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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兩人在出租屋睡了一晚,第二天陳銘辰公司有事,就先把雲野送回了學校。
因為學校要求周五前所有大四學生必須全部搬離完畢,所以宿舍四人基本上都定在周四徹底搬走,正好周四早上有個班會,四人便定了班會結束再一起吃頓飯。
因此周三算是四人能一起在宿舍住的最後一晚。
雲野在宿舍裏吃過晚飯,窗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
手機裏是陳銘辰剛發來的在C大做培訓的消息,說預計要晚上八點半才可以結束。
雲野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七點多幾分。
他又用手機地圖查了一下A大去C大的路線圖,打車半小時,地鐵四十分鐘。
坐地鐵對他來說風險太高,他大概率會把四十分鐘迷路到一個小時以上。
于是他直接pass了planB,退出地圖界面,給陳銘辰發消息。
【想去C大。】
陳銘辰那邊隔了一會給他回過來消息。
【外面冷。】
雲野盯着陳銘辰的回複看了一會。
【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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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陳銘辰回得很快。
【穿黑色的那件羽絨服外套,記得圍圍巾,打車過來,跟司機師傅說C大東大門,到了給我發消息。】
雲野盯着手機的眼睛一亮,他又拿着手機看了好半晌,最後回過去了一個轉圈的表情後,就起身按照陳銘辰說的,穿上了黑色羽絨服外套圍上了圍巾。
收拾好要出門的時候,他思索片刻,又多拿了條圍巾帶上。
七點五十左右,出租車在C大東大門門口停下。
雲野付過車錢,下車的時候發現,C大的東大門正對出去就是一條美食街。
這個時間點似乎正熱鬧,馬路上和馬路兩邊幾乎都是人。
雲野沒來過C大,他十分有自知之明,下車後就站在C大的東大門旁邊沒有亂走,摸出手機要給陳銘辰發消息。
剛打開聊天界面,他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雲野動作一頓,轉身朝後看去,發現身後是一處燒烤攤,而距離他最近的一張桌子上,吳鹿洺正坐在那,有點驚訝地看着他。
兩人從上次十一回來後就沒有過任何聯系,因此雲野看到吳鹿洺也愣了一下。
最後是吳鹿洺先反應過來,沖他招了招手,娃娃臉上揚起标準的笑:“好巧啊,你來A大找陳哥的?”
雲野點了點頭,眼底浮上一點疑惑。
吳鹿洺很快道:“他們今天那個培訓的傳單有發到我們班,我看到了,我記得那個培訓八點半才結束吧,現在八點還沒到,你要過來跟我一起吃點嗎?”
他說完,見雲野一時半會沒動,便又笑道:“就我一個人在這吃,沒別人,我過兩天就要出國了。”
這一次他說完過了一會,雲野有了動作。
雲野将手機放回口袋,走到吳鹿洺那桌,在桌對面坐下,坐下後他将手上的圍巾疊好,細致地擺好在腿上。
吳鹿洺見雲野坐下,把桌子上的幾個烤串盤子往雲野那邊推了一下:“想吃什麽随便拿,或者再點一些。”
雲野搖頭,淡聲道:“我剛吃過晚飯。”
吳鹿洺坐的這一桌因為靠近東大門,附近燈光比較暗。
剛才隔得遠,雲野看不清,離近了雲野才發現,桌子上擺了不少酒瓶,吳鹿洺的臉上也有幾分顯而易見的醉态。
吳鹿洺見雲野搖頭,也就沒再問雲野要不要吃,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喝了兩口,語氣和平常無異地開口:“我下周一走,去F國做一年交換生。”
他說着,忽然笑了兩聲道:“聽說F國帥哥特別多,你說我去了那,一年時間,交幾個男朋友比較合适?一個月一個?夠嗎?難得去一次,是不是有點少了?”
他說話時整個人後仰靠在椅背上,臉上帶着幾分像是紋在臉上的笑,眼底滿是醉态。
雲野看了他兩眼,平靜道:“你看起來一個都不想交。”
笑着的人忽然停了下來。
吳鹿洺的眼眶幾乎是一瞬間紅了,他扭過臉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再扭回頭看向雲野時,開口又帶了點笑意:“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我就不揍你了啊,這時候跟我說掃興話呢?”
