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離開

克拉克回到房間, 本想用超級視力搜索房間，猶豫一陣後又放棄了。

有些事是經不起懷疑的，雖然這幾天經常外出逛街，但是誰能摸得到超人貼身的錢包？又有誰會只拿走特定數額, 而不是把整個錢包全部拿走？

不管怎樣, 克拉克還是願意相信別人的, 更願意再給一個機會。

“明天就要走了嗎？”傑森揉着眼睛, 已經有些瞌睡了, 卻還是等到克拉克回來。

“嗯，我剛去和院長說過了, ”克拉克幫傑森換了睡衣，“刷牙了嗎？”

“刷了！”傑森肯定地回答道。

于是克拉克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沒有刷，直接抱去了衛生間。

克拉克把傑森放到床上，正準備拉開床頭櫃, 拿出故事書給傑森講睡前故事，卻發現傑森已經直接睡着了。克拉克只好給他蓋好被子, 然後發現, 傑森的枕頭旁邊有什麽東西。

那是一個小包裹, 裏面裝着幾件克拉克給他買的衣服, 還有小半袋小餅幹——一開始沒吃完的那些, 傑森有些舍不得, 每天只吃兩塊, 哪怕這些天裏克拉克又給他買了不少零食。

克拉克意識到，他真的得走了。

第二天一早，當傑森醒來的時候, 克拉克已經不見了。

傑森慌張地從床上跳起來, 整個房間都跑遍了, 又拉開克拉克的床頭櫃，松了一口氣。

裏面躺着一疊鈔票，正好五千美金。

傑森還不太清楚五千美金是什麽概念，但他是個聰明的孩子，1到50還是會數的。

是的，除了同住一屋的小壞蛋，有誰能不知不覺地從氪星人身上摸出錢包來？

傑森把錢裝進自己的小背包裏，嚴嚴實實地藏好，又快速穿上衣服出去了。

“傑森，你要去哪？”傑森在福利院門口被瑞哈特院長攔住了，“別到處亂跑，等會兒吃午餐的時候會找不到你。”

“克拉克呢？”傑森問道，“再見了瑞哈特老頭，我和克拉克要走了。”

“克拉克早就走了，”瑞哈特院長擺擺手，“人家只是短期義工而已。”

“那我也要走了，”傑森小臉一皺，“我會自己去機場的。”

“那可不行，”瑞哈特院長把傑森拉住，“你現在已經是我們院裏的孩子了，看，剛剛登記好，克拉克給你提供了資助。”

“怎麽可能！”傑森大鬧着，“克拉克可沒……”

“沒什麽？”瑞哈特院長忽然警覺起來。

“沒和我說過！”傑森大叫着抓緊自己的包。

“那就和我們沒什麽關系了，”瑞哈特院長搖搖頭，“或許是他也不想黏黏糊糊地和你告別吧。走吧，我們還要記錄一些東西。”

盡管傑森拼命反抗，但還是被瑞哈特院長抓回了福利院，一個六歲的男孩，再怎麽也沒法對抗一個成年男性。

十歲的刺客聯盟繼承人就另當別論了。

……

“怎麽樣？老子沒說錯吧？就那種外地來的毛頭小子，家裏又有錢，天真到讓人想吐。稍微讓他和那個小兔崽子接觸下，發發善心，一年五千美金随便就掏出來了。”

“呵呵，你倒也真狠。不過你是怎麽看出那小子有錢的？都要做義工了還能随便拿出好幾千？”

“呸！老子眼睛可還沒瞎完！”猙獰的傷疤下，有些混濁的雙眼依然散發着駭人的氣息，“老子以前大小是個人物，也用過些好東西。從頭到腳的一身格瑞斯·韋恩還是看得出來，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買得到的。”

“也是，聽說哥譚的貨是不少，不過我也只在韋恩集團那些大老板身上見過。”禿頂的中年胖子點着頭，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點眼力，或者說，這個牌子在哥譚有錢人中的認可度，比其他地方的都還高些。

“這些有錢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一個個倒是玩起裝窮了。”

“你管人家怎麽想的，咱們只需要想辦法給他掏出來就行。說好了，到時候五五分賬。”

“莫裏森，你這條老狗胃口可別太大了！”

“老狗也還有幾顆牙！”

“不行！風險全在我這，你只是出了個點子而已，最多三七！”

“四六，要不拉倒。瑞哈特你這混蛋也別過分了！”

“成交……”

……

“唉，肯特先生你也知道，我們院裏也是真的沒辦法了，”瑞哈特院長一臉愁容，“想多收養一個孩子，就必須得有一筆額外的資助。”

“我理解，大概需要多少？”

“各種費用算下來，一年需要六七千美金吧，院裏還能補貼一些，不過最少也要五千。”

