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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将近,已經有一些綜合類大學開始了藝術設計的招生考試,到了年後各大類院校的考試就會陸續開始,這幾天亞彤就是電視臺和畫室兩頭跑,雙休日基本住在畫室和老師輪流值班。
考前畫室的學習氣氛都比較活躍,學生的心情也不似剛來時那樣浮躁,畫室裏刷刷的鉛筆聲音響個不停,亞彤在一旁幫翟湛的侄女改畫,看着自己改完的石膏畫,一邊給她講解道:“梓青,你要注重的是塑造,還有明暗交界線要過渡自然不能太生硬。”
梓青和其他考生不一樣,梓青要考的是附中,所以培訓的內容也不同。附中風格和考學的風格不同,甚至比高考更難,比較注重沉穩且功底紮實的畫風。當初亞彤初三的時候為了考附中,練了半年的石膏,甚至于馮慕勳還買了幾個大衛小衛的石膏擺在房間裏,讓她成天寫生,不料終究還是沒考上。
五點半正式下課,這時負責人許磊和翟湛從畫室裏出來拍手吩咐道:“今天你們馮老師的男朋友來我們畫室請我們老師吃飯,我們有幾個老師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不過還是要照常上課。”畫室裏的同學頓時呼聲一片,有的同學還歡呼鼓掌慶祝。
亞彤坐在畫板前,目瞪口呆的聽着許磊的說辭,這才知道自己是被畫室的老師們合着夥兒給賣了,手指也緊緊攥住鉛筆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許磊平時也是挺照顧她的,在畫室裏每個小時給她開得工資也挺高,她也不好當着人家的毀了人家翟湛的面子。
一個學生在下面嘀咕道:“難怪馮老師對梓青那麽好,原來都是親戚。”
亞彤冷着臉,去洗完手回辦公室拿件衣服一聲不吭的跟着他們一起去吃飯,心中卻思忖着怎麽在餐桌上将她和翟湛的事撇個一幹二淨,其實她這個人一直就沒什麽脾氣,只要不觸到她的底線就行,就是沒想到自己的和翟湛的關系會令人誤會。也怪她被別人拿翟湛來取笑自己時,沒有及時阻止,這才引起別人誤會。
飯桌上,大家都開心地向他們倆舉杯慶祝,這時亞彤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和翟湛并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其實平時開個玩笑逗大家笑一笑就夠了,別太過了就行。我今天來就是澄清一下。”亞彤冷着臉說完後,轉身離席。
好好的一場聚餐鬧得個不歡而散,大家都還沉浸在剛才的氣氛中,發現翟湛也迅速走了出去。
一路上亞彤越想越氣,偏偏翟湛還不死心的跟了上來,她憤懑轉身冷冰冰的瞪着他:“翟湛,你能不能別老纏着我,你這樣的行為嚴重幹擾到了我的日常生活。”
“怎麽着?剛才在畫室你不是也沒拒絕麽?”翟湛看她這樣也似乎來勁兒了,語帶輕佻沖着她得意的笑。
亞彤冷着臉沒看他,繞過他的身軀朝着地鐵站得方向走,心裏對翟湛的看法瞬間由反感上升到厭惡。
翟湛看她這麽副冷冰冰的态度,覺得挺有挫敗感的:“馮亞彤,說到底,你拒絕我不就是因為你喜歡我哥麽?”他又不是傻子,上次在吃飯的時候只要一提起荀修霖,她就會和他說上幾句話,甚至還親切的喊荀修霖為三哥。而且以她家的背景壓根兒沒必要去宜正做一個小職員,聽說她還跟荀修霖跟到了河北。
翟湛又說,“可是這有什麽用,我哥他對你沒意思,而且我姑媽準備幫我哥物色一個她單位朋友的女兒,與其這樣你倒不如考慮考慮我。反正我們兩家也門當戶對,況且我也不比我哥差。”看她不說話,翟湛似乎來勁兒了,覺得亞彤脾氣很好,性子也比較軟不像他以前交的那些女朋友,看似溫柔似水的,實則小脾氣一大堆。
亞彤被翟湛剛才那番話給氣到了,他不提到荀修霖也就罷了,沒想到一提到他還煽風點火的死命往自己的痛處擢,她也沒多想出口反诘道:“你倒是真不介意自己做個備胎?而且你和三哥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亞彤停了幾秒,似乎覺得很不解氣又繼續說:“還有我之所以沒拒絕你,是覺得剛才畫室老師同學都在場,總得給彼此都留點面子,可能你覺得女孩子只要軟磨硬泡的就能追到手,你相信金錢外表能準确無誤地抓住女人的感覺,再以這些和主動進攻融為一體就會戰無不勝,也許你認為我拒絕你,是欲拒還迎的伎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之所以能如此冷靜的分析你的動機和感覺,是因為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亞彤這一番話說得翟湛一愣一愣的,好半晌都沒回應。
大概是許久被人這麽透徹的分析的一番了,他想了想覺得她說得竟讓他無可反駁。
