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懷疑試探
自端午假期放完之後,書院裏我與馬文才的關系似乎更進了一步,每日一起上課,他也不再處處找我麻煩,有時一起吃飯,甚至晚上時不時的還會以吃撐了為由找我一起散個步。謝玄的事兒算個小插曲,我也沒有太放在心上,日子似乎這樣一天一天過的正舒坦,但是這最近幾周下來卻都為了這品狀排名的事兒傷透了腦筋。
我十分懷疑陳夫子的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以前的時候吧天天的找我麻煩,讓我在衆學子面前出醜,可現在連續兩周的品狀排行都讓我是第一名是個什麽情況!
排行榜第一名還抱怨當然不是因為我腦殘犯賤,而是因為陳夫子是朝廷派下來監督學院替朝廷選拔人才的,九品中正推薦選舉中榜上有名的是有很大程度上會被朝廷選中将來走上仕途的。不說我跟本從沒有過這方面想法,就是有我也不敢去啊,難道将來朝廷下了诏令要我去做官,我要裝男人裝一輩子啊!萬一真像謝玄說的那樣,再扯上朝堂幫派勢力争鬥連累了王家,那我幹脆早點自殺謝罪好了。
壓根根本不想上榜的人上了榜,希望将來有個好仕途,拼命想上榜的人卻偏偏一直沒有機會,連續幾周我的名字都挂在上面,旁邊的是梁祝二人輪流上去,可偏偏就是沒有馬文才的名字。說實話文才兄的武功學識樣樣不比我和梁祝差,憑什麽他不能上榜我也想不明白。
“夫子啊,我就是想問您為什麽要讓我上榜啊,難不成就是因為憑的是我和王凝之的關系?”晚間散步,不知不覺走到這品狀牆邊,看着牆上簾幔上挂着的這個‘第一名王韻之’我是越看越不舒服,為了排名這點破事兒,文才兄好些日子都不曾找過我了。今晚恰巧碰到了陳夫子,我一定得将這事兒說個明白才行。
“王韻之,你腦子是不是真有問題,這品狀排行的頭榜可是人人都想争着上的,夫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上了榜反而不高興的學生。”陳夫子搖搖頭有些不解的說道。
“我對仕途沒興趣,又何苦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上榜機會,我知道,那次謝先生的定親宴會夫子一定也去過了,山伯兄在宴會上的表現是曾經得到過謝丞相的誇獎,謝先生也對他贊賞有加,可您不能只從這一方面就來判定這品狀排行,山伯兄有真才實學這放面我不否認,可文才兄也不差。單憑山伯兄認識王凝之和得到過謝丞相的贊賞就斷了文才兄的路也未免太不公平。”
“不如這樣好了,以後就把我的位置讓出來給文才兄如何,他一直都有心為國,志向遠大,他要這個機會總比被我浪費了強,我相信以文才兄的才能将來一定也會有番大作為,夫子以為這法子如何?”這樣文才兄可能也會少點心思去對付梁山伯了,梁山伯自然也就少些麻煩,這法子對誰都有好處。這樣想着,我便認真對夫子建議道。
“哼!讓你上榜那是給你面子,你還真是不知好歹!王家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不思進取的後輩。唉!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糞土之牆不可杇也!”陳夫子聽後滿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紗袍奮力一甩,輕哼一聲便轉身離去,搖頭晃腦的嘴裏還不停念叨。
我不由松了一口氣,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早找夫子談清楚,搞得我提心吊膽這麽多日,待夫子走遠,我走到寫着我名字的簾幔之上跳起一腳剛将它摘下,握住簾幔的手便被人握住,這讓我着實一驚!
“文才兄!吓我一跳,你又走路沒聲,來之前就不能先打個招呼嗎?”我不由對他翻了個白眼,要不要次次出現都要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啊!
“你這白癡!說什麽要将這品狀排行榜首位置讓給我,我馬文才争品狀排行第一,最終靠的是自己的實力,不是靠你讓的!”馬文才臉色有些泛黑的說着,又将我手中的簾幔奪過,重新挂到了牆上。
“這你可錯了,這書院的品狀排行說白了還不就是陳夫子一人的主觀看法嗎,夫子一向是勢力眼,這排行其中的水分可多了去了,哪裏去講什麽公不公平。我啊,是無心做官,這個對我沒用,對你可就不一樣了。”我撇撇嘴對他說道。
馬文才聽我說完臉上看不出是個什麽古怪表情,過了一會兒方才又對我說道:“好,不說這個了,阿韻,我跟你說件事,你可不要告訴別人。”
“那日王藍田跟我說我們書院學生中好像有女子!”馬文才一語差點驚死個人!
“女、女子!怎麽可能!你可別瞎猜,這可不是鬧着玩的!”我先是一驚,随即又強裝淡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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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王藍田這麽一說,我也很奇怪,我們書院好像确實有那麽一個人跟我們平時的習慣不同。他平時穿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衣領拉得很高,練脖子都不輕易露出來,從來都不在人前寬衣解帶,也從沒見他去澡堂洗過澡,他皮膚白皙、身材纖瘦,柔弱無骨,身上還時不時會有股淡淡的香氣。”馬文才說着整個人就湊上前來,吓得我一個機靈趕緊一步跳開。
“喂!你、你說誰啊!看着我做什麽!”我皺眉瞪着他道。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又沒說你,我說的是祝英臺!我派人去上虞祝家莊查過了,祝家兄弟八人最後還有個祝九妹,祝英臺說他是家裏最小的一個,我懷疑祝英臺就是祝九妹!”馬文才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輕聲道。
“哎,我說文才兄,你是不是又吃的太多撐着了啊!祝英臺是不是女子我最清楚,那晚我就和她一起洗過澡,若她是女子,我還能看不出來!”知道他說的不是我後,不由松了一口氣對他說道。但是他這懷疑關心祝英臺的舉動卻不得不讓我暗自擔心,莫非劇情還是無法改變的嗎?
