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他拿他沒辦法
看到白川緊繃着臉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付鋼強心裏一沉,壞了,這是氣大了。
“你當初沒有想不開,你是想開了才會做出離婚的決定。”付鋼強站起身,拿起身後挂着的外套,眼睛看着白川離開的方向,快速的說道:“我現在過得很好,也有了愛人,他不放心我一個人過來,剛剛就在靠牆的那桌吃飯。”
“胡銘的事我該說都說完了,他有什麽事的話,讓他再給我發微信。”
胡蝶目瞪口呆的聽着付鋼強連珠炮一樣的話語,他看起來非常着急。認識這麽多年,胡蝶好像只有在她離婚前住院的時候,才見過一次如此急迫的付鋼強。
整齊的西服滿是皺褶,一臉的風塵仆仆。
當初付鋼強是為了她,現在的付鋼強是為了他新的愛人。
想到這,胡蝶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這是飯錢,胡銘是小輩,這頓我請。”
将現金壓在茶杯下,付鋼強拔腿就想往外跑。
胡蝶猛地站了起來,問道:“你……你很在乎現在的愛人嗎?”
若是沒有這次見面,付鋼強可能還不會如此深刻的察覺到。在他的心裏,此時此刻,白川的存在是無人能比的。
即使是前妻,胡蝶也不可以。
“是,我很在乎他。”
“你……”胡蝶還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先走了。”付鋼強再沒有停留,大步向外奔去。
回來的胡銘剛好與付鋼強擦肩而過,他不明所以的走回桌前,問道:“付哥這是急着去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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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沒有回答他,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
腰背挺直,下颚微擡。
“姐?”胡銘看到了茶杯下壓着的數張百元紙鈔:“這是?”
“這是飯錢。”胡蝶拿過一旁的菜譜,擡手招呼服務生,對胡銘說道:“難得人家要請吃飯,我們得吃回本,就照着這個飯錢吃。”
“付哥回去了?你們聊的怎麽樣啊?”
今晚出來吃飯前,胡銘聽他媽媽跟他講了半個小時電話,宗旨就一個,撮合他前姐夫和他姐。
胡銘本人是真的想進付鋼強所在的公司,實習申請的時候毫不猶豫就去面試了。
對于付鋼強,他作為小輩,只是單純的佩服他。能跟他一個公司工作,他也挺驕傲。他并不想摻和到付鋼強和他姐的感情問題中。
“人還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嗎?付鋼強這個深坑我怎麽可能跳第二次。”胡蝶翻着菜譜,平淡的說道。
“你來的時候不還說……”胡銘有點懵,來的路上他姐态度還挺模糊的,現在怎麽突然這麽決絕。
“那是暈車。服務生,我要點餐。韭菜海腸,海膽蒸蛋,刺身拼盤,再追加一份金槍魚腹肉。”胡蝶爽快的點餐,一氣呵成。
她一直都是驕傲的,既然他已經有了愛人,她沒有必要再去多言,付鋼強有多倔,她還是知道的。
況且,她也不差別人追,前天還有人要約她看電影呢。
胡蝶深呼一口氣,今天穿的連衣裙有點緊,她把裙擺拽了拽,說道:“再加兩壺日本酒!松竹梅就行。”
胡銘默默的看了他姐兩眼,你說暈車就暈車吧,他倆的事,他也不想多嘴。
“再加一份鳥貝!”胡銘連忙追加,不用自己掏錢,吃起來最爽了。
另一邊,付鋼強一路狂奔到停車場,還好,白川剛走到車邊,正在開車門。
“白川!”
白川充耳不聞,用力的開車門。
可是手指卻根本使不上力氣,白川開了幾次,也沒能把平時輕而易舉就打開的車門拉開。
“我不應該來。”白川低垂着頭,從側面看上去,眼角微微泛紅,他輕聲說道:“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神經病。”
漁船酒家的停車場在室外,來來往往不但有車還有人,付鋼強顧不得那麽多,走上前把看起來孤零零的白川抱進了懷裏。
“不是,是我的錯,我今天才不應該來。”付鋼強說道。
白川将臉埋進他的頸窩裏,雙手垂在身邊,任由付鋼強緊緊的抱着他,就像全身都沒有了骨頭,依附在他身上。
“你會不會,哪一天又想要婚姻……或是想要孩子。”
白川滿心不安,用顫抖的聲音道。
看見付鋼強和胡蝶有說有笑,他內心深處被壓抑的想象就開始肆無忌憚的瘋長。
付鋼強知道白川會介意,但沒想到他會這麽不安。
他輕輕拍着白川的後背,路過停車場的人都會不着痕跡的看他們兩眼。
付鋼強不在乎,他現在最在乎的就是懷裏的這個青年。
輕輕的吻着白川的額頭,付鋼強說道:“白川,你沒問過我,我也沒說過。即使是上一段婚姻,我也沒有一定要生孩子的想法。”
白川将臉埋在他懷裏,付鋼強接着說:“接下來和我度過餘生的是你,不是孩子,也不是其他人。”
“那你……那你會不會有一天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累。不可能像跟她一樣,可以結婚,可以向同事和朋友介紹自己的戀人。總是要注意他人的目光……或許你現在覺得沒什麽,那以後呢?哪天你要是突然厭倦了呢?”白川略帶哭音的說道。
胡蝶就像一個引子,把他所有的不安都挖了出來,并且無限的擴大。
付鋼強嘆了口氣,他對白川有着無限的耐心,有時連他自己都會覺得驚訝。
或許是因為他深知,白川太愛他了。
