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驚世邪醫(求首訂)(1)
013章 驚世邪醫(求首訂) (1)
更新時間:2013-12-11 2:07:03 本章字數:17397
寧穎嫣聽得聲音,出于醫者的本能,加上因為意外和自己一時脫不開幹系,也連忙掀開車簾朝外看去。
從駕駛位出來,寧穎嫣正看見一衆鮮衣的公子們圍成了一圈。透過人群縫隙,見得一個玄衣的男子正蹲在地上哀嚎的傷者身邊。
那傷者不停的哀嚎,疼的人都已經在抽搐。
寧穎嫣秀眉一皺,正想跳下車去看個究竟。
“你不能去,莫要忘了你如今是大家閨秀,那邊可是圍了一群男人!”還在駕駛位上的紅妍趕忙擡手阻止道。
聽得紅妍的話,寧穎嫣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以為你巴不得我閨譽受損呢!”
一句話讓紅妍一怔,仿佛這才想起自己一直很讨厭寧穎嫣,阻攔的手便僵硬了一下。寧穎嫣便趁機跳下了馬車,往人群中走去。
撥開擁擠的人群,寧穎嫣一眼看見地上人的情形。受傷的少年體型圓潤,許是因此跌下馬後來不及閃躲,所以被馬蹄踐踏到。只見他此時一手捂着右胸,每哀嚎一聲嘴角都有殷紅的自嘴角溢出,看樣子傷勢不輕。
“得趕緊送他進城就醫!”玄衣的男子收回手,皺眉開口。
寧穎嫣正好聽見,看了一眼外面的路況下意識接口道:“此時進城至少十裏地,怕是來不及!”說着便在一衆人驚疑的眸光下在受傷少年身邊蹲下,纖手隔着衣袖搭上了他的脈搏。
玄衣男子本想開口,但看寧穎嫣這舉動,鳳眸裏光芒一閃,便靜了下來。
“這個丫頭是誰啊?”有人忍不住問。
“管她是誰啊?看樣子,她懂醫術,先讓她看看少奇再說吧!”有人抓住重點提醒着。
“這,這怎麽辦啊?他,他會不會死啊?我,我們闖禍了……我早就喊你們騎慢點的吧!嗚嗚嗚嗚……”同伴之間有人吓傻了半天,這才回神,卻是嗚嗚咽咽雙腿都打起了顫。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有人不滿的數落:“又不是咱們讓馬踩少奇的,說起來要怪前面那輛馬車!”
開口這個人眼神陰戾的很,看着地上神色痛苦的同伴,眼底的光芒也是閃爍不定。因為,之前正是他揮的那一鞭子驚了寧穎嫣的馬車。
寧穎嫣此時也為傷者看過脈象,即使沒有摸骨,也大約了解傷者是被失控的馬踩斷了肋骨,刺傷了內附髒器。
聽見這将責任推脫到自己身上的話,不禁擡眸看了那藍衣少年一眼。
“這麽說來,柳小公子你無故拿鞭子抽人家的馬,導致馬匹受驚,差點也出了好幾條人命,本官出手相救,還是罪過了!”男子溫潤好聽的聲音突然響起。
少年聞言一怔,眼神越發的陰戾,卻是看了男子一眼後匆忙低下頭去,恭敬了幾分道: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淩大人你有所不知,分明是這馬車上的小丫頭方才出口侮辱我,我才會想給她點顏色看看的!根本沒有想害任何人!”
寧穎嫣則是收回眸光看向那傷者,不等二人争辯完便開口提醒:
“他內府受傷,如果再不施救,怕是會淤血而亡!回程十裏地太遠了,往後一裏地的話便是哥舒家的莊園,若是即刻将人擡過去希望會更大一點!”
寧穎嫣此話一出,所有人皆驚訝的看向她。
“這位姑娘,你真可以救得我這位兄弟?”之前一馬當先的少年這時開口,不禁期待的看着寧穎嫣。
寧穎嫣回看了他一眼,篤定的道:“岐黃之術略有精通!”
