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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柒鉗制住葉瀾,将他強放到床前,手順着腿彎一摸,就抓住了那兩只腳。

葉瀾還要掙紮,許柒卻突然不強求了,只将他似玉般的腳放進盆裏,然後站起身,“被你弄的一身是汗,罷了,你自己洗吧。”

她這般語氣,被葉瀾誤以為是不高興的預兆,整個人僵在那,擡頭眼裏便帶了些朦胧的無辜。

許柒失笑,坐去他身邊,一伸手便攬住了他的腰身。

沒遇見他之前,若有人告訴她,她會對一個男人有這樣激烈的喜歡情緒,她一定覺得對方在放屁。

可是現在……

許柒碰了碰葉瀾的眉毛,感受對方在自己懷裏逐漸放松下去,“你莫要緊張,我總不會對你太差的。”

葉瀾低頭,輕聲應道,“嗯。”

他知道面前的女人不會對自己太差的,他知道。

女人身上還帶着些淡淡的腥味,他卻不覺得讨厭,反而要極力克制住自己,才能不往這溫暖的懷抱裏鑽。

等他洗完,許柒将木盆端了出去,又自己洗了個戰鬥澡,再回去房間。

床上躺着的人顯然有些驚訝,更多的是無措。

許柒站在床前,只看得見對方握着被子的指尖都用力到泛白。

“你……困了嗎?”

葉瀾在床裏搖搖頭。

許柒便又靠近一步,直接一屁股坐在床邊邊上。

“那我們休息?”

她直接忽略對方搖頭示意不困。

他睡了老半天自然不困了,可是她不一樣,她一下午都為了這人奔走,是困得很了。

葉瀾有些猶豫,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沒一會兒便選擇好往旁邊退了退,留出大塊的床面給許柒睡。

許柒翻身上床。

那床做的不小,是從前許柒娘爹睡的。

只是葉瀾留給自己的位置實在小,那後背都要貼到牆上去了。

許柒躺上去後想着怎麽把人攬過來呢,心說我是不是該厚臉皮一些?

身邊躺着的人頭都要埋進胸裏了,許柒看他一眼,手便癢癢的厲害,估摸着他這樣睡也不太舒服,可平躺着又容易壓到傷處。

許柒轉身側躺着,面對葉瀾,那人明顯更不自在,被子幾乎蓋到了眼睛。

最後還是許柒出手,揭了葉瀾覆着半張臉的被子,“呼氣啊。”

她湊近人家說。

明明已經什麽都經歷過了,葉瀾卻仍忍不住在臉頰現出一抹薄紅。

“妻,妻主。”

他小聲的叫着,抿唇擔心妻主是要做些什麽。

從前的大人想辦事時,也會難免對他溫柔幾分,只是做的時候不減粗暴罷了。

可是他又忘了,自今日來到這裏起,許柒便一直對他這般溫柔。

“嗯?”

許柒應了一聲,明明心跳如鼓,面上卻不動聲色的将手圈到葉瀾腰上,避開那些傷口,穩穩的扶住中間細膩白嫩的肌膚。

又伸出另一只手硬塞進葉瀾的脖頸裏,最後将他的腦袋攬進懷中,“這樣睡可舒服一些?”

不,不太舒服,那手臂太硬了,女子的氣息太過強盛,她身上太熱,葉瀾一直面紅耳赤的在那懷裏窩着,聽見對方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他卻不敢反駁,只會順着許柒的話說,“嗯,是舒服了一些,謝妻主憐愛。”

許柒當場表演了一個渾身起雞皮疙瘩。

幸而房裏燭火已經熄滅,否則葉瀾定能看見許柒裸露的肌膚上爆出一顆顆小顆粒。

“日後不需要說那樣的話。”

許柒實在忍不住,還是朝他說了,自己也抿着紅唇,頗有些不好意思。

葉瀾擡頭,“妻主指的是哪些話?”

“就是……就是謝之類的,我不需要你謝我,你若願做我的夫郎,我們便是一家人,哪有什麽謝不謝的呢。”

當然你不願意我們也是一家人。

許柒将放置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如是想道。

“妻主對奴這般好,奴無以為報。”

就只能多說幾聲謝了。

從前的大人重規矩,這些習慣也是那時被管教出來的。

“不需要你報答,你只要好好的呆在這當我的夫郎就可以。”

葉瀾眼睛眨巴着,忽而要流出淚來。

他沒辦法不感動。

只是一天的好卻比他這半輩子得到的好還要多的多。

葉瀾忽的撲進許柒懷裏,像個年輕的少年一樣,在對自己好的人懷裏委屈的不成樣子。

許柒手都僵在那腰上,直到懷中單薄的中衣冷冰冰的貼到了胸膛上,泛着濕意,叫人不由急躁起來。

“你,你這是怎麽了?”

“葉,葉瀾?”

許柒第一次喚他的名字,還有些磕磕巴巴的。

“嗯,妻主,我在。”

那說話的聲音帶了幾分氣音,明顯是哭過了。

“怎麽突然哭了?可是我方才說的重了?你,你若是不願意待在這做我的夫郎……”

許柒沉默着,怎麽也說不出放他走的話。

這分明是她花銀子買回來的,她給他看病為他上藥,哪一樣不是指着自己的夫郎去的?

若他不做她的夫郎……

許柒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白費心思的感覺。

她并不是一個純正的好人。

葉瀾聽了這話,只急急的擡頭,甚至為此撞上了許柒的下巴,也百般顧不得。

“奴,奴并沒有不願意。”

他泛紅的眼睛對上許柒正揉着的下巴,耳朵尖悄悄紅了。

“妻主對奴這般好,奴怎會不願?”

許柒放下那只揉下巴的手,與葉瀾對視,“那你為何哭?”

那淚水可都沾我衣服上了呢,冷風一吹刺骨的很。

她不由打了個寒戰。

葉瀾水泠泠的眼睛看着許柒,“只是奴想到了從前的日子,一時有些悲從中來罷了,與妻主無關。”

許柒擰眉不悅道,“你既願意留下做我的夫郎,便不要再想從前的事情了,現在,我才是你的妻主。”

她只當這人是在想從前的妻主,因而心中不悅極了,有一股酸意彌漫出。

葉瀾雖怯懦,卻真的不喜從前的妻主。

現在為了哄現任妻主開心,他自然沒什麽不能同意的。

“是,奴都聽您的。”

許柒仍不高興,“你沒必要時時刻刻自稱奴,我與你非主仆關系,而是很平等的妻夫關系,明白嗎?”

許柒聲音柔和,葉瀾漸漸沉溺其中,恍不知自己已經點頭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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