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虎界

依舊是旋轉向下走。與先前走過的路相似, 因為無法預知陣眼出現的位置，它們一直待在白飒背上。

遇到剛才的狀況，它們心情都顯得特別沉重。

白炙和白焰為了緩和氣氛，跳到他面前，舔他的爪子。

【爸爸，我們保護你。】

【保護爸爸。】

他低下頭，舔了舔兩個兒子。一陣嘆息。

什麽時候能夠見到白覺它們？什麽時候能夠正面面對白石？

這個未知的洞穴總沒有以前走過的洞穴給人穩定的因素。還帶有一點恐慌的感覺。

白沨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用爪子碰了碰他的頭。

【沒事。】

【嗯。】

隐隐的不安感到底來自什麽？

石面由幹燥變得濕潤起來。

整個洞穴充滿了水澤, 由于是一直向下的緣故。水越來越深。

白飒停下來等待白沨的指示。

水是靜止不動的。也就是說如果越往下走, 水有可能充滿整個洞穴。它們無法再前進。

路呈螺旋狀, 所以它們無法預測前面的情況。

如果一直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

【小飒，繼續走。】

聽狼父的話，白飒繼續向前走。

水漸漸淹沒了它整個四肢，整個腹部的狼毛都浸在水中。

狼父沒有說停, 它只能向前走。

他讨厭水浸濕皮毛的感覺。

幸好狼父在沒事的時候教會了他游泳。也不至于讓整個背部上的狼毛都濕了。

肖慈借着白炙和白焰的火焰看着洞穴周圍，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水的深度一直再加深。白飒不得不在水裏面游着前進。

它們不知道這條路通向那裏, 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所謂的指揮者讓腐狼趕它們走這條路。

直到白飒游到這條路的最低端，它們才明白這是一條死路。

白飒浮在水面, 頭向後仰, 看着它們問。

【爸爸，要怎麽辦？】

他在思考，從下水開始，便有兩種結論，因為水是靜止的, 所以，很有可能有向上的路，使水無法向下流動。第二種就是現在它們所遇到的情況，死路。那麽，這條死路一定有陣眼。因為腐狼有受誰指揮的話，不可能做出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等着。】

只能耐心等一會兒，如果沒有陣眼，它們只能原路返回了。

他知道它們不能在這裏待很久，畢竟兒子整個身體浸泡在水中，而且洞裏面的水比較冰冷，長時間待在裏面，肯定對身體不好。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白飒身下出現了很大的漩渦，洞穴裏面的水争先恐後的向下流。白飒有點身形不穩。

陣眼開啓的時間有限，他必須讓兒子和着水流向下游才行。

【小飒，下去。】

在與水流搏鬥的同時，還要穩住身形向從陣眼往下游是一件艱難的事情。

但白飒不能讓家人遇到危險。奮力地向下游。

白飒随水出了陣眼時，肖慈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剛才白飒身體晃動的厲害，他不得不抓緊兒子身上的狼毛。

陣眼閉合的速度并沒有因為水流而時間變短。擡起頭，依舊是那種冰冷的石壁。好像剛才那個出口根本不存在一樣。

出了陣眼，水有了向下的流速，白飒向下游也輕松了一些。

白飒在水中劃行，四肢無法觸碰到底部，它知道這下面一定很深，只能随着水流向前游。

洞穴漸漸變得開闊起來。

其實一直以來，它們所走的洞穴，雖然不像人工洞穴一樣規整，左右距離卻是差不多的。而現在它們所處的洞穴則是左右距離逐漸拉開向下的。

水流的速度依舊不減。可能與它們下來地方的上游有水源有關。

白沨在水裏面劃行了這麽長時間有點累了。

對着身上的狼母叫了一聲。

【爸爸，可以歇會兒嗎？】

他也知道兒子累了。在水中央要怎麽歇息，進空間嗎？

想到這裏，還是進空間讓兒子歇一會兒。反正還沒遇到應該遇到的東西，它們也不急。

【兒子，爸爸帶你進空間歇會兒。】

白飒興奮地叫了一聲，瞬間眼前景色變了。

它趴在草地上，吐出舌頭，甩了甩脖子上的水。

見兒子甩脖子上的水，它們也從兒子背上跳了下來。

白炙和白焰用身上的溫度幫白飒将身上的水弄幹，白飒則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心裏嘆道：有弟弟真……

