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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境黑暗,感官卻很清晰,他的身體灼熱,困住她動撣不得,落在她臉上的呼吸竟也帶着點侵略性。
雲昭雪的腰肢被他手掌摁住,謝為粗粝的手指隔着輕薄的衣服摩挲她肌膚,他動作有點粗魯,雲昭雪被弄得有點疼。
謝為正要進一步動作時。
“謝律師這是又被下藥了嗎?”
她冷靜的帶着點戲谑的聲音近距離響起,喚回他幾分理智。
謝為猛地一愣。
是啊,他并沒有被下藥,為什麽會這麽難以自控?
黑暗裏謝為擰起眉,想起剛才雲昭雪使勁兒在他懷裏蹭來蹭去的嬌态,實在和現在這樣冷靜得有些淡漠的樣子大相徑庭。
是了,她喜歡自己,當然不想讓他和別的女人有什麽瓜葛,所以才跟他演戲。
她故意在這裏相親,應該也是想讓他吃醋,她和別的男人相談甚歡,也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現在這樣欲拒還迎當然是為了對他下套。
所以根本不是他的問題,而是雲昭雪蓄意勾引!
謝為這下也不急着做什麽了,反倒意味深長的輕輕一笑,把雲昭雪笑得莫名其妙,伸手準備将人推開。
胸口溫軟的觸覺傳來,謝為心道:果然按耐不住要開始勾引我了嗎?
他順勢握住雲昭雪放在自己胸口的手。
真挺軟。
他沒忍住,多揉了幾下。
被他抓着手揩油的雲昭雪愣了愣,就聽到謝為戲谑含笑的聲音:“別裝了。”
雲昭雪:?
“裝什麽?”
謝為的指腹從她手背輕撫而過,好心情的一笑。還真是個不肯放棄的女人,到現在還嘴硬,不過她都已經這麽努力了,他就做個好人,賞她點好處。
謝大律師打定主意之後,将身下的人困得更牢實。
雲昭雪感覺到越來越靠近的氣息,戒備道:“你做什麽?”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我滿足你。”謝為邊笑,邊低頭靠近,不防雲昭雪的包突然舉起來打在他頭上。
他頭部一痛,眼皮慢慢發沉,意識也開始渙散,最終重重地壓在她身上,昏了過去。
雲昭雪用力将人推開從車裏下來,謝為倒在車門邊。
雲昭雪想起他剛才那番話。
她想要?
滿足她?
雲昭雪一腳揣在他臉上。
“去你媽的。”
陸進是兩小時後才出來的,原本以為謝為帶走雲昭雪,這會兒應該已經完成本壘打,結果看到謝為人事不省的靠在車門邊,臉上還有個腳印。
陸進伸手量了一下,尺寸不大,像是女人的腳,而剛剛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只有雲昭雪,那這一腳,雲昭雪踹的?
陸進扶着車門笑得直不起腰,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他們謝大律師遇到了克星。
**
上次命案的屍體剛解剖完成,警察打電話讓她再去一趟案發現場,理由是又發現相同的屍體,雲昭雪立即趕了過去。
和上次一樣,這次的屍體依舊是剛滿十八歲的花季少女,同樣身穿婚紗,同樣面容安詳幸福的死去,唯一不同的是,每次發現屍體的地點都不一樣。
雲昭雪驗過屍體後說:“和上次的死亡方式不一樣。”
名叫張騁的警察問:“有什麽不一樣?”
“她身體表面有一些上次那具屍體沒有的東西,至于身體裏有什麽蛛絲馬跡,還得解剖。”
張騁蹙起了眉:“這具屍體的家屬不同意解剖,剛才就已經來鬧過,如果不是我們的人幾次三番勸解,家屬甚至已經帶走了屍體。”
雲昭雪也不是第一次面對情緒激動的家屬:“人在哪裏?”
