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第89章 花開兩朵,各表一支
落地窗外是一片黯淡的星光。
寇秋站在窗前,身體被柔軟的窗簾遮蔽了一部分,半個側臉陷在陰影當中,“沉默,睿智,不可捉摸。”他回頭看向驕傲,眸若星辰,“勤勞難道不是該不論日夜,披星戴月的的勞作?”
“沒有人真正與他有過接觸,”鳌勝道,“我們多方打聽消息,關于他的傳言有很多,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不愛動。”
寇秋蹙眉。
鳌勝難得嚴肅下來,“本體不可能脫離原有的品質屬性,勤勞一定能有他專門的表現方式,只是我們不知道。”
寇秋,“你們要我做什麽?”
鳌勝站起來,“幻覺妄想。”
“那是精神病。”
鳌勝,“是讓你進行有系統、有組織的妄想為主。”
“極端精神病。”
鳌勝,“我們是從你身上分裂出的個體,一種性格在你的身上只占30%,在我們身上就能釋放到100%,你只要想如果是你會怎麽做,然後把這種色彩發揮到極致,就能推算出勤勞的樣子。”
時間過去幾十秒,寇秋緩緩道,“做家務。”
憤怒搶在鳌勝前冷哼一聲,“看看我們就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麽德行了,記住幻想時千萬別把自己當人看,起碼別是正常人。”
寇秋淡淡道,“已經成為習慣,一時改不掉。”
鳌勝趕在憤怒說什麽前把他拉住,“我不打擾你,盡快給我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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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籁俱靜,寇秋一人盤着腿坐在床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
月光拂在他身上,寇秋打了個呵欠,事實證明冥想這種事情不太适合他,于是轉而用腳腕把被褥一勾,卷着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見門口有叫嚷的聲音傳來,迷迷糊糊可以聽見自己的名字和幾個常見的罵人詞彙串聯起來。
寇秋掀開被子穿上拖鞋去開門,鳌勝雙手插着腰站在門口喋喋不休罵道,“說,是不是你,昨天晚上往我被子裏塞蛇!”
見寇秋只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鳌勝一時有些心虛,悄悄往後挪了兩步,又重新找回場子,“告訴你,我不是吃素長大的,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啪’的一聲,胸前多了個鞋印。
叫醒一個有起床氣的人是要擔當生命危險的。
“地上涼。”充滿磁性的嗓音,藺安和不知何時走過來,把拖鞋撿起來,俯身為寇秋穿上。
寇秋現在穿着寬松的睡袍,頭發因為不好的睡姿打了幾個獅卷兒,睡眼惺忪,完全是一副外物與我何幹的樣子。
寬厚溫暖的手掌和腳底冰涼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寇秋依舊是神游狀态,轉身就準備回去悶頭睡。
“走錯了,房間在左邊第二個。”
“哦。”寇秋換個方向飄移過去,走進門。
鳌勝眼睜睜的看着寇秋順着藺安和所指的方向走到和自己房間截然相反的地方。
“那是誰的房間?”
“我的。”藺安和冷冷道,說完走了過去。
只聽‘咔嚓’一聲,門被反鎖上。
鳌勝:上過大學有智商的禽獸好可怕!
少年蜷縮在床上,身子顯得格外瘦小。
藺安和盯着瞧了良久,最後搖頭道,“還是太嬌弱了。”
寇秋這一覺睡到日照三竿,最後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房間裏不止他一個人。
他揉揉眼,隐約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在跟門外的人交談些什麽。
藺昂把腦袋探進來,“得手了?”
藺安和,“他還太小,我又不是禽獸。”
話音剛落,就聽床上傳來聲音,一個枕頭準确砸到他頭上,寇秋坐在床上,冷淡道,“禽獸,快說你什麽時候跑進我的房間。”
藺安和淡定道,“是你自己走過來的。”
寇秋想了想,早上的記憶模糊不清,好像是有這麽一幕。
藺安和,“這是身體依賴症,臨床表現為總是想貼近親近的人。”
寇秋直勾勾看他,“你為什麽騙我?”