“那就有勞姑娘了!”給出決定的卻始終是那玄衣男子。
寧穎嫣也不及回頭細細打量那玄衣男子,輕掃了一眼人群,擡手快速指了幾個人道:
“你,你,還有你,将人擡上我的馬車,當心一點!”
也不管幾個養尊處優少年的驚愕,便又開口:“哪匹馬可以借我一用?”
“我的!”司空連回愣了一下,趕忙回頭将自己的馬兒小跑着拉到寧穎嫣面前。
“紅妍,你先快馬加鞭去莊子上,幫我準備這幾樣東西……”快速的吩咐了一遍,一行人便趕忙護送傷者上路。
介于男女有別,司空連回和那玄衣男子陪傷者留在馬車內照顧,寧穎嫣則是坐在馬車外随時應急。
一行人小心翼翼又不敢停留的到得莊園附近,還未到得近處,就遇上了返程的紅妍。
紅妍的臉色并不好看,策馬敢到馬車前方,就急急停住,還在喘着氣就趕忙喊道:“寧……小姐您不能去莊子上!”
一句話又換來一陣驚疑,就是馬車內的司空連回與玄衣男子都忍不住探出頭來看究竟。
“為何?”寧穎嫣皺眉問道,仿佛已經猜到什麽。
“不知發生了何事,方才一聽說您要來,莊子上的佃農們就突然暴動,紛紛拿着農具朝這邊來了,看樣子來者不善!”
紅妍輕拭了把額頭的汗,神色凝重的道。
道不是擔心寧穎嫣會被暴民打死,因為以她與寧穎嫣的武功,還不将幾十個暴民放在眼裏!
而是看今天這群少年公子哥的身家,是怕影響了救治人,自己也脫不了幹系。
其他的小角色她不認識,可是第一外戚世家,司空家的七少爺,司空連回,燕京誰又不知?
還有那個玄衣的男子,便是北燕四傑之一的大學儒,當朝左相的嫡長子,淩夙堇!
尤其是那個引起這起惡性事件的罪魁禍首柳裕興,那可是皇商柳家的寶貝疙瘩!因為那樣的背景,他姐姐柳如歡,也許将來會是主上的女人之一。
“這,怎麽辦?”馬車裏的司空連回倒是第一個急了起來。
寧穎嫣卻是回頭看了馬車內的司空連回一眼,眨了下眼睛很疑惑的反問:“聽說燕京之內,即使是亡命之徒也不敢與司空家作對,又何況只是幾個暴民?”
話落,卻換來好幾人驚訝的眸光。
“姑娘認識我?”司空連赫首先問出聲。
沒有人發現一旁的淩夙堇卻是拿探究的眼神看着駕駛位上,隔着挂起的車簾,言笑晏晏的寧穎嫣。
“方才你同伴追你的時候,可是喚的公子名諱!而燕京之內屬連字輩,又有這般俊逸英姿的想來非司空家兒郎無二了!”
一句話又将驚訝的司空連回誇的飄飄然,不禁産生了幾分自豪,還顯年輕甚至下巴有着嬰兒圓的漂亮臉孔,不禁微微揚起,剛想自誇幾句家門,寧穎嫣卻已經轉過頭去對紅妍開口:
“你去跟他們說,先不論任何原因,本小姐既然到了這裏且不準備原路返回,便是來給他們一個交代!讓他們稍安勿躁,等先解決這人命關天的事情,不必怕我一個弱質女流會溜走!”
