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夜火熱,空絕燎原
第3章 一夜火熱,空絕燎原。
回城東的路上,車內密不透風,僅僅循環着燙人的空調熱風,光影一絲一縷地交錯,掙紮後還是幻化融入暖氣。
祁硯開車不愛聽音樂。
所以沒有對話,很快便落入落針可聞的沉寂。
好在蘇婥早就适應這種相處方式。
她盯着窗外一道道抛散在車後的魅麗弧光,有點出神,腦子裏重複循環的都是剛剛在酒吧裏,阚臨對祁硯說的話。
——“換個身份潛入‘方昀’集團。”
“方昀”,很耳熟。
蘇婥平時在家,一個人沒事的時候就愛跳跳舞,看看新聞。
昨天是正好在調頻道時看到有關“方昀”的新聞。新聞報道說,集團底下接連幾廠都是這次緝毒的重災區。
一旦被抓住苗頭,波及之勢便如火燒燎原。
整個淩川市,能有這種魄力和行動效率的,大概只有祁硯。
蘇婥就算知道祁硯在做什麽,也不會多問。
很多事不是她該過問的。
但沒等她把情緒壓下去,一旁的祁硯就問她:“舞團幾天沒去?”
蘇婥沒多想,應說:“一個禮拜。”她有給他合理的解釋:“最近酒吧生意太好了,來不及。”
祁硯偏頭看了眼她,“說想跳舞的不是你?”
蘇婥知道他那股找茬勁上來了。
“我錢多到給你揮霍了?”不知想到什麽,祁硯話裏一包火。
蘇婥沒反駁他。
他錢多又不是假話,舞團也是他送她進的,這算揮霍嗎?算吧。
她要是說什麽話正中他槍眼,一會到城東房子肯定要出亂子。
蘇婥腦子靈光,什麽心思都緊緊揣着,不見光日。
但這反應落到祁硯眼裏,驀然成了——“你說你的,你看我管你了嗎?”
所以,他現在說的話都成耳旁風了?
祁硯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蘇婥猝不及防,整個人前縱又後撞的,背脊打在皮質椅背上,被迫發僵。
蘇婥擡眼,領略過今夜蓄積漫天的濃雲厚霧,明确感受到從祁硯身上散發出來的低郁。
祁硯從前側置物箱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反手就是丢在蘇婥腿上。他把車都熄火,一副要和她談談的模樣。
蘇婥雖然不知道牛皮紙袋裏是什麽,但第六感的強烈反應,這裏面必定不可能是好東西。
她忐忑地拆開袋子,裏面安穩躺着一沓照片。
光是粗略掃過,她心裏就有數了。
地點是舞團上周五聚餐的西餐廳。
照片拍得很簡單,長桌上的碗筷都随意擺着,舞團其他人不知去向,入鏡的只有對坐窗邊的一男一女。
男人是舞團新進的音樂指導,徐照,和她年齡相當。
而那個穿着白毛衣黑牛仔的女人,是她。
可能是拍攝角度問題,錯位錯得很明顯,徐照的手像是在摸她的臉。
其實沒有,那會的他只是揮了下空中飄過的一縷細毛。
但現在看祁硯的态度,肯定是誤會了。
“這不是——”後面“你看到的那樣”還沒說完,蘇婥的話就被祁硯打斷。他同樣皺眉掃過那些照片,“養魚很有意思?”
蘇婥挑出他話裏的重點,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沒意思。”
祁硯聽這話就覺得哪怪,“你倒是有勇氣承認。”
“承認什麽?”蘇婥反倒懵了。
她都順着他話走了,這男人怎麽還這麽能來事?想到他今晚的态度,她也不是能無條件承受的垃圾桶。
蘇婥默了會,老實态度擺出來:“我沒錢,養不起魚。”
這話簡直是把諷刺直接甩到他身上,祁硯差點就被她氣笑了。
他擡手抓着她的後頸,非把她扯到跟前才說:“所以你在說我?我養誰了,你說說。”
蘇婥傻嗎?她才不說。
祁硯還非要聽,連帶着捏她後頸的力道都加重了些。
“嘶”的一聲,蘇婥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靠得太近,祁硯目光鎖定着她,帶着強烈的壓迫,她避不開。
不過他既然要聽,她倒也不介意說:“沒你好看,沒你有錢,也沒你強,我對他沒意思。”
一連三句,每句都在點上。
祁硯眸底的戾氣消散了些。
蘇婥注意到這點細節,大概能猜到祁硯擺臉色的原因了。
只是他向來不關注她,平時過問一句都吝啬,怎麽可能會有吃飯的照片?
蘇婥覺得奇怪,問他:“你拍照片,守株待兔?”
“你覺得可能?”祁硯見蘇婥湊近他說話,兩個人的呼吸溫熱缱绻得快要纏在一處,瞬間暧昧至極。
逼近警戒線邊緣,他一下松開她頸,後靠到駕駛位上,輕嗤了聲:“東西寄到警廳,不是你和我過不去?”
“你覺得是我?”這事不是她做的,蘇婥不認。
祁硯冷眼看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蘇婥不聽他這種大道理。
該擺明态度的時候,她會實話實說:“人都有高低優劣心态,我跟着你,還不至于腦子拎不清。”
小時候的家境好不算什麽,她這些年混在外面,道理明白一堆,狗脾氣也一點都不比祁硯差。
對他的好脾氣不過是因為他這些年養着無家可歸的她。
他是她的頂頭老板,久別重逢多少得給點好意表示。
剛剛那茬算是過了,蘇婥想到阚臨剛剛在酒吧指着祁硯鼻子罵的話,心思沉了好久,還是沒能憋的住。
“阚臨和你結過梁子?”
