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虎界

【白沨, 你想好怎麽越界了嗎？對付虎？】

【啊？觀察一段時間再說。】

白沨不知道，他可以問問白覺，至少他比它們來三界的時間要長。

【白覺，你知道怎麽對付虎嗎？】

閉着眼睛的白覺看了他一眼，瞅着白沨的方向。

【我們來虎界的時候，與虎正面較量過。本來狼群中有五十多只白狼和虎鬥下來，也只剩下十幾只了。在遇到腐狼又死亡了一些。然後和白燕它們重新組成現在的狼群。】

這麽說虎很難對付？損失這麽慘重的話, 它們必須想到保證它們安全又能将虎全部殺死的辦法。

用兒子的火将整片森林全部燒掉, 這種泯滅人心的做法他可做不出來。

何況試煉的目的就是正面較量, 想來狼神也不會認同它們這種燒掉三界的行為。

【你們五十多只白狼對付幾只虎？】

【一只。】

白覺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他才明白差距有多大？

本來以為白狼多一點對付虎就很容易。沒想到居然這麽難。

白覺見肖慈驚訝地長大了嘴，又說出了更令他受刺激的話。

【我們逃出的白狼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而那只虎卻沒有一點傷。】

這麽說越界更是難上加難了。

【你們在山上待了這麽長時間，不考慮越界就是這個原因吧？】

【嗯。】

白覺瞅了他周圍一眼。然後說出了帶有希望的話。

【也許這次越界可以成功。】

【虎那麽難對付？這次能夠成功嗎？】

因為不确定才會出現這樣的疑惑。即使白覺它們身體變高大, 爪子無堅不摧。可是，為什麽他心中還存在擔憂。

【也許吧。】

【虎到底是怎麽樣的？】

他很想知道, 很想找到越界的方法。他想保護兒子們，更想出界。在這三界呆的時間有點長了。

不知道下一界是什麽？但是, 他希望出這十二界回到白沨口中所謂的故鄉。也許那裏有人類也說不定。

也許那裏也是他的故鄉……

這種帶有一絲期待的感覺讓他無論如何都想出界。

白覺用爪子在土面上畫了虎大概的輪廓, 雖然有點醜，卻比他畫畫要好很多。

可見他畫畫有多差。不過，他對藝術的确沒有什麽天賦。

白覺用爪子指着虎的耳朵處。

【虎的耳朵特別靈敏。比白狼的感知要快很多。所以，有時候會防不勝防。當然，你所認為的安全并不是真的安全, 就像現在我們所處的現狀。以為沒有發生什麽就很安全，其實也許被虎監視着。】

被白覺這麽說，他怎麽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四下瞅了瞅，只有風吹動樹葉的聲音。

【既然被虎監視，為什麽虎沒有獵殺我們？】

【不知道。】

【虎除了耳朵靈敏應該還有其他難對付的地方吧？】

【嗯……還有它們的牙齒和爪子。牙齒和爪子都和我現在的爪子一樣可以任意收縮。】

本來以為這一界的動物可以正常一點，沒想到看似正常的外表卻有不正常的內在。

就像他從來沒見過的藤蔓一樣，可以主動攻擊。

【哎？可以任意伸縮，這麽說白覺也無法确定虎真正的實力？】

【我的确不了解它們爪子能夠伸出的最長長度，和牙齒伸出的最長長度。它們奔跑時、爬樹樹。爪子伸出的長度都不一樣。它們速度很快。而且虎的脾氣很怪。無法揣測。】

額？這個可是很有難度了解的？

每一種動物都有他特有的脾氣。對于人類世界的虎，他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它們有可愛的外表，卻很兇猛。最主要的是山中之王，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這麽說，我們越界……】

他不能說出什麽喪氣的話。

沒有那座山，他明顯感覺到離虎越來越近，也就是說即使知道越界的困難也必須越界。

不知不覺已經接近黎明。破曉的光輝照亮整個大地。

在陽光的沐浴下它們即将迎來新的一天。

——

說實話，他是在天亮之後睡着的。卻被白炙和白焰騷擾醒了。

白焰和白炙很有精神的用舌頭舔他臉上的狼毛。用稚嫩的聲音呼喚着他。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

不想醒的他只能睜開眼睛瞅着眼前兩只小小的兒子。

【真調皮。】

白焰蜷着尾巴蹲下，長大嘴看着他。他便明白兒子什麽意思了。

這是餓了。

四處看看，沒看見白覺、白燕它們。

【它們呢？】

白炙甩甩尾巴，指着河流的方向。

【它們沿着河邊的方向尋找食物了。】

【哦。】

見它們不在，将空間中的炎果取出來。利用藤蔓進出空間将炎果切開。

直到兒子吃飽，他才有空閑時間休息。

白焰滿足的吐出一口火焰，火焰居然漂浮在空中。

這是兒子的新技能嗎？

【兒子，這火焰？】

白焰驕傲的翹着尾巴。

【厲害吧。這個是我剛學會的。】

白炙試了一會兒，也成功将一小撮火焰懸浮在空中。

白沨和白飒卧在離他不遠處睡覺。

大兒子酣然入夢之後，呼吸聲音很大。白沨睡覺則很安靜。

十點多的陽光穿透茂密的樹林照進來留下一片陰影。

用爪子揉了揉眼睛，用唾液開始洗臉。

跳上旁邊的巨石，瞅着白焰所指的河流的方向，看不見白覺它們，不知道它們去什麽地方找食物了。

感覺到身後的熱氣，他便知道白沨已經醒了。

白沨總是可以讓他毫無覺察地站在他的身後。

已經習慣這樣的白沨，所以也不會吓到。

這裏視野太不開闊了。

如果他會爬樹的話就可以看得更遠。

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了，居然連白狼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沒能學會。

