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心結已結
馬才說暫時不想回去,我自然陪他在這後山待着,天氣有些涼,想燒些熱水,剛拿了水壺去不遠處的溪邊打了點水,回來之後卻發現馬才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
“娘,娘你別走,娘!爹,是兒不好,爹你不要打娘了!”馬才趴在桌子上緊皺着眉頭閉着眼睛,喃喃道,細聽來竟然都是兒時留下的痛苦回憶。
“才兄,醒醒!”知道他是做了噩夢,手放到他額頭上一試,竟是燙的厲害,心中一驚,頓時自責的很,就不該留他在這兒睡覺的。
“娘!兒求你了,你不要走!”還未将他叫醒,馬才忽然就湊上身來将我一把抱住,嘴裏卻一直喊着娘不要走的話。身體被他抱得死死的,一時竟是如何也脫不開身。
剛想安慰他說我不會走,眼角一瞥突然就看到隐在不遠處一直望向這兒的馬太守!
我一怔,看着緊抱着我還不自知的馬才,推開不是,不推開也不是。看着已經朝着這邊走過來的馬太守,還是算了,任由馬才轉身坐着一邊摟着我的腰一邊叫娘,我有些尴尬的勉強抽出雙手朝馬太守拱手拜道:“馬大人,才兄他似乎病的很重。”
“爹!爹快救娘啊,兒會好好讀書,好好練武,求求你了爹,救救娘好不好!”馬才還在瑟瑟發抖夢魇道:“娘,兒好冷,好冷啊!”
馬太守也不看我,徑直走到馬才身邊,不知從懷裏掏出什麽東西喂到馬才嘴中,然後摘□上的披風親自給馬才披上,摸着他的頭眼中滿是不忍。
“那日才跟我說,他非你不娶。”馬太守突然站起身眼睛瞪着我輕聲道。
“啊?我和才兄不是……”我一愣,卻不知為何馬太守會突然跟我說出這樣一句話。
“我早已知道你的身份,那日王徽之跟我講過,他說王右軍本是想将你許給謝家,可奈何你與才兩情相悅,當時我也的确怕得罪謝家,影響了才将來的仕途。”馬太守低頭看着馬才目光柔和輕聲道。
“可現在看來才對你已是情根深種,而你……也很好,能有你在身邊照顧才,我很放心。從小,我不知道怎麽對一個人好,以為打人、罵人,是大丈夫的表現,更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他娘。”馬太守看着握緊馬才的手,似是回憶道:“可惜,直到失去之後才發現,自己當年心裏的愛是有多深。”
“只是太愛面子,死不承認吧。太守大人,才兄總有一天會理解您的。”我笑接道,馬太守能跟我說這些話,就是說明不會阻止我和才兄了吧,馬才知道了馬太守的想法也會很開心的。
“我只是不想才也失去心中所愛,我要回去了,別告訴才我來過。”聽了我的話,馬太守臉色似是一垮又恢複一副了冷冷的樣子,未等我再說話,又匆匆轉身離去了。
“喂,太守大人!才兄怎麽辦!喂!”看他不顧還在睡着的馬才就轉身離開,我不由一愣,有些焦急的小聲朝他喊道。
結果馬太守看都沒看我一眼,轉眼間便沒了蹤影,我不由滿頭黑線,不愧是父子兩個,脾氣變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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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說了這麽一大會兒話還在緊抱着我腰的馬才,我有些無奈了,這可怎麽辦!
“阿韻!你就讓我抱一會兒吧。”剛想從他手裏掙出來,突然感覺腰上一緊,然後就聽到了本來應該睡着的馬才的聲音。
“你醒了?”我趕忙問道:“哎?你什麽時候醒的?”
“阿嚏!我剛醒……阿嚏!”