雲野安靜地看着他。
兩人僵持片刻,吳鹿洺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角有眼淚迅速滑落。
他不笑了,但出口的語氣卻還是玩笑的語氣:“你煩死了,戀愛人士就可以這樣傷害單身人士嗎?”
他說着開了瓶酒,特地往裏面塞了根吸管,推到雲野面前:“傷害了我總得付點報酬。”
吳鹿洺完全是玩笑的态度,出乎他意料的是,雲野沒有把面前的酒瓶推開。
雖然雲野似乎也沒有要喝的意思,但他握住了酒瓶,片刻後忽然開口問:“你知道你喜歡的人為什麽把你丢下嗎?”
吳鹿洺明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他像是氣笑了,做了個要揍雲野的動作:“真揍你了信不信,這是人問出來的問題嗎?”
雲野聽到吳鹿洺的話後似乎思索了片刻,而後認真道:“對不起,不可以知道嗎?”
大概是雲野的語氣太過認真,吳鹿洺臉上的笑也漸漸收了起來,半晌後他低垂下眼眸,輕聲說:“一個人想要丢下你,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成為理由。”
他說完過去好一會,忽然擡起了腦袋,又笑起來道:“不過沒有關系,人生的真谛告訴我們,只要男友換得快,什麽被丢下都只不過是給我們馬上撿起下一個的機會罷了。”
雲野平靜地看着吳鹿洺:“你撿了嗎?”
吳鹿洺明顯是被雲野氣樂了,一時間傷春悲秋都顧不上了,扭頭瞪着雲野:“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往人肺上紮眼兒的業務那麽娴熟呢?”
雲野的視線落在面前的酒瓶上,他的指腹在酒瓶上輕輕摩挲了片刻,忽然小聲說:“你不知道被丢下的原因,再有下一次,還是會怕的,因為你想不出來自己可以不被丢下的理由。”
吳鹿洺看着說話的雲野,忽然安靜了下來。
兩人一起沉默了好半晌,吳鹿洺忽然又開口:“你知道當時在帳篷裏,我為什麽要跟你說那番話嗎?”
雲野收回落在啤酒瓶上的視線,看向吳鹿洺。
吳鹿洺拿起手邊的酒喝了兩口,輕舒出一口氣道:“那天你在飛機上看陳哥的時候,我從你身上看到了害怕,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麽,但我很肯定你在害怕。”
他說着忽然輕笑了一聲,擡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我的雷達一向很準,我那時候以為你是害怕陳哥永遠沒可能喜歡你,你那個時候的狀态,跟我當初就算撞破腦袋也非要喜歡溫斯沅的狀态太像了。我不止一次地想過,要是當時有人來拉我一把該多好,但是後來我想明白了,我拉不了你,也沒有人能拉得住那時候的我。”
他說完靜默了片刻,忽然看向雲野道:“不過我好像猜錯了,你現在看起來明顯比那個時候還要害怕,你在害怕什麽?”
雲野的視線落回到了面前的啤酒瓶上,許久沒有回答。
不過吳鹿洺看起來也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
他沒看雲野太久,很快就收回視線,繼續喝起了面前的酒。
八點的校園外美食街熱鬧無比,坐在暗色下的兩個人卻陷入了安靜。
吳鹿洺又安靜地喝下去兩瓶酒後,雲野忽然聽到了很小的哭聲,壓抑的,悶在喉嚨裏的哭聲。
哭聲持續了一會,雲野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遞過去給吳鹿洺。
吳鹿洺盯着遞到面前的紙半晌,沒有接,而是小聲說:“我不要紙,我想回家。”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眼淚滴到手機屏幕上也沒管,一邊點進撥電話的界面,一邊嘟囔:“回家的號碼是多少,1……10?”
雲野沉默片刻:“那個是報警電話。”
不過吳鹿洺明顯已經聽不到雲野的話了,他嘴裏念着“110”,手指卻按住“1”後就一直不動了。
片刻後電話接通,電話那邊安靜了好一會,才響起來一個有些模糊的男人的聲音:“小洺?”
吳鹿洺已經整個人趴到了桌子上,手機放在一旁,迷糊道:“你來接我回家。”
電話那邊又是片刻的安靜:“你在哪?”
