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歌功頌德厚顏無恥的好主意
鎮國公魏無忌的生辰是在四月二十六。因為是五十大壽的整生辰,所以張羅的很是熱鬧。又因為鎮國公魏無忌簡在帝心,炙手可熱,所以這一日,鎮國公府上前來慶生的皇親國戚,朝臣官宦更是絡繹不絕。
薛衍和衛國公夫婦到達鎮國公府的時候,遠遠的便能看見鎮國公府門前轎馬簇簇,行人如織,整條街巷都被馬車堵住了,根本過不去。
平陽長公主透過馬車前面的青竹簾子往外看,只見密密麻麻的馬車簇擁在寬闊的巷道裏,四月的微風和煦,順着風聲飄過來喧雜的吵鬧聲,間或鎮國公府門口知賓的唱禮聲,回聲向薛績父子笑道:“早知道這麽多人,咱們合該騎馬來。”
薛衍趴在車窗上,笑眯眯接口道:“應該同陛下建議,今後長安城所有大街都施行右側通行,一來能避免官宦家的馬車整道,二來大家行路都有個章法了,也就不會堵成這麽個樣子。”
又不是後世的北京城!
衛國公聞言莞爾,伸手拍了拍薛衍的後背,倒是沒說什麽。衛國公府跟車的奴仆跑上前去,不知道跟鎮國公府的大管家說了些什麽,過了會子,衛國公府的馬車終于開始往前走,直到鎮國公府的門前方才停下。
鎮國公魏無忌并兒子魏子期親自應了出來,衆人在門口說笑一回,魏子期方引着衛國公府一家三口入正堂。
魏子期還不忘問薛衍詩集的事兒。薛衍沖着魏子期一笑,只說了一句放心罷。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留意到兩人的交談,不覺好奇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沒什麽。”薛衍故作神秘的勾了勾嘴角,向衛國公笑道:“給魏伯父一個驚喜。現下不能說的。”
衛國公見狀,與平陽長公主相視一笑,因說道:“裝神弄鬼。”
薛衍則同魏子期相視一笑,誰也沒再多說。
因為平陽長公主的身份不與旁人相同,所以衛國公府過來慶生的時候,鎮國公府內的賓客大都到齊了。下剩的便是永安帝與皇後派了人來送賀禮,以及另外幾位叔伯輩的王爺或是派人送賀禮,或是主人家親自到訪,或是打發了家中晚輩過來送賀禮的,不一而足。
不一時,人來全了。鎮國公方回至正堂來招待賓客。先是說了一番寒暄客套的話,因早就從家下人的口中得知魏子期這些日子鬼鬼祟祟的又翻書房,又到處搜尋他從前的筆跡,甚至跟薛衍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弄什麽。鎮國公早就好奇不疊,只是一直忍着沒問。現已到了生辰的正日子,魏無忌也不憋着自己,忙笑向薛衍問道:“不知賢侄為賀老夫生辰,究竟準備了什麽?還恕老夫無狀,實在忍不住當面問詢。”
堂上衆人聞言,也都跟着哄笑起來。
薛衍不覺莞爾,卻是伸手招過跟在身後的衛國公府仆役,那仆役手內捧着一個黑漆描金的小匣子,薛衍接過小匣子,遞與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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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忌親自掀開匣子,但見裏面只有一本線裝書籍,藍色封皮上寫着魏公手紮。樣式很是簡單古樸。
魏無忌不覺好奇的翻閱開來,但見書上的字跡疏朗,筆鋒犀利,着實不俗。但除此之外,也無甚特別之處。
魏無忌不覺好奇的看向薛衍。
薛衍勾了勾嘴角,笑着看向魏子期。魏子期這才開口說起活字印刷術的事情。并且明言魏無忌手上的這本魏公手劄乃是活字印刷術出現之後,刻印的第一本“私人手記”。