“哎哎,好,別說話了,先下山好吧,你發着燒呢。”見他如此我趕緊扶他起來,想架他回去,卻沒想到剛一站起身來,他腳下一軟又踉跄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我眼疾手快趕緊将他拉過來,看着他渾身顫抖一副頭暈腦脹的樣子,扶着我的肩方才站得穩當,我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道:“算了,才兄,還是我背你回去吧。”
不等他再反應,我運足力氣,轉過身就将他背在身上,朝山下走去。
“不是讓你不要随便背人了嗎?”背上馬才有些虛弱的說道。
“這輩子只背你一個好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背上之人語氣有些孩子氣的說完便消了聲音,均細勻長的聲音逐漸傳來,我也稍稍松了口氣,若是馬才聽見了剛剛他爹的那番話,那他們父子之間的心結也該結了吧。
将才兄背回寝室之後我已經快累了個半死,讓馬統先在那兒等着照顧了,我便去找王蘭抓了藥,再回來的時候寝室裏已經不見了馬才的身影。馬統說他是下山去送馬太守了,我在心裏吐槽他明明自己能跑還讓我一路背下山的同時,也有幾分責怪他不顧惜自己的身體,馬才和他爹一個毛病,心裏明明在乎,卻就是不願說出來。
我本以為馬才是身體休息好了才跑下山去送他爹的,沒想到這家夥根本就是死撐着的,等他磨蹭着再走回來的時候,直接就躺倒在寝室床上高燒不退了。
馬統和靈芝端着藥走進來的時候,我正将打濕的毛巾敷在馬才的額頭上,見他難受的一陣一陣直出的虛汗,我心中自然也是擔心不已。發燒的滋味我自然知道,前幾日我剛剛生完一場大病,我剛好了沒多久,沒想到馬才又病上了。
“怎麽辦,藥喂不進去啊!”輕輕将馬才的身子扶起來靠到我肩上,拿着藥匙喂他的藥,卻都又被他咳了出來。
“這可怎麽辦,馬公子這情況和公子你那日的情況簡直一個樣。”靈芝站在一邊有些擔憂的說道。
“是啊,王公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家少爺當時是怎麽給你喂的藥,少爺要是再不吃藥,病情會加重的。”馬統見狀更是焦急。
怎麽喂的藥?我怎麽會記得,不過竟馬統這麽一說,我倒是突然想起來,那時的感覺是……
不會吧!臉上不由一紅,怪不得當時感覺怪怪的 ,原來那日竟是如此。
“靈芝,馬統你們倆出去守着,不準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才兄這裏就交給我照顧着好了。”心下一橫,當即就吩咐他們倆個出去守着門。我好像明白了,那時我生病時,馬才為什麽不讓人來看望我了。
靈芝和馬統很自覺的出去順手關上了門,再看此時才兄緊皺的眉頭滿臉痛苦的樣子,看着那張有些發白薄抿的雙唇,我喝一口碗中湯藥,圈着他便湊了上去,唇間有微涼的柔軟觸感傳來,雖然滿口都夾雜着一股澀澀的藥味,但卻依然感覺甜到心底……
幾次湯藥渡完之後,在我和馬統靈芝的照料下馬才的燒才算是慢慢退了下了,見他慢慢醒來看着我用滿是關懷的語氣問道‘明明是我生了病,怎麽你看起了比我還要憔悴’時,我的心才算是完全放了下來。
這一次,馬才和他爹的心結算是解開了,心裏自然是高興的很。他病好之後,我們自然又恢複了書院學習的日子。經過那日課堂之上我反駁梁山伯和祝英臺的一番言論之後,陶淵明和荀巨伯他們就再也沒有随便在課堂上找過馬才的茬。陳夫子還說他将那日我的話告訴了山長,山長非但沒有生我的氣,反而覺得我說的話很有道理,于是平時就開始建議我們在學習的同時多關注關注當前時事,還特意的多加了些戶外的課程,比如騎馬,射箭,博弈等等。但是由于沒有十分出色的先生教學,所以山長一直都在積極的幫我們繼續外聘教學的先生。
陶淵明主講書法寫意、丹青繪畫,陳夫子主講四書五經之類的古代獻知識,師母也時不時的給我們帶上兩節古琴課,甚至山長還會親自我們稽首禮儀,總之這書院生涯開始逐漸變得豐富起來。
我的騎術箭術在馬才的指導和自身的苦練之下自然也漸漸變得小有所成起來,馬才抽空自然也不閑着,我教他的那套太極劍法,他也苦學了起來,雖然他那個性子實在是不适合學這些專門需要靜心的招式。
今日上課又起了個大早,學堂之上陳夫子出奇的不教孟子論語,開始教起兵法了。
“故用兵之道,示之以柔,而迎之以剛;示之以弱,而乘之以強。”陳夫子拿着本《淮南子》一板一眼的講道:“這段話的意思是……呃,王韻之,你起來說說。”
“這段話的意思是領兵之時,有時要故意向敵方顯示出我軍柔弱,但是真正開戰的時候,就要給其迎頭痛擊;有時故意向敵方暴露我軍弱小,關鍵時刻卻要用強的态勢竟敵軍壓倒。說的是領兵打仗的時候要故意疑惑敵方,讓其摸不清我軍虛實,待到時機成熟,再給敵軍迎頭一擊。”我站起身,正色答道。其實這本兵書我早已經和馬才在寝室裏研究過了,陳夫子自然是考不倒我的。
“嗯!王韻之,你對兵法的了解确實不少。大家知道自從謝先生走了之後就沒有人再教大家兵法戰略了,大家知道這并不是夫子我的強項。但是沒關系,明天山長親自請的曾在桓将軍手下當任的咨議參軍就要來學堂親自來給大家講課了。”陳夫子背着手朝我一點頭輕笑着說道。
“那請問夫子這咨議參軍是什麽人?”荀巨伯趕忙問道。
只見陳夫子饒有深意的看我一眼說道:“王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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