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只有些痛
封也與容澤清妧相對而站,即便屬下皆已倒地不起,他卻仍保持着妖族帝王的風範。
“我說了,清妧會滿足我麽?”
這話風流又輕佻,含着若有似無的暧昧,卻又不至于失了分寸,配上他頰邊血痕,更是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魅惑。
封也似是溫柔注視着清妧,餘光卻暗中留意着容澤的反應。
然而容澤那張臉仿佛被凍住一般,別說表情變化,封也甚至覺得他連呼吸都不會。
難道他猜錯了?
清妧被封也的話問得微楞,然後啓唇笑道:“那你要先說啊,不說我怎麽滿足你?”
此時,容澤似有無奈地開口:“你可知道妖帝所求為何,便敢誇下海口。”
清妧疑惑地轉過頭,眼裏寫滿好奇。
容澤摸摸她的頭:“妖帝要的,想必是洗塵寰吧。”
“洗塵寰?”
這下不僅清妧驚訝,就連封也的表情也變了。
他收起臉上的笑,盯着容澤問:“你如何得知?”
封也心下着急,容澤卻一眼都不看他,越發惜字如金。
“碰到過,又恰巧知道它乃妖族至寶而已。”
清妧恍然大悟:“是我們上次錯過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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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容澤點頭,“雖然洗塵寰只是玄階靈器,但在妖族卻是至上的寶物,不僅在妖族數次遷徙逃命時掩護了他們,還是他們護族陣法的陣眼,歷年歷代都被妖帝守護着,從未丢失。”
……
從未丢失,到封也這兒丢了。
雖然容澤說的都是客觀事實,可封也卻覺得他話裏話外都在嘲諷自己。
容澤:“可惜……你找錯了地方,洗塵寰并不在宮中。”
——不僅丢了,還找錯了地方。
“……妖族在王城中行動多有不便,不如此事交給衍天宗的弟子去辦,待尋到洗塵寰,本尊定當派人送還妖帝。”
——你太無能了,讓我來幫你找吧。
雖說兩名雄性争奪一名雌性時,貶低對方擡高自己是常用手段,但用得這麽清新脫俗道貌岸然的,封也還是第一次見。
“幫我找?清霄仙尊倒是靈修裏一等一的親切,只是無功不受祿,我們妖族并不喜欠人人情。”
他微垂下頭,從兒女情長中收回心思,揣摩着容澤話裏透露出來的消息。
容澤和清妧見過,不在宮裏,蔣也又說清妧來到宮中後便只出去了一次。那麽……只要讓妖衛把他們那晚去過的地方摸一遍就知道了。
容澤此人,實力深不可測,又不像傳聞中那樣純粹雅正,心思比實力更深沉。
若說別的事情,封也還可以與容澤玩玩,可牽扯到洗塵寰,封也不能拿這個冒險。
“清霄仙尊今晚能高擡貴手,封也已是感激不盡,便算我欠仙尊一個人情,他日有機會定當重謝。”
封也說着,手上蘊起一道墨綠色的光,緩緩籠罩住地上躺着的妖修們。
人形的妖修逐漸變幻了形狀,漸漸化作純白雪狼,被封也收入靈獸袋中。
“妖帝不必急着撇清,”容澤不動聲色,“衍天宗幫忙尋找洗塵寰,只是為了尋找背後之人,順手而為,妖帝若高傲不受他人之恩,提供些尋找洗塵寰的技巧與手段,也算是幫了大忙。”
清妧聽着容澤與封也的對話,只覺得容澤說的句句在理,而封也……雖然立場不同,可今晚的表現莫名就比容澤遜了一籌。
從實力,到氣度,到眼界。
罷了,即便是妖帝,也依然是只小狼妖,變成原形也是雪白毛絨絨一團。
這麽一想清妧便釋然了,甚至迫不及待想看看封也變成原形的樣子。等攻略成功了,躺在那雪白蓬松的狼背上曬太陽,該是多麽幸福。
清妧也開口勸道:“既然我們雙方不是對立,又都想找出盜走洗塵寰的那幫人,不如就合作吧。将彼此的情報交換,說不定還可以得出更多線索。”
容澤看她望向封也的目光再度變得炙熱,目光中閃過一絲波動,卻在封也敏銳地望過來時及時隐去。
他淡淡道:“正是如此。”
封也對靈修的厚顏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你剛剛說的是合作嗎?你剛剛說的分明是我只能靠你,幹脆回客棧等消息。
“妖帝殿下……”清妧想上前一步,一動才反應過來自己仍在容澤懷裏,這個懷抱太過熟悉,以致于她注意力一轉移,便忘了自己還在對方懷裏的事了。
所以她是在封也面前與容澤抱了一晚上?!
……妖族應該會比人類開放一點,不把這個放心上的吧?
她拽了拽容澤袖子,輕聲道:“師叔,沒有危險了,放開我吧。”
容澤似也是剛反應過來,垂眸在她白淨的臉上掃了一眼,然後才放開手。
清妧上前一步看着封也道:“妖帝殿下,雖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就看蔣也與我們和睦同行了一路,也能看出師叔與我不是會加害妖族之人吧?”
