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撿來的花兒
五陵年少争纏頭,一曲紅绡不知數。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一名藍衣少年捏着酒葫蘆醉眼迷離的看着一樓華麗的舞池,舞池中女子露臍白色舞衣,外罩藍色冰紗,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從輕紗中隐出,三千青絲飛洩,她擡手,手腕挂着紅色的佛珠般手钏,小小的鈴铛與她之間輕舞,腳踝亦是挂着銀鈴,随着樂曲的每一步輕點都是鈴铛如精靈般飛舞,轉、甩、開、合、擰、圓,充滿異域風情的曼妙。
曲落,伴随着最後一聲銀鈴清響,女子停下舞步,擡眼看來一下臺下如癡如醉的人群,微微低頭,聲音婉轉如冰珠玉盤,“紅绡獻醜了。”
“紅绡姑娘!”
“紅绡,再來一曲!”
“紅绡姑娘,面紗摘下來!”
……
無論人群怎樣沸騰,女子只是一副低頭恭敬的樣子站着,沒有任何動作,更沒有解開面紗的打算,她雖然低着頭,但卻沒有一點卑微之感,仿佛她不是軒雅閣的頭牌舞女,而是帝城名門閨秀。
“紅绡,藍公子在雅間等你。”
待哄鬧的人群一如往常散去,軒雅閣的媽媽拉着女子的手下來,有幾分擔憂,“紅绡啊,将軍府家教嚴,你這身份,是……”
“林嬸想說什麽?”女子輕笑,雖沒有摘下面紗,但眼光如水,笑意卷起波紋,勾心奪魄的美豔,卻還帶着冰涼如月的高貴。
軒雅閣是帝城一等青樓,林氏是這青樓的主人,紅绡自十歲便跟了她,她最初拿她如女兒看待,并未想她沾染風塵,奈何她自願為這軒雅閣盡心,如今她是帝城最為出名的舞妓,軒雅閣也從不入流的小酒樓變成帝城王權富貴的嬌寵,林氏更是從一個寡婦變成了整個帝城無人敢惹的女老板,這麽多年,別的女子見到林氏都要尊敬的稱一聲媽媽,只有紅绡依然叫她林嬸,林氏嘆氣,伸手握着紅绡的玉手,只是委屈了紅绡,一入風塵,只怕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紅绡,那藍家的小公子雖然長得俊俏,對你也是大方,不過那種名門大戶,林嬸不想你去受苦。”
“林嬸,你想多了。”女子放下她的手,溫柔的笑笑,“藍家公子只是紅绡的客人,紅绡有分寸。”
“紅绡,嬸嬸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姑娘,不過這情愛一事,是怕你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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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嬸,”女子不禁失笑,像是在安慰擔憂的母親,“這七年來對我示好的大家公子不知凡幾,我若是迷眼,這眼睛豈不是被迷瞎了?”
“你啊,”林氏終于被她逗笑,摸着她的手說道,“快去吧,不要勉強自己。”
“嗯。”女子點點頭,随即提起裙擺向樓上走去。
樓下的年輕人看着紅绡離開,都不甘的輕嗤,到底也不敢說什麽,紅绡在軒雅閣中的地位不一般,不是随便什麽人都可以看的,那藍家的公子家中地位更是不一般,可不就能獨自見紅绡一面,他們都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紅绡熟悉的走進二樓拐角雅間,看着裏面熟悉的兩人,尤其是那個拿着酒葫蘆的藍衣少年,失笑,“藍公子,今天不擔心将軍來抓你了?”
“本公子什麽時候怕過?”那少年終于坐直了身子,但因為喝了酒,片刻便沒骨頭辦靠在身邊白色衣服的少年肩上,不滿的嘟囔。
“離我遠點!”白衣少年聲音偏淡,即使說着煩人的話,卻讓人聽着很是舒服。
女子笑了笑,低頭倒了一杯茶遞給男衣服少年,“藍公子,逸世子被你玷污了。”
“他被我玷污?”藍衣少年不滿的大叫,“他還不是天天跟着我來這裏。”
“誰想跟你?”白衣少年嫌棄的打下他的手,對紅绡說道,“紅绡,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什麽?”女子淡笑,他們也算是半個朋友,互相幫忙也是正常。
白衣少年還沒有開口,藍衣少年又搶着和紅绡說話,“鳳逸昨天撿了一個小姑娘,想讓你幫忙看看。”
“小姑娘?”紅绡輕笑,看着被稱為鳳逸的白衣少年,“多小的姑娘?”