“哦,若是阿韻那晚真的跟祝英臺洗過澡,又怎會被他打得頭破血流,祝英臺這件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若他真是女扮男裝,那我可就……”
“那你就要如何!一天到晚就知道祝英臺、祝英臺,找你的祝英臺去吧,不要再來煩我了!”我急着打斷他的話,真心不希望聽見他從嘴裏說出來什麽‘那就喜歡上祝英臺’或者‘那就将她從梁山伯手中搶過來’之類的話。梁祝、梁祝,難道最後結局真的只能是一曲悲歌不成!
不顧馬文才的疑惑不解,我加快腳步将他甩在身後,直到寝室也沒回過一次頭,心中下定決心只要馬文才懷疑祝英臺一天,我就跟他杠一天,我一定會幫着祝英臺,決不會讓馬文才查出祝英臺的真實身份!
第二日一大早我沒等荀巨伯一起便早早的去了學堂,我知道馬文才一向有早起讀書的習慣,所以我也早起盯着你了,看你在我眼皮底下怎麽找祝英臺的麻煩!
“阿韻啊,你昨晚說不讓我找你嗎,你這麽一大早就來找我是個什麽意思啊?”一大早學堂裏就我和馬文才兩個人,見我今早反常他好奇問道。
“誰找你了,只許你早起就不許我早起嗎?文才兄管的可真寬!”真是明知故問!我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不會,有阿韻陪我,我求之不得。”馬文才笑道,見我不理他又自顧讀起書來。
等到陸陸續續的學子們都到齊了等着上課的時候,陳夫子突然匆匆走進來大聲宣布道:“學子們,謝先生離了書院,不能不說是我們書院的遺憾。不過大家不要擔心,書院為了裨益你們的學業,又決定邀請五柳先生陶淵明前來授課!”
“陶淵明?”我一怔,真的假的,學院為了學生未來發展真是舍得下狠手啊!
“學子們稍安勿躁,陶先生,情依山水,居無定所,顧本夫子想派兩名學子下山去尋找,若能找到,大功一件,品狀排名嘛夫子自然為其美言。但是,這幾天朝廷派來的賢良方正考評官就要來到本書院了,下山的學子也有可能錯過被朝廷選拔的機會。不過也沒那麽嚴重,不過也就是耽誤幾天而已,請問現在衆位學子哪個還想自告奮勇想要下山去的?”聽到可能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原本興奮的學子們都開始猶豫起來。
“夫子,我去!”祝英臺舉手道。
“好!那誰願意與祝英臺同往啊?”陳夫子又問道。
“我!”沒想到梁山伯和馬文才竟然同時舉了手!而且祝英臺不知為何竟然還自己指名選了馬文才同往!
看着馬文才挑眉似笑的看着我,我不由心想這祝英臺還真不讓人省心,現在馬文才相方設法的想揭穿她女兒身的身份,她還偏要自己硬往上湊!
“夫子!我也去!”我瞥了身邊人一眼突然站起身大聲對夫子說道。
“下山只需兩人即可,王韻之你又湊什麽熱鬧?”夫子疑問道。
“因為我認識陶淵明啊!他們都沒見過五柳先生,要他們找,要找到猴年馬月去才找得到啊!”夫子知道我的身份,聽我如此說法也沒有異議,當即就指定了我們三人下山去尋訪這位不肯為五鬥米折腰的奇人。
“阿韻,你可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下課收拾完東西,馬文才來寝室找我,突然笑着對我說道。
“自然知道,我說文才兄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看他也換上一身學院外出定制的黑色紗織外袍,背上還背着他常常視為寶貝的弓箭,整個就是一副外出打獵的打扮。
“你這麽怕我獨自和祝英臺同路,又時時提防我對她的試探,不是明擺着告訴我祝英臺她有問題嗎?怕是那次洗澡你早就看出她是個女子,所以才被她打到頭破血流的吧。”馬文才湊上前笑着小聲對我說道。
“胡說!總之別想打她的主意!她也是我朋友!”我一怔,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家夥太精明了吧。
“阿韻,你還真是白癡啊!我服了你了,幹嘛總把我和祝英臺牽扯到一起。不說他是男的,就算她是女的,我馬文才也不會對她怎樣的。其實我心裏……已經有別人了。”馬文才皺眉擡手戳了我腦袋一下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輕聲說道。
“哈?”我一怔,馬文才竟然說他心裏有別人了?而且那人還不是祝英臺!
這意向是‘大反派’收手,炮灰主角要翻身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韻之好像變白癡了…… 身在戲中不自知啊!
文才兄,不要大意的上吧!親媽挺你!
PS:堅持了兩周,日更君已處于崩潰的邊界!so,現在如果實在是趕不出來進度的話就只能雙日更了!日更君說他會經常冒泡的!!!……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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