什麽東西原本尋常,但凡沾上了“第一”二字,卻總是多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意思。更何況打從薛衍自幽州發跡後,這麽些年樁樁件件,每行之事就算看來尋常,到最後也總能折騰出一番風波來。
堂上賓客盡是朝中重臣,自然明白活字印刷術的出現對大褚教化來說,能起到什麽用。更何況薛衍在國子監這段時日,也沒少搞風搞雨。致使各位朝臣也都直接或間接的聽過活字印刷術的大名,因而紛紛湊趣向鎮國公道喜。
薛衍也笑眯眯說道:“不值幾個錢,唯有這份新意還是好的。”
鎮國公只覺得收了這份禮物,當真是裏子面子都有了,因而十分得意。不免向堂上衆人顯示一下自己的“魏公手劄”。
對于讀書人來說,著書立傳實乃除入朝為官,光耀門楣之外,最吸引人的事情。鎮國公的炫耀一開始還能引來衆人的捧場,可是炫耀的時間長了,難免有人心裏冒酸水,開始想法設法的掃鎮國公的興頭。
比如魯國公蔣志就粗聲粗氣的向衛國公薛績挑撥離間道:“……你們瞧瞧魏書生的輕狂樣兒,不就是一本破書嘛,就值得他興成這樣。本來這狗仗尾巴尖兒的日子,我不好多說。只是不服氣——別人也還罷了,薛家小子,衛國公可是你的親老子,你怎麽不給你老子出本書啊?”
鎮國公看着魯國公将士酸的幾乎都要突破天際的吃醋樣兒,忍不住哈哈笑道:“老蔣,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衛國公征戰沙場多少年,用兵如神,豈能上你的當。我知道你是羨慕我有這麽個好子侄,莫若你現在好生求我,倘若來日我再著書立說,不忘寫你一筆就是了。”
魯國公蔣志聽了這話,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擺了擺手大蒲扇似的巴掌道:“我還用得着求你,等明兒閑了,我自己也寫本書,叫衍兒用他那個甚麽刻印了幾萬本散人。”
鎮國公便故意氣蔣志道:“你能著書立說?不知你認得幾個大字,竟發下這等宏願。當真叫我等仰慕。”
魯國公蔣志聽了這話,把統領似的眼睛一瞪,看向魏無忌惡狠狠的說道:“怎麽,俺老蔣不識得幾個字,難道就不能寫書了?旁的不說,俺老蔣琢磨琢磨寫本兵書當做家傳之寶,還是使得的。”
聽了蔣志這話,不獨鎮國公,就連堂內其他人也都哄堂而笑。
蔣志見狀,頗不服氣的揚聲道:“怎麽了?都不信我?不信拉倒,我明兒寫出來了。再給你們瞧瞧。”
說罷,又拉着衛國公薛績道:“有道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既然你兒子這般能耐,薛公也當著書立傳,如此方不辜負一世清明……”
衛國公聞聽蔣志這一番話,當即擺手苦笑。因說道:“好端端的,怎麽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說罷,又指着薛衍笑道:“都是你鬧的。”
薛衍嘿嘿一笑。衆位賓客雖心下豔羨嫉妒有之,不過也都是玩笑而已,此刻倒是并未放在心上。
誰曾料到鎮國公生辰過後,那魯國公蔣志家去以後,果然憋了一本所謂的《蔣家兵書》出來,又拿着原稿尋到薛衍面前,逼着薛衍用活字印刷術刻印了一千份出來,贈與諸位親朋好友,乃至同僚下屬。
薛衍無法,只得應了魯國公的請求,将這份《蔣家兵書》送到工部,用活字印刷術刻印了,再交與魯國公。原本以為這樣就能打發了蔣志換個清靜。豈料蔣志的這份兵書非但沒能為他換來安靜日子,反而成為接下來麻煩開頭的導火索——