吳鹿洺像是聽不到那邊的聲音,一直重複:“我要回家。”
吳鹿洺就這麽重複了将近兩分鐘,那邊的人也一直沒有挂斷電話,很耐心地等着。
雲野見吳鹿洺大有一直重複到天亮的架勢,最終還是拿過桌上的手機,開口道:“我們在C大東大門後面的燒烤攤。”
電話那邊安靜了好半晌,男人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好,謝謝。”
他的聲音落下後,雲野聽到電話裏傳來一陣動靜,但手機的通話模式并沒有結束。
雲野原封不動地把手機放回到吳鹿洺身邊,他擡手看了眼表,八點十分。
吳鹿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雲野以為電話那邊的人來至少要費一些時間,出乎意料的是,僅過去五六分鐘,一個穿着大衣的男人就出現在了燒烤攤附近。
男人個子很高,鼻梁上架着一副金邊眼鏡,身上帶着幾分書卷氣,但看人的眼神卻滿是疏離的冷。
他只有在最初到燒烤攤的時候看了雲野一眼,而後視線便一直緊鎖在了趴在桌子上的吳鹿洺身上。
他走到吳鹿洺身旁,像是想要出聲叫吳鹿洺,但最後只是伸手挂斷了一旁還在通話中的手機,放到吳鹿洺的衣服口袋裏以後,彎腰将吳鹿洺半抱着扛了起來。
把人扛起來後,他才再一次看向雲野,帶着幾分清冷的聲音響起:“謝謝你的照看。”
雲野看了眼面前的人,又看了眼醉酒狀态安心靠在這人懷裏的吳鹿洺,在男人要抱着吳鹿洺離開時,他忽然出聲:“你喜歡他。”
男人腳步一頓,再次看向雲野。
雲野繼續道:“你喜歡他,為什麽要丢下他呢?”
男人眉間浮上一點微蹙的痕跡,卻沉默着沒有回答。
雲野又看了眼吳鹿洺,而後才再次看向男人:“他馬上就要放棄你了。”
男人眉間的痕跡深了兩分,身上的氣息也瞬間沉下來些許。
半晌的安靜後,他終于開了口,再一次對雲野說了“謝謝”,而後抱着吳鹿洺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雲野看了眼時間,八點二十。
他沒有馬上離開燒烤攤,而是坐在燒烤攤上,将面前的那瓶啤酒一點點喝完,才起身再次往東大門走,給陳銘辰發去消息。
陳銘辰來得很快。
雲野的消息發過去只三分鐘,陳銘辰就出現在了東大門門口,氣息明顯有些不穩。
他遠遠地看到站在邊上等着的雲野,臉上一瞬間浮上笑,走過去揉了兩下雲野的腦袋,溫聲問:“剛到?”
雲野仰頭看着陳銘辰,沒有回答,而是将手上的圍巾圍到了陳銘辰的脖子上。
陳銘辰注意到雲野被凍得有些紅的臉,擡手捂了一下,感覺到手上凍人的溫度,一瞬間也沒來得及注意到雲野不太對的神情,将雲野的圍巾往上拉蓋住雲野的大半張臉後,道:“我的車就停在附近,我們先去車上。”
說話間,他已經拉住了雲野一只手,包裹着塞進了自己的外套口袋裏。
雲野點了點頭,安靜地跟在陳銘辰身邊和他一起走。
遠離了美食街,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起來,道路也慢慢變窄。
陳銘辰停車的地方需要走過一條小巷,巷子裏光線暗,這個時間點很少有人途經。
兩人走到半路,陳銘辰終于察覺到雲野今天的異常安靜。
這份安靜放在以前是正常的,但是最近兩人越來越親近後,雲野的性格明顯開朗了很多,跟他在一起的多數時間都不過太過沉默。
陳銘辰思索着放慢腳步,輕聲問雲野:“怎麽了?”
身旁的人扭頭看向他,但還是沒有說話。
陳銘辰見狀,停下了腳步。
他觀察過四周,确認暫時不會有人過來,便将剛給雲野拉上去的圍巾稍微拉下來一點,而後将人抱住,低頭親了一下。
然而剛碰到雲野的嘴巴,陳銘辰就明顯愣了一下。
懷裏人微仰着腦袋,和每次一樣,順從又乖巧地自己松開了齒關迎接他的親吻。
陳銘辰這次沒有将這個吻繼續下去,他輕勾了一下雲野的嘴唇,像是嘗味道似的,片刻後松開了雲野的嘴巴,溫聲問:“小野喝酒了?”
雲野安靜地看着他,點了點頭。
陳銘辰的手覆住雲野被凍得有些涼的耳朵:“什麽時候喝的?”
