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到了
“你二哥?”姜雙玲一聽他這話,登時愣住了。
齊珩的二哥?
她忽然想起齊珩有四個哥哥,大哥,三哥,四哥都已經不在了,只剩下二哥齊延,如今是雲省某師參謀長,齊延和母親住在一起,齊越這個傲嬌崽之前也是在二伯家生活。
齊珩點了點頭,“我二哥,齊延,他出差路過容城。”
“那肯定要請二哥來家裏坐坐。”
“他是來看阿越這孩子的吧。”
齊珩扶了下帽子,“也是來看你的。”
姜雙玲:“……我有什麽好看的,怎麽就不能是哥哥來看弟弟。”
說完這句話,姜雙玲擡手摘下對方的帽子,反手戴在自己的頭上,突兀的辮子從帽檐底下擠出來。
頭發多,帽子戴的穩。
被搶走了帽子的齊珩也沒生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順從道:“行,那我二哥就是來看我的。”
“來看齊小五的。”
“對了,齊珩,你二哥是什麽樣的?長得跟你相像嗎?”姜雙玲的确好奇對方四個哥哥都是什麽模樣的,只是另外三個逝者已逝,自然不好再提起。
“我二哥他……”說到這裏的時候,齊珩頓了一下。
還賣關子,姜雙玲瞪了他一下,“你二哥怎麽了?”
“沒怎麽,我們長得不太像。”
“是嗎?親兄弟應該有些相似的地方,就像我和阿澈一樣。”
齊珩閉了閉眼睛,淡淡道:“那就相像吧。”
姜雙玲:“……”說了跟沒說一樣。
好像全是我逼你說似的。
“那……你二哥他好相處嗎?性格跟你一樣嗎?”
齊珩:“比我好相處,性格不一樣。”
姜雙玲:“……親愛的,我覺得你好誠實。”
——比我好相處?
以自己來做對比,還真是……恍恍惚惚紅紅火火。
這世上比齊珩好相處的多了去了。
——這句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盡跟對方聊口水話。
“親愛的?”
“嗯。”姜雙玲輕輕應了一聲,十分英氣地按了按帽檐,仰着下巴道:“你親愛的在這呢。”
“你二哥要是過來,那肯定得好好準備招待他。”
“也不用怎麽準備,他喜歡酒,把何團長的酒送兩瓶給他就行了。”
這話果然是親弟弟說出來的。
姜雙玲抓住齊珩兩邊的衣袖,凝視着他的眼睛好奇道:“齊珩,你哥哥喜歡酒,你真的不喜歡酒嗎?”
“你怎麽不叫了?”
“叫什麽?不是說你二哥嗎?”
“親愛的……”
姜雙玲:“……你親愛的就喜歡叫你的名字。”
“不喜歡。”
“你不喜歡酒還是不喜歡我叫你的名字?”
“不喜歡酒,喜歡聽你叫名字。”
姜雙玲莞爾,她低頭看了眼手表,發現快正午一點了,“齊珩,你吃飽了嗎?”
“如果餓我還能再幫你做點什麽,煎餅要不要?”
