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開張大吉(一)
不做師兄做什麽?媛媛朦胧間聽見大神師兄似乎喃喃自語,但睡意襲來,怎麽都睜不開眼睛,是做夢吧?應該是吧?一定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哎喲!這夢還有觸感呢!誰在撥弄她額前的碎發,誰在輕撫她的臉蛋,誰将她緊緊擁在懷裏,把自己清新的呼吸灑在她臉上,酥酥麻麻的。媛媛,你現在才只有十四歲呢!怎麽就……
能怪你過分帥氣嗎?大神師兄……
方池嘴角含笑地望着懷裏的小丫頭,深深吸了口氣,手上一用力想将她抱起,卻始料不及地摔在了露臺的竹地面上。手被媛媛死死壓在身下,試了幾次才終于抽了回來。
“是沉了點兒,還好摔不壞。”看來這丫頭是真的睡着了,這樣都沒醒。
媛媛是聽見碼頭嘈雜的人聲醒來的,揉揉眼,發現自己睡在二樓雅座的長椅上,身上搭了一件竹青色的外氅。外間天色湛藍如洗,透着清晨獨有的清新,她翻身爬起,擡頭間見到大神師兄正好從閣樓上下來。一頭青絲沒有絲毫雜亂,難道他一夜沒睡?
“不凡将店門鎖了。”
媛媛腦子裏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不用大神師兄點明也知道是敗家子故意作弄她的。看來酒也是被他動了手腳,可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雖然她不在乎,但大神師兄恐怕是在乎的吧?
還好做廚師随時都要準備一兩身衣服,媛媛早已在閣樓上放了幾套自己的備用衣衫。換過之後,到廚房洗了把臉,人頓時清醒了,就是還有點頭痛。
媛媛翻箱倒櫃的時候,方池在她身後提醒道:“竈上煲了解酒茶。”
媛媛嗯了一聲,立馬去倒來喝了,只是那滋味真不好受,大神師兄的解酒茶怎麽就這麽苦呢?難道是想讓她記住這次教訓?
媛媛簡單地做了點早餐,與大神師兄一起吃着,開始擔心起昨晚沒回祖屋,阿爺會不會擔心得睡不着。
這時門被人輕輕推開,春桃被裏面坐着的兩人吓了一大跳,立馬戰戰兢兢地來到小姐身邊,蠅聲道:“小姐,昨晚……昨晚是少爺……”
媛媛嗯了一聲,“所以你就與他同謀?”
春桃急忙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的,不是的。我想叫小姐來着……”
可是她剛上樓來,就見到小姐賴在方少爺懷裏不肯起來,如此這般,叫她如何敢打攪呢?雖然心裏很想,但也不敢得罪自家小姐呀!再說後來少爺罵她不識趣,強行将她拖走了,臨走她還喚了兩聲小姐呢!是小姐自己不願搭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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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媛媛揮揮手,“今天事情多着呢!還是開始準備吧。湯不凡呢?”
春桃如釋重負,兩手食指互戳着,“我走時少爺還沒起身,不過太老爺已經拿了煙杆進去了。”
媛媛想着敗家子挨打的樣子,心裏就暗爽,這叫自作孽不可活。不過還真耽擱不起,收拾完用過的碗筷,該開始做事了。
午市未到,湯不凡揉着臀部走進來,嘴裏不知在嘟囔着什麽,但從神色看得出,他現在很不爽。媛媛覺得他一定被阿爺收拾得很慘,但誰叫他昨晚那樣作弄她和大神師兄呢?
媛媛總覺得哪裏不對,自己是喝了酒所以神志不清,大神師兄呢?難道他沒聽見敗家子關門?
正想着,店裏進來兩位客人,商人打扮,媛媛讓春桃去招呼着。她一早安排好了各自的事情,大神師兄與自己會在廚房備菜;春桃負責接待客人;湯不凡則算賬和收錢,得空時幫春桃收拾桌子。一間僅有四張桌子的小店,這樣的人員配置足矣。
媛媛一點不擔心敗家子會私吞銀兩,因為店裏的菜都是統一價格,葷素一致,只是份量的區別。每賣一道菜,媛媛都讓春桃做個記錄,春桃雖然識字不多,但那個用來計數的正字卻是媛媛親手教的。
看着店裏接了第一單生意,媛媛很開心,因為客人點了兩道素菜,媛媛一個人在廚房裏忙活着。反正現在事情也不多,暫時還無需大神師兄幫手,況且他好像昨晚整晚沒睡,讓他在三樓休息着吧。
可正做着,樓上傳來悠揚的古琴聲,媛媛忽然記起昨晚方池月下撫琴,心又噗噗噗噗地亂跳一陣。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喜歡上大神師兄了?媛媛沒來由地一陣心痛,喜歡上他會很辛苦,因為鐘情于他的女子肯定很多。不是她沒勇氣,只是不想自己這麽累,還是善待自己才能對得起自己。
走神間,聽見外面兩人議論:“沒想這麽一間簡樸的小店居然有這麽香的燒菜,大街上都聞到了。”
“何止燒菜?這樓上撫琴的人恐怕也高雅得很,就這音律恐怕也是造詣頗深。”
“此間真是卧虎藏龍啊!”
