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黑暗初現
官衙門口,一個瘦弱的中年男人匍匐在地,剛剛的婦人已經擠開衆人,撲到男人身前。
“官人,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婦人急切地問。
那中年男人卻只沖她搖搖頭,一臉悲憤地看向官衙的牌匾:“民有難而不救,你們有何顏面挂這塊牌匾!”
兩個官差懶洋洋拄着殺威棒,沒好氣道:“老爺我為你家這點破事,大冷天往外跑了多少趟,你連口熱茶都沒請我們喝過,還在這叽叽歪歪什麽,滾滾滾!”
說着便要往裏走。
“大人,求求你們,我家小秋最是聽話,不可能自己不見,求你們再幫忙找找吧!”婦人轉過頭哭求道。
“別求了!”男人拉住婦人道,“我們自己去找!”
“可是官人……”
男人喝道:“我們自己找!”
兩個官差嗤笑一聲,“嘭”地關上了官衙大門。
周圍衆人有的搖頭離去,有的上前幫婦人攙男人起來,男人站起身之後,走路一瘸一拐,竟是個跛足。
等夫婦二人互相攙扶着回到家,剛要關上門,門前卻出現了兩個氣質卓然的男女。
清妧上前兩步,對怔愣的夫婦道:“大哥大嫂,我二人乃游歷的修士,剛剛途徑縣衙,剛好看到方才發生之事,家中可是丢了什麽人?”
夫婦倆一聽,連忙将二人迎進院中,關上門就拜:“求仙人救救我們的女兒!”
容澤道:“發生了何事?”
男人擡起頭,雖然焦急但條理卻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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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名喚楊羽,因為跛足不能幹力氣活,便在城中支了個攤子代人寫字為生。他與妻子秦氏有一個十歲的女兒叫楊秋,平日裏很是乖巧,甚少出門,就算出門,也就是去幫兩人采買東西,或者到城西的橋下給小乞兒們送些吃食。
然而三天前,秦氏午睡醒來便沒見到楊秋,她以為楊秋又去給小乞兒送吃食了,便沒有上心。沒想到晚上楊羽收攤回家,楊秋還沒有回來。
夫婦倆這才着了急,連忙到楊秋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可是都沒有找到,楊羽的腳又沒有辦法長時間奔波,只好去報官。
“沒想到,那幫官差竟然敷衍說小秋自己會回來,始終不肯幫忙找,我這才在官衙前鬧起來,三天了,我擔心我的女兒……”楊羽說着,忍不住也落下淚來。
清妧被夫婦二人哭得心中難受,忙安慰道:“放心吧,只要小秋還活着,我跟師叔一定幫你們找到她。”
“多謝仙長!”
容澤沒與他們多客氣,徑直問:“她常去的地方有哪些,有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楊羽回憶道:“小秋去得最多的一是城中的金銀街,街上鋪子種類齊全,我家采買都在那裏;另一個地方便是城西的浣紗橋了,那裏常年住着一幫小乞兒,她常去……”
說着說着,他突然激動道:“我想起奇怪的地方了,橋下原本有許多乞丐,可是我們去找小秋的時候,卻一個人都沒有!他們就算去乞讨也不會全都出去的!”
清妧與容澤對視一眼,連忙告別夫婦二人,起身前往浣紗橋。
橋下擺着一些被褥、瓷碗之類的用具,看得出有人住過,可是如今卻空無一人,只留下這些殘破的器具。
清妧果斷拿出尋陰盤,羅盤上的指針快速轉動,這一次終于指出了方向!
“師叔,在西邊。”清妧看向容澤。
容澤摸摸她的頭,然後一把摟住她的腰,禦劍往羅盤所指的方向飛去。
他們原本只是想幫楊氏夫婦找人,想不到卻歪打正着,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東西。
一炷香之後,二人來到了鎮子西邊的一座山上。
山中樹葉皆已枯黃,彌漫着初秋的蕭瑟,可蕭瑟之外,卻另有一股徹骨冷意。
甫一落地,二人的臉色便齊齊一變,因為這股冷意不是別的,正是陰氣。
大量陰魂徘徊不去,将整座山都變成了陰氣森森的鬼山。
容澤驅使玉衡繼續向前,循着陰氣的來源飛入一個山洞,然後收起佩劍,與清妧一起向洞中查探。
約莫走了半盞茶的時間,前方傳來說話聲。
“格老子的,又失敗了,到底能不能行!”一個粗犷的男音在洞中吼道。
一旁有人勸慰:“楊舵主,再試試,剛剛那個不就又回來了?要是我們能成功,以後可就不止這一片小天地了。”
容澤與清妧悄悄往前看,只見寬闊的山洞中站着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一個長相蠻橫,應是剛剛那個楊舵主,一個瘦小猥瑣,長了兩縷小胡子,正小心哄着對方繼續幹活。
他們對面放滿了籠子,每個籠子裏都困着一個人,雙手分開捆在欄杆上,而他們兩人,正圍着其中一個籠子不停轉悠。
清妧眼尖,一眼看到固定籠中人手腕的不是繩子,而是兩根倒刺,刺破那人皮肉,讓他的血順着倒刺流入籠體,以此來催動某種咒術。
“煉魂術?”
