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帝城多權貴
他們一起出去的時候,已經将近正午,鳳錦夏沒有回皇宮,就在軒雅閣等着,鳳逸剛一出門,就有一個穿着勁裝的護衛模樣的人上前,恭敬的抱拳,“逸世子,三公子,六殿下請二位去軒雅閣一聚。”
“不必了,讓他來右內史的府邸。”鳳逸完全不給面子,約在軒雅閣,還不是為了在紅绡面前耍耍威風,紅绡不在乎,他們也懶得過去。
那人有些為難,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六殿下說一定要請二位前往,屬下……”
“六殿下若是不願意去便罷了,雖然皇上說要六殿下輔助,但鳳逸不敢勞煩六殿下,自證清白便是。”
鳳逸說完便轉身離開,自從攬下這件事,他就沒有再給過鳳錦夏一點兒面子,偏偏還都不是什麽大事,鳳錦夏愛面子,畢竟也不敢對他做什麽。
鳳錦夏的手下站在原地,鳳逸便帶着花兒和藍燼離開,那人無奈的嘆氣,最終還是轉身離開,藍燼看了一眼那人離開的方向,開口,“鳳錦夏這個手下還行。”
“只是不愛惹事罷了。”鳳逸淡淡,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藍燼撇撇嘴,這個人回去肯定是被鳳錦夏一頓臭罵,但他卻沒有對鳳逸做出任何威脅或者生氣的事,甚至态度恭敬,沒有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對鳳錦夏而言,有這樣的下屬已經很難得了。
右內史住在城北,距離安平王府還有些遠,鳳逸和藍燼坐馬車,倒也是很快就來到右內史的府邸,內史姓張,知道他們會來,便也一早等着,當然,不是為了等鳳逸,而是為了等藍燼和鳳錦夏,右內史雖然也算是兩千石高官,但他類似于地方郡縣的郡守,不過主管的地方是帝都而已,即使和京都高官是一樣的俸祿品級,但卻沒有進宮面聖的機會,故而想要升官,只能依靠與那些能夠面聖的高官和皇子。
看見鳳錦夏沒來,來的卻是鳳逸,藍燼和一個小姑娘,張大人的眼皮跳了跳,雖然之前花兒打鳳錦夏的事不許傳出去,但身為帝城的父母官,帝城發生聊什麽他還是一清二楚的,很顯然,眼前這個少女就是那天打了六皇子的姑娘。
即使鳳錦夏沒來,他還是恭敬的拱手行禮,“帝城右內史張誠見過逸世子,藍三公子。”
鳳逸點點頭,藍燼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張誠站直了身子,有些疑惑的問道,“不知道六殿下……”
“他馬上就到了。”藍燼出了門,也有個藍家三少爺的樣子,神色沉沉,不茍言笑,活脫脫一副上戰場的樣子,裝的倒是一絲不茍。
張誠諾諾點頭,便邀請三人進門,府上來了貴客,張家自然也是準備酒宴招待,鳳逸淡淡開口,“張大人,鳳逸是來查案的,不是來吃飯的。”
“這……”張誠顯然有些為難,張誠的妻子是個溫柔大方有主見的女子,她見到三人,盈盈下拜,說道,“逸世子說的對,但這也是夫君的一點兒心意,并不耽誤查案的。”
“不必了,無功不受祿,等查清楚這件事再吃不遲。”鳳逸淺笑,溫柔的眉眼讓人不會有一點排斥,更不會有人懷疑他會做出傷人的事,張誠暗中嘆氣,說道,“既然逸世子一心查案,那便直接說正事吧。”
“如此甚好。”他點點頭,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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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誠帶着兩個人去了客廳,婢女奉上茶水,張誠嘆氣,“世子,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老臣一定知無不言。”
“張大人知道的,本世子只是關心那天在軒雅閣外襲擊六殿下的究竟是什麽人罷了。”
“這……”張誠的眉頭皺了一下,皺紋有些深,似是在考慮該不該說,鳳逸也不急,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水,看着張誠,張誠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汗水,這才說道,“軒雅閣一直是貴族子弟聚集處,世子你也知道,帝城權貴很多,一些公子們打架鬥毆都是常事,下官也不敢管……”
“敢不敢管和本世子無關,本世子只是想知道那天的是到底是誰做的,不需要張大人管,只需要把張大人知道的告訴本世子便是。”鳳逸聽見他說不敢管而神色不變,倒叫他受寵若驚,猶豫了片刻開口,“世子,那天傍晚巡查的官吏說是有一群黑衣人襲擊了六殿下,六殿下雖受了傷,但傷勢不重,他們并不知道是什麽人……”
“哦?”鳳逸輕聲,如玉的指尖在被子旁邊輕輕打轉,雖然只說了這輕輕一個音節,但之後的沉默卻讓張大人在這還不算太熱的天氣流下冷汗,幾乎在凳子上都坐不穩了,他不明白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而且他看上去溫柔無害,怎麽會讓人有這麽大壓力的感覺,他還沒想好說什麽,少年便微微笑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手撐着頭,說道,“身為帝城的父母官吏,見到皇子遇襲卻不出手相救,你們不怕皇上治罪麽?”
“非也,”張誠立刻跪下,擺了擺手,焦急的開口,“我們是去幫忙了,黑衣人沒有下殺手,打傷了六殿下就跑了,我們追不上,後來暗中調查,卻發現黑衣人沒有出城卻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我們想……”
張誠頓了下來,冷汗直流,少年淡淡的問,“想什麽?”
“六殿下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大多數是皇室子弟,我們想,也許就是皇室兄弟間玩鬧,所以……”
“所以你們怕了?”藍燼挑眉,一副戲谑的樣子。
張誠誠懇的點了點頭,說道,“藍公子,下官不過是個官吏帝城的官吏,實在是招惹不起帝城的權貴。”
藍燼沒說話,鳳逸也沒有說話,張誠一直跪着不敢站起來,其實此時換了任何一個人皇室子弟他都不敢這麽大方的承認自己怕了,可是鳳逸和藍燼的話,他不知為何總覺得撒謊可能後果更嚴重。
過了不知多久,藍燼忽然冷聲,“你撒謊!”
“啊?”張誠明顯愣了一下,好像剛剛才聽清了藍燼在說什麽,立刻辯解,“下官沒有撒謊!”
鳳逸輕聲道,“六殿下昨天在皇宮說過刺殺他的人已經被他殺了,而你卻說人逃走了,怎麽,那個時間有兩批人刺殺了六殿下?”
明明溫和的目光不知為何在張誠看來仿佛攜帶了實質性的刀子,旁邊紅衣服的少女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那純粹的眸子裏冰冷的氣息駭人至極,他半天反應不過來,開口解釋道,“那些人是真的離開了……”
見風吟他們沒有反應,他又想了一會兒,說道,“許是六殿下派人追殺了……”
“說的不錯!”鳳錦夏從門口大踏步進來,他亮紫色的衣袍看起來亮眼極了,身上金線勾勒,富貴逼人,不過事實上,花兒根本不清楚他怎麽想的穿着這個顏色搭配的衣服,着實是……難得花兒過了一下腦子,竟是淺淺笑了,不過那嘲笑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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