上回且說到著書立傳,對于文人來說是無法抗拒的榮耀。當初薛衍以《魏公手紮》為賀禮,慶祝鎮國公生辰,諸位大臣看在眼中,雖然豔羨,卻還沒想到什麽。此後見魯國公蔣志這麽個不通文墨的粗人都能舔着臉寫本《蔣家兵書》。衆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但是礙于顏面,又不好親自出頭說要著書立傳什麽的。
于是便明示暗示的,早有各家子弟拿了長輩們年輕時候寫過的詩詞文章來,請薛衍幫忙撰寫成集。伺候更有各家官宦的心腹屬下拿了上峰的手稿過來央求薛衍,以期讨好上峰……
當然了,礙于薛衍的身份,能夠求到他跟前兒的自然也都是公侯之家,朝廷的中流砥柱。換句話說,這些人求到頭上,可是不好推辭的。
薛衍無法,總不能推了這個留那個。既然不好厚此薄彼,只能一股腦的接了下來。
還好薛衍這會子的心态好——反正受苦受累加班加點的是工部官員,他只不過是做個中人,就能得此空人情。也是好的。
直到最後,連永安帝和太上皇也坐不住了。紛紛召薛衍入宮,吞吞吐吐的提及了自己也有著書立傳的意思,甚至拉了衛國公作陪。就連魏皇後也都扭扭尼恩的表達了自己想要寫一本《女則》教化大褚閨閣女子的心願,而平陽長公主也躍躍欲試的想要撰寫一本《女子兵法》時,薛衍這才傻眼了。
不過轉過念來薛衍又想明白了,不覺開口問道:“陛下與皇後娘娘想要著書立說,自然是極好的。不過為什麽要找我?”
永安帝與魏皇後相視一笑,因說道:“自然是想衍兒幫忙——”
說到這裏,這兩位帝國最尊貴的夫妻也醒過味來了。是啊,為什麽要找薛衍,寫完了直接叫工部刻印出來不就完了麽?幹什麽要找到薛衍頭上呢?
永安帝與魏皇後面面相觑,最終只得把原因推到“思維定式”上。
當然,這會子的大褚還沒有“思維定式”這麽個詞兒,因而永安帝和魏皇後只能感慨自己也“人雲亦雲”了一把。
不過這個時候的薛衍卻顧不上帝後的這一番感慨了。他正焦頭爛額的應對自打從太極宮遷宮別居後,日子便愈發清閑,人也愈發想一出是一出的太上皇。
因為太上皇将薛衍召入興慶宮,直說他也想著一本書,而且想著一本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寫過的一本書。只是暫且還沒想到該寫什麽,所以命薛衍這個“鬼滑頭”給出幾個好主意來。
薛衍想都沒想,直接便道:“那便出一本太上皇的自傳罷。”
太上皇也想都沒想,直接否道:“蓋棺定論,自有史家憑說。我懶得自吹自擂。”
薛衍:“……”
然後又道:“太上皇自晉陽起兵,一路直搗黃龍入長安。必定熟知天下各州的風景。不如寫一本堪輿志罷?”
太上皇又搖頭,笑眯眯道:“我老了,年輕時候經歷的那些,都記不住了。何況當初形勢那樣緊迫,我保命還來不及,哪裏還有心思觀風望景的。”
面對薛衍不以為然的小模樣,太上皇又唏噓長嘆道:“何況當年大郎四郎他們都在,我一想到他們……”
薛衍聞言,立即敗退。忙說道:“那就再換別的罷。”
好不容易叫太上皇與陛下冰釋前嫌。倘若執意叫太上皇寫《回憶錄》,再勾起太上皇的傷心往事來,真要出了什麽差錯薛衍可擔負不了這個責任。
太上皇眼見薛衍如此說,登時笑眯眯的接口道:“那就勞煩衍兒想法子罷。我老了,實在沒什麽新意兒了。”
薛衍:“……”
背負着太上皇給的重任,薛衍出宮回至衛國公府。只見平日裏都在內堂等他閑話兒的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都泡在內書房裏,認認真真的查閱資料,撰寫文章。
薛衍不覺納悶了,怎麽一夕間,所有人都跟瘋了似的。不過是一本書而已。