紅妍最先因為寧穎嫣提及拿司空連回做擋箭牌的事情就驚悔非常,郁悶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利用這層關系。再挺她這番話 ,又是對她的決斷挑不出任何錯處來。想着馬車內的傷者,便又趕忙策馬往回趕去。
而對于寧穎嫣口裏的“弱質女流”則是狠狠的唾棄了一把,你還弱質女流……
等一行人緩慢的行駛到莊園的牌坊下時,果見一群還未散去的村民侯在那裏。一眼看去足足有三四十號人,而且個個手裏拿着農具,臉含愠色。
馬車的車簾一直是挂起的,所以裏面的人也看清了外面的情形。這次不等寧穎嫣開口,司空連回已經連忙彎腰出來,站在了駕駛位上向一衆村民抱拳喊道:
“在下司空連回!”
名字一報出,一衆村民便紛紛變了臉色,人群裏也發出一陣驚疑惶恐的聲音。下意識的就想,寧穎嫣這個傳說的新主子是不是帶人來壓住他們了?
“各位稍安勿躁,在下知道大夥兒圍在此處定是有何委屈想向這位小姐傾訴!不過還請各位稍等,讓這位心地仁善助人為樂的小姐先為我同伴治了傷如何?”
“原來是司空公子!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
這次開口的是坐在駕駛位上的寧穎嫣,說着人已經驚慌的站了起來。
此表情一時唬的衆村民一愣一愣的,下意識的就想,原來她們不知道救的是司空家的人啊!這麽說,之前那個丫鬟傳達的話是真的了!這個新主人連陌生人都願意救助,還大方的讓出自己的馬車,那定是個仁善的!
司空連回也是一愣,要不是之前被點過真身,估計自己也會被唬過去,不過瞬間回過神來應道:
“姑娘嚴重了,還是趕緊救人吧,我同伴流血不止,恐怕……”
說着讓了一點位置,讓外圍的村民能夠看見馬車內的情形。馬車內的淩夙堇也适時的擡了一下傷者的身子,讓村民們清楚的看見他染滿鮮血的衣襟。
如今是太平盛世,又是天子腳下,這些村民平時除了殺豬宰羊,還沒有見過這麽多人血,當即吓的抽氣聲一片。
“快快,救人要緊,大家快給讓讓路,讓小姐先救人!”
于是馬車順利的駛進了哥舒家位于這處農莊的園子,寧穎嫣進門的時候沒有錯過迎接的管事眼底的驚慌,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只讓紅妍拿出印鑒讓對方明确自己的身份,後吩咐人安排其他公子去休息,自己則喊了一個幫手準備為受傷的公子做手術。
“在下略懂醫術,不知能否為姑娘效勞!”溫潤的聲音第二次響起。
寧穎嫣聽見這聲音,才正視看向淩夙堇。畢竟人命關天,這一眼過去她其實是想了解一點對方的各方面素質。
只見眼前立着的男子一頭如墨的被一截白玉珏扣成發髻,絲綢般散在肩頭,有幾縷不受束縛的滑落鬓角,為男子在俊美儒雅之外憑添了幾分不羁的灑脫。
男子長而略顯纖秀俊逸的眉峰下是一雙掩蓋着長長羽睫的波光潋滟的鳳眸,那眸子仿佛會說話般,正盈着清亮的光澤。
每次遇見容貌出色的男子,寧穎嫣就會忍不住去與哥舒聿廷比較,然後從中找尋相處的磨合點。
哥舒聿廷也是鳳眸,與他相比,予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哥舒聿廷不僅是姿态氣質皆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那雙晶瑩的眸子更像九天銀河的星辰之光,明亮卻深邃的引人向往,可實際上,哪怕終其一生的努力也是遙不可及。
而眼前的男子眸子也是燦亮的,卻仿佛人間的萬家燈火,靜靜揮灑着淡淡的溫暖,他一開口說話,好似周遭的氣流都和暖起來,原本人群帶來的浮躁都在瞬間被拂散。
男子身上玄色的素衣被春風輕柔拂動,好似整個人已經與其融合一體,稍不注意,便要如雲似煙般散去。
“有勞這位公子了!”
寧穎嫣只看了淩夙堇一眼,便點頭應道,又望向他身邊容貌也是俊朗不凡的司空連回:“也一并請司空七少幫把手吧!順便把房門關上,切忌旁人打擾!”
