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畢業後,大家各奔東西,再聚的機會銳減。童月她們寝室也是這樣,不過元旦這晚,許久未見的四個好朋友都有了時間,齊聚一堂。
包廂內,酒過三巡,歡聲笑語。
童月沒喝多,眼裏笑意很滿,視線掃過每一個人。
黃茹秋回家鄉發展,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雖說沒有賺到大錢,可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趙水琴跟她一樣在讀研,決定了以後的從業方向,對未來很是期待。
汪靈呢,跟她在同一個城市,見面最多。工作順心,戀情穩定。
真好啊,大家都過得很好。
四個人彷佛有說不完的話,光是喝酒講話就到了淩晨。她們一同舉杯,“新年快樂!”
酒杯在空中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新的一年,我們都要越來越好,要保持聯系。”黃茹秋嗓門大卻不吵人,“誰敢忘記我,我就暗殺誰!”
她一時高興,喝得不少,臉上紅彤彤的。
同樣醉醺醺的趙水琴拍着她的肩膀,“我贊同你的說法!”
汪靈一口喝完酒,白皙的臉上顯出醉意,模樣卻還是初見時的美麗,“必須的!以後我結婚,你們都得來當伴娘。一個都別想跑!”她踩着細高跟,這會兒搖搖晃晃的,童月趕忙扶住她。很明顯,在場唯一還清明的就只有童月了。
她們都體諒童月酒量太淺,喝多了難受,沒灌她酒。
汪靈手機響了,“接我?”
“不需要,今晚我要跟我的姐妹們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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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這回答就知道對面是吳浩,好不容易休假的男人本想帶着自己媳婦去搞個小旅游,沒想到殺出這一茬。現在喝醉還不想回家過夜,他不同意,“乖啊,你醉了,回家睡舒服些。”
喝醉的人才不管這些,直嚷嚷:“我沒喝醉。”
吳浩已經要到了,可不知道具體是在幾樓,哪個包廂,于是放低聲音哄汪靈,“聽話。你們在哪兒?”
“在哪?在……”汪靈說個半天也沒說清楚。童月無奈,接過手機道:“我是童月。”
汪靈被搶了手機也不生氣,轉頭加入黃茹秋跟趙水琴,三個醉酒的人聊得熱火朝天,聲音特別大。
吳浩聽到那頭的動靜,慶幸還留了個清醒的人,問:“你們具體在哪兒?”
童月報出地址,又添了句:“可能要麻煩你多跑一趟。她們三個都醉了,靈靈你帶回家,我跟水琴、茹秋去酒店。”
“麻煩了。”
吳浩從後視鏡看了眼後面的車,說:“老謝也來了,他是來接你的。”
童月皺眉:“你告訴他的?”
“不是。”吳浩誠實地說,“老謝知道你要來聚會,主動跟來的。”
他忍不住感嘆,以前童月多喜歡老謝啊,怎麽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哦。”童月感到有些煩,“到了通知一聲。”
說完,她挂斷電話。女人外出帶的東西多,沙發上躺着四個包,散落出來些小玩意。童月細心地替她們收好,做好回家的準備。
沒過五分鐘,童月收到吳浩的微信。好在她們三人還沒有喝到爛醉,自己還能走路。只是需要帶路,好好看着她們。
剛出電梯,吳浩又打來電話,語氣十分急迫,“你快下來。老謝跟那個姓賀快打起來了。”
因為汪靈的緣故,吳浩對童月的情況有所了解。知道她身邊有個叫賀渡星的,正在追她。
童月第一反應是想糾正吳浩“他叫賀渡星,不是姓賀的”,然而聽清內容,她語速極快地說:“你拉住他們,我馬上就到。”
“叮”電梯到了一樓。
童月趕忙帶着三人出去,幾乎是剛踏出門的瞬間,吳浩就上前攬住汪靈,對她說:“我控制不住,已經打起來了。你快去。”
那兩個人打起來太狠了,吳浩真的拉不住。他也不好幫謝瑜照打賀渡星。更何況,他們出手無非是為了童月,她去可比他在一邊幹着急好多了。
童月眉頭一跳,跑着出去,便看到—
賀渡星狠狠揮拳,砸在謝瑜照眼角。謝瑜照又回擊,打在賀渡星左臉。
他們臉上各自有傷,嘴角都流着血,仍然不知疼痛的揮拳。兩個成年人,竟然幼稚地扭打成一團。
“住手!”
童月怒火中燒,一聲厲喝。
賀渡星跟謝瑜照停手之前還不忘互踹,兩人都用盡了全力,皆是踉跄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賀渡星大喘着氣,侵略性地盯着謝瑜照。下垂的眼尾将兇狠演繹得入木三分,漆黑的瞳孔戾氣橫生,怒意似火竄起。
謝瑜照對上他的眼神,怒氣更盛,胸膛起伏着。
童月深呼吸,抑制住話裏的顫抖,“你們幹什麽?”
遠處傳來歡快的音樂,但沒人回答她。
兩人臉上的傷都不算輕,童月甚至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要是打出問題了怎麽辦?
