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繁星

【所以說狗仔說的是對的？那我們CP粉這兩天號召的“謹慎吃糖,不擴散”號召了個寂寞？祁珂你到底是什麽做到的！我還查了航班呢！直接怼爆料的根本就沒有那麽快的航班！我現在是不是要去找他道個歉？】

【哈哈，你們是不是漏了爆料的最後一句話啊，珂珂是坐私人飛機回來的。】

【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嗯？說祁珂是有任意門還是瞬間移動的唯粉去哪裏啦？怎麽不說話了？】

被硬cue出來的唯粉：不得不說,甜團還是有團魂這個東西存在的。

其他人：？

唯粉：請現在的男團女團學着點！別整天要死要活要出道，把愛豆投進出道團,出道後立刻要求獨美。衆所周知，沒團魂的都糊了！

CP粉：？唯粉被團粉上身了？

“在直播啊？”網上讨論炸了，直播間出鏡的兩個人卻依然風平浪靜。祁珂迅速地進入了自然的狀态，她站起來：“聊什麽呢？帶我一個。”

直播人數在火速增加。

宋雨時也很自然：“随便聊聊。飯菜在那裏,你先吃。”

祁珂：“你吃了沒？”

宋雨時搖了搖頭。

祁珂笑道：“在等我啊？”

觀衆：？？？我興沖沖地跑過來,是聽你倆擱着秀恩愛呢？再來點別跟我客氣謝謝！我這學期就靠這個續命了！！！

宋雨時答非所問：“你先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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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珂摸了摸肚子,為難道：“本來還挺餓的，但看到你在直播,突然就不餓了。”

觀衆：“……”

所以兩個之間有因果關系嗎？

宋雨時也黑線：“……”

祁珂拖過來一個高腳凳，坐在宋雨時面前，強行加入直播：“我突然很想高唱一曲。”她笑眯眯地看着鏡頭：“你們想聽嗎？”

彈幕：不是很想！！！

祁珂哈哈笑道：“大家好熱情啊。”

彈幕：你哪只眼睛看見的！

宋雨時正好也說累了，順勢把舞臺讓給祁珂，翻着自己手機裏的歌單,問她：“你想唱哪首,我給你放伴奏。唱自己的？”

“《起風了》，這首吧。”

彈幕：誰同意了！不要私自做決定啊！

伴奏的音樂響起，祁珂張口,嗓音如泉水般清澈，帶了點初醒的慵懶,能讓聽的人瞬間耳朵懷孕，大型真香現場：祁珂唱歌真好聽啊！！！

一曲唱罷。祁珂自然而然地跟直播間的粉絲聊了起來。

“什麽任意門？瞬間移動又是什麽梗？我那邊工作結束就回來了啊。不要多想啊寶……親愛……讓人敬重的粉絲朋友們。”

“隊長很好啊，她有點累,所以我代會兒班你們不介意吧？真愛粉不是光看着她的臉就滿足了嗎？”

“同居生活30天？錄，下期我就去錄了。”

“團魂嗎？當然了，我們甜團當然有團魂，做團沒有團魂還做什麽團啊？不過團魂這個東西是慢慢培養的，剛成團不要急。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和隊長一樣一見如故嘛。”

宋雨時聽着祁珂越扯越離譜，無語的目光轉到祁珂身上。

祁珂察覺到她的目光，飛快地回頭丢了個媚眼給她。

宋雨時：“……”

她果然還是不适合做直播。

最後祁珂還是把直播還給了宋雨時，她坐在吧臺對面邊吃飯邊點開雙人超話，裏面正熱火朝天地傳着直播的視頻，手腳快的已經把圖截下來P好了。

【@祁雨不結婚真的很難收場：嗚嗚嗚小隊長看着珂珂的眼神好深情啊。珂珂自然地給了她一個媚眼。媽的，這狗糧我吃得好快樂！！！】

祁珂點了個贊。

她就喜歡這麽火眼金睛的嗑學家！

“好，那今天就到這裏啦。下次再見。”宋雨時對鏡頭揮了揮手，又若有所思地補充：“雖然我也不知道下次是什麽時候。”

粉絲：？？？

宋雨時對鏡頭發射了一個wink，切斷了直播。手機支架收掉，接收到了對面哀哀怨怨的眼神。

宋雨時：“……呃？”

祁珂托着下巴，沒精打采地吃着菜：“隊長啊。”

宋雨時選擇沉默。

祁珂：“你的wink好像很少發射給我哎。”

宋雨時不自在地動了動：“好好說話，別撒嬌。”頓了頓，她反駁道：“你之前在團的時候，好像特別喜歡叫別人寶貝，愛你愛我之類的，我說什麽了嗎？”

祁珂：“我那是營業！”

宋雨時：“我們現在也是營業。”

祁珂：“跟你永遠不是。”

宋雨時：“……”

祁珂：“我說我愛你，就是我愛你。”