司空連回被點到名先是一愣,但看寧穎嫣一家率先往病患的床邊走去。
床邊擺放着着一張特意挪過來的方桌,方桌上擺放着她的醫用箱。三年已過,器具更換革新的工作匠禾一直配合的很好,所以她手中醫用箱裏的東西更為先進優良。尤其在這個時代,已經可謂寶箱。
離門口比較近的淩夙堇很自然的合上門板,越過還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被吩咐打下手的司空連回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兩步跨到床邊。
其實他剛才已經看過那傷者的傷勢了,如果只是肋骨斷裂,問題倒是不大,可是肋骨刺傷了內髒,哪怕即時送進皇宮請禦醫,怕也是十死無生。
而這個年紀看起來不過剛過及笄年紀的小丫頭,居然篤定的說自己能救……
淩夙堇明白今天的事情不能怪她,不想她無辜被累及,所以不過留下做個驗傷鑒證罷了。
經過剛才親見她安撫暴民的方式,想來聰明如她,拉着司空連回一起不過也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于是,更為篤定寧穎嫣也沒有多少把握。
可當寧穎嫣打開随身攜帶的醫用箱,淩夙堇被金屬的冷光刺了一下眼,驀然驚疑的瞪着那敞開的箱子。
“麻煩你們誰幫我把他的衣服剪開!”寧穎嫣拿出一把手術剪刀舉在淩夙堇與司空連回面前。
司空連回又是一愣,東西已經被淩夙堇快速搶過:“我來吧!”
手裏捏着那冰冷的器具,淩夙堇心中情緒澎湃不已。
這個東西——曾經他在撰寫《訴世書》時,拾遺收錄在了《邪》篇裏,名為手術剪,可是即使是他自己也只見過圖譜!不僅是不能接受這些東西的世人,就是他自己也以為這世間不可能再有此物,而今親見實物,不可謂不震驚。一向冷靜自持的他,此時捏着剪刀的手都不禁有些顫抖。
寧穎嫣卻為在意那麽多,也可以說,她知道自己的東西拿出來現世,終究會引起轟動,所以早有心理準備。在淩夙堇小心翼翼的剪開傷者的衣物時,她又補了一顆藥丸進傷者嘴裏。
然後徑自從箱子裏拿出針筒注射器等物,從一個塞着橡皮塞的瓷瓶裏吸出麻醉劑,然後幹脆利落的注射進了傷者體內。
原本哀嚎了半天已經奄奄一息的傷者慢慢的便徹底不省人事,仿佛死了一般。
“少奇兄?他,他怎麽了?”愣神的司空連回終于是回過神來,驚疑的指着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同伴。
“待會兒要給他接骨,不先将他迷暈了,以他這種養尊處優的資質會活活疼死的!”
寧穎嫣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接着相繼給傷者喂了止血止痛藥,擡手輕掰開醫用箱一個扣子,又從箱子底部抽出了一個夾層。
淩夙堇正好回頭又見新奇事物,頓時就再也挪不開眼。
兩個本來應該來打下手的,便齊齊看着寧穎嫣一力給手術刀等物消毒,直到見她将手術刀在傷者赤luo的胸膛比劃,司空連回才驚的跳了起來:
“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寧穎嫣很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剖腹接骨?不然他一沒有外傷口,我二沒有透視眼,要如何将髒器上的碎骨取出?又該如何續接斷骨?”
話出口也是突然想起來,這個時代恐怕除了愚宮弟子,外人還不能接受這種驚世駭俗的手術。
但司空連回仿佛聽進去了一點,也确實覺得寧穎嫣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
可是:“可是你剖了他,不跟殺他一樣嗎?”
