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意外之吻
寧凝打開門旁的燈開關,日光燈閃爍了幾下終于亮起,她看向地上仰躺的闖入者,做好了随時拔腳就跑的準備,卻驚訝地發現他是齊淩。
他面色很差,嘴唇顯得蒼白而無血色,濃密的眉深深皺起,似乎是嫌燈光刺眼,他緩慢地擡起手臂擋在眼前,随後試圖撐起身子坐起來。
寧凝趕緊小跑幾步過去,扶着他胳臂幫他坐起,發現他腰上多圍了一件她從沒見過的薄外套,他在坐起時外套掀開,露出他的腿,靠近他腿根處的褲管上有一大灘已經半幹的暗紅色血跡。她不由倒吸了口冷氣,這才知道他為什麽要在腰間圍上外套了。
“怎麽會出這麽多血?是怎麽受傷的?”寧凝一邊問,一邊仔細看着他的傷,他在長褲外面用布條臨時包紮了傷口,但就連布條都吸滿了血,以這樣的出血量來看,他一定傷得不輕,剛才在門口才會因為失血頭暈而把她撞倒的。大腿上有大動脈,這裏受傷可大可小,萬一要是動脈破了流血不止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
“我送你去醫院吧。”說着她準備起身去拿包。
齊淩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能去。”急切間扯動傷口,痛楚讓他眉頭皺了皺。
寧凝一怔,随後明白過來,他在這個時代是沒有身份的人。随後她聽見隔壁的門打開的聲音,“寧寧,出什麽事了?你剛才叫什麽?”
她正要回答,齊淩壓低聲音說:“別讓她知道。”
孫薇薇聽見寧凝之前那聲驚叫,開門探頭見她的房門敞開着,卻不聽她回答就朝着她門口走過來,邊走邊疑惑地問:“寧寧?怎麽不說話?”
聽孫薇薇說話的聲音,她已經朝着這裏走過來了。寧凝急忙去拉齊淩腰間的外套,好把他腿上的血跡遮蓋住,但外套被他壓住了一部分,不能把血跡完全遮擋住。她又忙伸手去拿床上的毛巾被來擋,急切間被地上床墊絆到,身不由主地朝着齊淩身上摔倒。
齊淩本能地伸手去扶她,因為失血雙臂比平時要無力,動作慢了一拍,雖然扶住了她的肩,她還是摔到了他懷裏。兩人嘴對嘴碰了個正着。要不是他扶上這一下,她這麽摔下來,兩個人都非磕破嘴唇不可,現在卻是剛好碰到的程度。
孫薇薇恰好在此時走到門口,探頭向屋裏望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光景:齊淩坐在地上,寧凝撲在他身上,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雖然從寧凝身後她看不清,但這種角度、這種姿勢、再配上這種氣氛,不是接吻是神馬?還是女上男下的體位,啧啧,寧寧夠主動的。
“我什麽都沒看見。”孫薇薇說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轉身回了自己屋,擾人好事是會嫁不出去滴!
寧凝瞪大了眼睛,急忙撐起上身,滿臉通紅地回過頭去,雖然孫薇薇不在門口了,她還是大聲地解釋道:“這是意外!”
“是是,我知道。”孫薇薇一付你騙誰呢的口氣關上了自己的房門。
雖然鬧了誤會,至少把孫薇薇瞞過去了。
寧凝站起來,唇上還殘留着方才和他親密接觸的異樣感覺,她按着自己的嘴不敢去看齊淩臉上此時的表情,只覺尴尬得要命,心跳也比平時快了好幾分。原地發呆了一小會兒,她才想起應該先去把門關上。
關上門之後她回頭偷瞄了他一眼,卻見他閉着雙眼,深深地皺着眉頭,臉色極差,和現在臉紅心跳的她完全不是同一個狀态。
寧凝一愣之後馬上反應過來,應該是剛才她摔倒在他身上時壓到他傷口了,恐怕他根本沒注意到她被他親了的事。
咦,好像有哪裏不對……是他被她親了才對……還是不對,這是意外,她才不會去親他……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糾結這事的時候。
寧凝走向齊淩,小心翼翼地問道:“不去醫院你的傷怎麽辦?”
齊淩閉着眼,低聲說道:“你有沒有碘酒或酒精、醫用紗布、醫用膠帶、抗生素?”
“碘酒我有,紗布和膠帶就沒有了,創可貼行不行?還有抗生素只有上次腹瀉吃剩下的,你能吃嗎?算了,還是我去藥房買吧,你還需要什麽嗎?我一起買了……”
“不要出去。”
“可是你傷口還要包紮……藥房就在附近,過去沒有幾分鐘就回來了,你等我一會兒……”
“不要出去!”他低吼道,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式口氣。
他反應也太過激了吧?寧凝吃驚地看向他。
見到她的眼神後他緩和了語氣:“天黑了不要一個人出去。把碘酒和抗生素找出來,還有剪刀和幹淨的舊衣服,要是棉的。”
寧凝找來了他要的這些東西,蹲在他身旁探詢地看向他:“接着我該怎麽做?”都市美少女變身南丁格爾的時候到了,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沒想到,齊淩根本沒指望她做什麽,他自己把臨時包紮的布條解開,接着拎起剪刀就開始剪自己的褲子,把傷口周圍的褲子剪開後掀開染血的布料。
寧凝瞧見他的傷口後,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怎麽回事,你到底是怎麽受傷的?”
