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章節
,放開玉瑾的手,慢慢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走向悠然端坐的李側夫。
李側夫瞟了眼剛才被她踢飛的婆子,暗道這丫頭有如此神力,莫非自己看走了眼,乃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眼見着淩悠然步步緊逼,而周圍仆從竟無一人敢阻攔,不得不站起來,堆上一抹笑,迎了上去:“郡主可算回來了,那等——”
“啪”話未說完,淩悠然已甩了他一巴掌,那一巴掌又狠又猛,直将他打得歪過頭去,口角流血。
周圍響起了吸氣聲,駭然盯着發飙的她,感覺今日第一次認識此人,這還是以前任由人欺淩卻屁也不敢放一個的窩囊廢嗎?竟然連執掌內院的李側夫都敢打……
李側夫捂住痛得發麻的臉,不敢置信地瞪着她,這賤人居然敢打自己?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怎麽?不服氣?”淩悠然挑眉,煞氣凜凜,又一掌甩過去,又快又準,李側夫想躲也躲不過。
這一掌,更狠。竟生生打落他一顆牙齒,合着血吐了地上,旁邊的人看見吓軟了腿。
“你這賤人,竟敢打我?”李側夫再好的涵養也裝不下去了,擡頭怒視着她,神情說不出的陰狠。
淩悠然雙目赤紅,冷冷一笑,指着他的鼻子罵道:“打你又如何?居然敢打我的人!你什麽身份?這些年執掌王府中貫,大概已經得意忘形忘記了自己是什麽東西了!什麽側夫,說白了就是以色事人的奴才!別上了主子的床就忘記本分,記住,你只是奴才,別在我面前充什麽主子!”
一番尖銳刻薄的話句句戳中痛處,李側夫額頭青筋暴露,臉上又青又白,氣得渾身發抖,當即怒火爆發,疊聲道:“反了反了,來人,給我拿下她!”
淩悠然冷眼掃了一圈,目光所到,衆仆皆不敢相觸。自然,也就無人響應李側夫的命令。
李側夫氣得倒仰,這些飯桶,白養了他們!剛想将暗藏的一股勢力召出來,卻見淩悠然似笑非笑地睨來,“怎麽不裝了?叔父?賢良淑德的典範,就你這樣,嗯?”那一聲‘叔父’說不出的諷刺,卻令他陡然警醒。
他隐忍多年,在外落了個好名聲,眼見着就能扶正,當上郡王君,豈可功敗垂成?
淩悠然見好就收,指着院門,怒喝:“都給我滾出去!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踏入梧桐苑一步!”
李側夫氣得差點吐血,為圖日後,且壓下翻騰的怒火,狠剜了她一眼,帶着一群仆從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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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妖孽已經将遍體鱗傷的十三郎解了下來,扶将過來,十三郎虛弱地看了她一眼,道:“還好平安回來了……”
淩悠然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你不是武功高強麽?怎地任人欺淩至此?”
十三郎垂頭苦笑,卻不辯駁。那李側夫詭計多端,又是迷煙又是車輪戰,他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
見他如此,淩悠然也不忍責備,這女尊社會,她沒護好自己的男人,怎可怪罪他人!今後,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妖孽抱着将玉瑾,她扶了十三郎,一起回了卧房。
郡王府本身聘有專門的醫者,因此,那仆從很快請來了大夫,給玉瑾二人診治。
十三郎渾身上下三十多處刀劍傷,好些傷口深可見骨,幸而都未中要害,聽得淩悠然直吸氣,可以想象當時戰況有多激烈。
那李側夫早存了教訓她的心思,不能明目張膽對付她,且先拿她身邊的人開刀,趁着她夜裏未歸,拿了當借口,半夜裏突然帶人突襲梧桐苑,逼問玉瑾,要将她在平城舉動全部說出。玉瑾不從,十三郎拼命反抗,卻中了暗算,加上李側夫暗中培養有一股勢力,幾十個好手進行圍攻,為怪乎十三郎被擒。
而玉瑾,那些人手下未曾留情,已是傷了筋骨,用了上好的藥大夫說怕也難得完全恢複。
淩悠然愈發痛恨自己的無能,心裏暗暗發誓,定要強大起來,不讓人再欺負自己半分。人若犯我,定雙倍奉還!
門開了,幾人回頭一看,只見柳二郎若無其事地走進來,淩悠然看到他,再看看床上奄奄一息的玉瑾,登時怒上心來,指着他,怒吼:“滾出去!”
