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進擊的水仙花

藺昂躺在躺椅上,邊讓藺安和給他扇扇子,邊抱怨道,“你威脅我。”

藺安和,“沒有。”

藺昂,“我天天洗衣做飯,你威脅我。”

藺安和,“沒有。”

藺昂,“我把你拉扯到這麽大,你威脅我。”

藺安和,“适可而止。”

藺昂冷笑。

兩人遂陷入對峙狀态。

寇秋,“雖然不想打斷你們,不過電話鈴響了。”

藺安和走過去接電話,幾句簡單的交談後,他重新走回來,盯着藺昂,“晚上家裏要來人,別忘了你還有約。”

寇秋想到藺昂之前說過的賭約,“該不會是……”

藺昂直言道,“你父親會來。”

寇秋試圖阻止這場鬧劇,“我不會打麻将,你們只有兩個人。”

藺昂,“加上安和,你父親會帶左一來。”

寇秋難以相信左一竟然會答應這種無聊的要求。

藺安和解釋道,“他欠小叔一個人情,之前小叔出差就是給他舅舅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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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寇秋有些驚訝,他很少聽左一提及他的家人,只聽說他父母已經不在,沒想到還有個舅舅。

“左手邊的依靠。”藺安和提醒道。

對于揭穿自己前夫謊言的中年大叔,寇秋還是有點印象的。

藺安和的接風宴上,左手邊的依靠是唯一一個和他交談比較深的人,寇秋這才發覺所有人是可以聯成一條線的,靠着血緣或是家族聯姻,寇家,藺家,還有如今的左家串聯到一條線上,目的就是為了進行在一項在他看來很反人類的研究。

就連白夢秋也在此時回來。

寇秋不知道自己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但能夠肯定的是,就算他站在原地不動,白夢秋也會毫不猶豫把他推入這場漩渦當中。

吃過午飯後寇秋正常去學校,畢竟晚上還有考試。

午間時間,班裏只有寥寥幾個人在看書,姬芝就是其中之一。

“你怎麽來這麽早?”

寇秋剛想說過來複習,就聽對方道,“一定是一陣風把你刮過來的。”

寇秋坐到位置上,掏出書本,無視他。

“對了,之前老師到教室來了好幾次,一直想找你。”

寇秋握住書本的手一滞,“哪個老師?”

全程目睹了今天課上發生的一幕,姬芝試圖說的委婉一點,“生物老師。”

寇秋扶額,那不就是水杉,沒有覺得心靈上受到任何安慰。

“你應該直接跟他說我不在。”

姬芝輕咳兩聲,“其實,你可以自己跟他說。”

寇秋擡起頭,水杉就站在門口,陰測測地笑着。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走廊裏,水杉道,“我等你很久了。”

寇秋一路迎風飙淚。

水杉停下腳步,碧綠的眼眸像潭水一般深不見底。

“你曾說過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流下一滴眼淚。”

寇秋點頭。

水杉,“可現在光是風吹,你眼中都有兩朵淚花。”

寇秋,“之前一滴眼淚是含蓄的說法,如果你死了,我會為你流一公升的眼淚。”

水杉心裏換算了一下,眼中一亮,臉上的陰霾褪去幾分。

“當真?”

寇秋斬釘截鐵道,“真的。”

水杉看上去很滿意,“姑且就再相信你一次。”

寇秋抓緊時機,“我可以回去了嗎?”

水杉,“先跟我去趟辦公室,我有東西給你看。”

看着眼前白紙黑字一張卷子,寇秋眼中一亮,“晚上的考試卷?”

水杉溫柔的看着他,“今天的作業,你早晨沒來得及領。”

寇秋,“你為了把它交給我才留到現在?”

