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同一時間,廢棄的修車廠。
粗糙的水泥地板上草草鋪着幾件衣服,兩個男人在上面激烈地糾纏着。
“秦少,秦少……”身材較為瘦弱的少年亢奮地尖叫着,臉上一片潮紅。而伏在他身上的秦風卻緊閉雙眼,不去看身下的人,加快了自己的動作。
不過片刻,瘦弱少年突然沒了聲音,秦風覺得身|下的人體溫變得越來越低,可是仍舊沒有停下動作,沒有睜開雙眼。就在此時,一雙冰冷的手突然按在了秦風的肩上,絲綢一樣觸感的長發落在秦風的脖頸上。
秦風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僵在了原地。而他肩上的手還在慢慢上移,輕輕觸碰着他的肌膚,在他的耳垂處停了下來。緊接着,秦風就聽到了那個熟悉而陰森的聲調,“啊,為什麽要撞死我,為什麽要把我埋在那麽荒涼的地方,我好冷,我好冷啊……”
“你給我滾!”秦風閉上眼瘋狂地喊道,朝着四周胡亂捶打。
“山上下雨了,我在泥水裏好冷啊,蟲子快把我咬爛了,你也會被咬爛,全身爛掉。”女人的聲音在不大的車庫裏回響,越來越模糊。
秦風看見那個死掉的女高中生消失後,趕緊摸索着地板拿起衣服套在身上,不管那個瘦弱的少年,踉跄着跑出了修車廠,手忙腳亂地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秦風的身體還在止不住地顫抖。
一定是幻覺,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秦風不斷地自我催眠,可是身上那冰涼的觸感卻似乎還依稀在目,他甩了甩頭,打開了車裏的音樂,才覺得恐懼少了幾分,不過剛才的情|欲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是,幻覺真的會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耽于愛戀的時候出現嗎?秦風打開了車頂,感受着吹在皮膚上的風,狠狠地捶了一下車子的方向盤。
說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秦風一直是個淫于樂的人,床|伴不計其數,和蔣紹夜暫時分開以後,他經常會約看得順眼的人一起玩樂。在一次玩樂趴上,秦風和一個小男生一起到游泳池裏玩花樣,結果正玩得歡暢的時候,秦風突然覺得背後有女人在和他悄聲說話,他立馬吓得萎了。第二次,女人又在相似的時間點出現,而且聲音更為清晰。接二連三的怪事讓秦風想到了他之前撞死的女高中生,但是他仍舊沒有放在心上,卻沒有想到這次那個女人直接在他的背後出現了。
回到家後,秦風立馬跟自家的老爺子交代了之前的事情,他心底實在心虛得緊。老爺子聽後,把秦風打了一頓,但也擔心這是不是什麽人耍的花樣,會不會是政治上的死敵耍的招數。
“你确定只有你看得見那個女人,聽得見她的聲音?別人都看不到聽不到?”老爺子板着臉敲着手中的拐杖說道。
“肯定只有我,只有我看得見,我該怎麽辦?”秦風此刻失去了剛才的威風,吓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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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請個大師來給我們家小風鎮鎮命數,然後到國外躲躲風頭吧。”秦風的母親極為溺愛秦風,把秦風護在懷裏對秦老爺子說道。
老爺子深深地吸了口煙,點了點頭。
隔日,秦家立馬請了一個命理大師來看秦風的命數,大師解釋說他這是被女鬼冤魂纏上了,破解方法就是秦風親自動手,把這女鬼的照片用戊申釘釘住四角,用驢子血潑在她的屍身所在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冤魂也不會再出來作怪。
女鬼的照片倒是容易找,因為當初秦風和蔣紹夜将她的書包帶回了郊區別墅裏,書包裏就有她的學生證,裏面有女孩的照片。秦風趕回郊區後,立馬将女孩的照片翻出來,将女孩的照片用戊申釘死死地釘在隔間裏,照片上女孩燦爛的笑容,配合着鮮紅的戊申釘和緩緩燃燒的黃燭,顯得很是詭異。
秦風辦好一事後,就跟着命理大師匆匆地出了別墅,倒是不曾想過會有人來此破了這個困局。
他們到達荒地的時候已近傍晚,血紅色的霞光将天空映照得凄厲異常,風中不時傳來幾聲鳥雀的啼鳴,又增添了幾分蕭瑟。
秦風扛着鋤頭不停地挖着記憶中的藏屍地,直挖到夜色漸濃,才隐隐挖出一具腐爛的屍體。才看了一眼,秦風就撇過臉幹嘔了幾聲。
“時辰将至,快潑驢子血。”命理大師不停地轉動着手中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詞。
秦風抖着腿拿出了背包裏的陶瓷瓶子,不停地潑灑在屍體上面,只聽得屍體發出“滋滋”的聲音,心中的涼意才略微少了幾分。
潑完血後,秦風又照命理大師所說,用土将屍體重新買好,還在土上面踩了幾腳,讓土坑變得更加平穩。
做完所有事情後,秦風才覺得自己放下了一門心事,和命理大師坐上車離開。
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沈燃出現在了原地,捏了個招魂訣,一縷灰色的魂魄從地底鑽了出來。
魂魄形态的女子在看清沈燃的樣貌後,凄然地喊了一聲,“哥哥!”
“籽桦,你想要親自向他們報仇嗎?”沈燃摸了摸沈籽桦的頭,輕聲問道。
“哥哥,我要讓他們不得好死。”沈籽桦似乎想起了在地底被蟲獸啃咬屍體的無望,還有那些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冰冷,臉上浮現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籽桦,我永遠會支持你做所有事情的。”沈燃給沈籽桦輸送了一分真力,沈籽桦的魂體頓時充盈了無限的力量。
沈籽桦在沈燃懷裏呆了一會兒後,悲傷地看了沈燃一眼,然後消失在了荒地裏。而此刻正在辦理登記手續前往國外的秦風,黑色長風衣的邊緣落了幾滴水珠,很快地消隐在白色瓷磚鋪成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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