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七夕荷包
頭有些發脹,昏昏沉沉難受的厲害,意識模糊,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醒是睡,我只覺得自己身體有些漂浮,忽輕忽重又忽冷忽熱,難受想讓人叫嚣,卻又偏偏半個字也喊不出口。
我想我是發燒了,好似還有些嚴重,有誰在身邊一直沒日沒夜的苦守,鼻尖剛剛聞到那股苦澀的藥味,胃中的酸澀便不自覺的湧上口腔吐得口中苦水發幹。
似乎是有股清涼附在額間,慢慢的驅散了身體的溫熱,唇上一熱,口中似是漫過一股甘甜的熱流,蔓延到胃底。耳邊有輕柔的聲音不斷安慰,慢慢掩蓋了身體的不适,慢慢放松了精神,方才真正的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看到的是才兄有些憔悴的面龐,莫名的有種心安的感覺。額間幾縷淩亂的發絲随意披灑,英俊的星眸之中布滿血絲,臉龐似乎也變得清瘦了許多。
“阿韻!”見到我醒來,他方才松了一口氣面上一喜,讓我靠在他身旁,遞上一碗水關心道:“口渴了吧,趕緊喝些水。”
“才兄,我生了病怎麽看起來你比我還要憔悴。”我面上一笑卻是暖到心底。
“你睡了兩天了,燒的厲害,又不肯吃藥,要不是五哥和靈芝細心照料,你這病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候。”馬才搖搖頭笑道:“你好好休息,我吩咐人去給你找些吃的。”
我笑着點點頭,看着馬才離開的背影,心想看他那樣子怕是他照顧我的更多些才對。
我剛醒不久靈芝便給我擺了一大桌子吃的,我真的是快餓傻了,因而胃口出奇的好,期間靈芝跟我說我這場大病來的兇猛,主要原因還是跪在地上時間長了着了涼。一見我生了病馬才連他爹的訓誡都顧不上,去找王蘭姑娘要藥方還親自煎藥喂藥,這兩天根本都沒合過眼,給我喂藥我都全都吐了出來,也不知馬才是怎麽喂給我的。
王徽之昨日回來見我如此模樣自是擔心不以,在得知了我被罰跪的原因時,把小包子好一個說教,帶看見我臉上的掌痕之後,當下就跑去找馬太守理論去了,最後不知道什麽情況,反正貌似兩人最後是談崩了,靈芝說王徽之出來的時候臉黑的可怕。
我聽後心中自然是擔心不已,看來我和才兄兩人感情這事兒又遇到大麻煩了。不過也習慣了,這麻煩也不是一兩件了。
大病初愈,靈芝自然不讓我有過多運動,馬統說馬才又和他爹吵了一架,累了兩天身體實在是撐不下去所以剛在馬統的房間睡了過去。
我本想去馬統的房間看看才兄,卻讓他生生擋在門外。原因也不過是琅琊王家家大業大他們馬家惹不起,讓我不要再去糾纏他們少爺。我心下了然,馬太守恐怕是知道以自家的士族地位趕不上王家的地位,怕馬才将來陷得太深弄得人財兩空吧。
沒辦法了現在兩邊都談不通,王徽之自然也是生氣馬太守的态度,看過我之後便匆匆的帶着小包子下了山。
見不到才兄我有些無聊的心情不好又回到寝室,突然看見靈芝笑着從身後拿出一木色小盒,盒上還有一方粉紅色綢緞上畫了一對鴛鴦,一起遞給我道:“小姐,給你這個,我早給你準備好了。”
“幹嘛,這是啥?”我一愣道:“針線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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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忘了今天是七夕節的嗎?學院放一天假,七夕節未出閣的姑娘都要親自繡個荷包給心上人的。馬公子這麽盡心照料小姐,先不說現在你們兩人以後的路如何,至少現在你也要親手給馬公子繡荷包表表心意的。”
“七夕節!”怪不得路過學堂的時候裏面連個人影都沒有,原來是七夕節放假都出去約會情人了啊。
“可是靈芝,你知道我的水平,這麽短的時間我怎麽可能繡得好。”再說我也不會繡這種東西啊,何況此時已經臨近正午,根本不可能來得及的。
“雖然靈芝也不想讓小姐再累着,但是沒辦法啊,今晚乞巧夜宴之前,一定要繡好的,繡的不好沒關系,盡上心意就好了。”靈芝也有些為難的回答道:“對了,今晚還要拜織女呢,小姐快繡,靈芝要去準備今晚要祭拜用的東西。”
看着靈芝急匆匆的離去的身影,我手裏拿着那方畫了鴛鴦的綢帕開始眼抽,入鄉随俗真要命啊。
晚上乞巧夜宴,月色出奇的好,操場之上早就有學子們擺好了桌案,備好瓜果茶酒,插好鮮花,置好香爐,挂好各色彩旗花燈。原本昏暗空曠的操場之上,早已是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熱鬧異常。
正方高位之上端坐的正是山長和馬太守,把酒言歡,談的好不熱鬧。我心想,這山長平時不是不喜歡勢力之人,怎麽就能和馬太守談的如此之歡。