水杉把花盆裏落葉碎花用土壤埋住,“原本還有別的事情。”

寇秋身子一抖,接過試卷,安靜離開。

晚上的考試,陳樂天成功發揮了學霸的資質,第一個做完卷子走上講臺交了後施施然離開。

臨走前不忘伸出中指對寇秋勾了勾。

監考老師只當是學生間挑釁,加上陳樂天在門口勾了幾下,就離開了便沒有多管。

作為被‘挑釁’的當事人,寇秋自然知道這個手勢的真正含義,一眼望過去以為是‘fuck you’這個罵人單詞,實際上是一份标準的選擇題答案。

勾一下表示選A,勾兩下表示選B,以此類推,每個中間間隔兩秒。

先做大題的寇秋順着這個手勢成功完成了選擇題的答案。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姬芝也交了試卷,站在門口,先豎大拇指,打個回環再讓大拇指朝下,監考老師只當小年輕炫耀,在鄙視同學,使了個眼色,沒有出聲阻止,讓他趕快離開。

拇指向上,證明是對的,拇指向下,打叉,寇秋再次完成判斷題答案。

如此一來,加上後面的大題已經做完,寇秋檢查了一遍試卷,淡定走向講臺,交了卷子。

A班不少同學擡頭看了一眼寇秋,交卷的時候見他試卷寫的滿滿的,頓覺亞歷山大,連寇秋都這麽早交卷了,說明考試卷并不難。

可明明這次選擇判斷題很難,他是怎麽這麽快完成的。

莫非,是自己退步了?這麽一想,不少人額頭冒出冷汗,完了完了,一定是自己水平不到位,這次考試要砸!

考試前寇秋和陳樂天姬芝約好在操場見。

寇秋來的時候只見姬芝一個人坐在單杠上,“陳樂天呢?”

“你沒看見他嗎?”姬芝納悶,“我還以為他又返回去找你了?”

四周除了簌簌風聲,不見半個人影。

姬芝也意識到事情不對,“迷路了?”

話說出來連他自己也不信。

寇秋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但不同于之前的短信,這次是持續的震動,對方在給自己打電話。

“喂。”

“寇秋。”阿梅的聲音褪去了往常的甜美,變得有些沙啞,“來新月賓館見我,307,就你一個人。”

寇秋皺眉,“陳樂天……”

他話還沒說完,那頭就自動接上,“他就在新月賓館。”

寇秋,“讓他聽電話。”

賓館裏,阿梅把手機放在陳樂天耳側,“說話。”

陳樂天咬緊牙關就是不說話。

阿梅狠狠踹了他一腳,對方發出一聲悶哼。

盡管只有吃痛聲,寇秋還是聽出了陳樂天的聲音。

“別碰他,我一會兒就到。”

寇秋收起手機,才發現姬芝不知何時已經從單杠上跳下來,站在他身邊。

“我跟你去。”

寇秋,“你去沒有任何意義。”

姬芝,“你去送死也沒有任何意義。”

寇秋,“我是狐貍精,死不了。”

姬芝,“既然如此,多我一個也不多。”

寇秋搬出殺手锏,“你爸媽就你一個孩子。”

姬芝往校門口的方向走,“陳樂天也是一樣。”

寇秋嘆氣,攜帶這個獨生子女客戶端,一同上了出租車。

“新月賓館。”

出租車司機‘恩’了聲後發動車子,終于還是忍不住低低嘆了口氣,勸道,“年輕人少往那種地方跑。”

新月賓館離艾格學院并不是很遠,十分鐘的車程就可以到,那裏是有名的‘網吧一條街’,顧名思義,全是網吧和棋牌室。分布就更有意思了,地下是棋牌室,一樓網吧,二樓賓館,被戲稱為‘一條龍’服務,賺的就是年輕人的錢。

寇秋并沒有開口解釋,尋思着一會兒的脫身之道。

向憤青一樣沖上去是傻子才會做的事,不但救不出陳樂天,連姬芝和自己也要搭進去。

“麻煩在這裏停一下。”姬芝突然開口道。

司機,“新月賓館還在前面。”

姬芝掏出一張五十塊,“不用找了。”然後,拉着寇秋下車。

他們面前是一家百貨店,這條街魚龍混雜,說是百貨店,裏面賣什麽的都有,成人用品,性感睡衣,還有随處可見的發卡,頭繩。

寇秋和姬芝走進店裏,不明白對方的用意。

姬芝走到最裏面,從牆上一排假發中挑了一個梨花燙的,然後又選了幾套衣服。

寇秋,“你是異裝癖?”