不過當着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的面兒,薛衍倒是沒提這個話茬,只說了太上皇召他入宮的事兒,然後走上案前,拿起薛績寫的幾頁字看了看,因笑道:“阿耶寫的都是什麽,我竟看不懂。”
衛國公聞言,因笑道:“虧你還在國子監念了那麽長時間的書,連兵書都不認得。”
薛衍便笑道:“不知者不罪嘛。況且阿耶寫兵書,就該以簡明扼要,由淺入深為要。怎麽寫的雲山霧繞的。要知道大褚的軍戶能有多少讀書識字的。阿耶寫的這麽高深,連我都看不懂,何況那些軍戶。”
平陽長公主在一旁聽到了,不覺笑道:“傻孩子,你阿耶寫兵書,當然不是給那些個目不識丁的軍戶看的。”
薛衍聞言,更是撇嘴,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衛國公見狀,便笑問道:“你有甚麽想說的,不妨說來聽聽。“薛衍便笑道:“自古以來,名将撰寫兵法,都喜歡言簡意赅。所以到了後人學習兵法時,總會覺得高深晦澀,難以明白。我卻覺得,既然是寫兵書,那就不該說那些空話大道理,而是應該多舉實例,多用詳實的數據以佐證。否則便容易出現趙拓那種紙上談兵的。又如那些從來不上戰場的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他們熟讀兵書,真正到了戰場上,也未必能比得上一個從沙場上活下來的老兵油子知道的多。所以這些兵書合該叫那些軍戶也讀一讀。這樣一來,他們便能‘理論聯系實戰’,興許來日也能成将軍呢。”
這話雖淺顯,意思卻是有的。平陽長公主聞言,不覺笑道:“你的想法倒是好的。不過軍戶向來貧寒,怎麽可能讀得起書。別說是軍戶了,現如今大褚立國十多年,兩代陛下勵精圖治,年景比起前朝也算是好的。真正能讀得起書的又有多少?你這話也太強人所難。”
薛衍便笑道:“倘若真有意,又能有多難?比如朝中如今有國子監,各府州也都府學、州學、縣學,甚至還有各家的家塾等,這些都是學習儒家經典的。那麽必須為什麽就不能成立軍學?叫有習武天賦的人考進去讀書,學成之後為國殺敵,也可以叫那些在軍中立國功的将士們入學讀書,一是識字,二是熟讀兵法。豈不是兩全其美?”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聞言一愣。薛衍不過是信口一說,因又道:“還可以請那些歷經沙場的将軍們入軍學教書,也免得那些叔伯們成日念叨着後繼無人,又恐來日兵法失傳,家族落寞。陛下也可以多見見軍中的基層将領們。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将難求,現如今大褚朝乃是兵知将,将知兵。此乃因國力昌盛,外敵卧虎榻之側。倘若有一日外敵盡退——”
薛衍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因為下面要說的便涉及到皇權與軍權了。大褚施行府兵制,因而掌控兵權的将軍刺史們權柄甚大,薛衍可不想一句無心之舉,惹得許多人嫌疑。
不過聰慧如衛國公及平陽長公主者,自然可以從薛衍的只言片語中窺其真意。夫妻兩面面相觑,看着就跟貓咬了舌頭似的閉口不言的薛衍,不動聲色地笑問道:“外敵盡退後,又能怎麽樣?”
“沒怎麽樣啊?”薛衍企圖裝傻。不過看着心如明鏡的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又哂笑道:“大褚周邊強敵環繞,想要徹底擊敗這些強敵,恐怕沒個十年二十年也是不成的。我現在想的太多,都是無用。”
“有備無患而已。何況我們一家人關起門來說話,不過是想到哪裏說到哪裏罷了。難不成還有人會透露出去不成?”