祁硯沒說話,但他那雙眼眸會說話。
蘇婥看懂意思了,話直戳他心口:“他看你不爽。”
“看我不爽的人多了,差他一個?”祁硯這話說得霸道又冷漠。他就是這樣,身上一堆刺,碰哪哪紮人。
蘇婥早就習慣,嘴上沒回話。
但心裏在想——嗯,沒人能進你心裏。
車最後還是往祁硯的城東嘉野新灣墅方向開。
寸土寸金的樓盤,每平二十萬起底的均價,戶型都是兩百八十平到三百二十平的大小。
傳說中的富人區,淩川有頭有臉人物的聚集地。
而祁硯手下那套,就是三百二十平洋房的東邊上層,地理優勢靠近觀景湖。
整個家房間太多,騰出主卧次卧,其餘房間都七七八八地成了運動區或是休息區。和蘇婥一百平的城西房相比,華麗太多。
蘇婥不适應這種空蕩寂冷的環境。
除非祁硯要她來,不然她一般連個影子都不會出現在這附近。
車開進地下室,清一色的百萬豪車。
蘇婥到現在都不明白,祁硯這麽有錢的一個人,有公司有産業有背景,為什麽要去當一個緝毒警?
難道是熱愛嗎?感覺不像。
那是因為什麽呢?
這個問題困了蘇婥四年。
她沒問過他,他也未曾說過,就像一道未解謎題紮在她心裏。
蘇婥跟着祁硯上樓,一路都沒說話。
直到進門,祁硯頓了步伐,蘇婥思緒還零零散散地飄散在外。
她走得快,沒注意到祁硯停下來,肩膀直接擦過他的左手手臂。
尤為鮮明地,蘇婥餘光察覺到了祁硯左手刻意地退避。
她慢一拍反應過來,盯着他手臂看了幾秒,臉色突然就不好了:“你又受傷了?”
祁硯只是和她對視了眼,并沒回她話。
受點小傷,不到死的地步,沒什麽好值得大驚小怪的。
蘇婥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度了。
她收斂了些,知道這種情況,祁硯一般不會管傷口。她駕輕就熟地從運動房裏找出醫藥箱,拿到餐廳外的中島臺上。
祁硯顯然沒擦藥的意思。
蘇婥就這麽站在原地看他。
祁硯不搭理她,把西裝外套丢在桌上,轉身就要進房間。
蘇婥沒跟着進。
房間裏很快響起嘩嘩清澈的流水聲。
沒一會,祁硯洗完澡出來,鬓邊的水汽還懸挂着欲滴未滴。
墨黑的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帶沒系,胸膛前的肌肉裸/露着,肌理線條優越淨澈,是經年訓練留下的特色。
蘇婥只看了一眼就轉移視線了。
這的确是太多女人都渴望至極的身材,但她已經看了四年,該有的反應早就顯露無疑。
他們全程沒對話,家裏除了間斷的腳步聲,靜到可怕。
祁硯從酒櫃裏扣了瓶Whiskey出來,剛倒了點在玻璃酒杯裏,蘇婥坐在水池旁,眼也不眨地接過杯子,把酒往池裏一倒。
酒化成錢,瞬間打了水漂。
祁硯肉眼可見地不爽了:“做什麽?”
“你不是受傷?”蘇婥雖然坐在椅子上,高度不及他,但面無表情托出的話裏還是具有殺傷力的,“還能喝酒?”
祁硯冷笑了聲:“管到我頭上來了?”
“不敢。”蘇婥把藥箱朝他的方向推了下,抱着負責的态度補了句,“只是不想太早養魚。”
祁硯:“……”
一報還一報,他教的,她只是靈活運用罷了。
高腳凳不方便做事,蘇婥單腳跳下,走到祁硯身邊,“咔嗒”幾下打開醫藥箱,把慣常要用的藥擺到桌上。
“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祁硯沒答,直接往椅子上坐。
蘇婥懂他的意思,把瓶蓋扭開後,替他撩開左臂一片的睡袍。揭開左臂纏的紗布,男人上臂延至手肘的橫傷随即入目。
雖然蘇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這像極刀傷。
上藥全程,痛意彌漫過心髒,祁硯臉上卻沒一點額外表情。仿佛這傷只是虛設,他感受不到疼。
這不是蘇婥第一次幫他處理傷口。
她的手法娴熟,都是因為練出來了。第一次的她也是莽撞的,過度生澀搞得祁硯臉色都臭了。
他受傷是常事,手臂上,肩胛上,後背上……
除了這種傷口,他甚至還受過槍傷。
所以蘇婥的習慣是對于祁硯的各方各面。
手肘的位置有些偏裏,蘇婥一時夠不到,彎腰才能看清傷況。
只是在低頭的剎那,她柔軟的長卷發拂掃過祁硯的眉眼,賦予鳶尾的香氣,清雅又甜蜜。
男人的眸色微變。
蘇婥的美人鎖骨浸潤在中島臺上昏暗暖燈的光下,肌膚白皙細膩到吹彈可破。走上魚龍混雜的社會環境,還是一成不變的纖瘦嬌氣,是祁硯親手罩出來的。
紗布貼上的那一瞬,祁硯單手扣住蘇婥的腰。
她沒站得穩,踉跄了下,跌進他懷裏。
溫熱快至滾燙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沉降,清冽卻漸趨濃烈,尤帶蠱惑性的。
咫尺之近的距離,蘇婥沒能意料。
眉眼微動的剎那,祁硯的吻就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心跳停拍,又瘋狂加速。
風聲呼嘯,一夜火熱,空絕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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