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章節
滋味。情急之下,竟然發現自己可以動了,心中一喜,連忙爬起來,想要扶住她,白色的衣袂忽然飄至跟前,他怔了下,擡頭一看,逆着光,面容模糊的男子卻散發出清冷出塵的氣息,只一個輪廓,卻已令人産生驚豔之感。
驚疑間,絕已經彎下腰,将痛苦不堪的淩悠然抱起來。
淩悠然覺得自己要活活痛死之際,聞到了熟悉的玉蘭香,瞬間被卷入一個清冷卻又令人備感安心的懷抱,費勁擡頭,眼前雖看不見卻可以想象那傾城絕色的容顏。
她卻忍不住笑了,合着扭曲的臉色,說不出的怪異:“絕……”他終究是放心不下自己,心底無聲劃開一絲喜悅。
絕不語,淺淡清絕的眉眼間微有愠色,伸手将她扯開的衣襟攏好,遮掩那雪樣的春光。
“你是何人?快将她放下。”柳二郎站起身來,冷眼相對,欲将淩悠然奪過去。
“能救她的人。”絕淡然無緒,清冷的眸看過去,如冰似雪般,冷極,豔極。柳二郎不由地一怔。
只見他抱着她,腕間銀絲脫手,随銀針入體,雙目微凝,神情審慎,再次将蠱蟲冰封。
柳二郎看着,驀然想起江湖中的一號人物,第一神醫:傾絕公子。白衣碧發,貌若天人,醫術超群,起死回生。且傳聞,他具有神眼,能穿透人體皮肉,看到內部的髒腑經絡。也因此,常以銀針冰蠶絲入體,行以治療之方。
痛楚慢慢消除,淩悠然卻已累得脫力,“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回。”
絕淺淡的唇微抿,面上無波,看不出是何情緒。只抱着她,轉身就走。
柳二郎一把扯住他,“帶她去哪兒?”
絕回首,冷冷看着他扯住自己闊袖的手,眉間掠過一絲不悅,慢慢地将衣袖抽了出來,“你無權過問。”
柳二郎氣樂了:“笑話,我可是她夫郎,怎麽也比你有資格!”
絕神色淡淡,恍若未聞地轉身走人。
“我才是真正能救她的人!”柳二郎跟上,揚聲道:“雄蠱,在我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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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淩悠然沒得選擇,被絕直接帶回竹林中的小庭院,安置在客房之中。
“絕——”覺察他要離開将自己丢給柳二郎,淩悠然下意識地抓住他,絕看了她一眼,将手臂抽出:“我已派人送信給郡王府,你只管安心。”
她感覺有些意外,之前總覺得他冷淡得不近人情,然而,他不放心地尾随,又派人送信,這些事卻又讓人覺得貼心。
絕長身而起,看了眼柳二郎,轉身走出去。
不知為何,柳二郎覺得那一眼寒意徹骨,止不住摸了摸手臂。
“把柳二郎也弄出去!”
聞言,絕腳步微頓,卻是頭也不回地道:“他是你的夫郎!”雖不明白他們之間的糾葛,既然是夫妻,魚水之歡不過尋常。那蠱毒越拖下去,對她越是不利。
聽得他走遠,柳二郎笑着來到床前,“他說的沒錯,你我早就是夫妻,現在才來害羞,未免太遲。更何況,論理,該害羞的人是我。”一面說着一面輕扶上她的臉。
淩悠然動也不動,只面罩寒霜,輕聲道:“想死就盡管動手。”未到徹底絕望,她不願意用這樣屈辱的方式來解毒。
“我不動手,只動嘴……”柳二郎輕笑一聲,欺身上前,惡狠狠地叼住她的唇,幾近粗暴地強吻。
下一刻卻猛地離了她,捂着被咬破的唇吸氣不已,攤開手一看,竟染了許多血,“好狠的女人!”差點沒咬下一塊肉來。
然看着她蒼白柔弱如小白花的面容,卻又露出那般堅韌冷絕的神情,心底忽然生出一絲征服之意。
擦去血跡,猛地将她撲倒在床,狠狠地壓上去,淩悠然吟着冷笑,拼盡內力一掌拍在他胸口上。如此近的距離,避無可避,柳二郎只覺得胸前一痛,整個人翻在一邊。
捂住胸口疼得直吸氣,看着她再次脫離魔掌,不由苦笑,又忘記這個女人柔弱的外表下,藏着兇悍的本質。
只是剛才那掌蘊含着內力?她什麽時候習的武?好在功力尚淺,不然自己此刻不死也重傷。
“滋味怎樣?還想再試一試嗎?”淩悠然恬然一笑,手卻不動聲色地抓住了竹枕。
柳二郎瞅着她,再看看身下支起的小帳篷,搖頭一笑,不再說話,眼睛不離她,慢慢伸出手……
淩悠然等了片刻不見動靜,心中狐疑,然眼前卻又看不見,一時有些忐忑。只保持防備姿勢不動。
漸漸地聽得他急促的呼吸,合着微微的輕喘,暗自驚異:這貨在做什麽?