當然他憨厚的大兒子也不會，這是身體原因所致。

【白沨，教我爬樹吧。】

白沨用奇怪的眼神瞅着他。

【怎麽了？】

【現在學爬樹有點晚。】

【額……】

這個他當然知道，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

夠老了。

實際上他在這個世界的年齡也不過兩歲而已。

白沨跳下石頭，他也跟着跳下去。

白沨站定一棵三米高的小樹前。

【先爬這棵樹。】

這也太看不起他了。他以前可有練過攀陡峭的石壁。

他像攀石壁一樣，攀起來，卻怎麽也無法掌握身體的重心。爬了兩米多就感覺很吃力的往下掉。

白沨覺得肖慈根本沒有必要練習爬樹。肖慈就算學會爬四五米高的樹，爬十幾米以上的樹根本就是不可能事件。爬四米高的樹，在這個世界根本不算什麽技能。

經過白沨的指導他學會了爬樹的技巧，卻學不會如何爬高？

他氣氛的用爪子刮着地面，是不是來這個世界變笨了？

仔細想想，也許有這個可能。在人類世界接觸很多東西，算是在不斷學習。而在這個世界，太過夢幻單調。

遇到的事情也不多。白沨知識面又有限。

這樣想的時候，白覺已經回來了。

見它們嘴裏叼着的東西，他興奮地叫了一聲。

【是鹦鹉、是鹦鹉耶。白覺你們在哪裏找的？】

跑過去在白覺跟前歡快地跳來跳去。

白沨心裏很高興，白沨卻冷着臉，覺得肖慈這樣很丢臉。雖然不知道肖慈為什麽對鹦鹉這麽興奮。

當然它對鹦鹉這種生物也不了解。

白沨将嘴裏的鹦鹉吐出來放在地上。

【這種動物我們以前也沒見過，好像突然出來了一樣。也許以前食物少與那座用陣法布置的山有關。】

【哦。】

聽白覺這麽說，他兩眼放着精光。這麽說，現在這裏食物很多了。可以給空間補充食物，尋找新的食物喽。

等下午一定要和白沨出去找一找。

看了身後白燕嘴裏噙着的東西，居然是菠蘿。

好久沒吃菠蘿了，舔了舔嘴。口水已經流到嘴邊了。

與肉食相比，他還是喜歡吃水果和蔬菜。

白燕見他一直盯着他嘴裏的菠蘿看，主動将菠蘿放到他的面前。

他連忙狗腿地道謝，惹來白燕一陣尴尬。

白燕知道它們已經吃飽了，這些食物本來就是給它們一家準備的。

白沨覺得肖慈這樣有失面子，尴尬地對白沨點頭，算是表達感謝。

本來睡覺的大兒子聞見食物的香味，眼睛還沒睜開，已經湊到食物面前了。

兒子擡起頭，用朦胧的雙眼看着他。

【爸爸，可以吃嗎？】

【恩恩。】

看着大兒子就很喜感。

白焰和白炙見笨哥哥這個樣子，笑了笑。

【你說他這樣，下次我們是不是可以換種方法。】

【哦，哥哥是說換種方法吧……】

它們又在商量如何捉弄白飒的辦法。

将一切看在眼裏，吃着久違的肉食。雖然不是熟肉，卻依然激動不已。

要不是白燕它們在這裏，他可不願意吃生食。

吃了幾口鳥肉，将剩餘的鳥肉扔給白沨，自己則用爪子抱着一個菠蘿啃了起來。

菠蘿水潤多汁的香甜味溢滿口中，還有一點酸酸的味道。果然是人間美味。

菠蘿皮是白沨替他削好的。

白覺給他介紹這種水果的時候說皮不好吃，他告訴白覺這種水果要削皮才能吃。白覺覺得肖慈懂這些很不可思議，卻也沒有太多的想法。

咬一口忍不住回味以前吃菠蘿時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

然後有點傷感有點甜蜜。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回人類世界的。無論白沨或者它們的兒子是怎樣的狀态？

是狼的話，他會養着它們，是人的話，他更要養活它們。

想到這裏，瞬間覺得還是在這邊比較好。

人類世界，他要養活胃口特別大的大兒子恐怕養不起？

笑了笑，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有點可笑。

白覺等它們吃完，蹲在它們面前好像要宣布什麽重大的事情。

【我們剛才找食物的時候，嗅了一下虎領地的範圍，然後發現一件事情。】

【嗯？】

到底是什麽事情讓白覺露出這樣不可思議的表情。

【除了以前見到的那幾只虎之外，好像又出現了一個虎群。是新鮮的氣味，可能剛來沒多久。】

這麽說，它們不僅要面對原來那一群虎，還有面對另一群虎。

這對于越界的難度……

【好消息就是這兩群虎之間有鬥争。】

【啊？】

這算什麽好消息，它們鬥争和我們沒有關系吧。再說虎群鬥争不是很正常的嗎？

一山不容二虎。這句話，他從小就知道。

難道白覺說的好消息是要坐收漁翁之利或者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這種做法有點缺德，的确可以使越界變得容易。

【它們鬥争很激烈，很有可能傷亡。】

【嗯。這對我們來說有利，不過還是得弄清兩群虎的情況。】

白沨做出了最後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