“看着十多歲,破破爛爛的,在鳳逸府裏,什麽都不會,還不說話,不讓人碰,我們也沒辦法,想讓你去看看。”
“還有不讓逸世子碰的姑娘?”紅绡戲谑的笑了笑,眼前白衣的少年看上去不大,十六歲模樣,面若雪蓮,精致白皙,一襲潔白衣袍更是将宛如谪仙的氣質襯托無餘,若論容貌,甚至紅绡都自愧不如,眉眼又是溫柔,加上家室顯赫,這帝城還沒有女子不想着對他投懷送抱。
藍衣少年也看着他笑了,複而更是笑出了聲,對紅绡打趣,“巧了,那小姑娘最怕他碰。”
“這倒是有趣了。”紅绡也樂于和他們開玩笑,戲谑的看着白衣服少年,對藍衣少年說道,“莫不是帝城關于你們兩個都傳聞讓她聽去了不成?”
“誰和他有傳聞?”白衣少年皺着眉推開一直往他身上靠的人,嫌棄極了,“就他這樣的,白送我都看不上。”
“也是,”紅绡伸手掩唇失笑,不顧旁邊藍衣少年的不滿,說道,“那我便随逸世子去看看。”
“嗯,”少年點頭,帶着紅绡離開,他們之間不需要多說什麽謝字,早就已經相熟,說謝反倒生疏。
紅绡在軒雅閣向來自由,不過為了影響林氏都是專門為她設了後門讓她出去,此時三個人從後門離開,紅绡換了衣服,又帶着面紗,但還是坐在馬車裏,不然若是被認出來又是麻煩。
帝城中央是皇城,皇城面向東方,建于整個帝城的中軸線之上,沿着皇城的一條街叫做食祿街,這條街是整個帝城權貴的中心,所謂食祿,即是食君之祿,這裏住的都是兩千石以上的高官,而最靠近皇城的位置,是安平王府。
馬車直接進了府裏,安平王是當今皇帝唯一的親弟弟,而然府中人卻是最少,安平王夫婦早在十多年前因救駕離世,只剩下世子鳳逸和清漣郡主鳳漣,鳳漣又在九歲時候被雲夢老人帶走為徒,這五年裏,偌大的安平王府只有一個世子鳳逸,除了他之外,唯一算是半個安平王府之人的也不過就是鳳漣和鳳逸的奶娘徐姑姑,故而安平王府規矩少,帶紅绡進府也沒有任何阻攔。
剛走到院子,一位中年婦女便迎了上來,也沒有行什麽禮數,皺眉拉着鳳逸的手,說道,“逸兒,怎麽又出去了,身體可還好?”
“奶娘,我沒事。”鳳逸無奈的嘆氣,鳳漣走後,奶娘心裏只有他一個,加上他小時候那些事,奶娘是将他放在心尖上疼着,倒也叫紅绡看了笑話。
奶娘上下打量一番,見他無礙,這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紅绡和藍衣少年,當看見藍衣少年的時候,整張臉沉了下來,指責到,“藍燼,說了多少次不要總是帶逸兒出去,逸兒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漣兒走的時候是怎麽對你說的,你真是……”
“好了徐姑姑,我也是怕阿逸在家裏煩啊,”藍燼不滿的嘟囔,徐姑姑沉着臉,也懶得再訓斥他,轉而看着紅绡,笑道,“紅绡姑娘吧?”