五千美金，克拉克想了想，不算很多，卻也不算少，差不多相當于他一年的零花錢了。

“我考慮一下吧。”克拉克已經做出了決定，但是打算等到最後要走的時候再說。

“傑森，你怎麽在這？”從瑞哈特院長的辦公室出來，克拉克就看到了福利院門口輕手輕腳的傑森，“有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傑森的眼神有些閃爍，克拉克也沒在意，氪星人諸多超能力中唯一不包括的恐怕就是心靈感應了。

“那我們走吧，今天陪我去逛逛哥譚的老城區。老樣子，導游費十刀怎麽樣……”

……

“該死，那小子可真滑頭！這就沒錢了？誰信？”

“心态平和些，莫裏森。”瑞哈特喝了口咖啡，“說不定也是真沒錢了，畢竟他這幾天一直在外面玩。人家不是說了麽，之後會寄過來的。”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莫裏森在院長辦公室裏踱着步，“難道是哪個混蛋先下手給偷了？”

“會是誰？山德魯？”

“山德魯可沒這手藝，說不定是威爾遜，那老小子年輕時不知道掏了多少錢包，哼，好些還是在賣屁股時掏的。”

“不可能吧？年輕時是年輕時，威爾遜現在兩條腿都沒了……”

“那可不好說……話說，你這家夥這次怎麽這麽好心？錢都沒到手就把那小兔崽子收了？”

“呵，誰說錢沒到手的？”瑞哈特反手甩出一份文件。

“嗯？每年八千美金的專項資助……這哪來的？”

“那天韋恩莊園的管家不是來了麽？潘尼沃斯先生了解到這裏的情況，特地讓韋恩慈善基金會批下來的專項資金。”瑞哈特院長得意地說，“之後每年還會增加，教育費用還會由韋恩教育基金會單獨補貼。不管肯特那裏的錢能不能弄到手，反正我是不會虧。”

“好家夥，你也至少能吃個一兩千了。不過你怎麽不幹脆把那小兔崽子趕出去？每年這筆錢不就……”

“你想找死可別拉上我，這裏面我能吃的另說，真要全吃了，你以為韋恩集團的錢那麽好拿？”

……

離開哥譚以後，克拉克走過了很多地方。

在寧靜祥和的歐洲小鎮，他找到了回家一樣的感覺，卻沒有停留太久。因為在克拉克看來，斯莫維爾是世界上最棒的小鎮。

在熱情火辣的巴西，克拉克剛好趕上了當地的狂歡節，在人群中小心地扭動着屁股，生怕一不小心把人撞飛。盡管如此，克拉克仍然受到了很多人的稱贊，海濤上的巴西人大多有一個挺拔的好屁股，克拉克卻格外挺拔。

在中東，克拉克看到了戰亂，饑荒，宗教與政治的鬥争。他給喬納森打了很多個電話，才最終忍耐下來，沒有出手幹預什麽。這是人類自己的事，克拉克和喬納森都清楚，一旦他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改變些什麽，就再也回不去了。

盡管如此，克拉克卻更加堅定了成為一名記者的決心。他是一個外星人沒錯，但是在地球上長大的小鎮男孩，卻也是一個普通人。他想用人類的方式去做些什麽。

再之後，克拉克就離開了人類社會，他開始用自己的能力，去探索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那些地方又往往有着絕美的壯闊。

當然，也是因為克拉克身上剩下的錢實在沒多少了。

海洋的狂濤怒浪，荒漠的烈日狂沙都無法阻擋克拉克。在遠離了喧嚣的自然中，克拉克卻變得越發迷茫了。

他可以一瞬間就飛過整片汪洋，卻找不到自己應該前進的方向。他甚至可以在沙漠中塑造一片冰川，帶來一陣暴雨，卻找不到這麽做的意義。

最終，克拉克還是覺得，他應該用人類的方式去嘗試些什麽。

克拉克身上剩下的錢确實不多了。離開哥譚後，他身上就只剩了幾百美金。克拉克在每個地方停留的時間都不會太長，雖然會打一些臨工，但也是湊夠下一次的機票費用就又走了。又或者直接上路，在路上看能不能搭個便車什麽的。

要不是為了在大洲與大洲之間跨越時不成為黑戶，克拉克根本不用這麽麻煩。盡管如此，到了後期，他也越來越習慣于用自己的力量“作弊”了。只要在一些非常關鍵的口岸留下進出記錄就行。

比如現在，克拉克打算去征服地球的頂點，珠穆朗瑪峰。但很顯然，不管從尼泊爾，還是從某個東方國家，他都買不起進出營地的票。所以，只能作弊地走一條人類絕對不會涉足的路了。

盡管理論上來說，克拉克平時随便飛一飛，都能比8848的海拔高度更高，但是用人類的方式，一步一步走上去，也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感覺吧。

走到一半的克拉克心情愉悅，他應該是這座雪峰有史以來最輕松的登山者了。這也是克拉克需要避開所有人的理由之一，讓別人看到了恐怕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然而驟然間，在這個他認為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克拉克看到了遠處有一個黑點。那似乎……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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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都沒人想到這會是個局嗎？我以為暗示院長已經暗示得比較明顯了……

這可是哥譚啊，哪會有這麽多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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