寧穎嫣看了一眼榻上昏迷不醒的傷者,知道時間緊迫,也沒有功夫跟司空連回一一解釋,便望向他身邊一直未曾開口的淩夙堇。
“這位公子——”
淩夙堇不等她說完,就眸光一亮,立即會意的輕拍司空連回的肩膀:
“七少可以放心的相信這位姑娘,如若咱們不敢放手,這位小公子怕是必死無疑。如果這位姑娘沒有辦法,其實這事情也與她沒有半分利益關系,她大可不必伸這援手!”
一番話,再次讓司空連回無法反駁,最終只得期待的看向寧穎嫣:“那……不知本公子可以做些什麽?”
聞言寧穎嫣稍稍思審了一下,要這兩人幫上忙的确實有點困難,比如她手術做到一半,一喊:“止血鉗”、“钛合金板”、“手術刀”等等……他們能知道她是想表達什麽,又或許要什麽東西嗎?
“人命關天,兩位若願意暫且将尊卑放在一邊,那便開始吧,有需要我會吩咐的!”寧穎嫣最終道。
淩夙堇與司空連回沒有任何意義,便在寧穎嫣吩咐下又戴上了手套。
當看見寧穎嫣游刃有餘的劃開傷者胸膛的皮肉,司空連回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手裏的紗布差點掉到地上。
而一旁的淩夙堇則是眼睛燦亮,先是驚愣了一下,就趕忙上前去幫傷者把脈,檢測他的身體情況。
寧穎嫣見此滿意的點頭,對于這個臨時副手還是比較滿意的。
“叩!叩!叩!”就在屋內手術緊張進行的時候,門扉被輕輕叩響。
“進來!”寧穎嫣頭也不回的吩咐,一邊穩如泰山的從傷者被刺傷的肝髒裏撚出一片白色的碎骨,順手丢進司空連回托着的盤子裏。
“最後一格梯子裏,那個一寸長的金器架子遞給我!”寧穎嫣吩咐一出,淩夙堇趕忙去拿東西,東西交到寧穎嫣手上後又不時的去探傷者的脈息。
司空連回便顯得空閑很多,下意識就回頭看向門口。
便見寧穎嫣身邊的小丫鬟正端着一盆熱水進來,後面還領了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
“啪”的一聲響指,引得幾人注意。
卻見寧穎嫣響指之後,一邊低頭将之前的金屬用器具往患者骨頭上接合固定,一邊朝紅妍的方向勾手指。
“小姐,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将剛才這位公子的血拿出去與莊子上願意幫助的人滴融了,一共有四位的血能夠與這位小公子的融合,這是其中一位!”紅妍趕忙做足面上功夫,将人領到了床邊。
“皮管針!”寧穎嫣接口道。
這次不待淩夙堇反應,紅妍就先一步走到桌邊的箱子前麻利的拿出一條兩頭帶針的細長皮管。接着吩咐那漢子坐在床頭高處,将其中一只枕頭插進漢子的動脈血管裏,再見其中一頭遞給寧穎嫣。
寧穎嫣結果皮管眼看着針孔的另一頭連續滴出殷紅的血液,這才将針頭插入傷者的血管裏。
而不用她解釋,在場的人都看懂了——傷者內髒受傷,內府出血嚴重,失血過多,補血是必要的!
紅妍是見怪不怪了,而淩夙堇與司空連回卻是驚奇忘記反應,直被寧穎嫣催了好幾聲才回神。
等一場搶救生死的手術終于結束,已經月上中天。
“呼,累死了!”寧穎嫣松動了一下筋骨,長長舒了一口氣。
一旁的淩夙堇與司空連回也是各自擡手去擦拭額頭的汗珠,這半吊子的副手顯然當的比寧穎嫣這主刀醫師還累。
“這位姑娘——”
“今夜就有勞兩位公子安排人照看他了,只要度過今夜,這位小公子便平安無事了!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暫時就失陪了!兩位若有何需要,盡管與莊子上的管事開口!”
