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名門貴女

韓思傑回到家,果然韓國勤還在書房。他這麽着急回來,确是怕父親睡了,他想問的事兒問不成。

韓思傑也不兜圈子,直接問:“爸,田松權這人什麽來頭?”

韓國勤似乎是專門等他來問的,說:“他自己倒普通,讀了書,自己上進,走正常的升遷途徑。不過他夫人倒是來頭不小。”

“是誰?”

“他夫人姓傅,你想想。”

韓思傑直覺可能跟什麽中&央高&官有牽扯,可是他一向并不怎麽關心政治,想不起這姓傅的是什麽來頭,只得搖頭。

韓國勤失望,順口罵道:“該關心的事全都不知道!”罵完說了個名字。

韓思傑這下聽清楚了,是新聞聯播裏會頻繁聽到的名字,他以前沒在意,所以一時想不起來。他說:“田松權夫人是他女兒?”

“是。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們并不怎麽成器,不過在國企裏混個位置。他對這個女婿卻是非常器重。田松權有能力,有手腕,心機非常深沉,野心也不小;今年不過四十歲,一路上來,履歷非常好看。他眼看馬上退休,所有希望全在田松權身上,自然也是極力扶植他。可以預見的,接下來幾年,這個田松權将會升的很快。”

韓思傑發愁,“家寶最近把田松權得罪了。”

韓國勤倒沒有很意外,問:“怎麽得罪的?”

韓思傑大致講了一下情況,韓國勤沉思一會兒,說:“倒也不見得真的得罪了,他這種人,不會那麽小家子氣。”

“那麽依您看?”

“照中國現在這個形勢發展下去,田松權以後要想走的遠,背後肯定需要大財團的支持。要說有錢這點上,能跟周家比的,也沒幾個。他既然在任杭州,自然是想借此機會,搭上周家這條線。”

“可是家寶昨天去見他,他根本不見。”

韓國勤罵:“你們這些孩子,就是幼稚!他怎麽可能直接見家寶,官員跟商人交往,最開始就走直線的那都是傻子!”

韓思傑知道父親這一代跟官員打交道經驗豐富,于是向他讨主意,“那應該怎麽辦?”

“你陪着家寶去找傅薇薇,就是田松權夫人。他們剛來杭州,應該也沒什麽朋友。你們陪她吃個飯,去哪裏逛逛,再帶個禮物給她。”

“買什麽樣的禮物合适?”

“聽說她是個被寵壞的嬌小姐,最愛珠寶玉石。咱們家好像還有幾塊翡翠,你挑一塊給她吧。”

韓思傑不甘心,說:“那是媽喜歡的。”

韓國勤說:“那些東西放在那裏也不過看着,你們一時去找,也找不到好的。這次先拿去吧,等以後碰到好的,再補給你媽媽。”

說了半天,韓思傑覺得郁悶,發牢騷說:“我們也沒幹什麽違法的事兒,不過規規矩矩做生意,還要這樣去巴結他,真不甘心。”

韓國勤明顯累了,也沒力氣罵他,只說:“中國就是這樣,就看你們這一代能不能改變這個現狀了。”

第二天一早,韓思傑就打電話跟周家寶說了這事兒,周家寶說:“那就這樣辦吧,只是珍姨那邊不好意思。”

孔玉珍接過電話說:“不過就是石頭罷了,也沒什麽意思。你們做正事緊要。”

周家寶找人約了魏京雲在一家會所吃午飯,她果然答應。

周家寶和韓思傑先到,等候的時候,周家寶笑看韓思傑說:“我聽說你昨天在會所跟人打架?”

韓思傑不好意思,說:“沒打起來,就一拳頭的事兒。”

周家寶說:“我不擔心,反正你一定贏。”

韓思傑大樂,“你怎麽知道我一定贏?”

“我聽珍姨說你學過拳擊。”

韓思傑有心逗她,“那要是人太多怎麽辦?”

“你可以跑。”

“跑也跑不過呢?”

“韓思傑,你很無聊。”

傅薇薇遲遲不來,可是他們兩人就這麽說些無聊的話,也覺得時間過的很快。

終于過了中午12點,包間的門被推開,會所女老板陳豔麗進來說:“田夫人到了。”

她剛說完,只見一個中等身材的女人款款走進來,膚色極白,姿容秀麗,年紀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非常年輕,穿一件月白色齊膝長裙,肩上搭一方藍色羊毛披肩,長發卷曲,垂下肩頭,細長脖頸上戴一塊通透的盤雲玉石吊墜;儀态萬方,通身貴氣。韓思傑和周家寶趕緊迎過去,陳豔麗介紹說:“田夫人,這位是錫寶集團大小姐周家寶,這位是國勤地産公子韓思傑。”

傅薇薇淡淡的笑着,伸出手,虛虛的與他們握了握,說:“二位久等,我們初來杭州,線路不熟,司機認錯路。”聲音雖然冷淡,可依舊悅耳動聽;若不是見到人,聽這聲音,定以為是一個小女孩。

周家寶笑說:“夫人客氣,是我們早到。”

傅薇薇進去裏面入座,韓思傑在後面給她拉開椅子,她點頭說:“謝謝!”