姬芝,“這條街上大家心照不宣,都沒有安監控器,包括賓館,她想掌握我們的行蹤,只有透過玻璃往街道上看。”

寇秋,“你對這裏似乎很了解。”

姬芝咳嗽一聲。

聯想到之前對方要去脫衣舞俱樂部,寇秋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對他進行定位。

姬芝,“總之,我們先變裝熟悉一下周圍的地形,方便一會兒就出人後逃跑。”

他自己走到試衣間,不到一分鐘,一個性感女人就走了出來,黑絲襪,連衣裙,紅色高跟鞋,姬芝又買了一盒眼影,熟練的給自己抹上。

寇秋:……

總覺得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那麽高的跟一會兒不容易走路。”

姬芝,“必要時可以當防身的工具。”

在姬芝的勸說下,寇秋也進去換了衣服,白色的百褶裙,配上他此時含着淡淡哀怨的眉眼,如同一朵清純的蓮花,引誘人去采撷。

姬芝,“你忘了這個。”

寇秋深吸一口氣,接過他手中的胸墊。

燈紅酒綠,男女勾肩搭背,已經成為這條街上屢見不鮮的場景。

今夜,多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兩大美女,年紀看上去很小,但均是風情萬種,一個清純羞澀,一個性感迷人,不少混混走過去搭讪,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每當有人走上前想要搭上幾句話,姬芝就會把寇秋的腰一摟,讓他緊貼自己的身體,然後對着賊眉鼠眼的男人嫣然一笑,“你對我家親愛的有什麽想法嗎?”

不少偷瞄的人暗暗嘆氣,卿本佳人,奈何喜歡的還是佳人。

警局裏

今晚警局格外熱鬧,墨問坐在辦公室裏加班,聽見外頭鬧騰的聲音,走出來,叫住一個小警員,“都這個點了,你們怎麽還不回家?”

小警員雖然年輕,但已經工作兩年,“上頭剛剛批下來了。”

墨問,“批下來什麽?”

小警員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面有人叫道,“小王,出發時間到了,磨蹭什麽?”

小警員趕忙對墨問敬禮告別。

之前催他的上司見到墨問,“原來是墨警官,剛好可以搭把手,今天局裏人手可能不夠。”

墨問,“需要我做什麽?”

那人搖頭,“一會兒可能抓進來不少人,幫着審審就好。”

外面警車都已經準備好,他不好多耽誤,話沒交代清楚就離開了。

墨問看一眼牆上的鐘,決定進去再加上一會兒班。

姬芝摟着寇秋的腰,進了新月賓館。

他們并沒有直接上307,姬芝刷卡開了旁邊305房間的房。

上了電梯,寇秋掏出手機,設了二十分鐘後的定時發送短信,收件人定的是墨問,墨問趕來也需要十幾分鐘,到那時他們再救不出陳樂天只能說明把自己也搭進去去了。

兩人進了305的房間後,姬芝把門反鎖上。

小賓館的好處就是房間之間基本不怎麽隔音,壞處是太不隔音了,耳朵裏聽見的全是隔壁303男女的嬉鬧聲。

寇秋和姬芝用耳朵貼住牆面,試圖聽見307的聲音,幾番努力也終是無果。

他們自然聽不見陳樂天的聲音,對方被捆在衛生間,嘴上也貼着膠帶。

阿梅走到他身邊,把膠帶扯開。

陳樂天悄悄把手中的繩索在瓷磚的缺口上來回磨蹭,嘴裏說話分散阿梅注意力,“你是誰?”

