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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又跑了惠州大大小小的藥鋪,得到的都是這個價格。
回到府裏,劉展修率先出言:“這些藥鋪的藥實在是高的離譜,看來惠州這塊地方并不是只有水患和瘟疫要解決!”
楊錦給他倒了一杯茶:“慢慢來吧,這些事情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解決的話也不能着急。”
張穆青修長瑩白的手輕撫着笛子,“這有什麽可惱的,那些人誰還沒點不欲為外人知道的事情,打蛇打三寸,到時候事情自然迎刃而解。”
劉展修聽他這麽說,便知道張穆青肯定是知道一些內幕,也放下了些許心:“這件事情現在倒是不急,不過馬上大玉河的汛期就要來了,這件事情才是我們當下要解決的。”
曹青接到:“只是這惠州連連水患,堤壩年年也在加固,但是卻沒什麽效果,要想防患好水患,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楊錦開口:“大玉河光靠防恐怕效果不是太明顯,為何堤壩年年都在加固,但是河水還是漫過了堤壩?恐怕是河底泥沙淤積的原因。”
在座的衆人誰都不是傻子,經楊錦一提醒,都亮了眼睛。
衆人根據楊錦的提醒很快就制定了一些解決方案。楊錦在旁邊看的心裏嘆氣,和高智商的人說話就是簡單。
劉展修晚上還在修正白天他們一起制定的方案,楊錦哄睡了貝貝和樂樂,給劉展修披了一件衣服,“先休息吧,這些事情豈是一朝一夕能夠做完的。’”
劉展修将楊錦攬着坐在自己的腿上,親了親他的額頭:“眼看水患就要來了,我現在争一點時間,說不定就可以挽救惠州無數人的性命。錦哥兒,你真是我的福星!“楊錦柔柔的趴在劉展修的肩頭,聞言帶着笑意的問道:“我怎麽就是你的福星了?”
劉展修說道:“你今天提的那個問題,要是明天落實了的話,可是能救千千萬萬的性命的,說不定我大玉朝從此就免受水患之苦。”
“哪裏那樣容易了,想要徹底解決水患,要做的可不止這一點。”
劉展修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但現在至少有一個方向了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曹青和劉展修就帶着人去考察大玉河了。傍晚時分,才帶着疲憊回來。
劉展修拉住楊錦,忍不住充滿喜意道:“錦哥兒,今天我們去大玉河查看了一番,發現大玉河果真如你所說河底淤積滿了泥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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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錦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将劉展修凍得發僵的手捂在自己手裏,“知道了,你的手都凍成什麽樣了?”
劉展修吃過晚飯又投入到了工作中。楊錦也不再勸他,只是坐在旁邊靜靜地看着醫書。
這裏的醫術雖然落後,但是對一些草藥記載的醫書倒是挺多的,楊錦憑着自己的理解從記載的那些草藥的特征倒是能推出這些草藥的藥性。
到後來越看越入迷,被劉展修披了一件衣服才回過神來。劉展修抽走了他手裏的書,無奈的說道:“你怎麽自己不先休息,天這麽冷,看看你都凍成什麽樣了!”
楊錦瞥他一眼:“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
劉展修只好讨饒道:“是我的錯,下次不會熬夜了”
楊錦順着劉展修起身上了床。
“我們給樂樂和貝貝再生個弟弟吧。”
劉展修望着楊錦帶着希翼道。
“我看你是還沒凍夠。”
“所以我們要做做運動來熱乎熱乎!”不由分說得将楊錦撲到。
一時間紅鸾帳暖。
不遠處在嬰兒床裏的樂樂睡得雷打不動。
第二天,官府張貼的告示前聚滿了惠州的百姓。
“張二,你給說說上面寫的什麽啊?”
叫張二的原來是在書店裏當夥計的,現在惠州人連飯都吃不飽,誰還有空念書啊,所以他五年前就沒找着事做,家裏人都因為瘟疫死絕了,現在就剩他一個,靠着一畝薄田過着剛剛不被餓死的生活。
“上面說得是,凡我惠州百姓,十五歲到五十歲以下的漢子都可以到衙門去報名打撈大玉河裏的泥沙,每天三十文的工錢。”
“嚯……”
周圍的人聽了,都露出驚喜的神色,三十文可不少了,夠一家五口吃一天了。
“只是平白無故的為什麽要打撈大玉河的泥沙”
“你管他做什麽,總歸是衙門貼出的告示,不至于騙咱們吧,我先去報名了,要是留在了後面可別報不上了。”剛剛還有點猶豫的人也顧不上揣摩了,一群人向着衙門跑去。
“大家排好隊,誰要是再起哄,取消錄用資格。”
唐師爺丢棄了一貫的斯文形象,敲着臉盆聲嘶力竭的喊到。來衙門報名的人越來越多,都怕自己排在後面報不上,你推我禳的好不熱鬧。
唐師爺擦了擦大冬天自己的額頭上流下的汗,将臉盆遞給他身邊的一位衙役:“你來維持秩序,看見有插隊的就讓他回去,我得去歇歇,哎喲,我這老胳膊老腿哦!”
