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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陳先生的情況問題不大,今晚可以出院,後天早上十點記得來醫院拿檢查報告就行。”
雲野從護士手中接過繳費單,往繳費處走。
陳銘辰安靜地跟他并排走着,兩個人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臨近高架橋的路段出的追尾事故,起因是一輛轎車忽然急轉彎想要掉頭,後面緊跟着的車急剎車撞在路旁,連帶着近十輛車跟着發生了追尾。
陳銘辰的車在倒數第二輛,損傷在十來輛車裏算輕的。
他開車時好好系着安全帶,因為反應比較及時幾乎沒怎麽撞到,只是在迅速剎車的慣性作用下,被車前掉下來的小擺件砸傷了額角。
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做了一系列需要的事故後檢查。
檢查後需要繳納費用,陳銘辰出門不僅沒帶手機,連錢包都沒帶,因此醫院才根據陳銘辰提供給的聯系方式聯系到的雲野。
繳完費,兩個人離開門診大廳,有些慢地并排往醫院外走。
從雲野到醫院開始到現在,陳銘辰除了最開始叫過一次他的名字,後面就再沒說過其他的話。
雲野去醫生那邊問情況,他安靜地在雲野身邊跟着,雲野去繳費,他也安靜地在雲野身邊跟着。
雖然不說話,但雲野能感覺到陳銘辰的視線一直緊鎖在他身上,哪怕一秒鐘都沒有離開過。
那視線落到他身上時給他的感覺和下午他跟戴延霖離開時所感受到的又不太一樣,裏面少了很多讓他焦灼的東西,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他無法分辨的成分。
陳銘辰的車撞壞了保險杠,被拖去修車廠了。
兩個人站在醫院門口的大馬路旁打車,這個時間點過往的車輛不多,兩個人安靜地站在路旁等車,還是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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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野有一瞬間的錯覺,覺得陳銘辰好像才是那個有社交障礙的人。
明明平時什麽樣的場合下都能自如說出舒心話的人,現在卻像啞了一樣,除了看着他什麽也不會。
兩分鐘後車還沒來,雲野先開了口:“手機為什麽沒帶?”
兩個人是并排站在馬路旁的,雲野站得稍微靠前一點,陳銘辰落在他身後一點的距離。
雲野的話落下後,他感覺到陳銘辰似乎往前邁了一小步,緊跟着才出聲回應他:“壞了。”
雲野莫名想起幾個小時前兩個人的視頻通話忽然挂斷時,陳銘辰那邊鏡頭一閃而過的畫面,他再一次出聲:“怎麽壞的?”
這一次隔了一小會,陳銘辰再次出聲回答:“沒拿穩,摔壞了。”
他的聲音剛落下,路邊剛好有一輛空車經過。
雲野擡手攔了車。
他習慣性地上了車後座,陳銘辰跟在他身後也上了車後座,兩個人在兩邊靠窗的位置坐下。
坐下的時候,雲野擡手将落在中間座位上有些長的外套往自己這邊撥,手一下子不小心碰到了陳銘辰露在空氣裏的一小節胳膊。
很涼。
雲野中午出門時穿了兩件,剛才在酒店裏穿上的他姐給他買的外套也還沒有脫下,因此現在身上穿了足足三件。
他從醫院出來時沒覺得冷,再加上心裏頭紛亂複雜的念頭多,他一時間忘了,陳銘辰身上才穿了一件單薄衛衣。
出租車前後排的窗戶都開着,司機似乎前不久剛抽過煙,大概是在開窗散味。
雲野思索片刻,将最外面的外套脫了下來,遞過去給陳銘辰。
陳銘辰一直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總算是挪開片刻,落到了他遞過去的衣服上。
衣服的吊牌還沒拆,被遞過去時明晃晃的就挂在衣領上。
陳銘辰垂着眼眸盯着衣服半天,似乎沒有要接的意思。
雲野見他半天沒接,便道:“我有三件。”
陳銘辰擡頭看了他一眼。
車裏的光線很暗,雲野并不太能看清陳銘辰的神情,但當陳銘辰幾分鐘後收回視線再次垂下眼眸的時候,他忽然鬼使神差地開口:“這是我姐姐給我買的。”
陳銘辰又一次擡頭看他。
兩個人在昏暗的車廂內對視了片刻,雲野仍舊無法克制住本能性的渾身發燙,率先移開了視線。
移開視線後片刻,他忽然又開口:“霖哥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這一次沒過多久,手裏的衣服就被拿走了。
餘光中陳銘辰穿完衣服,又一次将視線落回到了他身上。
雲野注意到,一貫禮貌的陳銘辰這一次沒有說“謝謝”,身旁的人只是在一小段時間的沉默過後,忽然開口叫了他一聲:“小野。”
雲野不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他注意到陳銘辰似乎往他這邊靠了一點,而後像是要再開口說話。
他率先出聲搶在了陳銘辰前開口:“陳銘辰,發生車禍的路段離學校有十幾公裏,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他其實想說的是,發生車禍的路段距離他所在的酒店只有兩公裏,你為什麽會在那裏?
