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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的時候周行知作為皇帝也是有假期的, 從除夕開始一直到年十六七這段時間都不需要早朝。文武百官也很少在這個時間段寫奏折上來，就算有多半也是報喜和請安的折子。

年前發生事情讓這個新年過得稍有些壓抑，一直到滄南城重新被奪回的消息傳回來以後, 周行知的心情才稍稍好轉。

“最近嘉親王有什麽動作嗎？”自從中秋節雙方公開對立以後, 周行知就派人去監視嘉親王的動靜了。

不過嘉親王對于自己的安全看得十分緊要，周行知派過去的人不能一直盯着他，只能在王府外圍蹲守, 記錄下和王府來往的人和一些瑣碎的事宜。

“自從滄南城破消息傳到京城以後，嘉親王就沒有外出過了, 只有一些曾經收到提拔的官員派人送上了年禮。”魏忠說着從手裏摸出了一本折子, “陛下，這些是送年禮的名單和禮單的大概估值。”

周行知接過翻了翻, 看到上面的名字和禮品清單後, 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有腦子的人還是不少，知道滄南城的事情和他有關。”

“陛下，在奴才看來嘉親王是出另一個昏招, 他想要朝政上針對您也就算，千不該萬不該拿國土、拿百姓做犧牲品。”魏忠感嘆道。

“确實。”周行知放下折子。

嘉親王這樣的做法看起來非常愚蠢, 除了讓她生氣以外并不會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影響，反而讓他自己聲望掉到了底層。

不過這樣側面說明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嘉親王在朝廷上的人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剩下那幾個都是和嘉親王斷不掉關系, 只能跟着他一條路走到黑的人。

“陛下，今天宮外的店鋪都已經重新開業了，不如您帶皇後娘娘出去散散心？”魏忠提議道，他發現最近陛下的心情似乎都算不上很好, 也就只有過年那幾天才開心了一些。

“也好，你安排一下，朕帶寧萱外面逛逛。”周行知說着頓了一下，“把消息也告訴表妹他們，朕打算出去多逛幾天，問問她們有沒有想要一起去的。”

現在還算是春節放假的時間，沒有意外的話一直到正月十五都不會有什麽大事情需要她處理，為了彌補前幾天被嘉親王破壞掉的氛圍，周行知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透氣散心去。

“好啊，我也想出宮去看看，我們都可以一起去嗎？”楊百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很開心，她入宮也快有一年了，出宮的次數一只手的數得過來。

“回娘娘的話，陛下的意思是如果楊妃娘娘和柳妃娘娘都願意的話，那就一起出宮去。”被魏忠派來傳話的小太監說道。

“好，陛下還說了其他的什麽嗎？”楊百安問道，“我們要不要準備一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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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您盡量準備一些行動起來比較方便的衣物，不要帶太多東西，銀子夠就行了。”小太監回憶了一下，把魏忠告訴自己的話基本複述了出來。

“好多，多謝小公公傳話。”楊百安說道，一邊的侍女非常有顏色的塞給了小太監一個裝着銀錢的荷包。

“娘娘客氣了，那奴才就先告退了。”感受後到荷包的分量以後，小太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目送着小太監離開後，楊百安開心的歡呼了一聲，直接圈住了身邊柳蘭澤的脖子，“姐姐，我們可以出宮去了耶，我們終于可以出宮了！”

柳蘭澤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是的，明天出發，今天就先把東西準備好吧。”

“好，姐姐你打算幾件衣服去？”楊百安問道，“還有銀子，是帶銀票還是碎銀……”

小太監負責給楊百安和柳蘭澤傳遞消息，魏忠負責給鐘青衣打招呼。周行知在猶豫了一會後，決定親自過去坤安宮，邀請秦冉和自己一起出宮游玩。

“你們幾個小年輕胡鬧有就算了，帶上我的話不成體統。”秦冉微笑着拒絕了周行知的提議。以前她和鐘青衣偷偷溜去也就罷了，帶出去的都是親信，知情的人并不多。

但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周行知如果要帶上她們一起出宮的話，那有些消息就隐瞞不下去了，而且她們一走皇宮內主事的人就沒有了。

“如果母後不和我們一同去的話，母後怕是要一個人留在皇宮裏了。”周行知明白秦冉的意思，但她覺得這都是小事，只要她這個皇帝夠強勢，那些大臣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無妨，現下已經是初六了，你們多半是要出去玩個七八天。我留在宮內的話，還可以幫你處理一些緊要的事情，免得你們不在出了什麽差錯。”秦冉說道，她經常和鐘青衣出去，對宮外也沒有那麽的向往了。

