想起下午,顧淩絕帶着熱意而寬闊的胸膛。
【舒臨:不告訴你。】
說是這麽說,卻又忍不住炫耀了更多。
同桌給他削水果了。
同桌給他改錯題了。
同桌聽說他有難立馬就奔過來了。
最後重點誇獎自己聰明絕頂,悟性極強。
對方發了幾個點點點。
【趙小月:女人第六感,兒大不中留。】
【舒臨:[熊貓滾吧.jpg]】
顧淩絕回了一趟顧家。
自從上高中以後,他已經很少踏入顧家的大門,顧家人也不在意他到底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只要死不了就行。
一家三口正在餐桌前吃飯,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模樣。
顧淩絕背着書包,低頭在玄關處換鞋,傭人聽見動靜過來看了一眼,驚訝地喊了聲:“二少爺。”
随着他的出現,屋內跟着靜了下來。
蕭美怡放下手裏的餐點從椅子上站起來,嘴角挂着優雅的笑:“小絕回來了,怎麽不提前打聲招呼,晚飯都沒有準備你的。”
“我不餓。”顧淩絕收回眼神,無視蕭美怡牽強的嘴角,自顧自坐到了餐桌前。
蕭美怡的眉頭抖了抖,讓傭人趕緊再擺出一副碗筷。
顧承宗已經脫下了禮服,穿着家居裝和顧淩絕面對面坐着。
他比顧淩絕大了五歲,可惜樣貌頭腦都比不過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現在他都清晰地記得第一次見到顧淩絕的場景。
六歲的孩子端正筆直地坐在真皮沙發上,像是高嶺上沾了雪的松,潔白而冷冽,平靜地聽來人宣布家庭新成員的到來,聽完後看了他們一眼,淡漠且高傲。
那是真正世家少爺的才有的內斂和姿态。
舒宇那種算什麽,畫虎類犬。
而那一眼,讓顧承宗清楚地認識到,他們是這個家庭的侵略者。
嫉妒不服的種子,在那瞬間種下了。
顧承宗換了個姿勢,看着顧淩絕瘦如竹竿的身影,因往事而積郁的胸口總算順暢了些。
再驕傲又怎麽樣,還不是被他踩在腳底,折了枝,再爛進泥裏。
顧淩絕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突然看了過來。
但對眼只有一瞬間,他的眼神往下移到了顧承宗的右手,頓了半秒。
只是很普通的停留,宛如不小心掃到的,顧承宗的手指卻生理性顫了瞬。
氣氛有些尴尬,蕭美怡主動打破這份沉默:“你這段時間在學校好嗎?海英中學習條件艱苦,瞧着都瘦了。”
顧家對他不聞不問也不是沒好處,至少做什麽都方便。
“ 我轉學了。”顧淩絕沒給她面子,如實道:“學費不夠,海英中去不了。”
屋子內又靜了下來。
過了好半天,顧宏在一旁冷哼了一聲:“林正松沒給你拿?”
顧淩絕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我姓顧,又不姓林,憑什麽給我拿錢。”
他其實不缺錢,母親在臨死前将自己手裏所有的財産轉移到了他的名下,且顧家其他人不可擁有繼承權。
只是這筆錢現在捏在林正松手裏,顧淩絕也沒急着拿回來。
所以桌子上這三人再恨不得他死,也不敢讓他死。
想要他手裏的這些東西,只能讓他心甘情願拱手相讓。
可惜顧宏是個蠢的,不懂得隐忍,顧母一死就對他露出了十二萬分的厭惡,迫不及待将外面的女人和兒子接了回來,遺囑公布的那一剎那,人都傻了。
他實在太恨自己這個兒子了,以至于後面連虛假的和顏悅色都做不到,蕭美怡卻比他能忍得多,偶爾還能擺出笑臉來。
但有幾分咬牙切齒,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這群人,連唱.紅白臉的戲都演不好。
顧宏瞪着他,滿是厭惡,卻又不得不忍。
傭人拿來了幹淨的碗筷,顧淩絕卻沒心情動了。
顧承宗笑了聲:“怎麽,怕有毒?”
顧淩絕聞言擡頭看着他。
顧承宗年紀不大,卻把商場上那些浮誇學了十成十,走到哪裏都要講究排面,喜歡被人圍繞奉承。
“有毒也輪不到我死。”
顧承宗黑了臉,顧宏在一旁摔了筷子:“怎麽跟你哥說話的?!”
顧淩絕說:“他是你兒子,不是我哥。”
“欠打!”
顧淩絕笑了:“你打我打少了嗎?”
他目光又回到顧宏身上,想說點什麽,最終還是閉了嘴。
吵這些沒意義。
兩人那點微弱的父子情,早在這對母子進門的時候就抹殺了。
“我去睡了。”
身後傳來顧宏的辱罵聲,很難想象那是一位父親對兒子會說出口的話,蕭美怡在一旁溫聲勸着,不過是火上澆油。
直到顧承宗開口才好了些。
上樓的時候,樓下的談話已經變了,氛圍轉變太快,仿佛之前的争吵不存在過。
“那個舒家有什麽來頭,一個壽宴也值得你跑一趟,有生意往來讓人送一份禮不就行了。”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城南那塊地那位舒家老大有點關系,走動也沒壞處。”
“有收獲嗎?”
“還行,”顧承宗笑了聲傳了上來:“他們家那個小孫子挺可愛的。”
而後是顧宏的聲音,嚴肅不滿卻也沒責怪:“少和那些男孩子玩,沒一個正經的,小心沾上就甩不掉了。”
“我心裏有數……”
顧淩絕進了自己的房間,打了個電話。
等那頭接通後,直接道:“城南的地不要了,讓給顧承宗。”
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沉甸甸的壓下來。
“他投資多少,讓他翻倍賠多少。”
“再找幾個人,案底不幹淨的。”顧淩絕神色陰郁,比天還要晦暗幾分,“讓他們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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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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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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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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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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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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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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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