但他給陳銘辰留了退路,一條雖然不寬,但是能容陳銘辰退出去的路。
車廂裏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安靜到雲野覺得陳銘辰大概是要走那條小路了的時候,他聽到陳銘辰認真的聲音:“我去找你。”
雲野靠着車門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車門上按升降車窗按鈕下的那點小凹槽,他盯着前面車座上的不知名gg,喉頭發緊了好半晌,才再一次開口:“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
“視頻的時候你有拍到桌子上的杯子,杯子上印着酒店的名字。”
雲野的半阖下眼簾:“市裏叫這個名字的酒店這麽多,萬一找錯了呢?”
大概是風不斷往車裏刮的緣故,雲野覺得陳銘辰的聲音在風聲中變得有些陌生起來。
他聽到陳銘辰說:“那就一家一家找。”
雲野眼眶一熱,瞬間閉上了眼睛。
他抓在車門上的手不斷收緊,另一只按在車座位上的手也慢慢蜷了起來。
閉上眼睛還是能感覺到陳銘辰那讓人根本無法忽視的目光。
“你先別看我。”雲野仍然閉着眼睛,整個人明顯在微微發顫。
片刻過去,他感覺到陳銘辰的視線還是沒有收走,他再一次開口,這一次開口的聲音裏帶了很淡很淡的一點懇求意味:“陳銘辰,你先別看我。”
這一次陳銘辰很快就照做了。
雲野在陳銘辰的視線離開後,扭頭朝向了車窗的方向。
他身旁的車窗搖下了一半,扭頭的瞬間迎了滿面帶着涼意的風。
他在風中睜開眼,積聚已久的眼淚一瞬間全數從眼眶裏全數跑了出來。
風很大,眼淚剛從眼眶裏偷跑出來,就被刮着落到耳後。
車窗外是車水馬龍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晚,馬路上行人來來往往,匆匆略過。
正好遇上紅燈,出租車慢慢剎車停下等紅燈,馬路旁的行人身影開始變得清晰起來。
雲野的視線落在忽然走過的一家三口身上。
高大的男人将兩三歲的女兒舉過頭頂,小女孩發出清脆的笑聲,女人在一旁笑彎了眼睛,但還是不斷出聲叮囑:“小心一點,小心一點。”
男人也跟着笑了起來,帶着小女孩轉了一圈,說:“我的寶貝女兒在手上,當然要小一萬個心,乖寶喜歡爸爸嗎?”
小女孩的笑聲響個不停,用稚嫩的童聲重複:“喜歡爸爸,也喜歡媽媽。”
一家三口的笑聲響了一路,直到紅燈變成綠燈,出租車重新開始在馬路上行駛,三個人的聲音在視線裏化作了幾乎無法辨認的小點,雲野才收回視線。
車窗外的車水馬龍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雲野再一次閉上了眼睛,可能是因為車開得太快,風刮在臉上有兩分生疼。
他要做壞事了,他想,他要做個大壞人了。
·出租車在學校門口停下時已經是夜裏十點,校門口來來往往還有不少人。
兩個人下車意外碰上了剛從外面約會回來的顧亨玉,顧亨玉看起來滿面紅光,一見到雲野和陳銘辰,就從兩個人為什麽一起回來到陳銘辰頭上的傷是怎麽回事問個沒完。
顧亨玉的出現讓兩人間原本凝滞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雲野松了口氣,因為他目前還沒想好要怎麽走下一步,他覺得陳銘辰大概也是。
而且腦子裏還有一些萦繞盤旋着的問題他還沒能夠找到答案,但他今天太累了,什麽也想不動了,現在只想回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三個人在顧亨玉的熱情感情進展講述中回到了寝室。
浴室裏沒人在洗澡,雲野便拿了睡衣睡褲進去。
他出來後陳銘辰不在宿舍,不知道去了哪裏。
席貝楠正在桌前打游戲,顧亨玉似乎還沉浸在他的戀愛世界裏。
雲野洗了個澡以後,原本渾身發軟的感覺變得更加明顯,連眼皮都開始上下打架。
因此他出來後直接爬到了床上,有點暈地蓋上被子就閉眼打算睡了。
意識昏昏沉沉間,他好像聽到陳銘辰說話的聲音,但聽不清陳銘辰講了什麽,只覺得聲音越來越遠,最後什麽也聽不見了。
第二天是周六,早上八點,寝室的窗簾拉着讓房間看起來不太明亮,整個寝室還十分安靜,忽然顧亨玉的一聲驚呼響起。
“靠,這什麽時候發的通知?”
