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的紅蓮開在你的夢裏
一陣風刮過,除了尴尬就是尴尬。
寇秋仰頭,“今天風挺大,把他刮傻了。”
姬芝,“我已經替你罵過他了。”
“什麽時候?”陳文靜睜大眼睛,作為當事人,她怎麽沒有聽見?莫非是她去換衣服的時候?
姬芝示意她目光往下看。
只見一雙好看的雙手不知何時握了一把草。
握草=卧槽!
陳文靜:“呵呵……多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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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過半,臨近夜深,陳樂天拿着手中的掃帚朝天揮動兩下,“這麽多的灰塵垃圾,何年何月才能打掃的完?”
姬芝冷冷道,“你完全是自作孽。”
陳樂天,“寇秋也有份好不好?”
寇秋,“明明是陳文靜的責任。”
陳文靜,“我也是被姬芝坑了。”
姬芝,“……”
事情起因要追溯到上午的當堂測驗,陳文靜作為一個學霸,快速做完後把答案寫在紙上給寇秋傳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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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ABCD的選擇題,抄起來速度極快,寇秋抄完後把紙條遞給了姬芝,姬芝成績也是拔尖的,不過既然有陳文靜的答案,想着也就跟自己的答案對一下,測驗結束,陳樂天負責收這一組的卷子,呈交給了老師。
過程聽上去天衣無縫,完美無缺,堪稱考試作弊之典範。
結果卻是以四人集體被罰打掃整棟樓各層倉庫的衛生。
受罰人1號:寇秋,原因:考試得零分。
話說當時陳文靜傳來一張寫滿答案的紙條,ABCD的選項寫的很工整,呈正方形分布,正确答案應該是豎着看,結果寇秋橫着抄,成功避開了所有的正确答案。
受罰人2號:姬芝,原因:考試作弊。
跟陳文靜傳過來的紙條對完答案後,經過一系列複雜的心理鬥争,最終還是不相信自己,把答案改成同對方一模一樣的,當時距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分鐘,一激動,連名字都改成陳文靜的。
受罰人3號:陳文靜,原因:被姬芝連累。
受罰人4號:陳樂天,原因:太蠢了。
收答題紙的時候不小心連同寫着答案的紙條一起上交給了老師。
衆作孽的結果就是此時此刻,拿着掃帚,揮舞抹布,垂頭幹活。
這間教室經年不用,後來才改成倉庫,塵土飛揚,牆壁四周結着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幾個人被嗆得的不停打噴嚏。
陳樂天絕望道,“現在才打掃到一樓,這棟樓一共整整十五層,想想都崩潰。”
“這裏灰塵太大了,”陳文靜用手堵着口鼻,“我去把窗戶打開。”
說着,踱步到床前,用力把窗戶推開,夾層縫隙中的灰塵猛地揚起,眼前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喂,怎麽還不過來。” 陳樂天叫道,“你那裏灰好多。”
陳文靜站在原地不動,突然,她伸直右臂,指着前面,“那裏,剛才好像有人在偷看我們。”
陳樂天打了個哆嗦,“我膽子小,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陳文靜不說話,只是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棵大樹。
姬芝和寇秋相互對望一眼,走了過去。
“就在那裏,”陳文靜喃喃道。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是一棵古老的參天大樹,枝繁葉茂。
艾格學院綠化面積很廣,倉庫後面對着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裏常年陰濕,樹葉的顏色要更深更暗。
寇秋蹙眉,“看清楚樣子沒?”
陳文靜搖頭,“當時灰塵好大,只是隐隐約約看見一件黑色的鬥篷。”
寇秋一怔,上次襲擊他的鬥篷人不正是穿着一件黑色的鬥篷。
此時天色漸晚,除了留校的四人其餘師生早已走光。
姬芝沉思道,“要不我們去警衛室,說一下情況。”
“來不及了,”警衛室還在校門口,貿然走出去太危險。
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其餘三人豎起耳朵,只聽寂靜的走廊裏,似乎有輕微的響動,很有規律,像是人刻意放緩步伐,腳尖先落地,減輕走路的聲音。
“跑!”寇秋大叫一聲,順便拉過最柔弱的陳文靜,在這種情況下,女生的跑步速度和爆發力明顯遜于男生,必須有人帶着跑。
姬芝和陳樂天來不及多想,跟着他沖出教室,踹開門的一瞬間,姬芝眼角的餘光瞄到了身後不遠處,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正是寇秋遇襲當日撞翻他手中咖啡的鬥篷人。
只是這次他的手裏多了一把鋒利的鐮刀,配上面具鬥篷,活脫脫從恐怖電影裏走出的死神。
陳文靜覺得自己五感喪失,頭腦一片混沌,顯然她的體力值快到極限,要不是寇秋一直拽着,估計早就癱軟在地。
禍不單行,身後突然傳來‘嘭’‘嘭’兩聲。
寇秋眼睛眯起,有人從對面的樓頂進行射擊。
姬芝,“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前面是走廊,我去引開他,你們先找地方藏起來。”
寇秋咬住下嘴唇,做了決定,“前面是安全出口,我們往對面樓跑。”
姬芝瞳孔放大,瘋了嗎?對面可是有人在對他們開槍。
“也許不是對我們開,”寇秋抓緊陳文靜的手腕,“再堅持一下,我們往外面跑。”
陳文靜咬咬牙,“聽你的,被子彈打死總比被鐮刀砍死來的舒服。”
夜幕徹底降臨。
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好幾百米,衆人都是喘着粗氣,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
陳樂天突然開口,“你說我們有可能不是射擊的目标,有幾分把握?”