柳二郎神色微僵,只覺莫名其妙,“這事我可沒參合,你沖我發什麽瘋!”他不過想來看看她眼睛怎樣,怎麽就招她惹她了。
好個沒參與!淩悠然多看他一眼都覺得膈應:“助纣為虐的家夥,別來我眼前晃,省得我不高興結果了你!”
也許真如他所言,他沒參與,但他知情不報,看着玉瑾他們受辱卻冷眼看戲,全無半分良心。這樣的人,她不齒。
柳二郎其實很無辜,從來都是孤身一人的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秉承的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理念。哪怕心有微憫,卻也犯不着為不相幹的人觸犯李側夫。
所以,他覺得淩悠然很不可理喻。不過,既然不受待見,他也犯不着在這礙眼。臨行前,若有所思地瞄了眼妖孽,這人……有點點眼熟啊……
淩悠然捕捉到他那眼神,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莫非他竟識得妖孽?當即拍案而起:“還不快滾!”
結果,一掌之下,黃花梨的桌子竟應聲而裂,柳二郎驚愕萬分,而她亦不由地傻眼了——
是桌子質量不行,還是自己陡生神力?
柳二郎目光從裂開的桌子轉移到她面上,努力想看出點什麽來,不過一夜不見,這女人內力陡然漲了這許多,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
只有妖孽神色淡定:之前見識過她踹飛那杖人的婆子,已知她內力小有所成。之前未能盡顯,約莫受到了合歡蠱的壓制。
淩悠然不知,只當是閻王給的那石頭又發揮了神奇作用,增長了自己的力氣,當下有些心虛,怕被人瞧出什麽來,更是急不可耐地将柳二郎趕走。
柳二郎滿腹狐疑,卻不甘在此受辱,當即不再停留,離了房間。
且說這廂李側夫回了自己院子後,怒意難平,關在房間裏摔了不少東西後,終于下定了決心,将淩悠然除去。一為滅口雪恥,二為自己扶正的“大業”。
他知道,自己與淩悠然之間撕破了臉,已是不死不休之局,況且今日于衆目睽睽之下被她打了嘴巴,威信蕩然無存,卻讓她方便在府中立足。這種情況,絕不容許。
當即秘密召集了暗中人手,密謀着今夜的殺人計劃。
一場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陰謀在悄然醞釀。然,李側夫不知道的是,他最信任的手下之一,轉身出去便将其出賣了。
淩悠然自刃口中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全盤計劃。李側夫想故技重施,使用迷香将梧桐苑的人迷暈,再縱火将他們活活燒死。且還安排了人手守在外圍,但發現僥幸脫逃者,立殺無赦。
“好個毒計!想燒死我,哼,我就給他來個偷梁換柱,讓他痛悔終生!”
當即與妖孽商量一番,定了計策。
夜靜更深。
十數條人影無聲無息地潛入梧桐苑,其中兩個飛快地掠到主卧,先是輕輕戳破窗戶紙,看見裏面微弱跳動的燈光下,大床上果然如所探知的那樣躺了三人。
一女子躺在中間,左右分別是兩男子。應就是無憂郡主和兩個受傷夫郎。至于今日那個妖媚狠辣的男子,天黑前已是離了府。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當即抽出管子,将迷煙吹了進去。感覺屋內幾人果然睡得沉了,這才轉身離開,朝暗中的同夥打了招呼。
當即火起,火舌一點點地舔舐着房屋。
李側夫隐在暗處,看着那火焰一點點地燃燒,一如自己內心的仇恨之火,被一點點點燃。心裏,說不出的痛快!賤丫頭,想與我鬥,你還嫩了點!
心念一動,忽然起意,該是讓漓兒也來看看,不然他日她得知了,定要怪自己不讓她參合。這件事他策劃得機密,連女兒也沒告訴,唯恐影響她養傷。
當即派人前去請淩曲漓前來觀賞“好戲”。卻不知,那人匆忙去後,面色如鬼地飛奔回來。
“不好了,二小姐她并不在屋裏——”
“這麽晚不在屋裏,去了哪兒?”
那人思及剛才在二小姐屋裏看到的居然是郡主幾人,心中不安,面色隐隐發白:“郡主他們在二小姐的屋裏,二小姐不知去向!”
“什麽?”李側夫聲音陡然拔高,回頭望向那逐漸蔓延的火勢,心頭頓生恐懼:無憂居然在漓兒的屋子裏,那麽梧桐苑裏頭的那人又是誰?
難道——是漓兒?這個想法,讓李側夫遍體生寒,慌忙大叫:“快!快進去把人救出來!”
那些手下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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