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詭異氣氛
“回禀王上,公主見到賞賜時整張臉都亮起來了,依老奴看,公主心裏必定是歡喜極了。”
燕晗沒有擡頭,只淡淡“嗯”了一聲,唇角卻不可抑制地揚了起來。
這會兒清妧應該是一邊吃着他賞賜的食物,一邊思念着他吧。
清妧看着桌上豐盛的菜肴,的确短暫地想了一下燕晗。
若不是燕晗,她怎麽能既不抛下容澤,又不冷落封也呢?
簡直是及時雨。
此刻容澤坐在她左邊,封也坐在她右邊,蔣也坐在對面,三個人齊齊看着她。
三個不同類型的人間極品,若都是她後宮成員,該有多幸福。
她給容澤和封也分別夾了一塊肉,又對蔣也道:“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剛剛拿起筷子的三人,動作都頓住了。
蔣也放下筷子,将碗往前一伸:“你給他們倆都夾了,憑什麽不給我夾?”
清妧:這有什麽好糾結的?
“好,多吃點。”
她從善如流,給蔣也夾了塊肉,還多給了他一筷青菜。
本是件很自然的事,可旁邊的容澤和封也都用一種很……詭異,沒錯,是很詭異的目光看着她,搞得清妧也不自然起來。
她朝容澤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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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封也招呼了聲:“快吃呀。”
三個人都有了動作,可誰都沒有說話,那股詭異的氣氛還在蔓延。
清妧尴尬地咳了一聲,連忙給自己加了點青菜。
“好餓啊,我要多吃點。”
封也忍不住輕笑一聲,夾起一塊豆腐放到清妧碗中:“都是自己人,你又何必說這些客氣的話。”
他筷子剛伸到清妧碗邊,已經有另一雙筷子伸過來,放下一塊肉,又自然地收回去。
“出宮難得吃這道梅間肉,但要适量,不可多吃。”容澤放下肉淡淡道。
清妧下意識“嗯”了一聲,迎上封也的目光,連忙伸碗接過他的豆腐,解釋道:“這道梅間肉我很喜歡,所以有次吃得多了便積了食。”
封也不動聲色地掃了容澤一眼,輕笑道:“倒是讓我也想嘗嘗了。”
他這麽說着,不去桌上的盤子裏夾,反而将筷子往旁邊一挪,想去夾清妧碗裏那塊。
清妧被他這操作驚呆在原地,一聲忘了動作。
“那是本尊夾給清妧的。”容澤冷冷出聲。
一旁的蔣也也在瘋狂拽封也衣角。
——阿兄你醒醒,你怎麽可以吃那人夾的東西。這不是間接接吻了嗎?!
封也暗地裏拍掉蔣也的手。
——傻子,你懂什麽,我是在進攻。一邊玩去。
他似是突然醒悟,然後搖頭道:“抱歉,光顧着與小妧說話,竟忘了這是仙尊夾給她的了,仙尊勿怪。”他沒有解釋自己從清妧碗裏夾菜這一舉動,仿佛理所當然。
“無事,”容澤看了清妧一眼,“本尊不給清妧以外的人布菜。”
封也:這種話說出來,不怕被打臉麽?
他似是有些為難,也看向清妧:“那……清妧可是只願接受仙尊一人布菜?”
清妧:“……”
她只想好好吃頓飯而已,怎麽就這麽難。
“她自然不必只接受我一個人布菜。”
沒等她開口,容澤便替她做出了回應。他又為她夾了些青菜,輕聲道:“能有更多對她好的人,本尊只會為她高興。”
他摸摸清妧的頭:“快吃吧,再耽擱要涼了。”
封也看着清妧的表情,知道自己這一回合恐怕是輸了。
他心底暗罵一句,正好對上容澤望過來的目光。
他唇角微勾,露出一個不在意的笑,想說來日方長。然而容澤的視線卻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毫無波動地移開了。
封也:……
靈修果然沒什麽好東西。
他正想再說些什麽,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卻開始發燙,四周亮起淡淡的白光。
“有人用了洗塵寰!”蔣也道。
清妧順着他的目光,看向封也手上的戒指,下意識問:“可能查出方位?”
“查不出,”封也的目光在空中與容澤的相對,“也不用查。”
清妧頓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在宮裏?”
她和容澤剛出宮兩天,這幫人未免心急得有些過分。
封也收回目光,接着拿起筷子吃飯。
蔣也忍不住問:“阿兄,我們不去找嗎?”
“找什麽找,我們追不到洗塵寰的方位,自然要等煉魂術發動時找。”
蔣也:“那我們怎麽知道煉魂術什麽時候發動?”
“族中曾有記載,煉魂術需在月陰籠罩之時才能發動,入夜之前不用着急。”他說着,涼涼瞥了蔣也一眼。
蔣也:……
封也曾讓他把所有古籍都背下來,他嫌無聊,只挑了自己感興趣的背。
他乖乖埋頭扒飯,假裝自己什麽都沒問過。
封也不知道的是,他這番話意外讓容澤多看了他一眼。
煉魂術記載很少,只有那種年代久遠、記錄雜亂的古籍上才會有寥寥數語。不過,封也能當上這個妖帝,多看些書籍本也是應該。
清妧轉頭問容澤:“那我們晚上要去宮裏看看嗎?”
她自動把自己與容澤歸為“我們”的行為,讓容澤心情很好。
他點頭道:“嗯,天黑後再去便可。”
“阿兄,我們也去!”蔣也忙道。
封也道:“洗塵寰在那裏,我們自然要去。”
天色漸沉,夕陽的餘晖緩緩消失,楚國王宮再次點起盞盞華燈。
清妧和容澤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正陽殿。
進入殿中前,容澤轉頭問清妧:“你若不喜歡這裏,去別的地方也可。”
“不喜歡?”
清妧反應過來,她曾被囚禁于此,容澤應該怕她反感。
她連忙搖頭:“師叔,我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在這吧。”
“嗯。”
衍天宗精銳在他們倆出宮前,便已經被暗中安插在王宮禁軍中,此事自是要與燕晗一起謀劃。而今宮中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等那些人有所動作。
“不知封也他們會不會比我們先有消息。”清妧走到桌邊,自覺給她和容澤倒了一杯茶。
燕晗在前朝被幾個老臣纏住,是以殿裏只有她和容澤二人在等消息。
“他們會比我們先有消息,卻不一定有什麽用。”
容澤一邊陳述客觀事實,一邊毫不留情地踩着封也:“妖族雖然各處都有妖探,但重要的情報卻并不指望他們。他們真正指望的,是各處的動物。”
“動物?”
“嗯,我們無法與動物溝通,但妖族可以。只要有動物的地方,便別想有瞞過他們的消息。”他們在玄晨宮的一舉一動,就是被那棵杏花樹上的鳥兒傳給妖族。
“不過,”容澤淡淡補充,“得到消息也沒用,光是在王城中,封也的修為便要打個對折,進了宮中,便又要減弱幾分,恐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封也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當蔣也問“帶的這些屬下夠不夠”時,封也只懶懶地掀了下眼皮。
“夠。”
有那位清霄仙尊在,不會不夠的。在清妧面前,他定然恨不得表現得比自己強千百倍。
他何不順水推舟,省點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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