寧穎嫣這時卻開口直接打斷淩夙堇的話,先說了告辭的話。
即使淩夙堇不問出口,但看他看着她醫用箱的熱切眼神她也知道他想問什麽。
而她現在可沒有那心思跟一個陌生人解釋那麽多!之前為了救人情非得已,而今手術已經結束,又已經三更半夜,她再與幾個大男子共處一室,那就要遭人诟病了!尤其這裏還是她“未婚夫”家的莊子!
之前還滿心熱切求知欲的淩夙堇被突兀的一大段,也終究意識到眼前的很多于理不合,便歉意的朝寧穎嫣一揖道:“在下疏忽了,這裏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恭送姑娘!”
“我也一起留下來!”一旁的司空連回跟着附和,畢竟生死攸關的是自家的好兄弟,不等到他安然無恙,他怎能安寝?
留得第三個大漢為傷者輸送鮮血,再加上淩夙堇和司空連回,想來他們也不會吵嚷到傷者。
寧穎嫣便微微向兩人一福身,禮數周道的在紅妍的陪伴在退出了廂房。
本來還扶着寧穎嫣的紅妍一出了廂房合上門邊,立馬就離開她三步之遙退到她身後。
寧穎嫣也不在意她的抵觸,徑自繞過挂滿燈籠的回廊,輕車熟路的往前走去。
原本在充滿血腥氣的屋子裏待久了,詐然回到綠樹環蔭的園子裏,疲憊不禁散去了幾分。
“你去哪兒?你的房間在這邊!”眼看着前方寧穎嫣跨過回廊左側一道拱門,紅妍不禁提醒道。
“這邊過去就是議事廳吧?”寧穎嫣不答反問,腳步不停的往前走去。
紅妍已經追了上來,聽見這話不禁驚訝:“難不成你想這個時候去處理莊子上的事情?你不累嗎?”
就是她這個東跑西竄的人都累死了,而剛做了一場大手術,精神集中在一處更費神的寧穎嫣自是更累。
但是這麽開口問的時候,紅妍下意識就告訴自己:我這麽問并不是關心這個“僞”同門,而是擔心她就此趴下,主上知道了,怕會以為她跟後面使了什麽壞!
雖然她這些年經常和寧穎嫣過不去,可最多也就是動動嘴皮子,只因三年前大考後主上的那次懲罰讓她至今心有餘悸……
“正是因為此時太累,我怕明日又累,所以不如一次性勞累了,明日就可以輕松的睡到日上三竿了啊!”
寧穎嫣回過頭來莞爾一笑,又繼續朝前走去。
紅妍被那無僞一笑唬的一愣,回過神後,卻是一陣莫名惱怒,不禁暗罵:老娘可是寧願明天累!
最終又不得不跟上寧穎嫣的腳步,往議事廳趕去。
等所有管事被連夜集中在議事廳,已經是夜裏申時一刻。
寧穎嫣輕撇去茶葉沫子,淡掃了一群衆人,将各人或不滿或疲憊的神色收進眼底。唯一看不見的,便是該有的恭敬或是被突然召集的惶惑。
人群裏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左右看了一眼,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和幾個在莊子上舉足輕重的管事交換了幾個眼色,率先上前一步:
“不知秦小姐召集奴婢們究竟所謂何事?”
寧穎嫣聞言長長的羽睫一掀,精光乍現,都讓立在她身邊的紅妍無法忽略。紅妍咬了咬牙,當即上前一步揚手給了那婆子一巴掌。
她本就受了寧穎嫣一肚子的氣,帶着撒氣的心裏,一下就将那婆子掀翻在地。
婆子慘叫一聲後,躺在地上疼的半天沒有動彈。
這突發的狀況吓得一旁的衆人倒吸了口冷氣,一時間呆怔在原地。
“你方才喚的我家小姐什麽?”紅妍抖出袖子裏的帕子輕拭着白希的纖指,雖是在問那婆子,眼神卻是冷冷的掃過人群。
被眸光掃到的人又是被吓得一個激靈,紛紛噤若寒蟬,縮短了脖子壓低了腦袋。
“理,理……”地上的婆子這時才微顫顫的半擡起身子,震怒的指着紅妍。一開口,才發現火辣辣的疼着的臉頰已然腫的仿佛饅頭高,已然阻礙她說話。
“我為何不敢打你?”紅妍倨傲的擡眸看着那婆子,轉而又望向衆人:
“中午的地契難道其他人也未曾看懂嗎?如今地契在我們小姐名下,你們身為我家小姐名下産業的仆人,連一點尊卑禮節都不懂嗎?就是其他人不懂,你既然敢帶頭說話,那自不是一般的管事,居然也如此不懂規矩!”