緊跟着一陣響動,顧亨玉拉開了遮光簾,一邊往床下走一邊大聲道:“大家醒一醒,導員今天早上七點忽然發通知讓所有人今天早上八點去一趟教室!”
很快,席貝楠和陳銘辰床上的遮光簾也拉開。
席貝楠眯着眼睛在床上一通找眼鏡,明顯還在睡夢中地問:“現在幾點了?”
“八點。”顧亨玉随便套了件衣服,沖進浴室,“我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調靜音了,得虧我想着我家曉婕睡不深,大早上醒來想看眼消息,不然今天要被九哥罵死,他給我打了八個電話。”
九哥是他們班班長。
席貝楠聞言,也摸過手機看了眼,緊跟着心虛道:“九哥也給我打了五個。”
他說着看向已經下了床的陳銘辰。
陳銘辰接收到視線開口:“我手機壞了。”
席貝楠嘆了口氣,也跟着下了床。
三個人進到衛生間刷牙,顧亨玉沒看到雲野,奇怪道:“小野呢?”
陳銘辰一邊擠牙膏一邊道:“讓他再睡一會吧,我一會去叫他。”
顧亨玉聞言點點頭沒再說別的,畢竟遲都已經遲了,就算幾個人牙不刷臉不洗沖出去,遲到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陳銘辰加快了速度,第一個洗漱好出去。
他出去時雲野床上的遮光簾仍舊拉得好好的,不見一點動靜。
陳銘辰在床下叫了雲野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感覺到一點不對,又放大聲音叫了兩聲,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他踩上兩張床中間的樓梯,拉開了雲野床尾的遮光簾。
床上是有人的。
雲野正閉着眼睛安靜地仰面躺着,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有随着他的呼吸上下起伏的動靜。
陳銘辰站在床位又叫了兩聲雲野的名字,雲野依舊沒有回應。
思索片刻,他又往上走了兩節臺階,邁到了雲野的床上。
因為只拉開一小半的遮光簾,再加上是背着陽光的位置,雲野的床上還是很暗。
陳銘辰沿着靠欄杆的位置往裏挪了大半的距離,終于在近距離看清楚雲野的臉以後,明白了不對的原因。
哪怕是在暗色下,雲野的臉也紅得十分明顯。
他胸膛起伏的動靜很大,嘴巴微微張開了一點,看起來似乎呼吸很費力的樣子。
陳銘辰擡手,貼到了雲野的額頭上,如意料中的摸到了一手的滾燙。
他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雲野發燒了。
就在這時,顧亨玉和席貝楠也接連從浴室裏出來。
顧亨玉的聲音在床下響起:“老陳,小野還沒醒嗎?你咋還爬人床上去叫人了。”
陳銘辰應了顧亨玉一聲:“小野發燒了。”
“什麽?”顧亨玉一聲驚呼,連忙湊到了中間樓梯的位置往雲野床上看,“燒得厲害嗎?”
“很燙。”陳銘辰有些沉的聲音響起,“你們先去教室吧,幫我和小野請個假,我帶他去趟醫務室。”
“一個人能行嗎?”顧亨玉問。
“可以。”陳銘辰收回落在雲野身上的視線,扭頭似乎打算要和顧亨玉說什麽的時候,忽然感覺手上一熱。
他一低頭,發現是雲野拉住了他的手。
雲野這會渾身都是滾燙的,他的手因為發燒泛着點紅,拉住陳銘辰的動作很輕。
緊跟着陳銘辰聽到很輕的一聲:“渴。”
他離得近,聽清了,但顧亨玉離得遠,就聽見雲野似乎說話了。
“小野是不是說話了?說什麽了?”顧亨玉問。
“他說他渴,”陳銘辰說着,似乎想動,但視線落在雲野搭在他手上的手半晌後,他轉而看向顧亨玉道,“老大,你可以幫忙接一杯熱水嗎?”
顧亨玉連忙點頭轉身去飲水機接水,然而很快他的聲音又響起:“飲水機裏面沒水了。”
片刻的安靜後,他又道:“不過昨天睡前,我在保溫杯裏泡了蜂蜜水,還沒喝過,估計還熱,我倒小野杯子裏可以嗎?”