阿梅笑道,“自然是你的阿梅,”

陳樂天,“阿梅不會有這麽大的力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阿梅把袖子往上卷了卷,露出手腕上的一條傷疤,“現在總該相信了。”

陳樂天的确在阿梅手上見過這條傷疤。

阿梅把玩着手中的小型手槍,“其實你說我不是她也對,畢竟我可不像那個懦弱的女人,只會哭泣和逃避。”她屈起一根手指勾住陳樂天的下巴,“不過也多虧她,不然何來的我?”

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阿梅與你想象的不同,你會怎麽樣?

當日晚宴,寇秋曾經說過的話驀然出現在腦海裏,陳樂天的确因為這句話對阿梅心生疑窦,原本還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誰料到剛走出教學門就被冰涼的槍口頂住腰側,一路帶到了這裏。

‘不一樣’,寇秋用的這三個字也太委婉了,何止是不一樣,簡直就是活脫脫兩個人。

眼前的這個阿梅,單手搭在椅子後面,一只手勾着自己的下巴,分明把自己當成了個男人。

阿梅笑了笑,“放心好了,我的目标是寇秋,等他來了,我就放了你,怎麽說你也是那丫頭看上的人。”

陳樂天咬牙,“你和陳芸他們是一夥兒的。”

阿梅,“可以這麽說。”

陳樂天的手腕已經被瓷磚鋒利的斷角磨出血,盡管如此,他也不敢停下,抓緊時間試圖磨斷繩索,“為什麽你們就不肯放過寇秋,害他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好處?”阿梅仰頭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語,“殺了他,我就會得到救贖。”

她的眼睛被霧氣纏繞,精神看上去不太對勁。

阿梅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腦海中不停重複那個男人說的話,“殺了寇秋,殺了他,你的心靈就會得到安寧。”

就像一句魔咒,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305房間

寇秋對姬芝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先去看看。”

姬芝脫下高跟鞋,“如果你五分鐘後不出來,我就去救你。”

寇秋盯着那十厘米的細長跟,嘆氣,“你還是用來自保好了。”

再不濟,他還有九條尾巴可以用。

阿梅聽見門鈴響,眼中閃過笑意,走到門那裏,透過貓眼,看見外面站着一個低着頭的白衣女人。

走錯房間了嗎?

枉費她高興一場。

阿梅正準備往回走,就聽門鈴聲再次響起。

她打開門,為防有詐,背在身後的手握緊手槍。

門外的女人擡起頭,露出一張清麗熟悉的面容。

寇秋走進來,趁着對方驚訝的一瞬間,開啓狐貍精模式,放出尾巴一尾扇飛阿梅,她的身子重重落到地上,槍也摔到床底下。

做完這一氣呵成的動作,他收起尾巴,虛弱的靠在牆上,無論如何,腰是再也動不了了。

阿梅怒極反笑,“原來是個真妖精,”像是想到了什麽,她低低笑了出聲,“他說的沒錯,殺了你,只要殺了你……”

說着,眼中露出兇光,就要爬到床下去撿回手槍。

衛生間裏,陳樂天只能聽見外面的響動,更加着急,顧不了三七二十一,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對着尖角來回滑動繩索。

這麽大的動靜,姬芝自然也是聽見了,急忙沖到307.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

姬芝舉着高跟鞋,披頭散發;寇秋捂着腰靠在牆上;阿梅撅着臀部往床下爬。

然後門被踹到最開,一群穿制服的沖進來,大叫道,“警察,不許動!”

爬到一半的阿梅對着寇秋怒目而視,“你報的警!”