寇秋,“你數學及格沒?”
陳樂天一怔,對哦,目标不是他們就是身後追着他們跑的人,怎麽看都是五五分。
他一邊跑,一邊掏出手機,嘴裏默念,“姥姥姥爺保佑,千萬不要沖我們開槍。”
寇秋,“這時候不是應該說老天保佑?”
陳樂天,“一樣的,反正我姥姥姥爺也在天上,沒準還能走個親戚關系。”說着,一道刺眼的光芒在黑暗中亮起,陳樂天停下朝前跑的腳步,突然轉過身,把打開手電筒的手機對準後面飛奔而來的鬥篷人。
透過刺眼的光芒,他的瞳仁裏清楚地映照出鐮刀砍向自己的倒影。
陳樂天卻毫不在意,穩穩站在原地,也不躲閃,只是把手機對準朝他撲來的鬥篷人。
‘嘭’的一聲巨響。
鬥篷人透過面具,看見落在地上的鐮刀被打出一個洞,他擡頭看向對面的樓頂。
容不得他驚訝,又一枚子彈破空而來,擊中他的手臂。
一個血洞瞬間出現,鮮血從裏面咕嚕咕嚕往外湧。
捂住受傷的手臂,鬥篷人轉身跑向無盡的黑暗處。
寇秋走過來的時候,只聽陳樂天突然仰天哈哈大笑,“我就知道,我姥姥姥爺會給我開挂!who 怕 who!老子在天上有人!”
姬芝,“……你好像只是走了概率論比較幸運的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只是如今陳樂天什麽也聽不進去,一個勁的重複,“老子在天上有人!”
寇秋和姬芝一人拉着他的一條手臂,拖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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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芝,“我們要去哪?”
黑漆漆的校園,指不定鬥篷人正在哪裏躲着等他們出現。
寇秋望着對面距離百米的樓,淡淡道,“醫務室。”
走廊裏沒有一點亮光,學校教學樓的夜晚總是格外滲人,不過他們剛才遇到活人的追擊,暫時忘卻了對鬼神的恐懼。
醫務室的門是鎖的。
“怎麽辦?”姬芝看他。
寇秋走上前敲門,敲了一陣沒有人回應,他把手插回褲兜裏,眼神諱莫如深,“救人救到底,既然已經出手,也不在乎多收留我們一陣。”
姬芝詫異道,“這裏是醫務室,那剛才開槍就我們的豈不是……”
根本不用回答,因為門已經開了,出現在衆人眼裏的,是一張帶着刀疤冷硬的臉龐。
“進來吧。”
屋裏一片漆黑,賀譽卻行走自如,有些人大約天生适合黑暗,極好的視力讓他透過微薄的星光也能看清屋子裏的一桌一椅。
最後進來的陳文靜打開醫務室的燈。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衆人覺得有些刺眼。
賀譽同白天時的穿着差不多,只不過脫去了白色的大褂,短袖下是結實充滿爆發力的肌肉。
此時,陳樂天的肚子突然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賀譽瞟了他一眼,語氣很淡漠的詢問,“要不要我下面給你吃?”
不得不說,陳樂天剛才的行為讓他高看一眼,原本以為是個嬌貴的大少爺,沒想到生死危難之際,可以為同伴的安危孤注一擲,用最後那束光,給他提供了狙擊的條件。
大約五秒鐘,陳樂天突然跳起來,指着賀譽就開始破口大罵,“你個戀、童癖,混蛋,變态,逼良為娼,我告訴你,小爺我是不會屈服的。”
姬芝挑眉,用眼神詢問寇秋,這貨又哪根筋接錯了。
陳樂天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們難道就不憤慨嗎?”
陳文靜,姬芝,寇秋相互對視,憤慨什麽?
陳樂天,“他讓我吃他下面,簡直是禽獸,不,連禽獸都不如!”
……
寇秋擡頭看着賀譽,“理解一下,他的語文是生理健康課老師教的,生理健康課是化學老師教的,習慣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寇秋:給他來份臊子面吧,多吃點長羞恥心。
姬芝:我看他要吃的是挂面,估計不是開挂,而是快挂了。
陳文靜:還是吃面疙瘩,據我觀察,他的腦神經缺少連接點。
賀譽磨刀霍霍:刀切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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