雲野看着陳銘辰,慢慢也擡起手,兩只稍微捂溫熱了一點的手捂住陳銘辰發涼的臉,才輕聲回應:“剛剛碰到了吳鹿洺,在門口的燒烤攤上。”
“吳鹿洺?”陳銘辰表情一滞,忽然安靜了小一會,才繼續問,“和他喝的?”
雲野點了點頭,點完後,又搖了搖。
“他走了以後,我一個人喝的。”
陳銘辰捂住雲野耳朵的手慢慢落到雲野頸後,輕捏了兩下後,他又一次彎腰,重新吻上了雲野。
雲野仰着頭乖順地配合着陳銘辰的吻,偶爾會有一點小主動,勾着陳銘辰不放他走。
兩人在巷子裏吻了許久,久到已經分不清是誰喝了酒,陳銘辰才放開雲野。
他沒有将人松開,而是更深地摟進了懷裏,一點一點順着雲野後頸上細小的碎發,溫聲問:“小野喜歡喝酒嗎?”
雲野趴在陳銘辰懷裏,搖了搖頭。
陳銘辰便低頭親了一下他的頭發,而後才又道:“那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不喝了?”
雲野回摟住陳銘辰,點了點頭。
點完頭以後,他又整個人往陳銘辰懷裏鑽了一點,緊跟着悶悶的聲音響起:“我很乖的。”
說完半晌,他才從陳銘辰的懷裏鑽了出來,仰頭看向陳銘辰,說:“你可以再背背我嗎?”
兩個人距離陳銘辰的車已經沒幾步路了,但陳銘辰還是點了點頭,将雲野背到了背上。
雲野摟着陳銘辰安靜地靠在他背上,像昨天一樣把腦袋塞在了陳銘辰頸間。
陳銘辰走出一段路,溫聲問雲野:“小野喜歡我背你?”
背上的人摟着他點了點頭:“很喜歡。”
半晌的安靜,巷子已經差不多要走到盡頭。
陳銘辰在要走出岔路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摟着雲野的手緊了兩分,用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蠱惑的語氣開口:“那我以後經常背你,一直到背不動為止,好不好?”
背上的人安安靜靜的,他沒有得到回複。
夜色下陳銘辰臉上的溫和表情逐漸褪去,他靜站了好半晌,又開口輕喊了一聲:“小野?”
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背上的呼吸綿淺悠長,似乎是睡着了。
陳銘辰神色莫辨地在岔路口站了好久,才背着人再一次邁開了腳步。
·顧亨玉打開門,見門口的陳銘辰背上背着雲野,頓時一驚:“小野這是怎麽了?”
陳銘辰輕聲回應:“睡着了。”
顧亨玉聞言,連忙側過身讓陳銘辰進屋,他跟在後面關上門,小聲問陳銘辰:“你倆這是去哪了?這才九點多,小野怎麽能就累睡着了?”
“小野喝了點酒。”陳銘辰把人背到床中間的樓梯前,估量了一下沒辦法直接把人背上去,便對顧亨玉道,“我把小野放下來先,老大你幫我扶着一點小野。”
顧亨玉連忙答應。
然而陳銘辰剛把人往下放,雲野就醒了過來。
顧亨玉都沒來得及上手扶,雲野已經自己從陳銘辰背上下來,踩在地上站穩了。
顧亨玉見狀,笑道:“都不用我扶,小野自己醒過來了。”
陳銘辰聞言轉過身,就看見雲野安靜地站着。
他稍微低頭看了眼雲野的表情,還沒來得及看清,雲野忽然先一步拉起了他一只手,貼到了自己臉上,而後臉在貼他手上輕輕地蹭了兩下。
顧亨玉在一旁見狀,頓時樂了:“小野這是醉了吧?也沒什麽酒氣啊,這酒量有待提高,不過這醉後表現還是相當可以的。”
他說着,擡手在雲野面前揮了兩下,見雲野沒反應,只是拿着陳銘辰的手輕輕蹭着,頓時樂颠颠道:“以前喝醉了都直接睡了,這次竟然還拿人的手蹭,怪有意思的吼,嘿嘿,我也試試。”
他說着,興致勃勃地把自己的手也湊到了雲野邊上,跟排隊等蹭似的。
不料他的手剛放在那沒多久,雲野忽然擡手,一把将他的手拍掉,而後拉了陳銘辰一把,整個人抱住陳銘辰埋進了陳銘辰懷裏。
顧亨玉一瞪眼,瞬間樂了:“豁,還分人!小野你這就不厚道了,那老陳是比我香嗎?”