這時對面走來一男一女,看樣子剛從前面的東方新天地出來,男的身形修長,接近中年,手裏還拎着購物袋,亞彤覺得這人很眼熟,也不再搭理翟湛,走近瞧了瞧,當男人轉身牽着女人的手打開車門的時候亞彤這才真正看清楚了,此人就是她的繼父章澤強。
亞彤當場就怔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的。沒想到今天又讓她碰他了。
她以前和同學在王府井逛街的時候,就曾看到過章澤強摟着一個女人一起逛街,兩人關系親昵,還有說有笑的。當時亞彤氣得打電話通知了母親寧慧玲,哪知道寧慧玲聽後一點反應也沒有。如今她到現在都不明白母親是怎麽想的,既然不在乎為什麽還會選擇嫁給他。
亞彤正想沖過去拽住前方的狗男女質問,哪知道翟湛跨步擋住她的視線:“你看什麽看得這麽起勁兒?”翟湛看她壓根兒就不理自己,卻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心裏頭有些不樂意。
眼睜睜看着章澤強開着車子一溜煙兒就消失了,亞彤當場氣得剁了剁腳。
***
荀修霖晚上在北京香港賽馬會會所和兩個客戶在商量關于下一季度的合作問題,豪華的商務間包廂內幾個客戶各自發表一下看法,簽完合同後。翟湛是最後一個才到,因為他手頭上還有一些股份也需要參與這個投資項目。
旁邊一個客戶笑着說:“我當是誰,原來是翟少。明晚有沒有空,這個點一起出來聚聚。”
“沒空。”翟湛都沒搭理他,只是走到荀修霖旁邊坐下。
此時荀修霖依舊淡定自若的敲着手中的鍵盤弄着眼前的計劃書,絲毫沒有被他們幹擾。
旁邊有人在一旁幫腔道:“你看人家成天往電視臺跑,哪有時間管你那閑事。”
荀修霖本來是不參與他們口中這些工作以外的話題,只是一聽到電視臺三個字就有些敏感,這時荀修霖止住手中的鍵盤,合上筆記本電腦擡眸氣定神閑地問:“你去電視臺幹什麽?”與此同時又拿起桌上的酒惬意地喝了一口。
翟湛湊近了荀修霖,摟着他的肩膀壓低聲音語氣抱怨道:“最近我不是忙着追馮家外邊的那小孫女麽,你不知道那女人太難搞了。哥,你給我支個招兒行麽?”翟湛不僅向荀修霖吐苦水,其實還想問問荀修霖,究竟怎樣讓那個小妮子對他死心塌地的。
荀修霖聽完後,臉色瞬間将至冰點,神色淡漠的說了一句:“你喜歡她?然後人家看不上你,于是你向我抱怨一下,是麽?”說到最後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連帶旁邊幾個圍觀者都忍俊不禁了。似乎是預感到了濃濃的火藥味,兩個客戶也是見慣了腥風血雨的人,瞧着荀修霖這語氣有些不對,兩人先讓出了包廂轉而去了高級餐廳,将這裏留給他們兄弟倆。
不知道怎麽的,荀修霖居然能想到翟湛吃癟的場面,聽到他一副訴苦的語氣,他心中竟有幾分欣喜。他心中是自信亞彤不會接受他,可是內心深處又極其排斥翟湛對她的糾纏。
翟湛被荀修霖這番話說得多少有些面子上過不去,那股驕傲勁兒上頭了,當場回了一句:“哥,有你這麽擠兌自家兄弟的麽,對她嘛,真談不上喜歡,就是覺得挺新鮮的,頭一回見這種真沒脾氣的人?試試看也可以,萬一不行就算了。”翟湛的語氣說不盡的玩味。
荀修霖目光冷冷的看着他,“你平時玩什麽女人我不管,可她,你警告你,別打她的主意!”此時他的聲音越發的冷清,又似在隐藏着極大的怒意。
翟湛看荀修霖這語氣,心裏頭不樂意了,偏偏就想和他對着幹:“哥,你不是對她沒意思麽?你既然沒意思那讓我玩玩有什麽大不了的,再怎麽說我玩我的人,又不擋你道兒,你管這麽寬幹嘛,還是你真那麽怕馮家的人?”
平時翟湛也是用這種語調和荀修霖說話,荀修霖也向來都無所謂,除了生意上的事情他們兩家來往也不是很頻繁,兄弟感情也不深,再加上翟湛處的圈子他多多少少也接觸過,都是一幫不務正事的人玩女人,或者去酒吧逛夜店,工作上搞投資影視,砸錢力捧手上的幾個小明星上位的人,還仗着家裏留下來的老本不停的揮霍。說到底翟湛和那些人都是一丘之貉。
所以當他聽到這個玩字用在亞彤身上時,心裏頭頓時火冒三丈,覺得這個侮辱性的字用在亞彤身上讓他聽了十分反感,加上剛剛又和那幫客戶喝了點酒,那隐忍的暴脾氣又上頭了。荀修霖冷着臉将翟湛提了起來,猛地把他按在牆上,肘關節緊緊抵住他的喉嚨,翟湛的臉色瞬間崩得滿臉通紅。
此時荀修霖目光變得兇狠無比,逼近他語帶威脅,甚至是一字一句的發下狠話:“翟湛,我最後再警告你一遍,你要是敢玩她,老子廢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荀三兇不兇,感覺本性暴露了。
最近留言越來越少,有種被抛棄的感覺。嗚嗚~~~~(>_<)~~~~
姑涼們別只看不收藏哇。很傷心好麽。明天照樣更新,你們還在麽??能冒個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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