愛到患得患失,明明想緊緊的抓住他,卻又忍不住站在他的角度去想問題,而且總是會設想出一些最糟糕的情況。
緊接着就會既自責又難受。
“白川,深呼吸,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白川的眼淚打濕了付鋼強的脖頸,他像一只受驚的小鹿一樣,聽話的乖乖深呼吸。下垂的雙手擡起,緊緊的抓着付鋼強的衣角。
“你知道,我不是喜歡大張旗鼓的人,也不是那種,有什麽事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的性格。”付鋼強慢慢的說道。
“從和你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想過這個問題,我不怕任何人知道。別人怎麽看我,除了你和我爸媽,我都不介意。歲數大了有一點好處,臉皮厚。”
付鋼強揉着青年的後脖頸,白川哭得他心裏酸酸的。
“白川,你知道的,我拿你沒辦法。”
白川都不用哭,只用那種悲傷的眼神望向他,他就受不了,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
“我爸知道我倆在交往,年後有機會,再想辦法把你介紹給我媽。公司裏你就更不用擔心,人事部培訓的時候不還說過嗎,我們要尊重LGBTQQA人群,女生要是不願意,都可以不穿裙子,你忘了?”
懷裏的白川動了動,悶悶的道:“不是QQA是QIA。”
付鋼強失笑:“對,我記錯了。”
白川微微擡起頭,露出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泛紅的眼眶裏滿是淚水,他鼻子囔囔的道:“我很讨厭這樣的自己,小心眼。”還容易哭。
付鋼強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我喜歡就行,別哭了。”
白川無聲的抽泣,雙臂環住付鋼強的脖頸,薄唇抿的緊緊的,就怕哭出聲來。
看得付鋼強非常難受,他怎麽有這麽多眼淚?眼睛都要哭幹了。
“你說,我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哭?”付鋼強嘆口氣問道,每一次白川流眼淚,他都束手無策。
白川抽噎着道:“你,你不許再見她。”
付鋼強立即點頭:“好,再也不見。”
以胡蝶的性子,估計再也不想見到他。
白川:“她,還對你有意思。”他眼眶紅通通的指控道。
“……要不是你告訴我,我都沒看出來。”
“我看出來了。”
“好,你說得對,我以後離她遠遠地。”
等白川慢慢恢複,付鋼強摟着他道:“上車?外面風太冷了。”
白川臉上的眼淚都被風吹幹了,火辣辣的。
“嗯。”白川抽噎着,乖乖的點頭。
付鋼強打開車門,看他坐進去,幫他關上了車門。
車裏的白川眷戀的望着他,紅紅的眼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快到家的時候,白川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下來,突如其來的情緒崩潰,他本人也很不好意思,将高領毛衣拉到鼻子的高度,窩在那不說話,就露出一雙紅紅的桃花眼。
回到家中,房門一關,付鋼強就把白川拉了過來,摟在懷裏狠狠的親他。
白川更熱情,迫不及待的開始脫衣服。
“我發現你是怎麽讓我難受就挑着什麽說。”付鋼強狀似兇神惡煞的說道。
白川望着他的眼:“看我哭,你很難受嗎?”
“你說呢?”
他心都要揪到一起去了。
卧室裏,付鋼強抱着白川親吻。
片刻後,白川像蛇一樣滑了下去,指着方向杆說:“我想在上面寫我的名字。”
付鋼強:“……”
沒等付鋼強反應過來,白川就跳下了床,回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管黑色馬克筆,雙眼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付鋼強下意識的想到,這玩意用水能洗掉嗎?
“套個小雨傘吧。”付鋼強建議道。
白川搖頭:“上面有油,寫不上去。”
“不可以嗎?”白川拿着筆,一臉失落的望着付鋼強。
付鋼強:“……”
咬咬牙:“行!寫吧!”
馬克筆的筆尖觸及到皮膚上有點涼,付鋼強甚至懷疑,要是可以的話,白川會不會想把他的名字紋上去。
……那是不行的,雖然孫悟空的金箍棒上也有字就是了……
萬一要是感染了,可不是鬧着玩的。
後來付鋼強還問過白川這個問題,誰知白川狡黠的笑着說:“我沒想紋,馬克筆多好,每次寫的字都可以不一樣。”
付鋼強:“……”
原來還有這種玩法。
所以當白川紅腫着雙眼望向他,把寫着名字的方向杆容納進去的時候,付鋼強的頭皮都麻了。
只聽白川啞着嗓子輕聲道:“……進來了。”
一切的思緒都飛到了九霄雲外,付鋼強只有一個念頭。
要把這只不斷挑逗他的白川,疼到亂七八糟為止。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進入收尾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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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和男主有過感情的女配應該是情商智商雙在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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