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出去浪

程硯早上起來的時候，只覺得眼睛疼得都睜不開了，很澀很脹，睡了一覺整個人似乎更不好了。

去廁所洗漱完回來才覺得好多了，程硯才緩緩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他已經不期待霍景庭給他發了消息，但是還是忍不住去查看。

兩分鐘前霍景庭剛打了電話。

喜上眉梢，程硯的憂郁散去，毫不猶豫地給他回撥了，中午聽見了霍景庭的聲音，程硯一顆不安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先生。”程硯心情好多了，帶着一點兒笑意。

霍景庭那邊在車裏就沒有跟他說很多，讓程硯吃早飯，去上班不要急。

雖然沒有說很多，但是這些就夠了。

程硯帶着一天的好心情去上班，有時間的時候會給霍景庭發一個消息，再等着霍景庭回消息，雖然簡短，但是足以安撫程硯敏感的小心靈了。

每天就是這樣期待着霍景庭早點兒回家。

沒有人在家的時候，程硯會覺得很無聊，就這樣無聊地過了半個星期，霍景庭只說快回來了。

程硯心想正好他也要休息了，等他回來，兩個人就可以有時間在一起了。

本來說好要回來的人，因為臨時有事又耽擱了。

“先生，今天的事都處理完了嗎？”程硯坐在床上，看着屏幕裏的人，突然體會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

哀嘆着霍景庭出門時間長，又不能一直催他怨他。

“處理了，家裏就一個人還習慣嗎？”霍景庭的聲音沒了平日裏的那種冷調子，聽起來多了幾分溫柔。

程硯笑了兩聲，“有點兒不習慣。”

“一個人在家不習慣，可以讓霍言過來陪你。”

程硯點了點頭，跟霍言關系不錯，他也很喜歡霍言，雖然把人叫過來沒有負擔，但是他還是希望霍景庭在家，于是欣然把心中所想吐露出來了，“先生，其實是沒你不習慣了。”

霍景庭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最遲周末就回來了。”

“嗯嗯，我會乖乖等先生的。”程硯低頭笑了笑，用極其認真的語氣跟他說道。

霍景庭剛準備說什麽，房門就被敲響了。

程硯看到他拿着手機開了門，屏幕上來人只出現了一下，但是他已經知道是誰了，只不過他的聲音再次印證了。

“景庭哥，項目的負責人……”

“稍等一下。”霍景庭打斷了林蘊的話，他的臉再次出現在屏幕上，跟程硯說道：“早點兒睡，我還有點兒事需要處理。”

程硯露出笑容，點了點頭，“晚安，先生早點兒休息。”

挂了電話，程硯也沒有什麽事要做了，于是就不停地回憶剛才霍景庭挂電話前說的“晚安”來強迫自己入睡。

雖然入睡艱難，但是睡着後就好多了。

程硯每天早上醒來的早就會在家簡單做早餐，吃過之後在去上班，順便給霍景庭發照片叮囑他要記得吃早飯。

“硯硯寶貝，你家那位回家了沒，明天出去玩兒我陪你吧。”姜钺剛下班就跑過來找程硯了，正好明天都休息。

“明天啊，”程硯看了眼手機，霍景庭說了處理完就回來，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回來，雖然一直在說快了快了，程硯嘆了口氣，“你自己出去好好玩兒吧，我明天就不去了，想在家休息。”

要是霍景庭回來了，他就可以在家陪先生了。

姜钺只好作罷，出不出去玩兒都是次要的，他就是想陪着程硯而已。

陸今權已經好幾天都是看見程硯一個人走的了，不清楚情況，所以沒有貿然出擊，而且林子湫他們都是他太刻意了，追得太緊了反而适得其反。

“學長，我送你？”陸今權看着他落寞的背影，追上去禮貌地問了這麽一句，确實就是同事間的關心。

“不用了。”程硯回頭連連拒絕，“司機會過來接的。”

陸今權笑了笑，只是狀似不經意地解釋了一句，“看見學長最近都是一個人。”

程硯應了一聲，“先生最近出差了。”

陸今權的眸色深了一些，以前那麽積極，現在這樣，他還以為兩個人吵架了，說實在聽到原因是這樣确實讓人有些遺憾。

“那學長一個人在家照顧好自己。”陸今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我先走了。”

程硯點了點頭，直到看不見他了才吐了一口氣，多少有點兒不自在。

……

周日的早上本來準備多休息一會兒，但是被霍景庭的電話吵醒了，霍景庭是喊程硯起床上班的，但是程硯忘記告訴他今天自己休息了。

帶着濃濃睡意的聲音在大早上的很有點兒撩人。

霍景庭在對面咳了兩聲，準備挂了電話讓程硯好好休息的，卻被程硯纏着多講一會兒話。

程硯一直聽他說話，從迷迷糊糊到完全清醒。

等有人跟霍景庭商量事的時候，兩個人才不得不挂了電話。

洗漱完，程硯才覺得漫長無聊的休息日很難度過，沒有什麽事要做。

程硯剛下樓就聽見門鈴在響，跑過去連忙開了門，才發現是霍言。

霍言手裏拎着一大堆東西，“我哥說你今天休息，正好我也是，帶你出去玩。”跟着程硯進門，才幽怨地開頭，“硯硯你休息都不知道帶我玩。”