“徐姑姑,”紅绡低頭,微微行禮。
徐姑姑立刻扶她起來,笑逐顏開,這一捧一踩的态度弄得藍燼很是不爽,徐姑姑說道,“總聽說紅绡姑娘美若天仙舞技超群,果然是不同凡響。”
“徐姑姑說笑了。”紅绡謙虛的笑笑,徐姑姑倒是一點兒也不嫌棄她的出身,不過還有正事要辦,鳳逸知道徐姑姑一開腔,沒有過兩個時辰是敘不完的,他只好無奈的打斷,“奶娘,我帶紅绡來看看昨天那個女孩兒。”
“那孩子還是不讓人碰,現在在你院子裏,你快去看看。”徐姑姑也想了起來,眉頭一皺,趕緊讓開了路。
清逸居是鳳逸的院子,院子裏進去便是一棵梨花樹,這樹還是鳳漣小時候種的,有些年頭了,此時春天,這樹上潔白的梨花一片一片落下,落在一個人身邊。
女孩擡頭看着梨花,一身破布衣衫,腳上也是破了洞的鞋子,頭發更像是從草堆裏撿出來的,小臉上淨是泥土印子,十四五的樣子,仰臉看着梨花,安安靜靜,那雙眼睛裏是稚子般純粹,仿佛凝固了時光。
“哪裏撿的小美人?”紅绡先從這不和諧但唯美的景象中回神,笑着問道。
“小美人?”藍燼瞪大了眼睛,“哪裏美了?”
“虧得你天天去軒雅閣,”鳳逸冷嘲,随即看着女孩兒,頓了片刻,輕聲道,“她很美。”
紅绡看了鳳逸一眼,不知為何微微笑了,“先給她洗洗吧。”
“你去試試。”鳳逸點點頭,他已經試着讓人給她洗了,但她不許任何人碰,一碰就尖叫個不停,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紅绡點頭,走到女孩面前雙手搭着女孩肩膀,女孩才終于看着她,紅绡笑起來美過一樹梨花,許是因為如此,女孩雖然迷茫,但卻沒有驚慌尖叫的意思,鳳逸自己也不自覺的笑了。
紅绡輕聲開口,“這花兒美嗎?”
女孩兒看着她,仿佛在理解着什麽意思,片刻後擡頭,看了一眼梨樹,複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紅绡笑了,伸手去拉女孩兒的手,女孩微微蜷縮了一下,但還是把手放在她手上,面前這個女子,給她一種安心溫暖的感覺,她不自覺的想靠近她。
紅绡牽着她的手,輕聲道,“我們去洗洗,換身好看的衣服好嗎?”
女孩遲疑了一下,又是輕輕點頭。
紅绡牽着她走進鳳逸的房間,鳳逸的房間簡單整潔,穿過房間有一處隐蔽的溫泉,這紅绡是不知道的,不過怕再一次驚吓了女孩,示意鳳逸帶路,鳳逸才帶着他們過來,不過藍燼倒是有些驚悚的感覺,鳳逸愛一個人住,什麽時候舍得別人用他的小溫泉了,還是個小女孩。
然而他剛想說話,就被紅绡和鳳逸一起瞪了一眼,不敢發出任何可能驚吓到女孩的聲音,只能閉緊了嘴巴。
紅绡哄着女孩進入水裏,對鳳逸輕聲道,“你們先出去,給她找身衣服來。”
“嗯。”鳳逸點點頭,扯着憋屈的藍燼往前走。
離開了那裏,藍燼才終于開口,“喂,鳳逸,溫泉我都沒有泡過哎!”
“和你有什麽關系?”鳳逸懶洋洋的說道,藍燼不滿,又是皺眉,“去哪裏給她找衣服?”
