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震撼
此時是申時正左右,柳家人都在後園或者植物園做事,前面根本沒人,薛建霖敲門之後,半響沒有人應門,夫妻倆對視一眼,決定不用暴力手段,他們要有耐心,要是柳影真是他們女兒,他們這樣的暴力手段,豈不是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
“你們等着,我到後面去給你們叫人啊!”
鄰居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是知道柳家人在哪裏的,植物園或者後園都好找人,不過大家都有腦子,沒有跑去後園找柳影,而是跑去植物園通知趙蓉蓉和柳向陽了,畢竟這兩人才是當家人。
當趙蓉蓉和柳向陽聽到鄰居說有一個和柳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正在他們家門前敲門,趙蓉蓉手一頓,然後才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柳向陽也趕緊把手上的黑色的泥土之類的洗幹淨,向鄰居道了一聲謝,然後夫妻倆才往回走。
鄰居出現在前面,柳向陽和趙蓉蓉是從後面進屋的,趙蓉蓉去後園找兒女們,而柳向陽就去前面開門。
司墨這一天都被柳影拉壯丁幹活,不過他收獲還是蠻豐富的,因為發現小表妹的制藥技藝雖然比不上流雲宗的煉丹大師,但煉丹大師們的徒弟還是比得過,而且是遠遠勝過那些徒弟的,他這兩天都受益匪淺。
柳浩和柳戰今天也都在幫妹妹的忙,柳雲是跟着姐姐學如何制藥,只是她天分有限,只能制出一些常用的藥,當然她已經很滿足了,畢竟母親還只能搞種植,她以後可以種植、制藥兩不耽誤。
趙蓉蓉走進來,略微站了片刻,看着其樂融融的氣氛,眼底心底都是溫暖的。
“來客人了。”
她一出聲,柳浩他們一驚,柳影手上抓着草藥,看着司墨說道:“是你姨父姨母到了嗎?”
司墨沒答,只是看向趙蓉蓉,趙蓉蓉微微點頭說道:“确實是,你們把手上的活都停了,到前面去見客人。”
柳浩、柳戰、柳雲多少好奇,到底司墨的姨父和柳影到底有多像?大家快速地清洗掉手上的泥土,随着趙蓉蓉一塊往前面走去。
前面柳向陽已經打開了院門,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薛建霖,他忍不住後退一步,呼吸都重了。
這、這踏馬不是親生才是怪事!看來司墨這姨父鐵定出軌了,否則影兒是哪裏來的?
等情緒稍稍平穩,柳向陽開口說道:“兩位遠道而來,請進。”他做了一個進的手勢,薛建霖和穆含秀微微致意,然後踏進了院門,柳向陽哐當一聲,關上了院門,隔絕了外面探究的好奇心。
方才柳向陽的動作,薛建霖和穆含秀都看在眼裏,這一下他們心底卻焦急了,既盼望見到柳影,又有着莫名的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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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向陽就一直盯着薛建霖,這張臉真的太熟悉了,和女兒一模一樣,這不是親父女,難道是舅舅和外甥女的關系?但首先要薛建霖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啊!薛建霖又無兄弟姐妹,何來的舅舅與外甥女的關系?
穆含秀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才有些緊張地道:“那個,柳老爺,我們先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穆含秀,這是我夫君薛建霖,我們是許康城薛家人。”
夫妻倆把薛家的情況介紹了一下,當然柳向陽已經從司墨那裏了解過了,他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令外甥講過了,我家?”
他掃視了一眼自家,雖然自家不算名門世家,但家境其實并不差,并沒有讓兒女餓着凍着,或者沒有資源修煉,當然和名門世家不能比,但他們絕對沒有虧待過自己的孩子。
“我家就這樣,你們也看得到。影兒,當初是我妻子從月蓮湖抱回來的,就是外面那個湖,她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和一個花籃之外,別無他物。”
這樣一想,柳向陽心中就嘀咕開了,因為女兒身上沒有任何可疑辨別身份的物件,比如玉佩之類的,還有女兒身上也沒有胎記,妻子給她洗澡時,把全身都檢查過了,小孩全身白白嫩嫩,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瑕疵。
柳向陽這麽一想,問道:“你們的女兒身上可有可以辨識的胎記?或者你們丢失她時,可有佩戴什麽物件?”