齊珩搖頭,“不用了,我午休半小時。”
“那你去床上躺着吧。”
齊珩站起來,卻是沒有進房間,而是拿了一張凳子,坐在凳子上靠牆閉上了眼睛。
他的後腦勺抵在牆上,頭微微向下,眼簾輕輕地閉合在一起,午後的風吹進來的時候,細密的長睫毛微微顫動。
姜雙玲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看他睡覺,無聲息地啃着一個小番茄。
從她的視角看過去,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對方那十分優越筆直的鼻梁,和底下極為好看的唇形。
對方這樣靠着睡覺,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茍,連一個扣子都沒解開,只能透過那一層結實的布料來幻想底下肌肉的輪廓。
當然了,她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不需要幻想就能直接呈現出畫面。
低頭咬了一口酸甜的小番茄,再一次擡頭的時候卻發現對方睜開了眼睛。
“你一直看我做什麽?”齊珩閉上眼睛後沒睡覺,一直察覺到某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但是剛才那目光消失了,于是他睜開眼睛。
“那我不看你了。”意識到自己盯人睡覺他哪裏還睡得着,姜雙玲只好搬着小板凳轉了個彎,吃着小番茄看外面。
看着前面女人的背影,齊珩的嘴唇動了動,終是沒有說話,靠在牆上繼續閉着眼睛。
姜雙玲吃着番茄,十分無聊地看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數着表中的秒針發呆,過個幾分鐘,她才回頭看一眼。
就跟玩游戲似的看了個七八次,正等她第九次回頭的時候,瞥到的卻是兩條筆直的腿。
姜雙玲:“……”
她仰頭往上方看了一眼。
齊珩取下她頭頂的帽子,給自己戴上,“我走了。”
“你等等。”姜雙玲叫住對方,幫他把帽子戴正了,踮着腳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繼而推着對方的肩膀出門。
“走吧。”
齊珩回頭含笑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向外走。
兩孩子放學回來,哥倆好地翻出一個大木盆,盆裏裝滿了水,他們倆用齊珩幫忙削的積木在水盆裏玩“海戰”。
姜雙玲找了些報廢了的畫紙給他們,教他們折疊上各式各樣的小船。
“喏,看看,會折了嗎?”
“這是我齊大将軍的戰船一號!!”
“這是我的戰船極品號!
姜雙玲憋笑:“……注意點你們的小戰船啊,撞礁了。”
可憐的紙船在水盆裏顫顫巍巍的飄搖着,邊上有許多方塊積木同樣在水中漂浮,時不時就要碰撞一下。
為了滿足這兩個小家夥的欲望,姜雙玲還蠻有閑心的,把紙船折好,特意找了竹簽和漿糊過來,把一根竹簽插在所謂的“戰船”上,竹簽上貼着“旗子”,紙旗上面還寫了諸如:“姜一的戰船一號”“齊一的必勝號”之類的。
“我要繼續造船了。”
“我要給我的船上加大炮。”
……
兩孩子開開心心地蹲在椅子邊沉迷自制戰船,就連旁邊的水盆都懶得管了。
全都想要靠數量取勝。
做完了戰船主體之後,就讓姜雙玲幫忙再加工,插上迎風招展的旗子。
“我要一個大旗子。”
“我要寫無敵號。”
姜雙玲:“……好好好。”
姜雙玲搖了搖頭,覺得這兩個傻小子可真是有意思,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還不知道肚子裏的這個會是什麽情況,以後出來了之後,會不會跟哥哥舅舅們玩在一起?
姜澈雖說是個舅舅,但是從年齡來看,說他是個小哥哥還差不多。
“媽,弟弟妹妹怎麽還沒出來啊?”齊越折好一只小船,歪着頭睜大了眼睛看她。
“能不能讓他快點出來?”
姜雙玲幫他插好一根小紙旗,“不是說還有很多很多天嗎?你做哥哥要有耐心哦。”
“等他出來之後,我可以把我的戰船分給他。”
“好,那你多做點小船。”姜雙玲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姜雙玲沒有親生的哥哥姐姐,也沒有弟弟妹妹,不太能理解有個哥哥會是什麽感覺。
但她覺得,齊越這孩子應該能做個好哥哥。
“阿姐,我也能分好多好多戰船送給他。”
“你們兩個啊,一個是好哥哥,一個是好舅舅。”姜雙玲坐在門口幫他倆插旗,挨個誇獎。
“我呢?”齊珩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抱胸靠在門上。
兩個孩子回頭往他身上看過去,姜雙玲也往他身上看了過去。
什麽“我呢?”,難不成還想聽一聲“好哥哥”不成,一想到這裏,姜雙玲用食指在眼角下一拉,做了個鬼臉,用口型沖着他說道:“小五弟弟。”
姜澈特別善解人意地幫忙回答道:“姐夫是好爸爸。”
“我爸爸就是爸爸。”齊越把自己的戰船投進水盆上,小船在水盆中飄搖,寫着“齊一”的戰旗在上方飛揚,這紙船就仿佛在大海上航行似的,不由得讓人心中充斥一股豪情。
小家夥十分得意,立刻炫耀道:“爸爸,你看我做的戰船!!”