“不……不是的。”程硯真是百口難辯，他是準備就這麽在家待一天的。

程硯去廚房下了兩個人的面，霍言在弄他帶過來的東西。

“硯硯，今天一定要帶你去好玩兒的地方。”霍言興奮地開口，他哥不在可真是太快樂了。

聞言，程硯忍不住好奇地問他，“去哪兒啊？”

霍言輕哼了一聲，“你果然只記得我哥，明明上次你還答應我了。”

程硯忙着關火，弄調料就沒來得及回答霍言。

“酒吧啊，誰不去啊！”霍言依舊很興奮，有人不愛嗎？

程硯聽到後，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也就是腦子裏想想，程硯沒有直接說出來，不想掃了霍言的興。

以前家裏肯定不會準許他去，而且性格使然他真的不好奇。

吃完飯後，霍言就是拉着他化妝，換衣服。

“這樣真的好嗎？”程硯看着鏡子裏跟平常有點兒不一樣，忍不住皺了一下眉。

他已經結婚了。

“沒事，正好我哥不在家。”霍言看着手下的傑作感到很滿意，他一個人去酒吧才沒意思了，正好把程硯帶上，“沒事啦，正好讓你看看我哥喜歡什麽類型的。”

霍言低聲笑了兩聲。

程硯勾起笑容，輕輕回應了一下。

“硯硯最好看了。”霍言放下手裏的東西，看着程硯，感到一陣滿意，這可比給自己畫仔細多了。

程硯在霍言的催促下換了衣服。

平常憂郁有幹淨的人，眉梢總是帶了一絲勾人的意味，淡淡的憂郁恰到好處，讓人不敢“亵玩焉”，眼裏都是純粹的，簡單又青春的穿搭瞬間讓程硯回到了學生時代。

“言言……”下車前，程硯內心還做了一次掙紮。

最後被霍言哄着下車了，程硯第一次進去，總是小心地跟着霍言。

明顯可以看到霍言混得很熟，一路過去跟不少人打了招呼，自然又客氣。

霍言帶他到了角落裏，卻是可以看清大半個酒吧。

“硯硯，快看啊，那個。”霍言看見他進來就把實現落在桌子上，覺得程硯一定很害羞，忍不住開始逗弄他，“是不是很像你的先生。”

程硯果然擡頭去看，順着霍言的視線，靠着吧臺的男人沖他挑了一下眉，但是不想霍景庭，這是程硯的第一想法，然後發現自己還在盯着別人，才後知後覺地移開視線。

程硯微怒地喊了一聲霍言，發現他正靠在沙發上，沖不遠處的人吹口哨，才無奈地笑了一下。

霍言明明就是自己想要過來玩，原來言言是夜店小王子。

突然擡頭，又不小心對上了吧臺的男人，程硯有些尴尬地移開視線，看到滿桌都是酒，想起來了霍景庭讓他不要喝酒。

霍言在跟別人說話，滿臉笑意。

程硯只好看看他，在随意地掃掃別處，才發現酒吧裏什麽人都有，混在一起很吵鬧。

“硯硯，渴嗎？”霍言一直注意到了程硯，畢竟人是他帶來的，他要幫他哥保護好，說完霍言就給他開了個酒精度最低的。

一片陰影打下來，程硯有些疑惑地擡頭，就看到剛才吧臺的男人此時正在面前。

“請問有幸認識一下嗎？”男人把手中另一個被子遞給程硯。

程硯沒有接，而是把求救的視線遞給了霍言。

霍言淺笑着接過男人的被子，“謝謝，我替我嫂子喝了。”端着杯子向男人回敬了一個禮。

男人的問題，霍言都簡單回答了，拒絕多聊的意思再明确不過了。

霍言坐得離程硯更近了一些，無論他現在有多想去舞池玩兒都不能離開，他的小嫂子太招人喜歡了，不然等他哥回來沒得交代。

“硯硯，你快看，那是我哥喜歡的類型。”霍言眼睛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那邊的男孩啊，就差流口水了。

程硯愣了一下，臉就紅了。

舞池的男孩一張臉明顯還很稚嫩，染着黃色的頭發，緊身的黑色背心只遮住胸膛，露出完美的腰線與腹溝，褲子是低腰緊身的，胯骨若隐若現叫人垂涎。

不聽，霍言在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