穆含秀眼睛卻越來越亮,說道:“我的兩個孩子是在三月一日出生的,孩子是在四月二十日丢失的,當時孩子穿了一件紅色衣服,因為是給外公拜壽,我給兩個孩子穿得非常喜慶,還有孩子脖子上挂着一個大圓金盤,這是外公送的滿月禮,正好給外公拜壽,就帶上外公送的禮物。至于孩子身上的胎記一類的,沒有任何胎記,我的兩個孩子生下來就是小小的一團,白白嫩嫩,渾身沒有一絲瑕疵。”
柳向陽微微皺眉,他說道:“我們是在五月十日撿到影兒的,她穿的是粉色的衣服,衣服料子我們沒見過,這些年就沒有見誰用過這種料子,被放在一個花籃裏,花籃擱在一片荷葉上面,稍不注意花籃就會掉進水裏,幸好孩子命大,抱回來後,也讓大夫給孩子檢查過,大夫說孩子沒問題,就是他把不準孩子到底多大了,一個月大、兩個月還是三個月的孩子,看孩子那小小的樣子,應該只有一個多月,或者兩個月的樣子。”
這好像對不上,薛建霖和穆含秀慌了,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了。
柳向陽倒是心中早有準備,知道薛建霖夫婦可能不是柳影的親生父母,但柳影和薛建霖太像了,真的是一模一樣,柳向陽覺得十有八-九,薛建霖是女兒的親生父親,至于母親?那可能是另有其人。
這時,趙蓉蓉手上拿着東西進來了,她抱着一個花籃,裏面就是一套粉紅色的嬰兒衣服,這就是當初她撿到柳影時,柳影所有的物品。
這麽多年過去,花籃還保持着非常亮晌的顏色,不見一絲陳舊,而粉紅色的衣服也是,鮮亮極了,這不是趙蓉蓉刻意保管,花籃就這麽放在那裏,衣服就放在花籃裏,不管是編織花籃的藤條,還是衣服的料子,都是柳向陽他們沒有見過的。
薛建霖和穆含秀分別拿着花籃和衣服看了看,紛紛茫然地搖頭,一個說:“我沒有給女兒準備這樣的東西。”
一個說:“這花籃的藤條應該是一種非常難得的白竹制品,而衣服,夫人,你們女人對衣料比較了解,你認識嗎?”
穆含秀搖頭,她并未見過這種料子,當然大周地域遼闊,東瀾大陸國家林立,她不認識一些衣料是正常的。
從四月二十日到五月十日,這中間二十天時間裏,女兒定然是被幾經轉手,衣服被換,金盤不見了,倒是說得通。
“看來最後經手女兒的人來歷不一般,這種白竹很難得,衣服雖然不知道料子是什麽,但質量絕對上乘。”
趙蓉蓉先自我介紹了一下,才說道:“撿到影兒那天淩晨,除了我們這裏下了一場小雨,吹了一點風之外,并無任何人到來,也沒有發生任何打鬥聲音,孩子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跡象。”
這可真是個謎題。
兩對父母熱烈地探讨之下,柳向陽和趙蓉蓉發現,沒有找到薛家的疑點,反倒是他們愈加懷疑女兒的來歷了,她到底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月蓮湖的啊?
還是真的是憑空出現的嗎?
司墨和柳浩、柳戰一起進來了,給長輩了行了禮,他們當着沉默的背景板。
穆含秀也顧不上外甥,一雙眼睛盯着門外,經過和柳家父母的交談,她心中起了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女兒?
薛建霖也苦惱啊,當然他們還沒有看到柳影,心中那份極高的期待在和柳家父母交談之後,一點一點地降低,因為好像哪哪都對不上。
柳影換了一身淡紫色長裙,因為之前的衣服在後園被弄髒了,柳雲耷拉着腦袋跟着姐姐身後,姐妹倆一起走進了大廳。
薛建霖和穆含秀雙眼圓睜,被震驚地站了起來。
柳影也被驚到了,好麽!
盡管司墨一再說她和他姨父長得一模一樣,她心中還是沒有太大的概念,但卻不想司墨确實沒說假話,這确實一模一樣啊!
單看一個人,還不覺得,但兩個人站在一起,這種沖擊感簡直是太震撼了有木有?
這種震撼,讓薛建霖和穆含秀當即就覺得,這就是他們的女兒,不是他們的女兒,怎麽可能和薛建霖長得一模一樣?
家裏的大女兒薛星顏長得多像穆含秀,也就眼睛像薛建霖,但不像小女兒完全是父親的翻版呀,可幸父親長得不醜,否則小女兒豈不是成為無顏女了嗎?
穆含秀這一刻倒是覺得薛建霖這副美顏有了用處,可以用來傳承後代呀!
柳向陽和趙蓉蓉對視一眼,兩人原本想說的話立時被咽回去了,原本他們想問薛建霖夫妻有沒有他們小女兒一個月左右的影像?
影珠對于十八年前的柳家來說可能是筆不菲的花銷,所以在撿到柳影之後,柳向陽和趙蓉蓉也沒有想到買影珠留下柳影剛被撿到時候的影像,後來家裏情況好起來了,但那時候柳影已經逐漸長大,影像已經沒有了參考價值。
只是薛家家世良好,他們不缺影珠,肯定保存有女兒一個月的影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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