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帶你耍帥帶你“飛”(二)
江楓腳下頓了頓。他看着蔣馭郎,右手拇指在雕金扇柄上輕輕地撚了一下:“那我……”
蔣馭郎眼角向下,瞥了一眼旁邊的花月奴,示意她是時候說兩句顯示下存在感了。無奈花月奴只是擡頭沖他無辜地眨了眨眼。
蔣馭郎立即收起心裏的小心思,一本正經道:“世子若不介意,不妨向花家镖借兩個人,花某必然挑出最适合的精英。”
江楓聞言走回到蔣馭郎身邊,歡喜地不客氣道:“如此,就麻煩花大當家了。”
蔣馭郎依舊沒“舍得”把視線掃到江楓臉上。他正經八百地看着正前方,嘴裏提醒江楓道:“既然如此,許錦繡四位前輩,世子大人帶去也無妨!”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雖然不知道安平侯是怎麽請動這四個人的,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真把人打發了,還不定會惹來什麽麻煩呢!
江楓知道蔣馭郎是在好心提醒自己,他欣然地接受了對方的好意:“這是當然。”
蔣馭郎卻忽然微微挑了下眉角,一雙銳利的眼睛掃向院中一簇花叢。然後江楓就聽到他低喝一聲:“誰偷偷摸摸躲在那裏?”
江楓心裏一驚,接着就看到自己的書童江琴從花叢後面走了出來,還微微地聳了下肩頭。
不用江楓介紹,做過江別鶴一世兒子的蔣馭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不過十三四歲,也算眉清目秀的童仆是哪個!
對養育了自己一世的江別鶴,這個“絕代雙驕”第一卑鄙無恥之輩,蔣馭郎卻沒什麽特別感想。雖然他上輩子跟江別鶴狼狽為奸,一齊成就了武林至尊的霸業,不過父子之情是點點也沒有!
既然沒有父子之情,也就妄論由此而來的恨了!
不過現在,身為花月奴的大哥,n年後就要出生的絕代雙子的親舅舅,蔣馭郎“自覺”應該好好想想法子,提早弄死江琴這個鬼!
就是不知道弄死了江琴,讓江楓一家四口d,從根本上颠覆了整本原著,系統會不會又一次借題發揮,驢自己一次!
蔣馭郎一面斜眼瞥着江琴,一面在心裏噼裏啪啦地敲起了計算器。可是敲來敲去,最終還是沒有把握肯定系統的節操會和它的三觀一樣正直!
一時不知道該拿江琴怎麽辦,蔣馭郎決定先将這小子輕輕放過,等日後抽出手來再說!
“那麽,花某還有要事要辦,就不再打擾二世子了。”
見要說的話已經說完,蔣馭郎不願意繼續頂着江楓這張燦爛得過分的小臉,與對方呆在一處,只好拱拱手,拉着“白來一趟”的妹子,急急地離開了安平侯府。
蔣馭郎一走,江楓立刻松了口氣:他總覺得蔣馭郎剛剛瞅他的書童,那眼神那視角,有那麽點陰險、深沉的意蘊。
就在江楓這麽想的時候,被蔣馭郎那“陰險”、“深沉”的視線逼得壓根擡不起頭來的江琴小書童,卻猛然向江楓撲了過去。
江楓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琴撲到了半丈之外,整個人趴在了地上。然後就是“轟隆”一聲重物砸地的聲響在他剛剛站着的地方響了起來。
江楓的額頭當即淌下了三滴冷汗——根本不用看,江楓也知道剛剛差點砸死自己的,九成九是天外飛石——這已經是老天爺今年朝他的腦袋砸下來的第九顆了!
“少爺,你千萬要小心啊!”嘴裏念叨了一句,江琴忙不疊地從江楓身上爬了起來。他一面扶起江楓,一面在他身上拍了拍,同時有些慶幸地說道:“幸虧花總镖頭先走了一步!”不然被對方看到了,他家少爺“倒黴”的先天缺陷還怎麽瞞得過去?
聽到江琴似假還真的“慶幸”,江楓的額頭上立刻又淌下了三滴冷汗。
這麽想的話,這一次他的運氣還真算“不錯”!