又過了片刻,感覺他的呼吸愈發緊促,口中所發聲音竟讓人臉熱心跳不已,一念自腦海中掠過,淩悠然頓時滿臉黑線。那貨不會是在——
“無恥!”淩悠然輕斥,想到他竟然一直看着自己做那事,頓時惡寒不已。
“多謝誇獎。”柳二郎不以為然笑道,把手湊到嘴邊,一口咬破食指,溫熱的血汩汩冒出,他伸手一把拽過她,将整根手指塞入她的口中——
“嗚——”淩悠然欲将手指吐出,卻被他死死按住,“想重見光明,就乖乖吞下!”
将信将疑,卻還是乖乖吞下那溫熱的血。只覺得那血的味道辛辣苦澀如藥,怪異之極。
“夠了。”眼見着差不多,柳二郎欲抽出手指,不想被她緊緊吸住。
秉着多多益善的想法,淩悠然近乎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
柳二郎登時哭笑不得,這女人……看着她認真吸着自己手指的樣子,不知為何竟産生一絲旖旎之念……
“我的血可是有毒的,過量可是會翹辮子的!”
聞言,淩悠然忙地松開他的手指,一把抓過他的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若無其事地滾倒,閉上眼睛。
看着自己被吸得發白的手指,沾染血跡的衣袖,柳二郎再次下了結論:這女人,真狠!
盯着她看了一陣,柳二郎起身離開了房間。
就在柳二郎離開後不久,一人無聲潛入。來到床前,伸手就抱起淩悠然。
本已迷糊的淩悠然瞬間驚醒,“丫頭,是我。”如蘭似麝的香氣,熟悉的聲音,讓她放開了防備,反手摟住他的脖子,“緋月。”
他是救她來的麽?難道他真是那什麽聖子?
“噓。”南宮緋月貼着她的臉,輕輕蹭了下,壓低聲音道:“別吭聲,我帶你走。”
呃,為啥這麽神秘?難道不是雲歸将他找來的?淩悠然不解,他卻已帶着她躍出窗外,飄然離開。
竹林深處,翠雲疊嶂之中,兩個風華絕代男子并肩而立。一藍衣飄然,溫雅如玉,一白衣翩翩,清冷出塵。
“如你所料,他果然來了。”
“嗯,看來他多半就是當年神秘失蹤的聖子。”雲歸輕嘆道,雖然他矢口否認,然而不經意流露出的矛盾情緒,還是被他敏感捕捉到。
之後他一路尾随,自己權當不知。這一次是試探,也是考驗。蠱王種下後會産生怎樣的後果,他略知一二。
死或是最輕的,生不如死才最可怕。他對丫頭幾分真幾分情,端看他如何決斷。
“既知他身份,你待怎樣?”
“只希望他能徹底除了那蠱,讓悠悠不必受那等苦楚。至于巫傩族之事,與我什麽相幹!”雲歸面無表情,藍眸透着冷意。
耶娜,還欠着他呢,那帳遲早要算!
屋子正中擺着一個巨大的浴桶,浴桶底下裹了鐵皮,正燒着紅紅的炭火,桶中之水黑漆漆,不時冒着白泡。
“緋月,這是哪兒?”鼻尖嗅到一股濃郁到苦澀的味道,感覺熱浪撲面而來,甚至還聽得熱水沸騰的咕嘟聲,淩悠然很是懷疑妖孽是否要将自己給煮了?
南宮緋月一眼看穿她,戲谑笑道:“放心,我對人肉不感興趣,雖然是美人,可那肉也是酸的!”
“還說沒吃過?竟然知道是酸味,還指不定嘗過多少美人兒呢!”思及他放浪妖嬈的模樣,淩悠然忽然有些吃味,揪了他的衣衫,咬牙哼道:“老實交代,你‘吃’過多少美人?”
丫頭吃醋了。他會意一笑,心裏隐約高興,一面将她小心翼翼浸入藥水中,一面邪笑,“正準備吃第一個。以前曾聽聞美人肉酸,今日且嘗一嘗。”
整個人泡入熱水中,淩悠然忙地抓住桶沿,心知妖孽這是為了自己體內蠱毒,雖不明白他為何不是跟着雲歸一起,卻是偷偷摸摸将自己“偷”出來,不過也不打算過問。
“你且安心泡一會。”南宮緋月交代,轉身出了房門,不一會,捧了個二尺見方的黑色盒子進來。
盒子材質特殊,似是泥土燒制,卻又光澤如金玉。
他看着盒子,妖嬈的眉宇間現了一抹掙紮。手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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