“還有加大炮哦!!”
齊珩往兒子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顫顫巍巍的紙船在水裏抖啊抖的,細細的竹簽撐不起上面的紙旗,仿佛下一秒就要翻船似的。
齊珩:“……”
他的臉上表情不變,默默地吐出兩個字:
“白旗。”
姜雙玲:“!…
白紙做得“戰船”,挂的自然是……白旗啦。
可上面有字的,有字的好不好???
“你把上面的字念一遍!浚浚俊
齊珩:“……”
再厲害的眼睛從他這個角度也看不清那小白船上的小白旗上寫了些什麽。
“媽媽,我不要白旗了。”
“阿姐,我也不要白旗了。”
姜雙玲:“……等會兒讓你爸你姐夫幫忙染色。”
她站起身上往男人身上瞪了好幾眼,這麽講究等會兒你自己去染色。
“包子呢?饅頭呢?做好了嗎?我去檢查。”
齊珩點點頭。
沒錯,今天晚上他做飯,他們家吃饅頭和包子,正所謂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姜雙玲讓他把饅頭給練熟。
當然……為了不讓兩孩子受罪,和面發酵與調制餡料的環節由小姜同志從旁監督。
“你記住配比啊。”
姜雙玲聽他說把包子和饅頭做好了之後,先是狐疑:“你确定你做的是我要求的大小?”
她讓對方做兩孩子拳頭那麽大的小包子和小饅頭。
齊珩點頭。
“我進去看看。”
姜雙玲轉身就要往廚房去,兩個孩子一聽她這麽說,登時戰船也不要了,忙不疊跟着小姜領導一起去廚房裏檢閱齊珩同志的戰果。
畢竟,就算是對于四五歲的小孩子來說,也都是民以食為天。
進入廚房裏,便聞到了一股餡料的香氣,因為家裏今天沒買豬肉,做包子的餡料放的是韭菜、胡蘿蔔絲和豆芽。
豆芽是姜雙玲閑着沒事幹的時候發出來的,韭菜則是兩個多月以前從姚老師那移植過來的,這些青蔥小韭菜如今已經在他們院子裏快樂安家了。
割了一茬還有一茬。
平日裏可以經常炒韭菜吃。
齊珩做的包子一排排地整齊排列在蒸籠裏,表面看上去并沒有什麽問題,姜雙玲不由得安心了幾分。
應該……能吃吧?
姜雙玲眨了眨眼睛,兩個小家夥也好奇地踮腳往蒸籠裏看去,姜雙玲給了倆小家夥一個安撫的眼神,把幾個蒸籠放在鍋上開始蒸包子,而後去洗幹淨了手,用白毛巾擦幹,準備去再做包子。
她先前讓齊珩給她留下了一個小面團。
在兩孩子的目光下,她做了十來個小巧的生煎包,裏面的餡料照樣還是韭菜胡蘿蔔絲和豆芽。
她先把小包子們煎好,讓幾個孩子解解饞,順便自己也解解饞,給某個男人也解解饞,一家人吃着吃着,差不多就能開飯了。
還是包子。
為了避免太素,姜雙玲還是炒了個臘肉茄子和韭菜炒蛋一起配着饅頭包子吃。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着飯。
姜雙玲掰開一個包子,韭菜和胡蘿蔔的香氣立刻撲鼻而來,裏面的餡料還沒有軟透,嚼起來的時候帶着點脆滋滋的口感,味道十分不錯,面皮也沒什麽問題。
“今天的包子饅頭好吃嗎?”