唐師爺一路揉着自己的肩膀回了屋子,心裏卻在嘀咕,也不知道這新來的知府是個什麽意思,那大玉河裏那麽多泥沙,打撈上來有什麽用,白白給了那麽多工錢。
正想的出神,便碰到了劉展修。
“大人”唐師爺一掃前面的彎腰駝背的樣子,對着劉展修精神抖擻的喊到。
“唐師爺果然是老當益壯,今天勞累了一天還是這麽精神!本來我還想着明天換別人來做,那明天還是由唐師爺來做吧,你辦事老成,我也放心。”
唐師爺僵笑着看劉展修離開。暗地裏懊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逞強了。
連續報了三天的名才結束。
第四天,在劉展修的安排下,惠州的百姓便開始了打撈大玉河的泥沙。張穆青也跟着去了河道邊。
他看撈起來的泥沙土質細膩且非常具有粘性。便拉着劉展修道:“你看這淤泥,我原來看過一本書,專門有人用河裏的泥沙制陶。我觀這些泥沙并不比書裏所記載的差,也許我們可以試一試。’
劉展修聽了也大感興趣,如果這件事情能成,那簡直就是變害為益,說不定可以成為惠州的一大經濟來源。
張穆青看他感興趣,便笑道:“承蒙你們夫夫二人的救命之恩,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劉展修知道他的能耐,此時正值多事之秋,倒也不再推辭。“只是你現在的身體切莫太過勞累,否則錦哥兒又該說我了。“張穆青撲哧一聲笑出了聲,沒想到劉展修這麽怕楊錦。笑過後心裏又充滿了濃濃的羨慕,這何嘗不是把人放在心尖上的變現呢。
此時張穆青還不知道有人為了他的不見蹤影快發了瘋。
“孫行,還是沒有阿青的消息嗎?”
孫行躬着腰,“回皇上,還無青大人的消息”自從青大人消失後,皇上就處于這種暴躁的狀态。
無緣無故的發脾氣,宮裏的人都差不多屏着呼吸走路,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皇上不高興。
“沒用的東西”龍案上的奏折被皇上一掃而下。
旁邊的小太監戰戰兢兢的上前想要将奏折拾起來,沒想到秦明旬卻一聲大喝:“我讓你撿了嗎?”
小太監臉唰的一下就吓白了,給了孫行一個求救的眼神,孫行用手示意他下去,小太監看皇上沒有反對的意思,才爬起來哆哆嗦嗦的跑走了。
秦明旬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自己的頭疼又犯了,原來阿青在的時候i,經常會幫自己按摩,為了自己頭疼的毛病,阿青還特意去學了推拿。
想到這裏,秦明旬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鑿了一個洞,無數的冷風灌進來,心裏一片冰涼。
“孫行,你說朕是不是錯了?’
孫行将頭埋得更低:“皇上是永遠不會錯的!”
秦明旬哈哈的笑出聲:“孫行,我知道就連你都在怪我,皇上是不會犯錯,可是秦明旬卻會,秦明旬犯了一個大錯,卻不知道如何彌補。”
“皇上,當前的緊要之事是先找到青大人。’
秦明旬苦笑一聲:“阿青要是想躲,何人又能把他找到!”想起阿青還在自己身邊時的摸樣,秦明旬将懷裏磨光了的一個荷包掏了出來,這是阿青十五歲的時候送給自己的生辰禮物,那麽驚采絕豔的人卻秀不好一個荷包,秦明旬到現在都還記得當時阿青将荷包給自己時手指頭的斑斑血跡,那時候自己的心裏明明也有過針紮般得疼,這個荷包自己也随身攜帶至今。
秦明旬恨自己心盲,如果不是因為愛,怎麽會有這麽多疼痛和憐惜。
惠州的百姓最近臉上終于染上了喜色,在打撈了大玉河的泥沙一個月之後,衙門将工錢足足的結給了他們。
聽說大玉河的泥沙至少還要打撈兩個月,衆人更加高興了,裏面早有聰明的人想到了泥沙打撈後可能帶來的好處。
張二便是其中一個,他結了工錢和幾個兄弟到飯館打了一頓饑荒,用牙簽撥着牙齒:“原來我還不明白為何知府老爺讓我們打撈河裏的泥沙,現在我可全明白了。”
其餘幾人立刻睜大雙眼問道:“怎麽回事?”
張二慢條斯理的将牙簽放下:“要不說是知府老爺,這腦子就是好使。”
早有急性的人等不及催促道:“張二,你賣什麽關子,再不說老子将你褲裆裏的玩意兒擰下來下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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