蔣馭郎領着妹妹,出了安平侯府,轉身就回了花家镖。一踏進镖局的大門,蔣馭郎就将三當家杜柯城叫到身邊,囑咐他道:“你去把花貂和魯家那只狐貍調到京城,就說我将他們借給了安平侯,讓他們去做二世子江楓的貼身仆人——叫他們從明天開始,就給我盯緊了江楓。”
花家镖能迅速壯大,靠的不只是明面上的镖師,私底下更是蓄養了一大批人。因為蔣馭郎善于鑽營的個性,尤其喜歡收集下九流的名家。像現在被他點名的花貂就是一個使毒高手,而魯家狐貍則是一個比狡詐的狐貍還善于藏匿的人才,将這兩人送去江楓身邊再适合不過。
見杜柯城點了點頭,蔣馭郎繼續說道:“再傳信給歐陽風、歐陽雨,不論他們手上有什麽事都放下,即刻潛入東瀛。”
“當家的是要他們查什麽?”歐陽四兄妹是花家镖專門搜集消息的精英,一下子派去東瀛兩個,饒是杜柯城也覺出其中有問題,立即出聲詢問。
蔣馭郎坐下,将下人遞上來的茶水大口地喝了一杯,才恨恨地将茶杯丢到桌上:“這次出使的人,除了副使皇甫焌,沒有一個是宰相的人。只幾個像安平侯二世子那樣的閑散人員,其他都出自宰相的敵對陣營!”這要沒問題,騙鬼哦!
花家镖能有今日的成就,一大原因就是蔣馭郎擅長和官場中人打交道,同時他又從不過深地涉入朝廷的黨派争端,始終堅持花家镖只是一個民間組織,一個根源上屬于江湖的民間組織!
誰知道被安平侯這麽一整,就被拖進了以宰相為代表的改革派與翰林院為代表的保守派之間的争鬥中去了!
媽的,倒黴!怎麽想都覺得被安平侯給黑了!
“當家的,你不會以為宰相會從中作梗吧?”一聽蔣馭郎這話,杜柯城大吃一驚。但是回過神來他又覺得蔣馭郎這是在小題大做。
一路跟過來的花月奴立刻站到了三當家身邊,沖老哥搖了下頭:“宰相是大忠臣,才不會這麽陰險呢!”就算她是一個小丫頭,也知道推行“一條鞭法”的宰相,是為民為國的大忠臣、大好人!
蔣馭郎瞪了一眼花月奴,這才緩了口氣道:“畢竟是朝廷派遣的使節團,宰相自然不會暗中破壞。”
“那大哥你在擔憂什麽?”花月奴追問。
蔣馭郎嘆道:“你忘了我告誡過你的,咱們做镖局的,永遠都要記在心中的一句話是什麽?”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花月奴回答得十分順溜。然後她就走到蔣馭郎跟前,拉起他的左手,搖了搖。
花月奴一撒嬌,蔣馭郎基本沒辄。他無奈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即便宰相無心害人,這份名單給我的感覺終究是暗藏兇險,不得不防。”
蔣馭郎扭頭看杜柯城:“據我所知,自八年前開始,東瀛就已經閉關,寬進而嚴出。你告訴歐陽他們,務必查出東瀛突然做此國策的原因。至于其他異常之處,他們都是內行,自然會打理清楚。”
杜柯城點頭,索然依舊遲疑,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蔣馭郎,轉身匆匆離開。
花月奴依舊拉着蔣馭郎的手,晃啊晃:“那要不要我去将三叔叫來,将咱們随行出使的人換換?”
“不了,這件事等吃過了午飯再說!”蔣馭郎将空了的茶杯拿到了花月奴跟前:“你去給我弄杯糖茶,我的頭從早起就開始暈。”見到江楓後,就暈得更厲害了——真是要命!
“曉得!”知道老哥身子骨其實比自己還弱,還有低血糖的毛病,花月奴一聽蔣馭郎說頭疼,立即丢開他的手,将茶杯接了過去,收了臉上的嘻笑,就趕緊往廚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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