容澤面沉如水,擡手便是一道掌風。
“什麽人?!”洞中人聞聲回頭,卻被掌風直接拍到了洞壁上。
兩人一看來者不善,掙紮着爬起身,拔出佩劍向容澤攻來,容澤輕松化解,一旁的山洞中卻又湧出來了一批黑衣人。
容澤不欲與他們糾纏,一道劍光閃過,黑衣人包括那個楊舵主全部倒地身亡,只有那個小胡子驚恐地望着他。
剛剛拔出佩劍的清妧:……
打架大概是用不上她了,她連忙跑到那些籠子前,一個個查看。籠中男女老少都有,可是早已都臉色青白,沒了氣息。
清妧不死心地挨個看過去,同時聽那小胡子求饒道:“請仙人高擡貴手,放小人一馬!小人願以千金,不,萬金換自己一命!”
容澤聲音中透着殺意:“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知道煉魂術?”
小胡子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跑腿的,楊舵主跟我說跟着他有大前途,所以我才來的。”
一聽就沒說實話。
容澤聲音冷得吓人:“既然知道煉魂術,想必也知道搜魂術吧,若不說實話,我不介意自己搜搜看。”
清妧不知道煉魂術,卻知道搜魂術。那是一種以施術者的靈力強行探查他人神魂的術法,因着是查探神魂,所以被施術的人絕不可能有半點隐瞞。
此時她走到最後一個籠子前,仔細一看,竟見籠中的少年還有氣,不由驚喜道:“師叔,這個人還活着!”
容澤聞言給小胡子下了個禁制,讓他在原地動彈不得,然後過來與清妧一同打開籠子,将少年從籠中放出來。
籠門一開,籠體中鮮紅的血順着柱子淌下來,将少年慘白如紙的臉襯得份外單薄。
清妧拿出一顆回元丹快速給少年喂下,可他本就是個普通人,神魂又受到重創,即便是回元丹,也不能完全讓他恢複。
容澤擡起他的手腕為他輸送靈力。
清妧忍不住問:“師叔,何為煉魂術?”
容澤解釋道:“煉魂術乃上古邪術,是以活體為器煉化原身魂魄,具體過程早已失傳,就連藏書閣的古籍中,也只記‘魂魄離體,煉魂還魂’。”
還魂後的人,依然是那個人,卻變得不死不傷,且完全聽命于施術者。
可這是連太玄宗都沒有完整記錄的古術,這些人怎麽會有,聽他們剛才的對話,還就快成功了?
容澤為少年輸送完靈力,少年臉色肉眼可見地好看許多,他緩緩睜開眼,呢喃道:“小秋……”
小秋?
容澤與清妧對視一眼,連忙将少年扶起來。
少年清醒後,見自己得救,立刻叩謝兩人大恩,随即求他們去找楊秋。
根據少年的指引,他們順着來到另一處洞穴,只見洞穴裏還關着十來個人,其中一個少女見到少年,立刻沖上前來道:“小石頭,你沒事!”
小石頭沖楊秋搖搖頭,指着容澤二人道:“是兩位仙人救了我,他們還殺死了那些黑衣人。”
洞裏被關的男女老少紛紛拜謝。
楊秋走到小石頭身旁扶住他,抹着眼淚道:“下次,你不要擋在我身前了,你這麽瘦,還沒我結實……”
清妧聽着聽着,忍不住“噗嗤”一笑。
小石頭無奈:“我怎麽就沒你結實了,再說了,你要不是來給我們送飯,也不會被抓來這種鬼地方。”
那幫人目的明顯,挑的全是身份低微、無依無靠之人,就算失蹤了也不會有人留意。
唯一的意外,便是恰好給小乞兒們送飯的楊秋。
将衆人救出來,清妧和容澤回到小胡子在的山洞,小胡子還在苦苦哀求:“仙人,請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容澤還未說話,洞口處竟襲來一道詭谲的靈力,直直向小胡子而去。容澤揮劍擋開,小胡子卻仿佛見了什麽催命符一般,眼中恐懼之色閃過,随即悶哼一聲,咬舌自盡而死。
衆人皆驚,吓得縮成一團。
清妧與容澤對視一眼,主動道:“師叔你去追,我留下來護着他們。”
容澤點點頭,快速向外追去。
來人身形詭谲,雖未禦劍,卻輕靈缥缈,竟像是在林中飛躍般自在飄忽。
容澤想要留下活口,是以并未出手,而是禦劍全力追趕。片刻之後,他眼眸微沉,迅速掉頭回轉。
這人熟悉地形,又身法奇特,分明可以逃走,卻始終與他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是想吊着他。
他的目标是山洞裏那些人。
待容澤飛回原來的山洞前,便見數個少說也有明光境五重的黑衣人合力攻向清妧。
清妧本就與他們差距頗大,又要護住山洞裏的一衆凡人,身形狼狽,渾身是血。她将所有的陣法都扔出後,再無力抵擋,被人一劍捅在肩上。
容澤心中重重一痛,卻來不及多想,只快速祭出一招,将黑衣人全部斬殺,然後上前接住清妧軟倒下來的身子。
清妧痛得雙眉緊皺,卻依然笑得甜美:“師叔,還好你……回來得及時。”
在确保自己歪頭的姿勢夠優雅之後,她終于放心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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