“就在前面,律師也來了。”
“我過去看看。”
張騁點點頭,帶她過去。
家屬被安頓在停車的地方,雲昭雪遠遠就看到好些人,一堆身穿警服的警察中,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格外顯眼。
他身形修長,懶散的靠在車上,一條腿微微曲着,手中夾着一根煙霧缭繞的煙,看起來有點熟悉。
雲昭雪記得負責這次案件的律師是慕川,可這個身影卻不像是他。
走近了,雲昭雪聽到家屬的哭聲和警察們的勸解聲,以及,靠在車旁抽煙的男人緩慢轉過了頭看着她。
男人的目光又涼又淡,從她身上掃過,猶如一陣陰風吹來,雲昭雪蹙起眉,律師怎麽變成了謝為?慕川呢?
張騁領她過去,雲昭雪也沒理謝為,但莫名感覺到一股陰涼的風萦繞在她脖子邊。
雲昭雪的冷漠讓謝為冷笑了一聲,他将煙丢在腳下碾滅,漫不經心的直起腰,朝雲昭雪走過去,站在了她身後。
雲昭雪感覺脖子上的涼氣更重了一些。
張騁說:“雲法醫,這就是家屬。”
家屬是一對中年夫妻,死者是他們的獨生女,驟然死去,誰也接受不了這個噩耗,妻子已經哭昏過去。
中年男人抱着妻子嘶聲怒吼:“我們絕不同意解剖!你們是警察,可以想其他辦法查案!為什麽一定要我的女兒解剖?我不同意!她已經死了!你們還要讓她靈魂不得安息嗎?”他越說越激動,哭聲也越來越痛苦。
警察們束手無策,謝為看着雲昭雪的臉,想知道她會怎麽做,說真的,直到現在他都還是不相信雲昭雪是一個合格的法醫。
雲昭雪看了中年夫妻一會兒,反倒向張騁提起上次的死者:“我記得上次那位死者是臨安高中的學生。”
張騁點點頭:“這次的死者也是。”
雲昭雪嗯了一聲,拿出上次的解剖報告交給張騁:“我在上次的屍體裏發現很多刀片。”
現場一陣嘩然,刀片!?
張騁連忙打開資料,幾個警察聚在一起看,謝為蹙着眉看向雲昭雪。
她聲音緩緩響起:“那些刀片經過特殊處理,面積并不是很大,死者是被人強行喂下去的,刀片割壞了咽喉,食道,以及腸胃。死者的死亡時間并不是剛剛吞下刀片時,而是在吞下刀片一段時間後慢慢死亡的,十分痛苦。”
“她之所以看起來那麽幸福,是因為她體內還有一種藥物。一種可以致幻,帶來快樂的藥物。”
“我将刀片還原,發現這種刀片很像刮眉刀和剃須刀的刀片,最後一一比對後發覺還是不對勁,後來我終于想明白那是一種什麽刀片。”
謝為沉默的看着雲昭雪側臉,法醫總是和死人打交道,對普通人來說總歸有些忌諱,他很少在這一行裏看到女性,更別提雲昭雪這樣年輕漂亮的姑娘,她究竟為什麽要做法醫呢?
謝為看到她從包裏拿出一個轉筆刀,警察連忙接過去,仔細看了看後問:“是轉筆刀?”
雲昭雪一笑:“是啊,就是轉筆刀。”
張騁:“死者都是學生,而兇器是轉筆刀,這麽說來,兇手在學校?”
有了法醫提供的線索,警察立即組織小分隊注意臨安高中。
雲昭雪再次看向中年夫妻,慢悠悠抿起唇:“至于你們不想讓法醫解剖的原因,大概是怕我會發現什麽不利于你們的證據吧。”
中年男人大驚:“你胡說!”