周家寶跟老板說開始上菜,與韓思傑分坐在傅薇薇兩旁。韓思傑說:“夫人在杭州還習慣嗎?”

傅薇薇說:“倒沒什麽不習慣的,杭州天氣比北京好,吃的也精細。”是一種閑閑的語氣,殘留着階層特有的居高臨下。

周家寶不以為意,說:“聽說田市長是南方人,想必很喜歡杭州。”

韓思傑笑,周家寶就是周家寶,永遠都是目的明确。

傅薇薇難得露出笑意,整個人也明豔起來,說:“他倒真的是喜歡,有一回我們還去看湖景,是在晚上,真是美極了。”

韓思傑剛才還以為她人不好接觸,沒想到她一下又說出這麽細致的事情。韓思傑只得說:“除了西湖,杭州還有許多美麗的景致。千島湖和錢塘江都非常值得一游。”

傅薇薇說:“那也得他有時間,你知道,他是個工作狂。”她說起田松權,一律以他來稱呼,就如剛剛談戀愛的女孩,跟外人說起自己的心上人。

一時菜上來,傅薇薇也并不怎麽動筷子,只是偶爾吃一兩顆青菜,倒是周家寶狼吞虎咽,一副但求填飽肚子的樣子。

他們吃完飯,去茶桌邊喝茶,周家寶拿出一個盒子,在傅薇薇面前打開,正是一塊通透的翡翠,“夫人,聽說您喜歡玉石。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傅薇薇坐着沒動,斜着眼睛看了看,說:“那怎麽好意思!”

韓思傑說:“本是家母珍藏,聽說夫人喜歡,特意拿出。家母還說,田市長和夫人大老遠來到杭州,為杭州人民鞠躬盡瘁,一點禮物,不過略表心意。”一番話說的韓思傑自己都要吐了,不過他也知道是必須要說的;一來點明翡翠價值,一來一再提到田市長,自然是提醒她,他們此行目的。

傅薇薇說:“那還請幫我多謝令堂!”

韓思傑說:“當然!”

他們又喝了茶,有人敲門,進來一個保镖樣的中年男人,手裏拿着外套說:“薇薇,該回去了。”

傅薇薇并不介紹來人,等着他給她穿上外套,跟周家寶和韓思傑告別說:“你們的事兒我會跟他說的,二位留步。”說完徑直出門。

中年男人在後面收起桌上盒子,跟着離開。

果然當天下午,亦新的貨物就在海關被放行。韓思傑聽了直罵髒話,周家寶在電話裏說:“沒辦法,權力在他手裏。”

韓思傑說:“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兒,一定不這麽辦!”

“我看麻煩的還在後面,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真不想跟他摻合。”

她難得抱怨,韓思傑聽了竟是高興,“家寶,我們這周末約娜娜他們吃飯好嗎?”

他們從北京回來一直在忙這個事兒,還沒來得及将他們在一起的消息告訴朋友們。

周家寶爽快答應,臨挂電話說:“晚上見!”

他們沒約晚上,韓思傑驚訝,“晚上?”

周家寶說:“我早上跟珍姨說了,晚上過去吃飯。”

韓思傑聽了心情無比暢快,挂了電話不禁開始想,他們結婚,周家寶的婚紗是訂Vera Wang還是Pronovias;戒指應該是卡地亞還是蒂芙尼。正想着,敲門聲起,他的美夢瞬間被打破,章文迪拿着一疊文件進來說:“韓總,這個項目需要你跟進。”

章文迪很分得清輕重,在辦公室裏從來叫韓思傑“韓總”。

韓思傑看了看文件,倒也真的看進去了,大致跟章文迪說了流程,應該怎麽辦,需要公司哪些部門配合。說完工作,他看着章文迪說:“文迪,不好意思,你生日沒能趕回來。回頭一定補上一份大禮。”

章文迪笑說:“沒事,我知道你忙。”說完踩着高跟鞋離開。

當晚周家寶在韓家吃了晚飯,留宿韓家。韓思傑送她回房,剛關上門,兩個人便摟在一起滾到床上,正吻的昏天黑地,衣服脫到一半,周家寶忽然停住,看着韓思傑說:“你覺不覺得屋子裏有父母在,做這個怪怪的?”

韓思傑确實從來沒有和其他女孩兒在自己家裏過夜的經歷,她一說,他也覺得怪,“要不去酒店?”

“也怪怪的。”

“車裏?”

“不舒服。”

韓思傑用下身頂她,笑說:“不舒服?上一次急吼吼的人是誰?”

周家寶弓起腿,頂回去說:“我裝來騙你的。”

韓思傑吻她耳朵,“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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