齊珩沒說話,兩口一個包子。
齊越和姜澈兩個小家夥很給面子:
“好吃。”
“好吃。”
他倆的要求并不高,在曾經硬邦邦饅頭的對比之下,能有眼前的東西吃,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至少不咯牙。
當然,如果有肉餡的話就更好吃了。
“以後多給齊珩同志顯露身手的機會吧。”
考慮到齊珩他二哥要過來,姜雙玲托人幫忙去買了一只雞,先在家裏養着,等人來了再殺雞。
因着上次去文工團的一番努力,這時候買只雞,算不上什麽負擔,能吃好點就吃好點。
順帶她也能補一補身體。
小張替她把大公雞送了過來,那只雞叫得可響了,扇動翅膀的勁兒賊大,一陣雞毛滿天飛,姜雙玲沒敢去碰,讓小張幫忙把雞放進雞籠裏。
“嫂子,這只雞好,味道絕對不錯。”
“小張,謝謝啦,你等等,來,送兩個包子給你。”
“包子?不用了嫂子……咱營長他……”
“沒事,拿着吧,就是你們營長做的包子。”
小張:“????!
他們營長居然會做包子???!
小張目瞪口呆看着油紙裏的兩個白花花的漂亮包子,在姜雙玲的特意調-教下,齊同志做的包子外表精致小巧,漂亮的褶皺如同一片漂亮的樹葉。
聯想到他們營長的那張臉,又看了看手中白嫩嫩的熱乎包子。
小張咽了咽口水。
——這他得拿回去供着。
小張就跟請了一尊佛似的抱着懷裏的包子走了,姜雙玲重新拿了個暖呼呼的包子在手裏咬了一口,一想起小張剛才那個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齊珩做的包子,有那麽稀奇嗎?
姜雙玲:“……”
其實還真挺稀奇的。
“小姜,你剛買了一只雞回來?”隔壁的王雪姝聽到了隔壁的動靜,小張送過來的大公雞叫聲太厲害了,比她們全院養的雞都響亮。
“怎麽?打算補身子嗎?”
王雪姝有些好奇,她也打算買只雞來補補身子,另外,她還想養幾只雞。
現在她家菜都種了,也不能少了雞和鴨啊,兔子最好也養幾只。
“不是,是等些天齊珩他二哥要過來,我買只雞準備着。”
“那你也準備地太早了。”
“先買回來養着,還不定是哪天。”
王雪姝喃喃道:“齊珩他二哥啊?”
“怎麽?你知道?”
“好像聽人說過。”
“是怎麽樣的?和齊珩像嗎?我都沒見過他的哥哥。”
“還行吧,總有些相像的地方,他們齊家的兄弟據說都長得高,臉生得俊。”王雪姝也沒見過齊延,只是聽人說過他的名字。
姜雙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萬一生個兒子長得像父親,好事啊,萬一生個女兒長得像父親,這容貌也絕對差不了,求親的都能排出家屬院外。”
“我都想提前預定了。”
姜雙玲:“……”
她可不打算給孩子定什麽娃娃親,長大後,孩子喜歡誰就是誰,做家長的還是不要亂點鴛鴦譜。
“為什麽孩子要長得像他啊,就不能像我嗎?”雖然這麽說,但是姜雙玲還挺像要一個長得像齊珩的女兒。
因為長得像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就是姜澈那個模樣了,長得像自己的女兒,她自己照鏡子不是更好,而長得像齊珩的女兒……
這是最令人遐想的。
她就是想知道長得像齊珩的女兒是哪樣。
王雪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打趣道:“行行行,像你當然更好了。”
“雪姝姐你也不用擔心啊,孩子長得像你或是長得像何團長都成。”
王雪姝捂着頭傷腦筋,把心裏擔憂的事情說出來:“不,我現在都快擔心死了,我要是生個女兒長得像老何,我怕我對不起女兒……”
“我以後怎麽跟女兒交代?”
