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比對
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
清晨,薄霧濃煙之際,柳影就醒來了,薛雙還未過來,但她本就不是嬌小姐,不需要有人真的貼身伺候。
于是她自己打了一盆水,直接把臉往水盆裏泡了一下,整個人更加清醒了。
薛家上下的仆人大部分仆人已經在做各自的事情了,也就小部分年輕人,比較困乏,一般來說會晚起小半個時辰左右。
行走了一會,柳影頭上都沾染上了露水,松松垮垮的頭發就像被水浸濕了一般,她來到演練場。雖然她有大殺器,但在拳腳功夫上,還是争取靈活一些。
其實柳影知道自己的兩顆靈珠潛力還未開發,但全靠她自己摸索,沒有前人經驗借鑒,她又滿門心思在煉藥上面,對于兩顆靈珠到底是沒放太多心思。
她把靈力運到掌心,讓其凝結成為一把秀氣的長劍,一把白澄澄的長劍,在她的指揮下,這裏刺一下,那裏刺一下,反轉刺一下,三百六十轉刺一下……
“需要我陪你練練麽?”
司墨的聲音傳來,緊接着他整個人從一片霧氣朦胧中走了出來,一身白藍色的錦衣華服,頭發被金冠束在身後,鬓間發絲被露水打濕,要是他衣服再是濕的,那就更像出水美男了。
柳影挑眉:“好啊,不過你可得手下留情。”
硬拼招式,她就算和司墨一個等級,也拼不過他。
司墨揚唇,笑道:“當然,我們只是練手,又不是生死決鬥。”
說罷,他眉心出現一顆金色靈珠,手上也出現一把金色長劍,看長度、大小和柳影凝結出來的長劍差不多。
“這劍不符合你的形象!”
司墨挑眉:“沒有符不符合,看招!”
下一刻,他的金色長劍已經緩緩向柳影奔襲而來,但這速度也太慢了吧,柳影白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看不起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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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驅使着白色長劍迎了上去,兩劍交鋒,發出叮鈴的清鳴聲音。
柳影滿眼興奮,她驅使白劍往下壓,司墨自然能從金劍上面感覺到壓力,但他不由得黑線,他們是來練習招式的吧?
表妹這似乎在用蠻力啊?這樣很奇怪啊!
但表妹想玩兒,他也就奉陪咯!
柳影看着司墨那輕松的樣子,頓時改換方式,白劍騰空而起,轉瞬又朝金劍劈下去。
司墨控制着金劍反轉了方向,再急速地迎上去,兩把劍又在空中交鋒,這回發出的聲音更加大了一點,而且似乎還好聽了一點。
你來我往,柳影倒是玩得很高興,她和兩個哥哥都練過,柳浩、柳戰就是給她喂招,兄妹之間,也像這般玩樂,要說收獲,不是沒有,但肯定不大。
看司墨這麽游刃有餘,柳影覺得一把劍不夠,她攤開左手,又是凝結了一把劍,不過這把劍要短一些、小一些了。
長白劍被金劍壓着,柳影控制着短白劍從另一方出現,兩把劍對金劍夾擊。
“咦?”司墨明顯有幾分吃驚,能凝結兩把長劍,且還能控制得這麽好,表妹明明是入靈中期境界,卻能做到人家真靈期才能做到的事情,看來表妹不只是在煉藥方面天賦異禀,在其本身的天資方面,那也是高于一般人。
司墨嘴角露出微微一笑,繼續扛着,反正就是陪表妹過招。
靈力凝結的長劍非常耗費靈力,不管是司墨,還是柳影的兩把長劍都在慢慢地變小。柳影不在意,司墨也不在意,靈力消耗了,待會打坐調息小半個時辰就能恢複。
突然,司墨的金色長劍整個消失不見,速度非常快,而柳影震驚之下,擡頭看向他。
司墨心中暗恨,該死的木靈珠,又跑出來作亂了啊!
司墨眉心間的金色靈珠赫然變成綠色靈珠,柳影張圓了嘴,發現司墨整個人往後倒,她才趕緊沖上去。
“喂,司墨,你沒事吧?”她抱着司墨的頭,拍了拍他的臉頰,司墨還是一副毫無反應的樣子。
金靈珠、木靈珠?柳影眼珠子一轉,頓時想起來有關于靈珠的所學所聞,還有她兩顆黑白靈珠出現時發生的慘劇,莫非司墨也是這般?