至今不過十幾分鐘,按理說給墨問的定時短信還沒有發出去才對。

門外有兩個警察壓着一對男女,“頭兒,這裏也有一個。”

寇秋頓時心裏湧起不祥的預感。

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才對。

“頭兒,廁所還有一個。”

說着,把陳樂天壓出來。

被稱作頭兒的男人看了一眼寇秋幾人,冷笑道,“行啊,年紀不大,玩的挺開,掃了這麽多次,又玩捆綁,人數又多,還是頭一次遇到。”

姬芝頓覺五雷轟頂,“我們不是提供援交的。”

寇秋看着穿着黑絲襪,脫下一只高跟鞋扭動的姬芝,捂住眼睛,看到這一幕,就連他自己也不信。

“帶回去。”

随着領頭的一聲令下,寇秋幾人被押解上車。

警局裏,墨問看着被押進來的一群青年男女,皺眉,“怎麽這麽多人?”

“別提了,那條街局裏早就想打下來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批,今早通知下來,為了明年的文明旅游城市申請,這次上頭下了狠命令,嚴打不怠。”

“頭兒。”外頭跑進一個警察,“一個可能需要醫生。”

墨問皺眉,“你們打人了?”

剛說話的人趕緊擺擺手,“哪能啊,幾個小年輕,玩的太過火,一個腰不能動了。”

“給他幾片藥膏貼上,玩大的怎麽可能這麽嬌氣,帶進來做筆錄。”說着,被稱作頭兒的人嘆氣,“現在這些孩子,都不知道父母怎麽交的。”他看着墨問,“一會兒可能要麻煩你幫忙做下筆錄,今天抓的人太多了,我還要去安排。”

墨問,“交給我就行。”

“行,那就多謝了。”他對着警員說,“先把腰不行的那夥人帶過來,做完筆錄送他去醫院,我看還沒成年,有沒有通知家裏人?”

警員,“在隔壁305的包裏找到了學生證,聯系了班主任,由他負責聯系家長。”

“那就好。”

審訊室裏

墨問看着低着頭兩個‘少女’,沉聲道,“擡起頭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姬芝猛地一震,他輕輕碰了碰寇秋,這聲音怎麽聽得那麽向墨警官。

寇秋進門時,偷偷看了一眼,早就知道對方的身份,這下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掃黃被抓到警察局,他寧願在賓館跟歹徒做搏鬥!

寇秋和姬芝齊齊把假發往前面撥了撥,擺出貞子的造型遮住臉後擡頭。

墨問,“露出臉。”

與此同時,安明坐在辦公室,整個人處于混沌狀态,自己班的三個學生掃黃被抓了。

這三個人還是寇秋,姬芝,陳樂天。

安明理了理思緒,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不管是不是夢,當務之急,還是聯系家屬把人從警察局裏帶出才好。

他在通訊錄裏找到一個人名,深吸一口氣之後撥了出去。

此時的藺家,麻将剛剛上桌,寇季薬,左一,藺安和還有藺昂各坐在桌子一面,目光緊盯牌桌,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在這嚴肅緊張的氣氛中,寇季薬的手機突然響了,原本是要挂斷的,但一看,竟然是一年都聯系不了幾次的人,他想了想,還是接了。

“姐夫。”安明的聲音有點猶豫。

寇季薬還是第一次聽見安明遲疑不決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小秋他……”

寇季薬一怔,握住麻将的手停在半空中,“寇秋怎麽了?”

這句話一出,其餘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手機上。

安明快速說完一句話,“被抓到警察局了。”

寇季薬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被人欺負了,還是跟人打架?”

下一秒,就聽安明道,“呃,據說……是掃黃。”

寇季薬:……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上海舞廳,來了一位新花旦——清純佳人寇小妹。

道上的藺三爺被他迷人的外表折服,看完表演,特地去後臺提出想收寇小妹做八姨太的想法。

寇小妹對鏡梳妝,“嬌喘十秒五十塊大洋,媚眼如絲一百塊大洋,角色扮演五百塊大洋,你想要哪一種?”

藺三爺掏了掏腰包,“我只帶了三十塊大洋。”

寇小妹,“那就先交個定金。”

藺三爺把三十塊大洋留下,回去取錢。

他剛一離開,寇小妹立馬收拾行囊,用一塊大洋包養了街上有名的墨小白臉,又雇了輛馬車,準備換個地方靠美色騙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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