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
一秒、兩秒、三秒……
就在童月以為沒人會回答時,謝瑜照開口了,很突兀的一聲:“我們真的沒有機會再和好了嗎?”
他臉上好幾處都紅腫着,眸底更紅,目光幾乎是哀求般看着她。
童月一時沒說話,他又低聲下氣道:“只要你點頭,無論多久,我都等着。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可以。”
拒絕他的時候多果斷啊,怎麽對這個人就猶豫了呢?賀渡星動了動發裂的嘴角,心痛得無法呼吸 。
也是,畢竟是喜歡了七年的人。
他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心灰意冷地轉身。
驀地,他身體一僵,動作極為緩慢地低頭。
—童月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不敢動,怕一動,童月就牽不住他了。
童月卻是抓緊了手中的布料,對着謝瑜照說,“我們已經過去了,永遠不會再和好。”
“我現在,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你了。”
謝瑜照臉上的血色退得精光,喉間酸澀得說不出話。他不肯相信,似是難以接受得笑了,“你騙我對不對?你不會那麽快就變心的。”
他眉頭皺得很緊,眼角水光浮動,嗓音啞得聽不出原本的音色,艱難道:“你不能,不能這麽快就變心。”
童月淡笑,很認真地說:“我不喜歡你了,變心也無可厚非。”
賀渡星瞬間昂起頭。嗯?!童月這意思是,喜歡他?
謝瑜照臉上略過濃重的失魂落魄,他一言不發地轉身,将脊背挺得十分直,寬肩隐約抖動。
他說:“我知道了。”
直到他開車消失在夜色裏,童月才拽了拽賀渡星,“你走去哪?”
剛才她沒及時拒絕,賀渡星心跳都差點停了,他還得氣一會兒,興致不高地說:“回家。”
“不等我嗎?”
賀渡星有氣無力地回:“等。”
他走得慢,還一直往衣角瞥,就怕童月松手。
看到童月抓得緊,他又抿唇抑住笑意。他還在生氣呢!
童月忽然想起,她得先安頓好黃茹秋跟趙水琴,吳浩到底還是個男人,送兩個女孩子去酒店不太方便。
“算了,不用等我。你快回去處理傷口,”她溫聲道,“別的話我們明天再說。”
賀渡星一口回絕:“不要。”
“你這傷?”
“沒事,”賀渡星嘟嘟嚷嚷的,眼神哀怨,“疼死我算了,反正又不會有人心疼。”
他原本不會将這種話說出口,可是被牽住的衣角給了他底氣。
他忍不住得寸進尺。
童月自動忽略他後面那句話,心知他肯定不會按她說的做,只好說,“那等我半個小時,再回去。”
她垂在身側的手輕輕蜷縮,眼睫顫動。興許有些話,是該說說了。
把趙水琴跟黃茹秋送到酒店,替她們卸完妝,将近淩晨一點了。回去的時候,是童月開的車。
一路上,車裏安靜得能聽見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賀渡星實在看不懂童月的做法,難道童月喜歡的不是他?怎麽還不說幾句好話哄他?
他胡思亂想,一會兒凝重蹙眉,一會兒又搖頭。最後,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童月。不管,是童月拉住他的,就算死皮賴臉也要讨個名分。
總算到了,童月心裏呼了一口氣。她解開安全帶,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去我家吧,我給你處理傷口。”
夜黑風高,邀請他去家裏?賀渡星情緒轉換得跟陀螺一樣快,耳根微紅,“有點晚,不太好。”
童月不容置喙道:“去不去?”
賀渡星低頭,聲音聽着還有些委屈,“去。”
從地下車庫到家裏,童月也沒跟他說一句話。難受已經超過了羞澀,渾身都疼。
童月找來醫藥箱,棉簽沾着酒精,給傷口消毒。
童月的臉近在咫尺,兩人的呼吸都糾纏在了一起,賀渡星臉也紅了,不敢直視童月。
“嘶…”
他突然喊痛,童月連忙問:“很痛嗎?我再輕一點。 ”
賀渡星睫毛很長很黑,不安分地顫動着,“有點痛。”
童月動作又輕了很多,嘴裏卻說:“誰叫你跟他打架的?”
賀渡星極不高興地往後仰頭,氣沖沖地說:“你覺得是我不該跟他打架?”
“我又沒說是你的錯,”童月摁住他的肩膀,無奈道,“打了又沒好處,自己還痛。”
賀渡星理直氣壯,“他該打。”
“他怎麽惹你了?”
賀渡星不說話,童月心知是不打算告訴她了。她也就作罷,仔細地給賀渡星上藥。
藥塗完,童月身上的馨香同溫熱的呼吸撤開,賀渡星得以放松,卻又有點失落。
他怕童月就這樣趕他回去,迫切地問:“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童月不緊不慢地把醫藥箱放回原地,賀渡星急得不行,“就你牽住我的那會兒。”
“就你想的那個意思。”童月給他接杯水,如果細看,應該能看出她的緊張。
賀渡星愣住了,下一秒反應過來,“你喜歡我?”
他話裏多數成分是激動,有小部分的不敢相信。
在他直白的注視下,童月不得不承認,“嗯。”
她垂眼,拿起水杯含了口涼水,耳根升起燥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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