“阿漣的房間。”他随意的說道,鳳漣雖然走了,但奶娘念着她,每年都去買上好的布料給她做四季衣服,等着她回來穿,女孩兒和鳳漣差不多大,應該也能穿。
鳳漣住在清漣居,鳳逸親自過去,看了一眼衣服,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紅色的廣袖衣裙,整體看上去簡單,只是衣袖邊繡着金色的花紋,整個衣裙全是紅色,奶娘不清楚現在的鳳漣會喜歡什麽顏色,所以各色都有,不過一般女子很難穿好紅色,故而紅色也是最少,這件,是其中最簡單的,但卻獨有氣質。
藍燼有些瞠目結舌,但卻什麽都沒有說,跟着鳳逸往回走。
等到紅绡從裏面叫她們,他們才走了進去,鳳逸沒有成婚,當年安平王也只有一個王妃,所以安平王府并沒有多少下人,尤其是鳳逸,除了藍燼派來保護他以外的人,完全沒有下人,所以雖然有些尴尬,但還是進去,沒有看她們,只是把衣物扔了過去。
紅绡應該是輕笑了一聲,他們也面紅耳赤的出去,藍燼這貨自诩風流,但其實卻連女孩的手都沒有牽過,不然也不會被帝城的年輕人造謠和鳳逸有着不正當關系。
過了片刻,紅绡再次牽着女孩兒的手出來,她已經被洗幹淨了,三千青絲及腰,已經被紅绡梳的柔順,帶着水汽披在身後,皮膚白皙,眉眼精致,尤其那雙大大的眼睛,純粹的像是精靈,她比較瘦弱,紅衣在她身上偏大,但正是這微微的大,讓她看上去更加小巧,她回頭,卻是看了一眼鳳逸。
鳳逸愣了一下,這姑娘從被他撿回來到現在,最怕的就是他,一回來就再也不許他碰一下,此時竟然先看了他。
紅绡笑笑,“逸世子,這紅色衣服很适合她。”
“是阿漣的。”鳳逸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轉移一下話題。
紅绡輕笑,又對女孩說道,“跟姐姐走還是留在這裏?”
女孩不說話,卻輕輕往鳳逸那裏走了兩步,雖然距他還是有些遠,但足以讓鳳逸和藍燼震驚。
紅绡看着呆愣的兩人失笑,“這姑娘還是記得你救了她,你好好照顧她吧。”
“可是我……”
“逸世子,府上太冷清,你也該要些丫頭,不然也不方便。”
“紅绡,我這裏怕是照顧不好她,你如果可以……”鳳逸還想推辭,畢竟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個女孩又不說話,而且安平王府的身份如今有些尴尬,他身邊到處充滿了危險,還不如紅绡能更好的照顧她,将來她願意留在軒雅閣也好,不願意的話紅绡一定不會委屈了她。
然而他還沒有說完,女孩卻忽然上前幾步小心翼翼的揪着他的衣袖,擡起眸子看着他,眸中竟然氤氲水汽,看上去楚楚可憐,鳳逸一愣,停下了接下來的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紅绡對他說道,“我簡單看了,她聲音沒有問題,應該只是害怕才不說話的,對你熟了,應該會說話。”
“好,”鳳逸看着她,終于還是點點頭,女孩兒仿佛笑了,帶着小小的梨渦,看上去好看極了,連藍燼都看呆了。
鳳逸蹲下仰視着她,輕聲說,“你這麽喜歡梨花,就叫花兒吧,以後,花兒就當我的妹妹,好嗎?”
“嗯。”雖然很輕,但她發出一個音節,低頭看着蹲下的鳳逸,手指蜷縮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把手放進他的手中,她果然還是怕他。
藍燼有些驚呆了,片刻後笑道,“花兒,你看我,我叫藍燼,你可以叫我藍燼哥哥。”
花兒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叫,也沒有理他,繼續看着鳳逸,那意思像是在問他叫什麽名字。
藍燼心領神會,搶着說道,“他叫鳳逸,鳳凰的鳳,一二三四五的逸。”
“呵呵,”紅绡被藍燼的樣子逗笑,那女孩兒卻認真的看着鳳逸,細弱蚊蠅的聲音就如梨花落地,但卻清清晰晰,
“一哥哥。”
藍燼的笑戛然而止,原來她真的會說話,不過,一哥哥實在是……他看了一眼鳳逸,鳳逸也在看着花兒,他輕輕點了點頭。
這一幕讓藍燼莫名其妙有些感動,鳳逸孤獨一人,獨自居住在偌大的王府,無父無母,奶娘再親,也不可能代替朋友陪伴,阿漣離開後,只有他一個是他的朋友,但他是将軍府的嫡子,其實也真的很少有機會向最近幾天陪着鳳逸,這麽多年,他一個人,向來溫柔,在人看不見的地方,孤獨是有多重和多心酸,仿佛,這個女孩兒可以看得懂。
一陣微風吹來,一樹梨花飄落,潔白的花瓣在紅衣少女腳邊滑落,面前蹲着白衣少年,他們目光純粹而虔誠,仿佛真的從彼此那什麽都沒有的目光中看見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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