一句話問的衆人啞口無言!
他們當然懂,卻是故意為之,包括今天的暴民事件,可以說早在他們得知莊子易主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劃了……
“理,理可吃唔系熟(你,你可知我是誰)……”那婆子卻不如其他人那般識時務,反而是一副豁出去的樣子,惡狠狠的發問。
寧穎嫣聽聞這話,都不禁擡頭看向那婆子,彎唇笑問:“看來這位嬸子似乎有些後臺!”
眼睛都已經被腫起的臉擠成一條縫隙的婆子一聽這話,當即自得的仰起頭道:“秦小姐,老奴不怕告訴你,這莊子上的事兒你還管不起!不如趁早去歇息了,明早乖乖回城裏當你的千金小姐的好!”
“砰”的一聲巨響,在衆人驚愕之餘,就見紅妍腳一擡,那婆子整個的就被踢飛了出去。那婆子一下撞在了門板上,在将門板撞壞滾落地面後已然不省人事。
對于紅妍的暴戾,寧穎嫣只皺了皺秀眉,并沒有阻止。
“殺人啦,殺人啦——”正在這時,一個幹瘦的中年男人從外面沖了進來,一下子撲到了昏迷的婆子身邊,還不及去看婆子的傷勢就開始呼天搶地的幹嚎起來。
“老婆子?老婆子?你醒醒啊,可不要吓唬為夫啊……”
一句話,便道出自己與傷者的關系。
“她只是暈過去而已,最多躺兩三個月就無事了!”
紅妍這時冷冷的開口,卻是看也不看門口的人一眼。
先是将一袋銀子往桌子上一抛,接着把玩起自己的手指來:
“她這是好運的落在咱們小姐手上,換做是發生在哥舒府裏,按規矩早該拉出去杖斃了!現在,誰來向小姐清清楚楚的交代一下今日暴民的事情?小姐勞碌了一天已經很累,時間可不多。”
言下之意,誰再在這當頭以下犯上,她便不客氣了!如果識相的,不僅無罪還會有獎賞!
寧穎嫣淡瞥了紅妍的側顏一眼,突然覺得這貨今日特別的上道懂事,道給她省了不少口舌。
兩三個月?!看了一眼那不省人事的婆子,衆人忍不住冷汗直冒。
“那,那群佃農是因為前天被徐管事拉走了家裏的全部糧食,還以征收為民搜刮了值錢的東西。一家老小忍饑受餓了兩天了,所以才暴動起來。”
這時一個年紀稍輕的媳婦子跟着小心翼翼的開口,一雙眼睛卻是緊盯着桌子上的銀袋子。
見有人開了頭,立即又有人站不住了,趕忙接口道:
“我們也是聽說,朝廷扣發了哥舒尚書麾下大軍的軍饷,因為補給不足而軍心動搖,這才聽徐管事的吩咐辦事的!”
“奴婢今早路過花園,親耳聽見徐管事跟村子裏的王狗子說了今日主子您要來的事情,讓他帶些人去圍堵,還讓他多添油加醋,說了許多主子的壞話……”
一衆人七嘴八舌,很快就交代清楚了來龍去脈,想來剛剛那個婆子就是徐管事了。
寧穎嫣聽了一會兒,擡起手來,下面便瞬間安靜,一衆人眼巴巴的看向她。
“征收軍用物資?泱泱大國北燕,堂堂一品尚書,居然落到強搶民財,募捐朝廷才能鞏固官位的地步!你們這是在與本小姐說笑嗎?還是你們是以為本小姐初來乍到,不懂京中規矩,想告訴本小姐,原來各位軍中統帥都需自己掏腰包養朝廷的兵嗎?”