他的傷在左腿,靠近腿根,傷口不算大,大約一道一寸多長的狹縫,但卻非常地深,傷口周圍的肌膚上有已經幹結的血痂,但随着布料掀開,傷口中再次湧出鮮血,順着他的腿流到了涼席上。
齊淩沒回答她,拿起碘酒倒出一部分在傷口上,頓時劇烈的痛楚像電擊般襲來,讓他咬緊了牙關,全身也不由自主地緊繃,幾秒鐘後他才松弛下來,接着再次往傷口上倒碘酒。
寧凝光看着都覺得好疼好疼啊!
接着他用棉球蘸着碘酒把傷口附近幹結的血痂清理掉,扭開抗生素膠囊,把裏面的藥粉撒在傷口上。然後把幹淨的舊衣服剪下一塊,反複折疊後成為一塊厚厚的方形布墊,壓在傷口上,用舊衣服剪成的寬布條纏繞紮緊。
從頭到尾就沒有寧凝什麽事!
變身南丁格爾的夢想破滅,寧凝郁悶地把帶血的布條破布之類扔進垃圾桶,收拾了藥品和剪刀。等她把東西都清理幹淨了再洗完手回來,齊淩已經躺在床墊上,閉目休息了。
“齊淩。”
“嗯?”
“你怎麽會受傷的?和你做的兼職有關嗎?難道你是去做保镖什麽的?如果兼職這麽危險的話就不要去做了,哪怕一小時一百,比起性命來說可太不值了。”
“和兼職無關。”他淡聲說道。
“那到底你是怎麽受的傷?還有,你剛才為什麽叫我不要出去?”這是在大城市,又不是荒郊野外,現在也不是半夜裏,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還有不少人在走動,他剛才為什麽強烈反對她出去?
“你,是寧正博的女兒?”
寧凝心突地一跳,他怎麽會知道她的渣爸?他不是自稱來自未來嗎?她輕輕笑了笑:“寧正博?你說的是寧氏集團的寧正博?他怎麽會是我爸爸?”
“他不是?”齊淩這下有點意外了,睜開眼看向她。
“要是我爸爸像他那樣有錢的話,我還會住在這麽簡陋的出租屋裏,天天擠公交上班嗎?你怎麽會想到我是寧正博的女兒?”寧凝懷疑地看着齊淩。
寧正博從來沒有公開過她是他的女兒,對外界而言,他唯一的女兒是比她大了兩歲的寧琍。她本來覺得齊淩對自己沒有企圖,他強迫自己去醫院看病還讓她有點感動,可是現在看來并非如此。難道他突然出現在自己屋子裏不是偶然?
或許他自稱是未來的人,也是騙她的?可是不會啊,他左臂那個随身電腦絕對不會是這個時代的科技能制造出來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要騙財,以他這樣的外在條件,不如直接去騙那個揮金如土,男友一大堆的寧琍。
齊淩打開随身電腦給她看,屏幕上是門戶網站的新聞首頁,左上角那張圖片上就是她那個風度翩翩的渣爸,相關鏈接是關于寧氏集團收購一家研發智能機器人的新興科技公司的新聞。
“寧姓本來就少見,而且那只包……”齊淩看向桌子一角的GUCCI包,她不是說這是她媽媽的包嗎?
“就算寧這個姓少見,也不是只有他一家才能姓寧。”原來他是看到新聞後猜測的,寧凝釋然了,随着他的視線看向包包,輕描淡寫地說道,“至于這個包嘛,是山寨貨呀。”
“山寨貨?”
“就是冒牌的,貼了名牌的标志,其實不是正品,幾十元就能買一個。”這個時代的中國遍地山寨,莫非七十年後這個詞就消失了?是不是那時候就不再有假冒僞劣商品了呢?又或者只是有了新的詞語來代替山寨貨呢?
寧凝為了證明這包不是正品GUCCI,拿起包包用力扭了好幾下,一邊說道:“你看,我這麽勤儉節約的人,這麽扭都不心疼,因為它只是個假貨呀。”
她還真的是不心疼,一方面她不是守財奴,她只是想要盡快還完貸款才會那麽省,但是該用的錢她還是要用;另一方面,這不是她自己的包,至于媽媽,各種名牌包她有一櫃子,這包就是直接扔垃圾桶她也不會心疼。
齊淩半信半疑地看着那只快扭成麻花的“山寨”GUCCI包,再看向寧凝,難道她真的只是和寧正博的女兒恰好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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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淩:齊鴻銘,一個促成了巨大的社會變革,對地球上大半國家的經濟文化産生深遠影響的男人,正是因為他,我才會來到這個時代。但是,對這個男人的一生影響最大的女人——寧凝,我對她卻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是寧氏集團董事長寧正博的女兒。
身為一個大財閥的女兒,居然會住在這樣簡陋的棚戶房,衣食住行都節儉到了極點,确實不可思議。要調查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如果她确實不是寧正博的女兒,我就不該在這兒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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