秦冉的話很有道理，周行知也沒有繼續勸說什麽，“既然母後執意如此，那我也不強求了。”

令人意外的，鐘青衣在聽到秦冉要留在宮裏後，就自告奮勇的留下來，說是要幫秦冉。

“太後一個人在宮內的話太孤單了，我留下來又可以幫忙又可以陪太後，多好啊。”鐘青衣說道，“陛下你盡管帶着皇後姐姐和其他兩位姐妹出去好了，我和太後會幫你看好皇宮的！”

周行知有些驚訝，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鐘青衣，兩人是在一起出宮的時候處出了感情嗎？

“母後覺得如何？”葉寧萱詢問了一下秦冉本人的意見。

秦冉笑了一下，“如果青衣願意留在宮內陪着我的話，那我自然是欣喜的。”鐘青衣是個很有趣的人，有她陪着的話，自己是沒有什麽無聊的空閑時間了。

兩位當事人都沒有意見，周行知和葉寧萱也就沒有幹預兩人的決定，直接在親衛軍裏面選了一百人左右出來，三十人作為随從跟着，剩下七十人在暗處保護她們的安全。

年初七，周行知和葉寧萱在太陽升起的時候就差不多起床了，喊上楊百安兩人一起吃了一頓早膳後，就坐上分開坐上兩駕馬車離開了皇宮。

除了擔任護衛的三十個親衛軍以外，也就只有四人的貼身宮女還有魏忠和綠苑跟着了，加在一起一共四十人，僞裝成了一個出游的大戶人家。

考慮到楊百安和柳蘭澤都沒有怎麽出過宮，所以周行知在京城停留了一天，在安排好的客棧留宿了一晚後，第二天才動身離開了京城。

“陛……表哥，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趁着一起吃飯的功夫，楊百安忍不住問道。

“表妹覺得順着這個方向往前走，我們會走到哪裏？”周行知穿着一身白，披着純黑色的大氅。

楊百安順着周行知的視線望過去，看着有些眼熟的景物，腦海裏忍不住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陛下，不對，表哥這是要去河間府嗎？”

河間府和京城毗鄰，是楊百安的家鄉，也是周行知母族在的地方。

“沒錯，表妹你不是很久沒有回家了嗎，這次正好可以去順道看看你家人。”橫豎都是出來玩，河間府離京城也近，來回也不過是一天的工夫而已。

“謝謝表哥！”楊百安這次的道謝真誠多了，自從入宮以後她就見到過一次父母，還是在中秋節那一天。

“不客氣。”周行知笑着說道，“等到了河間府，你就是東道主了，要帶我們好好玩一玩啊。”

“表哥放心，河間府有趣的地方我都知道，到時候我一定讓表哥和……姐姐們玩得開心。”楊百安保證道。

知道這是往家的方向去以後，楊百安肉眼可見的興奮了起來，也不在意外面的氣溫低，直接裹着大氅就騎上了馬，很是開心的吹着西北風。柳蘭澤見到以後有些擔心，再三猶豫之後也選擇了離開馬車。

“往前坐些，我和你一起。”柳蘭澤也穿上了大氅，手上戴着兔毛手套。

“好啊。”楊百安樂呵呵的往前挪動，還沒有等她伸出手說什麽，柳蘭澤就左腳踩着馬镫，扶着馬鞍直接翻身上馬。

楊百安眨了眨眼，忍不住側仰着頭往後看去，“姐姐，你是不是騎術很好啊。”

“會一點點。”柳蘭澤面不改色的說道。她是世家女，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這些她都是從小就要學習的東西。

“姐姐真厲害。”楊百安真情實感的誇獎道。

周行知掀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馬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後挑眉，“寧萱，表妹他們都出馬車透風了，我們要不要也一起？”

葉寧萱透過簾子的縫隙往外看了一眼，現下雖然是冬季，但今天是個大晴天，在有太陽的情況下，溫度有沒有很低。

“好，那就出來透透風吧。”葉寧萱沒有反對，“我們是騎一匹馬還是分開？”

“表妹都和柳蘭澤一起騎馬了，我們更是要一起騎馬。”周行知說完以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自己和葉寧萱騎一匹馬很正常，但楊百安和柳蘭澤也騎一匹馬……

是因為她們是好姐妹嗎？

作者有話要說：  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