藺昂在藺安和開口前嘲諷道,“興許因為他是個好人。”
藺安和,“想打架?”
藺昂實話實說,“你打不過我。”
藺昂和寇秋的戲份都在下午,上午幾人窩在一間房間,各種K歌,中間還附帶一只小花蛇伴舞。
寇秋把蛇拎過來,“你怎麽過來的?”
花蛇尾巴尖一勾,蠢貨,當然是爬過來的。
寇秋雖然聽不懂蛇語,但觀察那兩顆豆丁眼,總覺得自己被鄙視了。
藺昂握着麥克風,長發飄逸,很有星範。
寇秋嗑着瓜子,“他唱的真好,都唱哭了。”
藺安和涼涼道,“是岔氣了。”
藺昂高音上不去,但就是快沒氣的時候也要穩住,天地間被他渲染的一片鬼哭狼嚎。
寇秋伴随着如此銷魂的唱功,開始再次思索自己的勤勞狀态是什麽樣子。
藺昂則是一直唱的很嗨:嗷~~
寇秋過濾掉濃重的噪音,問藺安和,“你覺得我勤勞嗎?”
藺安和沒有立刻回答他。
是說謊話哄他開心還是說出真相讓他不要心存幻想,他連續進行一連串的邏輯思考和數據比對,最終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還是昧着良心道,“很勤快。”
寇秋,“你又騙我。”
藺安和,“我不想讓你傷心。”
寇秋,“那我勤快嗎?”
藺安和看不懂他的微表情,“如果我說懶……”
寇秋冷冷道,“那我就對你取關。”
藺安和重複之前的答案,“你很勤快。”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聽寇秋道,“你要是騙我。我就拉黑你。”
藺安和:……
寇秋等了好久,沒有聽見回答,“這麽簡單的問題,為什麽要想這麽久?”
藺安和突然道,“幫我遞一下充電器。”
寇秋瞟了眼充電器所在的地方,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
藺安和,“你在做什麽?”
寇秋,“用我的精神力把它帶過來。”
藺安和,“果然很勤快。”
這回輪到寇秋無言以對,“你覺得我的勤奮值膨脹到極限,會變成什麽樣?”
藺安和模棱兩可道,“前途不可限量。”
下午的戲份拍的很順利,大概是有了昨天的教訓,導演對寇秋和藺昂均是放低了要求,尤其是後者。
晚上,導演為了活躍劇組氣氛,請客驅車帶大家去市裏吃飯,藺安和懷着普度衆生的覺悟拉着躍躍欲試的藺昂硬是沒讓他去,寇秋坐在車裏還看見遠處酒店高層上依稀扒着一個不甘的身影。 鳌勝還沒有放棄尋找放蛇在他被窩的幕後黑手,也沒有去,和憤怒呆在一個房間裏不知密謀些什麽。
銀杏KTV是明星藝人經常出入的場所,它的隐蔽工作做的很好,員工也重視客人隐私的保護,絕對不會出現洩露客人姓名,聯系方式等內部資料。
但以上并不代表這個地方有多幹淨,陪吃陪睡的事情在這裏雖然發生的不多,也不代表沒有,何況這裏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喜歡光顧的地方,即便你不潛別人,還有人湊過來攀關系。
導演訂了一家很大的包房,幾個聲音好的不遺餘力的展示着自己。
沈清佑被封為情歌王子就說明他有一把絕好的嗓音,一首《新鮮》唱的在場女生熱淚盈眶。
他享受着衆人崇拜的視線,把麥克風遞給寇秋,“要不要來一首?”