正中間坐着的幾排女眷正在師母的帶領下比賽穿針乞巧,以五彩絲穿九尾針,以穿針最多者為贏。旁邊四周擺的桌案上圍得都是學院學子和書童,最後面的才是雜役們做的地方,梁山伯和祝英臺他們在最前面有說有笑的玩的開心得很。我則隐在角落裏目光打量了人群一圈又一圈就是沒見到才兄的身影。
“韻之,總算看到你了,你躲在這兒做什麽,我們過去和山伯他們一起熱鬧熱鬧啊。”正巧的荀巨伯從身後走來看見我一喜,拉着我說道。
“你們去玩吧,我就不過去了。”不找邊際的噌離他身邊一步,我裝作頭痛的樣子回絕道。其實荀巨伯還能來找我,我還是很高興的,因為自從我和馬才的關系越來越好了以後,似乎和他們就開始疏離起來。跟馬才一起上課,一起吃飯,這些日子還真沒有再和他們有多親密。
“知道你又在等馬才了,真不明白你們倆的性子明明差那麽多,怎麽會走這麽近。”荀巨伯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說道。
“你不了解,才兄人很好的。我遇險的時候他總是不顧自身安危救我與危難,我生病的時候他也不辭辛勞無微不至的照顧着,你說說這樣人你們為何總是刻意疏遠他。”
“那是對你!”荀巨伯聽完有些不屑的撇頭道:“你是沒見過到他威脅我們的時候,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王藍田他們傳播你們的言論的時候,不知被他堵在操場上揍了多少次,要不是大家攔着,估計就出人命了。要不是看在我和你以前還有幾分交情的面子上,估計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書院裏的人都讓他威脅個遍,誰還敢說你半分不是。”
見我一副驚訝不解的樣子荀巨伯繼續道:“你別說我和山伯不夠朋友,你生病的時候我們自然也擔心,可他死活攔着不讓我們探望,我們有什麽辦法。他每天護你護的緊,我們就是想找你一塊玩兒也沒機會啊。韻之,你說他不會真對你有什麽企圖吧。”
“能有什麽企圖?好了你別瞎擔心了,你的蘭姑娘正在比賽呢,快去瞧瞧去吧。”聽了他的話我不驚訝是假,但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麽滋味,趕緊催促着他離開道。
“真是,好不容易馬才不在叮囑你幾句,你還不領情。”荀巨伯翻個白眼抱怨道。
“等等,你腰上挂的荷包是……”看他剛要離去,我眼睛一瞥看到他腰上挂着的紫色荷包,好奇心一起又将他拉了回來。
“這是今早蘭兒送給我的,怎麽樣漂亮吧,沒有人送給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啊。”荀巨伯一看我看着他的荷包,滿臉自豪的遞給我炫耀道。
“繡的這朵蘭花果然精巧,你七夕收到蘭姑娘的荷包很高興?”摸着荷包上那一針一線繡出來精巧圖案我明知故問。
“豈止是高興,當時我激動的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哎,那個馬才來了我不和你說了,荷包還我。我去找蘭兒了,這個我可是要珍藏一輩子的。”荀巨伯朝我身後一瞥,從我手中小心拿過荷包,匆匆說完便笑着去找蘭姑娘了。
沒空理他我忙回頭,果然看見了自操場一邊匆匆跑過來的馬才,我一喜,剛要叫他,卻見他黑着臉沖過來一把拉過我的手有些愠怒的喊了一句:“阿韻!”
“哎?誰氣着你了!”我一愣問道,他好像是心情不太好啊。
“阿韻!你剛才……”馬才看着我又有些猶豫的問道:“你剛才送荷包給荀巨伯了?”
“啊?哦我還以為你為什麽事生氣呢,原來是因為這個。”我聽後不由想笑,但看見馬才見我如此反應臉色更黑的時候,我趕忙解釋道:“咳,那荷包不是我繡的,那是蘭姑娘繡了送給荀巨伯的。”“那我的呢?”馬才聽後臉色方才改善半分,有些扭捏道。
“呃……”想到今日我一下午的成果我有些心虛道:“你确定要?”
“你知道的,我自小就不好女工,從來都沒有繡過花。還有啊我之前因為生病根本就不記得有七夕節送荷包這件事,所以呢這個‘荷包’是我犧牲了一下午的休息時間趕出來的,當然了要是你想稱他為荷包的話。”在得到了他一個廢話的眼神之後,我有些磨叽的從袖子裏摸出的那個粉紅色的荷包遞給他解釋道。
馬才有些狐疑的接過荷包,忽然眼角一抽道:“阿韻,你這鴛鴦根本就是畫上去的好吧,請問哪裏是你親手繡上去的。”
“背面、背面呢,我覺着繡鴛鴦什麽的實在是太俗了,所以就繡了我們兩個的名字在上面,‘才’‘韻’你看我是不是很有才吧。”看他繼續臉黑的樣子我一副星星眼讨好道。其實我本來是想縫個‘才之’來着,那‘韻’字筆畫實在是有點太多了。
“阿韻,我真是服了你了。”馬才搖搖頭嘆了口氣,将荷包方的懷裏,有些無奈的戳着我腦袋道。
“大不了以後有空再補給你了。”看着他的樣子我有些心虛道。汗!才兄不是嫌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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