陳銘辰應了一聲,顧亨玉就迅速倒好了水,到床邊遞給陳銘辰。
陳銘辰接過後再看向雲野,發現雲野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半阖着眼簾看他。
床底下傳來席貝楠收拾好的聲音,顧亨玉便道:“老陳,那我們先走了啊。”
席貝楠也跟着說:“有事情随時聯系我們。”
陳銘辰答應了一聲,就聽見宿舍門被打開了以後又重新關上的聲音。
宿舍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陳銘辰将手裏的保溫杯暫時放到一旁,對雲野說:“小野,喝水要起來,不然會嗆到,我扶你起來。”
雲野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只是看着他沒有動作。
陳銘辰和他視線對上片刻,沒再說話,擡手動作小心地将雲野扶起,而後拿了枕頭墊在他身後讓他靠好。
發燒了的雲野渾身都是燙的,且泛着紅,他看起來比平時還要安靜,眼睛也沒有完全睜開,就只是偶爾會很緩慢很緩慢地眨兩下,盯着陳銘辰看。
陳銘辰将水喂到他嘴邊,他也會很聽話地稍微張開一點嘴巴,方便陳銘辰給他喂水。
陳銘辰怕雲野嗆到,杯子揚起的幅度很小,雲野也就小口小口地慢慢喝着。
床就那麽點大,兩個人坐的位置不可能遠。
陳銘辰一開始滿腹的心神都在雲野發燒這件事上,然而這會安靜下來,兩個人隔着僅有的那麽一點距離對視時,陳銘辰忽然發現,雲野發燒時的狀态和平日裏冷淡的模樣不一樣,和喝醉了酒以後靈動的模樣也不一樣。
他就像個乖巧漂亮的娃娃,不會動作,只會安靜專注地看着你。
陳銘辰不小心晃了一下神,一時間沒注意到雲野什麽時候閉上了嘴巴,他手裏的水杯還保持着微仰的幅度,因此那點沒進到雲野嘴巴裏的水就順着雲野的嘴角滑了下去。
他注意到時,雲野的睡衣領口已經被打濕了一點,他當即停下動作,将保溫杯放在一旁,要去拿雲野床頭的紙替他擦。
然而他的手剛伸出去,雲野卻忽然擡手拉住了他伸出去的那只手。
陳銘辰動作一頓,扭回頭看向雲野,像是怕吓到他一般地放輕了聲音問:“怎麽了?”
雲野還是那樣呆呆地看着他,只是因為發燒而溫度偏高的手逐漸将陳銘辰的手腕圈住,圈牢了以後,他帶着鼻音有些悶的聲音才響起:“我好像感冒了。”
陳銘辰和他對視片刻,見他此刻的表情如同孩童般帶着幾分對身體不适的懵懂和難受,陳銘辰溫聲音放得更輕了一點後開口回應:“嗯,感冒了要看醫生,我帶你去看醫生,好嗎?”
雲野看着他,許久沒有給出回應。
好一會過去,他圈住陳銘辰手腕的手才忽然開始往上滑,出口的聲音仍舊悶悶的帶着兩分稚氣:“可是我想把感冒傳染給你。”
陳銘辰身上穿得還是昨天睡下時穿的睡衣,睡衣的袖口很大,因此雲野的手幾乎毫無阻礙地從袖口鑽了進去。
他滾燙的手一點點滑過陳銘辰微涼的手臂皮膚,大概是見陳銘辰太久沒有回應,他忽然有了稍微大一點的動作。
滾燙的手停留在衣袖裏肩膀的位置撓癢似的打轉,他直起身忽然靠近了陳銘辰一點,表情看着依舊呆呆的,但空出來的另一只手卻慢慢地擡起捧着陳銘辰的臉,指尖在陳銘辰的臉側輕輕地按壓打轉。
陳銘辰一時間停下了動作,眼神逐漸發暗地看向雲野的眼睛,像是在辨認雲野的眼底有幾分清醒。
雲野的呼吸因為發燒而變得同樣發燙得灼人,他慢慢将額頭抵到陳銘辰的額頭上,眼簾阖下來大半,看起來像是要睡着了似的,卻忽然又用那悶悶的帶着兩分迷糊的聲音開口:“陳銘辰,我可以把我的感冒傳染給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我沒想到大家的喜聞樂見竟然是小野的備忘錄曝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野發燒犯迷糊事後是會記着的,但如果內容太刺激,他前期肯定會懷疑是不是在做夢,畢竟我們小野一直很敢夢謝謝大家的投雷灌溉鼓勵支持呀麽麽麽,最近加更是不太可能的嗷,我回家以後再看看,因為我一章內容至少要寫四個小時甚至更多,上班的話就真的抽不出寫再多寫一章的時間了●v●對了,小陳為啥會記得小野電話,這個後面會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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