“我聽我姐說女兒容易長得像父親。”
何團長生得并不醜,但如果女兒長得像他的話,跟大美人級別的王雪姝相比,那就……
姜雙玲:“……”
“這……這概率很小。”
薛定谔的可能。
“雪姝姐,你懷孩子的時候可別亂想,多往好點的方向去想,說不定孩子就挑你們夫妻倆最好看的地方長。”
王雪姝:“我現在只敢往差的方向想,免得孩子生下來,前後落差太大。”
“讓我先接受最差的情況吧,指不定孩子生出來還能有驚喜?”王雪姝害怕自己一場期待成泡影,所以幹脆就先不做夢。
姜雙玲:“……很聰明辦法。”
“那我也往最不希望接受的地方去想。”
王雪姝好奇:“你最不想要哪一點?”
“我也就是随便說說,其實孩子無論怎麽樣都挺好的。”姜雙玲抿了抿唇,閉口不答。
她很慌張萬一生出個跟齊珩一模一樣的男孩,還是同款的面無表情,寡言少語……
不過想一想縮小版的齊珩冷着一張包子臉叫她“媽”的話。
……還挺帶感的。
“算了算了,孩子都沒生出來,別想那麽多。”
“媽,我這大包小包的,東西也忒多了吧。”妻子準備了一大包東西,自己準備了一些東西,如今他媽臨走時又給塞了一大堆東西,齊延看着腿邊的幾包東西嘆氣不已。
他的母親挑了挑眉,拉長了語氣道:“怎麽?你是多久沒鍛煉了?這點東西都拿不了?”
“拿是能拿……可這一路上……我不要面子啊??”齊延倒不是在意重量,就是在意這些東西體積太大。
“你有什麽面子,你的面子有你弟弟,你弟媳,你侄子重要嗎?”
“這麽多東西,還不如直接給寄出去。”
“你直接拿過去才有心意,郵寄哪成啊。”
“我跟姚老師打過電話,她說你弟媳最近懷上了,我給準備了些東西,讓她補補身子,這些你給她帶過去。”
“還有這些,是給阿越這孩子的,這給你弟妹她弟弟……”
齊延驚訝道:“弟妹有了啊?”
“哎呦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一樣沒拿出來。”
齊延心說要遭,只好眼睜睜看着自家母親跑回去拿東西,等她又拿了一大包東西過來後,做兒子的簡直不敢再跟母親多廢話,拎着東西就跑了。
得虧他經常鍛煉,不然一般人還真拎不了這麽多玩意兒。
“媽我走了,不用再送了。”再送一會兒,他得多添幾包東西。
“哎!∧惚鹱甙。又不趕時間,這不還早着,你跑那麽快幹嘛!÷杌褂謝懊凰低辏… 倍子跟個撒丫子跑的兔子一樣蹿走了,留趙穎華獨自在原地直跺腳,她在後面高聲喊道:“你見了你弟弟弟媳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
“去看看我大孫子怎麽樣了!…
一路上齊延幾經周折,人都散架了,總算是抵達容城,人先坐車過去。
他到的時候恰巧是正午,姜雙玲一邊畫着畫一邊等着齊珩回來,她看了眼手表,要是齊珩再過半小時不回來,那他今中午大概率是不回來了。
這些天對方中午隔三差五就回來一趟,雖然也沒多少相處時間,來回還折騰,但姜雙玲心底卻十分期待中午見到對方。
哪怕能看看他午睡的模樣也不錯。
對方中午究竟回不回來,就跟摸獎似的,是個小驚喜。
她放下手中的畫,松了松手腕,突然聽到院子外面一陣動靜,姜雙玲心中一喜,原本以為是齊珩回來了,出去後才發現院門外站着的是值班員和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
“齊營長家就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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