薛衍聽着父親的話,也是一笑。索性盤腿坐在書房內,笑着将後世軍、校的條條框框說了出來。末了又笑道:“不過是我這幾天在國子監念書,閑來無事胡思亂想罷了。阿耶阿娘可別當真。”
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相視一笑,開口向薛衍道:“這個我們心中有數,不與你相幹。”
薛衍:“……”
回過神來,又向父母讨教該如何給太上皇出主意。豈料衛國公和平陽長公主卻是一推二六五,根本懶得理會薛衍的煩難,直笑道:“你自己惹的麻煩,自己想辦法解決。左右我跟你阿耶是沒什麽新意兒的。”
薛衍瞠目結舌的看着父母二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下且言不着薛衍如何挖肚搜腸的出主意,只說自《國子監辯論報》在長安城火速風靡之後,便有人看中了這一塊的商機,甚至想方設法托人求情的親自找到薛衍的頭上,想花錢在上頭打個宣傳——
最先來找薛衍的卻是京中最負盛名的徽州墨齋,衆所周知,筆墨紙硯中最出類拔萃的莫過于端硯徽墨宣紙湖筆……而徽州墨齋雖然僅占了個徽字,實則齋中所殖之物已經囊括了這些筆墨紙硯中的精髓。只不過因這墨齋的東家是徽州人,所以才以此為名罷了。
又因這家墨齋的筆墨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且價格公道,因而頗得京中學子們的喜歡,時常來此購買所需之物。
不過其日常銷量也就僅此而已了。畢竟筆墨紙硯這些東西,實乃讀書人所需尋常之物。你家有好的,我家也有好的,不過是貨多貨少罷了。至于價格,充其量也不過是便宜個十文八文的。畢竟東西質量在哪裏,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裏去。
這種情況就跟後世滿大街的便利店所面臨的情況差不多。
可是在《國子監辯論報》一夕間彌天蓋地,致使“長安紙貴”後,徽州墨齋的少東家卻敏銳的覺察出了其中的商機,因而求到了他背後靠山的頭上,期望靠山能跟薛衍說一句話。
直到此時,薛衍才知道原來徽州墨齋的幕後靠山便是已故的皇太後——當今陛下的嫡母——孝慈太後的親弟弟,安國公杜長德。
而薛衍對那位徽州墨齋少東家提出的可以花大價錢在《國子監辯論報》的版面上留出一小塊地方,用以宣傳自家墨齋的提議——更是有一種看到了同為穿越者的錯覺。
不過事實證明,錯覺果然是錯覺,但古人的智慧卻是不容置疑的。誰說土著就不能敏銳的發覺商機。遙想當年,呂不韋奇貨可居,範蠡散盡家財,多少大商賈談笑間左右一國朝政……話說多了,不過大褚的這些商人也都不是白給的。
作為一名歷史系畢業的劇組道具師,尤其屬性還有那麽一點點宅,其實薛衍對讨價還價商業談判這塊技能點的并不亮,不過好在薛衍的身份貴重——畢竟是衛國公與平陽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且簡在帝心深受兩代帝王的信任。最重要的是徽州墨齋的少東家作為第一個吃螃蟹跟薛衍接觸的人,其實他除了想要在辯論報長開拓一下自家墨齋的銷路外,還抱着與薛衍結交的打算。
所以接下來的談判過程就更簡單了。一個不甚在意,一個壓根不敢多占便宜,于是《國子監辯論報》的第一份外快收益相當的豐厚。而薛衍投桃報李,也答應在未來一年內,相同行業的廣告版塊只給徽州墨齋留着——
說到這裏,薛衍少不得又給這位徽州墨齋的少東家解釋了一下何謂廣告,引來那位少東家的好一陣稱贊。
而在這位少東家走後,在第二天《國子監辯論報》出刊後,長安城各行各業的商賈們看到了這份廣告的實效後,不覺咬牙切齒,一面暗恨自己的腦袋不夠靈光,竟然叫徽州墨齋的小子占了頭尖兒,一面蜂擁至國子監和衛國公府。
好在薛衍在送走那位徽州墨齋的少東家後,早已料敵在先。當下把事情三下五除二的推給國子監的幾位同窗和衛國公府的大管家之後,自己則一身輕松的跑到興慶宮給太上皇請安。
順便跟太上皇嘚瑟一下自己苦思冥想許久才想出來的,絕對堪稱歌功頌德厚顏無恥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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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