氣氛忽然變得旖旎起來，暧昧在目光交織中流動，吧臺上方的吊燈燈光柔和，散漫地鋪在地上，與窗外的月光相逢。

宋雨時先錯開了目光：“你、你吃完了嗎？”

祁珂無奈笑笑：“嗯。我來刷碗吧，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就開我剛剛那輛車，走到哪兒算哪？”

宋雨時：“……好。”

祁珂的車是輛捷豹小跑，白色車身，回頭率百分之百，好在敞篷沒開，不然全世界都知道前甜團隊長和主唱在潇灑人生。

“周迩和孟迎怎麽樣了？”祁珂輕車駕熟地開着車，還有精力關心隊友的戀愛。

宋雨時納悶：“你跟周迩不是一起長大的嗎。你沒問她？”

祁珂拉了拉嘴角：“新專輯的事太多了。選best，填詞，作曲。錄制。還有拍mv，mv也……”

“打住。”宋雨時及時打斷祁珂：“這些我們在團也經歷過，不用細說了。”

祁珂悶悶：“哦。”

“她們沒怎麽。”宋雨時倒是因為最近行程不多，多關心了下前隊友：“周迩答應給孟迎解約，不要解約費。孟迎手裏還有點存款，就拿去開了火鍋店。最近在選地址。”

祁珂啧啧：“真的很想看看周迩失魂落魄的樣子啊。”

宋雨時：“……”說好的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呢？

丢了個白眼過去。

“哦。”宋雨時又想起一件事，剛要開口又覺得自己太八卦了，又悻悻地閉了嘴：“沒什麽。”

祁珂急了：“有什麽八卦是我不能聽的。快說快說！”

宋雨時無奈：“是橙汁兒。”

“橙汁兒？她怎麽了？”

“她好像有喜歡的人了，就在驚蟄劇組。”宋雨時把那次橙汁莫名其妙來探她的班，連面都沒見到就走了的事說了一遍。

祁珂表情一言難盡，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無中生友？

“她說的這個朋友應該就是她自己吧？”祁珂問。

宋雨時點頭。

沉默片刻。祁珂嘆了口氣，幽幽道：“我們甜團的隊友都長大了，都要談戀愛了。”

宋雨時：“……”

為什麽她聽出了老父親的欣慰？

“不過，還是比我們晚了一步。我們才是最厲害的！”

宋雨時黑線：“……”

她就知道！

宋雨時幹脆不理她了，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飛快掠過的街景。

晚春初夏裏，路邊的花開了又被夜雨吹落，撒了一地，汽車飛馳而過，碾落成泥。

沒有特定的目的地，這輛車慢悠悠地在城市燈火裏行駛着，最後往城外開去，停在了有一處空曠的麥田旁。

敞篷緩緩地打開，鄉間的星星比市裏的多，一顆擠着一顆，煌煌地在天上閃亮。祁珂忍不住哼唱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不如你的大眼睛。”

宋雨時一愣，旋即失笑：“亂改歌詞。”

“實話嘛。”

宋雨時擡頭看着星星，風吹麥浪無聲，一切都安靜極了。

祁珂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兩罐飲料，一罐可樂遞給宋雨時，一罐啤酒給自己開了。

宋雨時遲疑：“……酒駕？”

祁珂不在意地擺擺手：“來之前我跟我們家司機打過電話了。不然這荒郊野外的，我哪敢帶你來？”

有理有據，宋雨時無言以對。

她看祁珂喝酒，不服：“瞧不起誰啊？我不喝可樂，給我啤酒。”

祁珂：“……”

真不是我瞧不起你啊隊長！是你的酒量确實……沒有哪裏讓人瞧得起！

無法，祁珂還是摸出另一罐……果酒遞給宋雨時。

宋雨時：“……？”她怎麽沒看見這輛車裏有冰箱？

宋雨時酒量不好，哪怕是果酒，也是有度數的，多喝兩口就上了頭，在微涼的夜風中，小臉微紅。

“隊長。”

“……嗯？”

“你那天許了什麽願啊？生日那天。”

“……你猜？”宋雨時側過臉，醉了酒的她眼裏有光，藏着幾分促狹的笑意：“猜到了有獎。”

“希望再拿個視後？”

“……不對。”

“希望阮向夢的病能快點好起來？”

“不對。”

“總不能是希望祁珂平安健康永遠漂漂亮亮永遠愛你吧？”

“……”

玩笑的話語，牽扯出來的答案卻讓祁珂猝不及防，她慌了一下，忙去看宋雨時：“隊長？”

宋雨時只是看着她，睫毛輕輕地眨，在漫天星河下，像虛無缥缈随時會消失的月色。

像怕驚動她般，祁珂放輕了聲音：“隊長……”

隊長慢慢地閉上眼睛。

頭一歪，倒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祁珂：“……”

她哭笑不得，原本懸着的遲遲落不回去的心，卻在宋雨時靠過來的瞬間，重新歸位。

她擡頭看了看星星，猶豫了下。

側過臉，吻輕輕地落在了宋雨時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