一句話說得衆人紛紛變色,臉色慘白的不知所措。
其實寧穎嫣的前一句責問還好,重點在後一句,自己掏腰包養的兵那叫什麽?那是私兵啊!“來人啊,将那個污蔑主子,犯上作亂,意圖謀反的婆子送官查辦!求情者一并同罪處置!”寧穎嫣話落,紅妍就跟着雷厲風行的吩咐。
已經被寧穎嫣唬住的莊中下人聞言,趕忙上前去搶那男子手裏的徐管事。
“冤枉啊,冤枉啊!我們沒有想謀反!”看起來就頂不起大梁的中年男子趕忙跟着搶人,眼看搶不過,就改而撲向寧穎嫣的方向,卻被紅妍一腳踹飛在地,生生跌翻了一個跟頭。
寧穎嫣都不禁看的肉跳,唏噓紅妍下手的狠絕。
那幹瘦的中年男人忙不疊爬起來,也顧不上喊疼,就急急的喊道:“小姐明鑒,小姐明鑒,這不關我家老婆子的事情啊!是,是她那妹妹帶了皇後娘娘的懿旨過來調走了那些糧食和財物,說是填補禁軍的福利!”
聞言寧穎嫣不禁詫異,但對于這個結果似乎也沒有意外。
紅妍到是驚詫了,回看了鎮定的寧穎嫣一眼,見她一副無事人的樣子,反倒是急了,趕忙又狠踢了那中年男子一腳呵斥:
“什麽妹妹?把話說清楚!”
“是是,小的說,我家老婆子娘家有個親妹妹,去年嫁給了司空家的大管家為妾。說是司空統領麾下的大軍守衛皇城勞苦功高,皇後娘娘頗為贊賞,但一時間國庫又撥不出銀子撫慰,便将懿旨下到了物産比較豐富的此處莊園暫時撥用一下!”
中年男子也顧不上喊疼,就趕忙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幾乎所有人聽了都不禁愕然!
暫時撥用?哪怕是皇家國庫,身為後宮之主的皇後也是沒有權利私自動用的吧!何況是屬于百姓的私産!
這撥用,怕是百分之百有去無回了!
寧穎嫣聽得始末,不禁感慨,看來自己這個小人物還蠻受注重的嗎!這才剛剛進京,就驚動到了舉國最尊貴的女人!
先是在秦國公府安插人手,意圖用各種手段破壞她和哥舒聿廷的婚事。
此時,又在她接手這莊子的當口,一道不廢筆墨的懿旨就搜刮的整個莊子只餘空殼,并且還附贈一衆憤怒的饑民等着刁難她。
她要是此時把事情宣揚出去,明擺着就是跟一國之母宣戰了。即使她沒有犯法,但世人就要問她了,作為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她憑的什麽資本和膽量?
還沒有嫁過門,就得罪這樣一個大人物,作為朝廷重臣的哥舒家,若還敢迎她進門,那豈不是明目張膽的想謀反了?
而之後“秦默雲”的下場,不是青燈伴古佛,也是難以再在北燕立足了!
若是她現在隐忍着吃下這啞巴虧,之後她又何以填補這些漏洞?
想必哥舒家未過門的兒媳,才一天不到,就敗光手裏産業,給哥舒家蒙羞的事情接下來一定會傳的人盡皆知!哥舒家再說随她玩,但誰又願意要這樣一個敗家能力以秒殺衡量的媳婦兒?就是放家裏藏着,那也是受人诟病啊!
當真是好毒的計謀啊!
這高高在上最尊貴的一國之母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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