“下次與廖兄一道出門,也帶他來這裏試試。”
“……”
媛媛心中閃過一念,卻馬上被自己否定。聽着二人的話,本想着讓大神師兄撫琴說不定可以招攬一些生意。可那不是變向的叫大神師兄賣藝?不行不行,這不是大神能幹得出的事。
一聲吆喝不合時宜地打斷了媛媛的思緒:“誰是老板。”
媛媛從廚房裏探頭看去,一個五大三粗的刀疤臉領着一幫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手下,正在外間站着,氣勢洶洶,仿佛來讨債的。
湯不凡已經從櫃臺後面走了出來,“幾位客官是吃飯嗎?”
“吃飯?呵呵,飯是一定會吃的。不過吃飯之前我們先談談你們在這裏的一些使費。”刀疤臉帶着半面笑容,卻很猙獰。原本在店裏等飯吃的兩位客人見到這場面,立馬抓起自己的行李起身,避開衆人身邊逃了出去。
不用想,就這陣仗,外面的人也自然不敢進來了。媛媛從廚房出來,甩甩手上的水,問:“什麽使費?我這裏按時交租,如有生意也會向衙門繳稅,除了這些,恕小女子愚昧,還有什麽使費是我不知道的嗎?”
刀疤臉身後一名手下重重哼了一聲,“小丫頭,不要不識擡舉。你知道我們老大是誰嗎?”
媛媛白眼,原來古代收保護費就已經有這既定的模式了?幾百年甚至幾千年都不變?一定是先說明來意,然後對方若不肯就範,就搬出老大來壓場。還真是沒點創意呢!
湯不凡走到妹妹身邊,小聲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不要激怒他們。等下不好收場。”
“為什麽要怕?”媛媛不同意他的看法,越是害怕這樣的事情将來越是絡繹不絕,這生意恐怕就沒辦法再做下去了。難怪這人客往來頻繁的碼頭居然如此蕭條,恐怕敢在這裏做買賣的人都與這幫家夥沾親帶故,要不就是委曲求全。
刀疤臉身邊的那個小個子忽然哈哈放聲大笑,“小丫頭,你口氣還不小嘛。連我們老大都不怕?”
“她為何要怕?”方池從樓上下來,負手走到樓梯中間,停下腳步,目光冰冷地掃過那群人,“我們做的是合符律法的買賣,是受官府保護的良民。”
方池一身素衣,卻依然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傲然之感,不怒自威,仿佛藐視衆人一般。
刀疤臉何時曾受過這樣的輕視,他在這碼頭已經橫行了近十年,一向是來這裏讨生活的都得順着他,如若不然砸攤打人是小事,被他趕出這個碼頭的人都不計其數。這裏是繁城地界,但衙門離這兒尚遠,定然鞭長莫及。
他對旁邊那人使了下眼色,看來不給這些新來的一點教訓,他們是不知道他的大名的。
他手下一名比較壯健的打手瞬間站出來,朝樓梯處跑去,伸手欲抓方池前襟,卻不想被方池敏捷閃過,反手一拉一推,竟跌出了旁邊的竹窗,噗通一聲掉進窗外的運河裏,連窗棂都沒碰到半毫,身手幹淨利落,可一點都不像他這樣的人能幹出的事。
媛媛懵了,這是大神師兄發怒了嗎?但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依舊淡然自若。還有他剛才的那一招是什麽功夫?傳說中的小擒拿麽?原來平時一副三好童鞋樣的英俊少年發起威來竟然如此了得?
“不凡,很久沒舒展筋骨了吧?”方池伸手拍拍袖口上的塵,仿佛沾染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湯不凡掰掰手指,捏捏拳,發出一串清脆的聲響,左右晃動了下腦袋,“是很久沒和你一起舒展了,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懷念起來。”
媛媛不自覺地瞪大了眼,原來大神師兄還是慣犯?不對不對,怎麽能這樣想他呢?這是亵渎啊!但顯然這兩人以前沒少和人動過手吧?連架勢都如此熟練……
這讓媛媛一下想起了之前的一幕,原來大神師兄的腹肌是這樣練成的?
刀疤臉見自己人吃虧,哪裏願善罷甘休,對手下一群人招手,“上。”
頃刻間,一陣乒乒嘭嘭的聲音,刀疤臉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自己的人已經倒地的倒地,飛出去的飛了出去,自己也被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但店裏卻沒絲毫損壞。
一身着黑衣的人如同天降神兵一般,随手擰起一個就往外丢,根本不費吹灰之力,自己今兒究竟是招惹到什麽樣的主了?他的好日子到頭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JJ抽得連留言都木有了麽?
o(︶︿︶)o !空虛寂寞冷啊!
說好的互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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