ktv是個起哄的好地方,大家熱烈歡呼讓寇秋來一首,寇秋接過麥克風,就聽沈清佑半開玩笑道,“KTV可沒有帕瓦羅蒂的歌曲。”
寇秋擡起眼角淡淡掃了他一眼,點了首SHE的《比你賤》,随着歡脫的音樂出來,寇秋每一個點都卡在節拍上,當唱到‘誰比你賤戀愛只求新鮮’時沈清佑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同場的一個姑娘之前喝了太多橙汁,這會兒憋得實在受不了,起身出門準備去廁所,包廂的門剛打開,就聽外面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說話的人之間相互說着葷段子,見走出來小姑娘姿色不錯,原本也要調戲幾句,可當目光觸及包廂裏面寇秋的長相時,眼睛都看直了。
“呦,張導,哪裏找的這麽俊俏的小郎君。”說話的人叫王明,父親是局長,一個官二代,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而且他好男色,這會兒看了寇秋這麽美的,眼睛片刻都移不開。
導演也不是傻的,寇秋帶資進組,家裏的勢力更是龐大,原本他想示意王明不要胡鬧,誰知對方已經主動坐到寇秋身邊,連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也走了進來。
除了寇秋,沈清佑是這裏長得最好的,不過沒人敢去動他,沈清佑是賀淮的人,這點大家心知肚明。
導演原本希望沈清佑開口說句話,但他只是坐在那裏,也不阻止這些人進來胡鬧。
沈清佑冷笑的看着寇秋那邊,就等着看場好戲。
王明舔舔幹澀的嘴唇,“小弟弟,今年多大了啊?”
寇秋喝着飲料,翹着二郎腿,任由王明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旁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麽。
得!就喜歡性格烈的!
其中一個狐朋狗友開口道,“王哥問你話呢,咋也不答?”
話說到這裏,寇秋驀地笑了聲,站起身,一點點把襯衫袖口挽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王明。
連挽個袖子都這麽勾人,果然是尤物,王明眼裏全是要征服獵物的興奮感,“你這細胳膊細腿的,難不成還想火拼?也要看看這裏有沒有人加入你?”
說着他目光放眼四周,指了指其中一個同劇組的,“你要加入他的陣營嗎?”手指順着指過去,“還是你,你們?”
被他指到的人都默默後退一點,沒人願意攪進這趟混水裏。
王明用打趣的目光看着寇秋,“還要火拼嗎?”
寇秋伸出白皙的食指輕輕晃了兩下,似笑非笑道,“火拼?不,我們不拼武力。”
簡直就是個狐貍精,王明完全被他的樣子勾住了,“不拼武力,來拼酒怎麽樣你喜歡,不管多貴,全場我都請了。”
寇秋雙手插在口袋,微微側身,在他耳旁呼氣道,“還有更有趣的東西你要不要試試?”
王明眼中閃爍着欲望,“是什麽?”
寇秋眉峰上揚,眼神魅惑,“我們就來玩玩拼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之《你到底愛不愛我》某年某月某一天,寇秋用系統開啓‘沉魚落雁’模式,他捧着臉問藺安和,“你愛我嗎?”
藺安和正在看報紙,看了他一眼,誠實道,“愛。”
第二天,寇秋換成‘小王子’模式,靠在藺安和懷裏,“你愛我嗎?”
藺安和正在喝咖啡,依舊誠實道,“愛。”
第三天,寇秋又換成‘霸道總裁’模式……
如此折騰了一周,當藺安和再次回答愛時,寇秋憤怒道,“你不走心!”
藺安和看着燃燃燒起的怒火,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寇秋,“說,你是愛周一的我,還是周二的我,還是周三的我……還是今天的我。”
藺安和,“都愛。”
寇秋,“你不走心,只能選一個。”
藺安和被他鬧得沒辦法,随口道,“周一的你。”
寇秋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一直愛的是我的臉。”
為了避免晚上睡書房,藺安和改口道,“其實我更喜歡周二的你。”
寇秋轉為陰笑,“是因為那天我穿的比較少嗎?我就知道,你一直愛的是我的身體。”
藺安和咳嗽一聲,“周三的你也不錯。”
寇秋整個人黑化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蘿蔔,晚上滾去書房睡。”
說完,拍拍屁股走了。
廚房裏,藺昂端着切好的水果走來,看着一臉苦笑的藺安和,問,“發生什麽了?”
藺安和無奈,“……更年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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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