雲昭雪面色從容平靜:“死者身上有多處瘀傷,是被人毆打所致。根據死者年紀和活動範圍推測,一個學生的活動區只有學校和家庭最多,不是被人霸淩,就是家庭暴力。你們這麽緊張,這傷應該是你們打的吧,你們怕虐待孩子的行為被公之于衆,所以才攔着解剖。”
“還有。”雲昭雪随意的摸了下指甲蓋,淡淡道:“這位阿姨,裝暈的演技有點差啊。”
她也是因為看出女人裝暈,才大膽推測死者身上的傷和他們有關。
“你瞎說什麽!我老婆都這樣了你還诋毀她!你什麽居心啊!”中年男人沖着雲昭雪大吼大叫,卻被雲昭雪冷淡的眼神盯得漸漸沒了氣焰,說話聲也低了下來,眼神變得躲閃。
雲昭雪原本只是推測,看這對夫妻的模樣,死者身上的傷應該和他們脫不了幹系。
她說完後,警察們的目光就都放在中年夫妻身上,謝為從始至終盯着雲昭雪,眉頭先是緊緊的擰着,繼而又慢慢松開,眼裏甚至多了點旁人看不懂的笑意。
雲昭雪轉頭對上他眼睛,覺得他有點奇怪。
警察過去拎起中年女人,發現她果然是在裝暈,頓時臉色不好,夫妻倆知道裝不下去,爬起來拔腿就跑,張騁趕緊追去。
謝為終于出聲:“你怎麽知道她是裝暈的?”
雲昭雪表情冷淡,并不看他:“我是法醫,研究的就是人體,人暈過去,身體不可能是這種狀态,比如謝律師暈過去的時候就宛如死狗一樣。”
謝為:“………”
他笑不出來了。
警察們感覺到法醫和律師之間的不同尋常,為首的警察摸了摸鼻子說:“雲法醫,既然如此,這次的死者還是要麻煩你解剖了。”
“嗯。”
“對了,你還有什麽要提供的線索嗎?”
雲昭雪還真有:“我在幾個死者身上發現一個共同點。”
警察連忙問:“是什麽?”
“她們的手心裏都刻着一個字。”
“什麽字?”
“一個沈字。”雲昭雪解釋道:“我已經檢查過,死者身上沒有留下任何指紋,可見兇手作案十分高明謹慎,這個字有兩種可能,一是混淆視聽,二是證據。這就要請警官們好好查查了,畢竟不是我的職責範圍。”
經過剛才,警察們對雲昭雪已經十分佩服,連忙點點頭。
屍體被擡走後,雲昭雪也準備離開,謝為不遠不近的跟着她,雲昭雪雖沒有回頭,但也能感覺到男人詭異的目光。
她原本以為謝為準備一直跟下去,可周圍的人越來越少之後,身後的腳步卻忽然加快了,緊接着,雲昭雪手腕被扣住,下一刻她便被禁锢在旁邊的牆上,謝為抵身靠近,眸色深重,語氣沉沉:“上次為什麽踹我?”
雲昭雪答非所問:“今天來的為什麽是你?”
謝為面色幽冷:“你要是想要什麽可以直接告訴我。”
雲昭雪皺眉:“慕川怎麽沒來?”
謝為妒火中燒:“為什麽總要惹我生氣?”
雲昭雪不耐煩:“我問你慕川呢?”
兩個人溝通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卻也火.藥味十足。
謝為頻頻從她口中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胸口悶得厲害,捏她手的力道也加重:“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這也是雲昭雪一直以來想不明白的事,她真誠發問:“你幹嘛老是纏着我?”
謝為雙眸欲燃:“難道不是你總是在引誘我嗎?”
雲昭雪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引誘你了?”
謝為發覺自己不願聽到她的否認:“你就是有!”
雲昭雪也怒了:“你說!我哪裏有!?”
謝為只覺得五髒六腑都快被她氣得炸開,他用指尖重重抵在她心口,音量也提高了:“你如果不喜歡我,為什麽要把你的內衣丢給我!”
她的品味雖然不怎麽樣,但想到是她的東西,他後來還專程去翻垃圾桶找回來,現在她居然在這裏裝不知道!
雲昭雪愣了一下:“我什麽時候給過你我的內衣?”
謝為眼眸危險:“還裝?黑色的!蕾絲的!”
“噗…”笑聲忽然傳來。
謝為和雲昭雪都是一愣,然後僵硬的轉過頭,才發現不遠處站了一堆警察,全都憋着笑看他們因為一件內衣吵來吵去。
為首的警察為了忍住笑,面容甚至有點扭曲:“那個………你們繼續………我們聾了,沒聽到。”
作者有話說:
謝為:懂了,故意激怒我,就是要讓我把她放在心上,好有心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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