柳影把着他的手腕脈搏,果真發現他身體裏靈力有點混亂,她考慮了一下,以自己的左手抵着他的右手,把自己的靈力往他身體裏輸送。
她的白色靈力具有治愈性,進入司墨體內,就像是調和劑一般,很快就把交疊的兩種靈力調配得溫溫和和。
司墨也醒過來了,而他第一時間就翻身坐了起來。
“表妹,沒吓到你吧?”
柳影眨了眨眼,表妹這個稱呼,真的讓她不太習慣呢!
“我沒事,有事的是你吧?”
司墨檢查了一下-體內,發現流轉在經脈裏的木靈力很溫和,他摸了摸自己的眉心,盡管其實是摸不到靈珠的。
這次怎麽這麽快就醒過來了呢?每次不是都最少需要一個時辰麽?
“別摸了,你的木靈珠綠得發亮呢!”
柳影托着下巴看着他,好奇問道:“你這要是遇上真正要你命的敵人,那你豈不等于自己把脖子往人家的刀上撞?”
她啧啧稱嘆:“你這種情況,就應該呆在你的師門或者家裏才對,令師、令母怎麽還把你放出來?”
司墨頓時黑線,嘆息道:“我倒是想啊。”
他是想呆在師門裏,但留在師門,那也是禍從天上來啊!
柳影覺得他的神情太奇怪了,追問之下,司墨三緘其口,她就不好再問了。
司墨把靈力收回丹田,眉心的木靈珠瞬間就消失了,兩人好似沒發覺自己是坐在地上,還聊得忘乎所以。
赫連宵在演武場入口處站着看了好一會,他在考慮,要不要打攪他們倆?
現在霧氣消散得差不多了,赫連宵看了看天色,加重了腳步,起初還是沒驚動柳影和司墨,他走了好幾步,柳影和司墨才發現了。
司墨瞬間如臨大敵,這家夥是沖着表妹來的......
赫連宵一板一眼道:“這裏我可以用麽?”
司墨站了起來,然後把柳影扶了起來,看着赫連宵,他很想說不可以......
柳影點頭:“當然可以,赫連公子要用盡管用,我已經晨練過了。”
“我得回去了,待會吃早飯時見啊。”柳影朝司墨揮了揮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朝赫連宵揮了揮手,“赫連公子,回見。”
赫連宵微微垂眸,沉聲道:“薛二小姐回見。”
這麽具有生氣的一個人,真是讓人想不停地靠近她,再加上她那張臉,赫連宵更覺得有趣了。
訓練場上,司墨、赫連宵對視而立。
最後,司墨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轉身走了,赫連宵站在空空的訓練場,心中暗道,他還真是不受待見啊!
他也沒晨練,畢竟受傷了嘛,還在養傷,不宜大動。大概一刻鐘後,他又踏着撥開雲霧灑下來的晨曦往客院而去了。
客院這邊,柳戰才是心力交瘁的,其實他比赫連宵先出去,也看到了訓練場裏柳影和司墨那一幕。妹妹就是個顏控,司墨和赫連宵其實長得都很不錯,而且妹妹自己知道,她和司墨并不是親表兄妹,要是真看上司墨,那并沒有負擔。
這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不過,妹妹遲早要談情說愛,這樣一想,他又覺得其實從現在開始考察人選,很有必要,可以避免被騙被傷害。
而現在考慮的話,司墨肯定比赫連宵合适。
但其實也沒用,男人要變心,那是根本毫無理由的。
就他這幾日在薛家聽到的過去,有關于薛姑婆和薛建霖師伯那段往事,像容叔提起師伯來,那都是氣得牙根癢癢的。
要知道薛姑婆雖然沒有拜在藥王谷老谷主門下,但因為兄長薛冬原的關系,她其實和藥王谷的師姐妹沒什麽兩樣,可謂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結果這個大師兄看到一個漂亮女子動心了,愣是要解除和薛姑婆的婚約,然後去追那個女子。
其實師伯的作法也沒有不對,他不喜歡小師妹了,解除婚約,就等于不欺騙小師妹,男歡女愛嘛,不歡不愛就不在一起了,這做法其實很仁道。
不過柳戰覺得這中間肯定還有隐情,不然容叔提起時,整個臉色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而且還有種咽不下去吐不出來的感覺。
柳戰倒是想和妹妹單獨相處一下,提一提他了解到的薛家的情況,可惜妹妹身邊一直有人,他沒機會和她詳細交談。
還有許多關于薛老爺的過往風流韻事,他琢磨着妹妹的母親可能是薛老爺過去那些愛慕者之一,但黑靈珠這玩意怎麽解釋呢?這是繞不過去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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