這個“好”字還沒說出口，身上一燙。整個巨大的身子跳了起來。

幽怨地看着弟弟。

【小炙、小焰……】

兩個弟弟居然露出了無辜的眼神。

【笨哥哥身體那麽大，腹部無法弄幹哦。】

【真笨。】

白飒無奈的翻了翻眼睛，側卧着将肚子露出來。

白炙和白焰心裏偷笑。這個笨哥哥，在任何時候都很有趣。

白沨走過來，碰了碰他的脖子。

【無論遇到什麽情況，我都會保護你。】

“我知道。”

在這個世界一直保護他的，難道不是這只他一直愛着的狼？

白炙和白焰将白飒身上濕潤的狼毛弄幹，湊到他和白沨面前，用爪子指着遠處的晶山。

【爸爸。餓了。】

【爸爸。吃果子。】

從這個距離只能看到晶山，卻看不到晶山上的果樹。

這個空間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大好多。

寵溺的對兒子一笑。

“好好好……”

不過，這兩個兒子餓的真快。

走到晶山處，讓白沨給兒子拍了一些果子下來。

兒子歡快地吃起來。

黑色的果實裏面生有火焰，讓他想到一個很好的名詞——炎果。

以後就将這種樹叫炎果樹了。

白飒看着兩個弟弟吃那一團團火焰，已經不奇怪了。看弟弟吃得很香的樣子，他口水直接流到了脖子上的狼毛上，轉過頭用大大的眼睛瞅着他。只是被這樣瞅着，他也知道兒子想說什麽。

領着大兒子去竹屋裏取了一水鳥蛋牛奶。

他和白沨根本不餓，吃了一點東西。

它們又出了空間。

白飒重新回到水面的時候。皺了皺眉。

而它們也發現了這裏和它們離開時不一樣。

【爸爸……】

【我知道。】

水面上升了。

依舊有流速，水面升高不少。本來洞頂離它們有兩三米距離，現在居然剩下一米不到。

想到這裏，一陣寒意。如果在空間裏多待一會兒。它們都要被淹在水裏面了。

白沨、白飒雖然會游泳，卻不能長期埋在水裏面，何況還有他這只不會游泳的狼。

冷汗過後，便有了予感。

如果它們不立馬離開，說不定等一會就走不了了。

【小飒，快離開這裏。】

聽見狼母着急地叫聲，他奮力地向前游，比先前速度都要快很多。

他們離洞頂的距離越來越近。

他很着急。可是，它們都待在白飒背上，着急也沒有用。

只剩下半米的距離讓他心跳地很快。為了不影響白沨前進的速度，他和白沨貼在白飒身上。

白飒整個頭部擋住了他的視線，直到白焰和白炙狼嚎一聲，他才擡起了頭。

【爸爸，那裏。】

【爸爸，你看。】

現在它們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圓形空間。整個空間很大。所有水都聚集在這裏。

所以，這裏的水是靜止的。在這個圓形的空間的最中央有一個凸出的不規則的石臺，正好露出水面一掌距離。

看到那個石臺的瞬間，他就像親爹見了兒子一樣，興奮起來。

【小飒，快游過去。】

兒子很聽話，游過去之後，用爪子扒着上了石臺。

石臺面積還算大，輕松容得下白飒。只是白飒必須爬卧在石臺上。

即使石臺頂端凹進去一部分，白飒整個頭頂還是碰到了洞頂。

無論任何地方有死必有生，就像剛才那個陣眼，開啓之後就是生。而現在它們所處的地方也一樣。

為什麽偏偏這個石臺的頂部會凹進去一部分？所以，這一部分決定了它們的生。

想到這裏。舔了舔兒子身上的毛。

【等一會兒，一定要将整個頭部放進這裏面。】

白沨艱難的晃了晃腦袋。

【爸爸，我知道。】

水淹沒了白灑整個身體，漸漸地也淹沒了他和白沨的腿。

順着兒子背部向上走，直到走到兒子脖子處才不動。

這裏凹進去的部分擋住了他的視線，但是，他知道整個圓形空間，恐怕除了這處凹進去的地方，其他地方都已經被水淹沒了。

讓他松一口氣的是，水位不再上升。

白飒難受的将整個頭顱仰起來。

本來以為它們會以這樣的姿勢持續很久呢？沒想到，只是一瞬間功夫。這個圓形空間裏的水好像被怪獸吞沒了一樣。

他知道那不是一只怪獸，大概是一個有圓形空間那麽大的陣眼開啓又閉合了。

而它們所站立的石臺完全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