他這話純粹說着樂,沒想到雲野埋在陳銘辰懷裏,竟然還真的大幅度地點了點頭回應他。
顧亨玉瞬間氣樂了,樂得在一旁嘎嘎笑。
剛笑沒兩聲,又一陣敲門聲響起,顧亨玉便又一次往門口去開門。
他走開後,陳銘辰揉着懷裏人的腦袋,溫聲問:“小野,我幫你擦把臉,我們就上去睡覺可以嗎?”
雲野埋在陳銘辰懷裏好一會,才點了點頭。
陳銘辰見狀,便半抱着雲野把人放到了他床下的凳子上安置好。
“在這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他說完要走,卻忽然被雲野拽住了手。
陳銘辰停下腳步看向雲野,雲野也仰頭看着他。
直到顧亨玉和席貝楠的說話聲靠近,雲野才松開了拉住陳銘辰的手。
陳銘辰揉了一下雲野的腦袋,又重複了一遍“我馬上回來”,才轉身進了浴室。
顧亨玉在浴室門口和陳銘辰交談了兩聲,而後他一邊往裏走,一邊跟席貝楠說:“小野喝醉了,可逗了,他剛剛拉着老陳的手一直蹭,我要把我的手給他蹭,他還嫌棄我,說我沒老陳香。”
席貝楠原本拿着手機正在打字,聽到顧亨玉的話,他扭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顧亨玉一眼:“除了你沒老陳香,你就沒思考一下其他小野蹭老陳手的原因嗎?”
顧亨玉顯然沒有接收到席貝楠的意味深長,并且十分理直氣壯道:“那喝醉酒的人哪有什麽道理可言?”
說話間,兩人走到裏面,顧亨玉看到雲野,瞬間給席貝楠指:“喏,你看,現在又不知道在幹啥呢。”
席貝楠順着顧亨玉指的方向看去,發現雲野正蹲在陳銘辰床位旁的一個大箱子前,在翻找裏面的東西。
“都開始翻上垃圾了。”顧亨玉搖頭,緊跟着自信道,“我覺得他剛才說老陳比我香這話都不能信。”
他說話間,雲野已經從箱子裏翻了一個黑白格的包出來,放在了地上。
放在地上後,雲野就沒有其他動作了,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整個人抱着腿蹲在書包前,怔怔地看着地上的書包。
顧亨玉一樂,頓時玩心大起地跑過去蹲到雲野身邊,笑嘻嘻道:“小野,你這是在幹啥呢?”
雲野保持着動作沒有出聲,也沒有給他反應。
顧亨玉在旁邊樂半天,正打算再開口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什麽東西滴落在書包上,書包上很快出現了一小塊水漬。
他臉上的笑頓時僵住,片刻後明顯是被吓到地驚呼了一聲:“小野你怎麽了?怎麽忽然哭了?”
他喊完,見雲野還是沒有反應,頓時一臉驚慌地起身看向席貝楠:“卧槽老席,怎麽回事?是不是我把小野逗吓着了,他他他怎麽哭了?”
席貝楠聞言,看了眼雲野,正想去浴室叫人,陳銘辰的身影已經先一步出現在了浴室門口。
陳銘辰手上還拿着正在冒熱氣的毛巾,見到雲野蹲在地上,他三兩步走到雲野面前,跟着蹲下,放輕了聲音問:“小野,怎麽了?”
一直沒有反應的雲野在陳銘辰的聲音出現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捂住了地上書包破掉的位置。
一只手捂不全,他又伸出另一只手,兩只手一起将破掉的位置遮得嚴嚴實實了以後,他揚起頭,臉上挂着淚水,用很細小的聲音問:“可不可以不要丢掉他?”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小洺和小顧都是工具人啦,只不過一個是苦情戲工具人,一個是沙雕戲工具人罷了哈哈哈哈哈吳鹿洺正文中不會再出現啦,他和溫斯沅的故事會放在番外單獨講,他倆的故事用一句話形容,大概就是,溫斯沅循規蹈矩的一生,吳鹿洺是最大的變數。
這對是年上,年齡差七歲那種,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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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