妖修的妖丹對于靈修來說,是增長修為的上好靈藥。在凡間靈氣還充裕時,不少邪修便誘捕已化成丹的妖修,奪其妖丹增長修為。
很顯然容澤與她都不是這種人。
封也打量着容澤,雖說仍是那張死人臉,但他總覺得清妧從容澤懷裏出來後,那張死人臉仿佛更難看了一些。
這讓他不怎麽好的心情稍微舒服了些。
這一舒服,嘴邊的話便轉了轉,“……當然不是,”封也笑了笑,“我不願合作,只是不想麻煩清霄仙尊。但現在……”
他眼神落到清妧身上:“既然你這麽說了,我自然是要答應的。”
話音剛落,一道如有實質的冰冷目光狠狠刺到他身上,他似毫無感應,笑眯眯回望過去。
啧,身上的傷好像都不疼了呢。
封也這話一看便是哄人用的漂亮話,然則聽的人還是會多多少少感到幾分愉悅。
清妧也笑笑:“榮幸之至。”
“清妧,”容澤摸摸她的頭,“既已是朋友,快拿些靈丹出來給妖帝服下,他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封也身上,仿佛在說:下手這麽重,實在不好意思。
封也:……
衍天宗的弟子上前為封也和一衆妖修簡單醫治了下傷勢,趁此時間,容澤與封也交換了一下彼此之間的消息。
衍天宗那邊自從查到紮染坊的據點後,順着紮染坊的主人一路查下去,發現此人竟是聖絕門弟子。他們順着陸續搗毀幾個聖絕門的窩點,卻在查到一家妓院後斷了線索。
那家妓院與朝中多位大臣都有牽連,主人卻神秘非常,不曾在人前出現過,連其背後的勢力都差不到,衍天宗弟子仍在調查。
封也聽完後,沉吟片刻才開始說妖族之事。
近百年來,雪耀狼族一直帶領妖族隐居靈氣相對充分的延袂雪谷,靠洗塵寰隐匿氣息,可是從前幾年開始,妖族結界開始出現異常,封也與族中長老檢查過,結界強度并未減弱,結界內的靈氣卻不再純粹。
為此,他們舉辦朝月大典,決心以全族之力加固結界。大典結束後,結界恢複如初,可洗塵寰卻不見了。
封也暗地裏将整個族中清洗一番,種種線索皆指向楚國王室。
“楚國王室?”
清妧垂眸思索。
燕晗想要利用修真界的力量盡快增強楚國國力,可他身為一國之君,不需要冒險試驗煉魂術來達成目的,此事定是其他皇室成員所為。
燕晗上位艱難,幾個兄弟都在争奪王位的過程中喪命,如今只剩姐妹,誰會有這麽大的野心和膽子?
而且,煉魂術的來源……竟到現在還未知。
一衆妖修的傷勢暫時穩定,封也沒有過多停留,溫柔地與二人告了個別,然後便迅速離去。
夜已深,王宮也逐漸安靜下來。清妧與容澤一起,慢慢往玄晨宮走着。
“師叔,你說這會是新一波的朝堂争鬥嗎?”清妧踏上蓮花池邊的石臺,邊走邊問。
容澤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身邊好好走路,感到她的手有些涼,便自然地握在手中為她暖着。
“人與人之間的争鬥從未結束,浮上水面罷了。”他緩緩道。
清妧點點頭,就連仙家都常要争那幾分功德與尊榮,何況凡人。
“可是我總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她沉吟着,“妖修,靈修,朝堂……好像被某種力量硬卷到一起一樣……”這些本該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領域。
“不必奇怪,事實如何,查下去便知道了。”
容澤的聲音清冷而沉穩,輕而易舉便能撫平疑慮和不安。
“小心!”
清妧正想擡頭看他,卻猝不及防被他拉入懷中。淩厲的靈力裹挾着風聲呼嘯而過,容澤的身體卻微微一僵——
“抱歉,我好像……毒發了。”
偷襲之人并不戀戰,射了兩箭就走。
清妧目光落到地上,一支箭在蓮池邊,那另一支……
她擡頭看向容澤,對方唇上的血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褪去。他擡起左手,有些費勁地探向身後。
清妧拉住他的左手,顫顫巍巍撫上他的後背——觸到了冰冷的箭,和一片黏膩。
“師叔……”清妧的聲音有些抖。
“乖,沒事。”容澤将她拉入懷中,愉悅地勾起唇角,“這毒……就快解了,所以近期會發作得比較頻繁。”
他應該很快就不用裝作毒發的樣子留她了,今晚偷襲之人,倒多給了他一個機會。
他擡起身,有些無力地往後仰了仰,精致的臉在月光下散發着如玉光輝,卻又因蒼白的唇多了絲脆弱的美感。
“只是……有些痛,”清冷的聲音中多了絲委屈,“阿妧,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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